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就不如弟子了。这钱塘的鲈鱼有专门的饲养人,鲈鱼整天在人工饲养下缺乏必要的活力,浑身上下都是些死肉,吃起来味道也不够鲜美嫩滑。而这秦皇岛沐浴池乃是秦皇岛弟子炼气之地,池中鲈鱼常年受到侵扰,再加上这池中养有以鲈鱼为食的护派神兽玄虚蛟龙,鲈鱼整天处于惶恐不安之中,肌肉得到锻炼,身体也较普通鲈鱼更为柔韧,鱼刺较少,又经天地灵气滋养,自然是鲈鱼中的极品,以徐霞的做菜风格,自然要选这上等的食材。”
李理文这次倒是服了,想来自己这刚入门两年的弟子曾经也游历天下,知道不少天下趣闻。也怪他自己每天修炼,两耳不闻窗外事,自然对这种事知道得极少。
“哈哈,没想到你这徒儿还有此等见识,在下佩服!连在下也不知道得如此清楚。”
玉子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三人各夹了一点鱼肉放进口中,顿时感到有丝丝柔和的灵气在口中窜动,散漫至全身,让人精神不少。
饭后,三人都很满足,之间的距离也拉近了不少,李理文问道:“不知阁下叫我们前来所谓何事?”
玉子津说道:“阁下可知道流荧飞花这件祖器?”
“这我自然知道,但也只是听说过这件祖器。”
“流荧飞花已经隐匿江湖千年由于,据我推算,十年前便已经现身与俗世。此次请你们前来正是为了此事。”
“不知前辈为何会叫上我们?”郎堂天问。
“前些日子我卜算天卦,看卦象直至血宗方位。此次流荧飞花的再次出现恐怕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而你们血宗在这场****中会起到决定性作用,而你,少年,你是最关键的人物之一啊!”玉子津看着郎堂天说道。
“流荧飞花如何与我能扯上关系?此等神物应该是前辈们应当考虑寻找的事啊。”郎堂天问道。
“唉,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堂主这件事你也脱不了干系啊。”
“自然有关,此次流荧飞花现世,我血宗没有理由撒手旁观,就算我不参与,其他几名堂主也不会善罢甘休!”李理文说。
玉子津微微一笑,以血宗的风格,这种是自然要插上一脚。
“都说玉子津前辈神通广大,能够前推千年,后推在三年,可也知道流荧飞花到底是何等事物?”郎堂天听玉子津说他与这件天地神物有关,不禁有些好奇这东西到底是件什么东西,提前知道了到时候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玉子津眯着眼睛,似乎并未听见郎堂天的疑问,郎堂天有些莫名其妙,转头看向李理文。
“为师只是听说这件祖器曾落在了商纣王帝辛手中,姜子牙率领周军灭商后便不知此物去向何处。史书上也未详细记载这件神物的特性。”
就在李理文和郎堂天对话之时,玉子津突然睁开了双眼,眼中一轮旋转的八卦一闪而逝:“我刚才再次卜算天卦,始终未能知道此物到底为何物。”玉子津摇了摇头,这祖器实在难以琢磨。
郎堂天苦笑一声,这祖器如此不可琢磨,而鬼卜子又说他是其中的关键人物之一,这好比于告诉他前面有座坑,而他必须往里面跳,但他不知道跳下去等着他的是尖刀还说棉垫——他被人指明了方向,却同时被人蒙上了眼睛。
“玉笃。”玉子津对门外侍候的弟子叫到。
“师尊,有何吩咐?”门外的弟子转身向阁内走来。
“你去把东西去来。”
“是,师尊。”
“前些天有个人到访我浑天阁,让我转交一样东西给你们。”玉子津对两人说道。
“不知是何物?”李理文抚着胡子,有些惊奇竟然有人主动到访浑天阁而且玉子津还见了,要是没什么分量的人前来拜访,恐怕还没走到庄园门口便会被“礼貌”的请回去。
“你们看了就知道。”玉子津将弟子拿来的铜质圆筒递给李理文。
李理文接过那份圆筒,将一侧的圆钮拧下来,从中取出一份文书。李理文皱了皱眉,这是荒族的书信,这字体娟秀,显然是一名女子所写。
“师父,上面写了什么?”郎堂天凑过来问道。
“这……是狐族的请帖。”李理文皱眉道。
“狐族的请帖为什么会由荒族的信筒装着?”郎堂天问道。
李理文细想之下,终于明白了狐族的用意。当即眉目舒展,笑到:“你入门才两年自然不知道血宗与狐族之间的恩怨,百年前狐族的狐王便是我血宗门下的刺客杀的。从此我宗与狐族便有不共戴天之仇,这次看来风月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召集江湖个大门派前去赴宴啊!”
“她玩这套就是为了让我们参加这次宴会?”郎堂天问道。
“不错,这狐狸怕我们看都不看便漠然拒绝,于是用了荒族的信筒,还让阁下交给我们。这狐狸算得可真准啊!”李理文感叹道,心中对风月这只老狐狸又多了几分提防,这信中的内容让他不想拒绝。
“这么说连鬼卜子前辈也要前去吗?”郎堂天看着正在独自吃着桌上剩下的糕点的玉子津,玉子津轻轻点了点头。
三人又在阁中小聊了一会儿,李理文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便起身说道:“既然阁下没有什么事,我们就先告辞了。”
“我送你们一程。”玉子津笑道,只见他袖子一挥,一道传送阵法便从阁顶的三生镜投射下来,一道通天的光束从阁顶直接射入云际,“这道法阵会直接将你们送到离血宗最近的传送驿站,请!”
“那就在此多谢阁下款待,徒儿,我们走。”
就在两人刚要踏入传送阵之时,只听玉子津念道:“流荧飞花,马踏青宴。小小华年,济世流苏。”
郎堂天站在阵法回头望去,只见玉子津满含深意地看着他,手中不知从何处取出了一把扇子,扇子上写有一行秀气的小篆:“大道舍一。”
郎堂天转头看向李理文,只见李理文双眼平视前方,显然没有看见玉子津手中拿着的那把扇子,也没有听见玉子津嘴里轻轻念的那十六个字。难道玉子津是在指引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