临近夏天了,沈思晴的学业也接近尾声。沈思晴毕业那天,邀请沈一辉去参加她的毕业典礼。
“哥,你来啦,看我今天漂不漂亮?”沈思晴原地转了个圈,兴高采烈地问着沈一辉。
“你最漂亮了,恭喜你毕业了。”沈一辉带了一束花送给沈思晴,“咦,怎么没有看到子恺?”
“他在那边呢,哥,你先在这儿等着我,我同学在叫我呢!”沈思晴指着不远处的一群学生说。
“嗯,你先去吧,我随便逛逛。”沈一辉好久没进过校园了,校园永远是充满活力的,所以他想在校园走走,感受一下久违的青葱岁月。
校园里的学生们确实是热情洋溢的,一幅生机勃勃的景象,没有太多的纷争,没有勾心斗角,善良纯真的少年真让人羡慕,沈一辉享受着校园里的青春气息。但他却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让他尴尬的身影,就是那天挽着父亲的那个女人。沈一辉脸色顿时变了,为什么会在这儿遇到这个女人?难道她还是学生?父亲的情人居然是妹妹的同学?
沈一辉心中涌现出太多的问题,他找到沈思晴,指着那个令他难堪的女人,说:“思晴,那个女人你认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你们学校?“
“哦,你说贾老师啊。”沈思晴丝毫没有觉察到沈一辉的变化。
“什么?她是老师?”沈一辉惊讶地问道。
“是啊,她是我们的美术老师啊,不仅人长得好看,画的画也可好看了,栩栩如生。”沈思晴一边介绍着自己老师,一边手舞足蹈地比划给沈一辉看。
沈一辉没想到,为人师表的老师也会做出那么龌龊的事来,而且是跟自己的父亲。沈一辉心中五味杂陈,没有跟沈思晴道别,就独自离开了学校。
沈思晴参加完毕业典礼回到家,直奔沈一辉的房间,气鼓鼓地说:“哥,你怎么没等到我毕业典礼结束就回来啦?”
沈一辉强颜欢笑,安慰着沈思晴,说:“我突然想起有件重要的事,看你跟同学聊得火热就没去打扰你,是我不好,我的小公主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好吧,看在你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就原谅你了!”沈思晴像个小孩子似的,调皮地朝沈一辉眨了眨眼睛。
沈一辉努力不让沈思晴看出自己的异样,强挤出笑容。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告诉沈思晴,他们的父亲在外面有个情人,而且这个情人还是沈思晴喜欢的老师,他担心善良的沈思晴会接受不了。
但纸是包不住火的,总有一天事情会暴露。沈一辉担心这一天的到来,他不希望父亲的高大形象因为这件事崩塌。所以,他必须阻止父亲,不能让他继续滑向深渊了。
沈一辉向沈思晴询问那个女人的姓名和住址,沈思晴以为哥哥看上了自己的美术老师,并鼓励沈一辉一定要把老师追到手,沈一辉无奈的笑笑,劝沈思晴不要瞎想。
“笃笃笃……”
“谁呀?”
“请问贾馥雅小姐是住这儿么?”沈一辉问道。
“我就是,请问你是……?”门开了,开门的就是贾馥雅。
沈一辉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齐耳短发,眉清目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了活力,与自己想象中的浓妆淡抹有着天壤之别,不像是被金屋藏娇的情人模样。
“你好,我是沈孝昌的儿子,我叫沈一辉。”
“哦,请进吧。”贾馥雅似乎知道了沈一辉的来意,目光躲闪着,不自然地将搭在脸颊上的头发别到耳后。
贾馥雅的房间里挂满了她的画作,房间布置简朴却不失情调,颜色单调却不失典雅,整个房间古色古香。
“请喝茶!”贾馥雅客气地招待着沈一辉。
“贾小姐是聪明人,我就不兜圈子了。”沈一辉开门见山地说道,“我父亲可能一时糊涂,但我希望贾小姐你清醒一点,不要越陷越深,如果你在生活上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帮助你,只希望你能处理好和我父亲的关系。”
“沈少爷,我想你是误会了。”贾馥雅说道,“是我,我喜欢孝昌,我不要什么名分,也不贪图你们沈家的家产,我只希望能做孝昌的女人。
听到贾馥雅这么说,沈一辉很恼火,“你不要忘了,你是老师,你这样配为人师表吗?”
“如果不是孝昌,我又怎么能为人师表呢。”贾馥雅的眼泪已经在眼眶打转,“沈少爷,我希望你不要怪你的父亲。”
沈一辉很不解,“你这么年轻,又有文化,为什么要做不能见光的情人呢?你甘愿一辈子这么活着吗?”
“我的命是孝昌给的,我要一辈子来报答他,不需要别人的理解。十年前,一场大火夺去了我父母的生命,就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这个世上,就在我生活不下去的时候,是你的父亲救了我,还供我读书。他是个伟大的男人,后来我就喜欢上了他,我不介意世俗的目光,我只要成为他的女人就够了。”贾馥雅的一席话让沈一辉惊得目瞪口呆,原来事情并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沈一辉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两人都沉默着……
“贾小姐。”沈一辉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你没必要用这种方式来报恩,这对你不公平,而且你这么做也影响到了我的家庭。”
“沈少爷,我不要孝昌娶我,你大可让家里的四房太太放心,我不会进沈府去做五姨太,更不会威胁到任何人。”看来贾馥雅是死心塌地地要跟沈孝昌保持地下情了。“还有,我恳求你不要把这事告诉思晴,她是个单纯的好女孩,我不希望看到她痛苦。”贾馥雅几近央求地对沈一辉说到。
“好,我不会告诉她的。但没有不透风的墙,贾小姐,不管怎么样,你这么做总归是不好的,我希望你仔细想想,这么报恩真的值么?”沈一辉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况且贾馥雅并没有企图得到什么,没有理由再去为难一个弱女子,甚至沈一辉开始同情面前的这个女人。
从贾馥雅家出来后,沈一辉一直闷闷不乐,虽然贾馥雅的行为他很不赞同,但她并不是个歹毒的女人,只是想报恩,可沈一辉又担心家人会因此受到伤害。有时候,人生就是有这么多难以抉择的事情,一边是家人,另一边是有着可怜遭遇的弱女子,沈一辉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