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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谢谢你!女儿

昏暗的走廊,幽深安静,没有平日拥挤的房客,显得毫无人气!在前面不远处,一个身穿白色公主裙的小女孩,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地,正可爱的看着杨毅……

杨毅愣愣地看着小女孩,和上次梦境中一样的白色公主裙,没有眼泪的脸蛋,此时看着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切!真的很像!和小家伙真的很像!难道?真是我的女儿吗?

这时,小女孩欢快地跑了过来,一下子抱住了杨毅的双脚!而杨毅,则是傻傻地看着抱住自己的小女孩。因为,就在小女孩抱住自己的瞬间,杨毅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脏,自己的血液,好似在欢呼,在喜悦!悸动般的感觉,又再次浮现……

情不自禁,杨毅右手插进了裤袋,把手心中的物品放好,才缓缓地蹲下了身子,把小女孩抱入了怀中!悸动!无法明说的情感!温馨!简单安逸的满足!杨毅双眼蕴含着复杂的波动,却舍不得放开失而复得的小女孩……甘心了!

“爸爸!你终于来陪我了!我好开心啊!爸爸!走,我们去玩吧!”

依照理智的思想,杨毅的决定是要远离小女孩的。可是,看着小女孩,感受着自己心灵的悸动,杨毅不管是心灵,或者是身体潜意识,都自然而然地牵着小女孩的手,随着小女孩向楼梯口走去……

看着牵着自己手的小女孩,看着她不再泪流的可爱脸庞,看着她走路都蹦蹦跳跳,毫不掩饰自己愉快心情的可爱模样,杨毅心里面的恐惧,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了血脉亲情的温馨……

人有理智的,也有感性的。其实,理智的人,也存在感性的方面!此时,杨毅就处在一个矛盾的状态当中!理智方面,一直在分析,衡量眼前的处境,在为杨毅剧烈地敲着警钟!可感性方面,却十分地沉迷,和享受着此时的温情。似乎是感性的力量,大过了理智的分析,杨毅哪怕知道理智是对的,哪怕一直下去,会万劫不复,在感情方面,也是觉得心甘情愿……

走着走着,杨毅情不自禁地,似乎也是让小女孩感觉很突然之间,问出来了一句话!“你!……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这句话的冲击力很大,对此时感性当中的杨毅来说,可能不算什么!可对小女孩来说,好似晴天霹雳!看起来很高兴而蹦蹦跳跳的她,瞬间停住了脚步,不再前行。同时,低垂着的小脑袋,一眼就让人看出她情绪的低落!并且,小女孩因低垂着头,在杨毅看不到的,原本黑色明亮的双眼,已经变成了血红色!那让杨毅熟悉,并且恐惧害怕的血红色……

看着小女孩的反应,杨毅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心里面一阵阵的疼痛!看着情绪持续低落的小女孩,杨毅期期艾艾想要安慰,却找不到适合的方式语言去表达,只能很别扭地说道:“这个……对不起!是我不好,想的不够仔细,连话也不会说,还伤着了你!是我不好,是我的错……”

听着杨毅的话,听着他明明很在意,却是很别扭地表达,小女孩双眼当中的血红色逐渐退却,还原了最初那黑色明亮的大眼睛!但是,或许杨毅此时说的话,表达出来的感情,是很在意,很关心小女孩的。可是,小女孩的情绪,仍然很失落,很难过!因为,在杨毅别扭或者说矛盾的话当中,却没有小女孩最想要的!一种简单而直接的认可……

“我没有名字!从我诞生到现在,我一直都没有名字!曾经,我听到别的同类这样叫过我,怨胎!可我不喜欢,也不会去认可!名字对我来说,很遥远……”

听着小女孩的话,看着情绪低落的小女孩,杨毅只感觉心灵一阵阵的刺痛!怨胎吗?

一个还没成长完全的胚胎,一个微小而无辜的小生命,因为一个手术人流,就这样被毁掉了!而且,很可能就是自己毁掉的!就是自己亲手杀害的!自己亲手杀害了自己的女儿……

杨毅伸出双手,出神地看着,好似自己这双手上,沾满了自己女儿的鲜血,眼泪蔓延了眼眶,模糊了视线……

安静地走廊当中,杨毅和小女孩都没有动作,各自沉没在自己的情绪当中!过了片刻,杨毅擦掉眼角溢出的泪水,看着还仍伤感的小女孩沙哑地说道:“嘉萍!我叫你嘉萍好不好?我儿子叫嘉豪,我可不可以叫你嘉萍?”

杨毅的话,使小女孩轻颤了一下身体,好似意料不到一样!随即,小女孩缓缓地转过身来,泪眼模糊地看着杨毅,当看到杨毅双眼当中,还没擦拭完全的水渍之时,小女孩立即抱住了杨毅的双脚!

杨毅轻轻地分开小女孩的抱住自己的双手,缓缓地蹲下身子,把明显高兴激动当中,又流出眼泪的她,抱入了怀中……

理智告诉杨毅,这样做十分危险,想想自己的老婆,想想自己的儿子,如果自己死了,她们要怎么办?可感情方面,杨毅又觉得是自己欠她的,自己应该还的!这个或许是自己女儿的小女孩,她每天都会过着怎样的日子?她和她口中的同类是怎么相处的?她就是活该如此吗?

“从今以后,我就叫杨嘉萍!”

听到小女孩的话,感觉或许快要精神分裂的杨毅,感情方面瞬间压过理智,认为自己这样做是对的,是值得的!不管是老婆儿子,还是现在已是这样存在,或许真的是自己女儿的她,自己同样都有责任!并且,这是自己和老婆欠她的,自己独自承受去还,就可以了……

“呵呵!我有名字了!我叫杨嘉萍哦!呵呵呵!我好开心啊……”

看着开心的自言自语的小丫头,杨毅只觉一股暖流在心中回荡,暖暖的!很温馨,很安逸!

随着小丫头来到铁桥,看着对面和平常不同,毫无可见度,好似能吞噬人心神的黑暗,又看了看本来一眼可见河水流动,此时却是深不见底,好似连通地狱的深渊,杨毅明白最终的结果到了……

小女孩拉着杨毅,率先走上铁桥,杨毅随后跟着,当走到铁桥中间之时,杨毅的理智又悄然出现!

现已年迈的父母,深爱着的老婆,还年幼的儿子,同时在杨毅的脑海浮现,每个影像,或是质问,或是关怀,或是缠绵,都在牵引着杨毅的心神……

发现拉不动杨毅的小丫头,转身诧异地看着眼神复杂的杨毅说道:“爸爸!你怎么了?怎么不走了?不是说好要陪我玩的吗?”

理智与感情,现已经展开拉锯战的杨毅,面对小女孩的问话,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去回答,只能眼神复杂地看着小女孩,选择了沉默面对……

看着沉默的杨毅,小女孩眼中的兴奋,快乐缓缓消失,伤感的情绪浮现在双眼之中,然后语气有些冰冷地说道:“爸爸!你不是要陪我吗?为什么不走了?难道爸爸你一直都在骗我?”

这个时候,杨毅的理智在和感情的对战当中,稍微占了些许上风,使杨毅很突兀地说道:“我没说过要陪你玩,我没说过这样的话!”当刚一说完,杨毅就十分的后悔!不是后悔理智掌控中的自己,说出的这一句话,使自己处在了危险的边缘!而是后悔这样一句话,已然伤到了小丫头的心……

听到了杨毅的话,小女孩的双眼当中,悲伤不见,只留下一片冰冷,并且,血色涌现,原本黑色明亮的双眼,变成了杨毅熟悉的血红色!

一缕缕黑色的气息,从深渊当中,从四周的黑暗之中溢出,被小女孩吸收进身体当中。之前的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此时变成了浑身漆黑,有着令人恐惧的,血红眼睛的熟悉身影……

杨毅看着小女孩的变化,觉得自己真的很失败!不管是为人子女,还是为人夫,或者为人父,自己都是那失败的怯弱者!杨毅苦笑了一下,很苦涩地对小女孩说道:“嘉萍!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

小女孩冷漠地看着杨毅,没有开口回答杨毅的问题,只是血红的眼睛当中,有着红光涌动,一道艳红掠过空间,在杨毅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钻进了杨毅的双眼,使杨毅一阵恍惚……

手术室门口,一团微小的意识,带着懵懂的依恋,依附到吸引它的物体之上!从此之后,它就这么依恋的依附着他,感觉这样很安稳!

忽然有一天,它有了意识,感觉自己本来不该是这样的,它对吸引它的他,依恋当中有了莫名的恨意,可它却不知道自己该要做些什么,该怎样做?

之后的某天,它感觉到了一股很特殊的气息,深深地吸引着自己,当找到之后,才知道是他之上流出的液体,它把那液体吸收了!

正当它吸收着他的液体,感觉自己在成长的时候,却感觉到了一种威胁,它出现救了他,并且见到了同类!自己的出现,惊退了那个同类,但是它感觉那同类不会死心,自己还需要尽快的成长……

终于,那同类还是出现了,出现的目的就是杀害他!它不会让任何同类杀害他,能杀害他的只能是自己,虽然不明白,这样的念头是什么意思,但是它使尽一切本能,最后在吸收了他大量液体的情况下,终于消灭吸收了那同类!

也是在此时,它明白了自己的由来,明白了那让自己依恋的他,就是自己的爸爸,是自己的亲人!并且,自己十分依恋的他,也是造成自己现在模样的凶手!从此,它的心中,有了恨,浓浓地怨恨……

恍惚中,杨毅吸收完了脑海中的景象,他看着小女孩,忽然间大笑起来,笑声很无奈,很悲伤,眼泪不住地从杨毅眼睛流出,滴落在铁桥之上!笑了片刻,杨毅微笑着对小女孩说道:“萍儿!我对不起你!老婆!我对不起你!如果有下辈子,我再来还你!”杨毅看着老婆所在的远方,忽然间从口袋间摸出了一件物品,物品从杨毅手指缝间,散发出微弱的金光!在那金光的照耀下,四周的黑暗好似很顾忌,在收缩中,退却了些许距离。黑暗的退却,这空间中的压抑感觉,也不再强烈……

小女孩看着杨毅手指间的微弱金光,血红的眼睛明显的波动了几下,似乎那金光,让她感觉到了危险!

杨毅看出了小丫头对金光的顾忌,深深地看了小女孩一眼。随后,把那散发着微弱金光的物体,丢进了那深不见底的深渊……

杨毅很是突兀的动作,让小丫头很不明白,很是不理解!疑惑中,小女孩脸上的神色,已不再是那么的冰冷,多了些柔和……

杨毅看着好似不再冰冷的小女孩,轻轻地说道:“女儿!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妈妈!错的是我,不是你妈妈,希望你不要怪她!还有,女儿!谢谢你……”

杨毅的动作和他说的话,使小女孩血红的眼睛,在剧烈地波动着!此时此刻的小女孩,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冷漠和冰冷,而像似个乱了方寸的小丫头一样……

看着表露出真情的杨毅,情绪波动明显的她,迟疑间,好似做出了某种决定!不见小女孩做了怎样的动作,只见,在她身体之上,散发出了一缕缕的黑色气息!那气息像似有生命一般,向着杨毅缠绕过来……

杨毅看着缠绕过来,触手般的黑色气息,没有选择反抗,而是任由其把自己缠绕,包裹!当被缠绕,包裹住之后,杨毅感觉到自己,并没有像上次那样,被痛苦侵蚀。而是意识在瞬间模糊,渐渐地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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