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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凸碧堂品笛感凄清 凹晶馆联诗悲寂寞

第七十六回

凸碧堂品笛感凄清凹晶馆联诗悲寂寞

话说贾赦贾政带领贾珍等散去不提······湘云道:“却是你病的原故,所以······”不知下文什么——

评:

此篇写贾府中秋赏月饮宴,湘黛二人提到这里所有的人都不遂心的话,还说是“理”。然天下还有何人遂心呢?这里是老曹在说心里的感慨吗?接下来推出一尼,黛玉即请改正改正,此时老曹又将上面说的“理”提升一步。

篇中联诗并不为奇,金瓶梅回首回末皆有诗词,然不同版本诗词又有不同。回中亦有大量词曲(南曲)。其书亦名“词话”。不过老曹之作既抒情又诗工。难为他下了大功夫。现抄金瓶第100回韩爱姐和葛翠屏二美女联诗如下:翠屏先道:“花开静院日出晴,深锁重门白昼清。倒倚银屏春睡醒,绿槐枝上一声莺。”爱姐道:“春事栏栅首夏时,弓鞋款款出帘迟。晚来闷倚妆台立,巧画蛾眉为阿谁?”翠屏又道:“红绵掩镜照纱窗,画就双娥靶子斜。莲步轻移何处去,阶前笑折石榴花。”爱姐道:“雪为容貌花为神,不遣风流涴此身。顾影自怜还自惜,新妆好好为何人?”翠屏道:“莎草连绵厚似毡,榆荚遍地乱如钱。谁知荡子多轻薄,沉醉终朝花下眠。”爱姐道:“乱愁依旧锁翠峰,为甚年末憔悴容?离别终朝魂耿耿,碧霄无路终相逢。”姐妹两个联诗已毕,不觉潸然泪下······再抄金瓶梅27回《梁州序》词如下:向晚来,雨过南轩,见池面红妆凌乱。听春雷隐隐,雨收云散。但闻得荷香十里,新月一钩,此景佳无限。兰汤初浴罢,晚妆残,深院黄昏懒去眠。金缕唱,碧筒劝,向冰山雪槛排家宴。清世界,能有几人见?柳荫中,忽噪新蝉,见流萤飞来庭院。听菱歌何处,画船归晚。只见玉绳低度,朱户无声,此景犹堪羡。起来携素手,整云环,月照纱橱无人眠。涟漪戏彩鸳,绿荷翻,清香泻下琼珠溅。香风扇,芳沼边,闲亭畔,坐来不觉人清健。蓬莱仙苑何足羡!只恐西风又惊秋,暗中不觉流年换!再抄金瓶梅第5回回前诗:参透风流二字禅,好姻缘是恶姻缘。痴心做处人人爱,冷眼观时人人嫌。野草闲花休采折,贞姿功质自安然。山妻稚子家常饭,不害相思不损钱。第6回回前诗:可怪狂夫恋野花,因贪****爱啵喳。亡身丧命皆因此,破业倾家总为他。半晌风流有何益,一般滋味不需夸。一朝祸起······金瓶梅回前诗似打油诗。

只是失落一个茶钟未找到,明天一早下回再找吧。

篇尾写美女们失眠而且经常失眠。现代人常失眠,源自压力,古代人又是为何失眠呢?

联句中又提葬花魂,前文有葬花,这里又提升为葬魂。

此回写贾府中秋宴会,金瓶中西门府主母吴月娘生日就是中秋八月十五日(所以名叫月娘)。也有宴会描写,如金瓶梅42回:······却说前厅有王皇亲家二十名小厮唱戏······先是周守备娘子、荆督监母亲荆太太与张团练娘子先到了,俱是大轿,排军喝道,家人媳妇儿跟随······那日,王皇亲家乐扮的是《西厢记》······画堂深处,珠围翠绕,歌舞吹弹饮酒······

第七十七回

俏丫环抱屈夭风流美优伶斩情归水月

话说王夫人见中秋已过,凤姐病已······各自出家去了。再听下回分解。

评:

篇首开始帮王熙凤治病。接写俏丫头晴雯和美优伶芳官相继彻底离开西府,晴雯的原型金莲和芳官的原型春梅在金瓶梅86回和85回也彻底离开了西门府。现抄85回几句如下:那薛嫂说毕回家去了。果然到晚夕月上的时分,走来领春梅。到月娘房中,月娘开口说:“那咱原是你手里十六两银子买的,你如今拿十六两银子来就是了。”吩咐小玉:“你看着,到前边收拾了,叫他罄身儿出去,休要他带衣裳去了。”······春梅当下拜辞妇人、小玉。洒泪而别。临出门,妇人还要他拜辞拜辞月娘众人,只见小玉摇手儿。这春梅跟定薛嫂,头也不回,扬长决裂出大门去了······现抄86回如下几句:当下金莲与月娘乱了一回,月娘到他房中,打点与他两个箱子,一张抽屉桌儿,四套衣服,几件钗梳簪环,一床被褥,其余他穿的鞋脚,都填在箱内。把秋菊叫得后边来,一把锁把他房门锁了。金莲穿上衣服,拜辞月娘,在西门庆灵前大哭了一场。······独有玉楼、小玉送金莲到门首,坐上轿子才回······世上万般哀苦事,除非死别共生离。

文中提到人参时老曹帮贾府吹牛,贾府处的人参收藏居然成了朽糟烂木。宝钗又接着吹牛说:“咱们比不得那没见世面的人家,得了这个,就珍藏密贮。”脂批:调侃语。王夫人点头道:“这话说的极是。”这里三个人回过头来说贾母珍藏密贮呢!居然藏的成了朽糟烂木了。可见话儿不是好说的。

篇中提到宋妈这个人,贾府中许多传递都是通过宋妈完成。盖宋妈谐音“送嘛”也。

文中夹写贾宝玉收藏晴雯内衣和长花指甲。金瓶梅中西门庆也喜欢收藏美女亵衣服饰和身体小另件。见28回:在一个纸包内,果着些棒儿香、排草、取出来与春梅瞧:“可怎的有了娘的鞋?”······妇人登在脚上试了试,······方知是来旺儿媳妇子的鞋,不知几时与了西门庆,不敢拿到屋里,悄悄藏放在那里,不想又被才翻将出来!······因令春梅“你取那只鞋来与他瞧!你认的这鞋是谁的鞋?”西门庆道:“我不知道是谁的鞋。”妇人道:“你看他还打张鸡儿哩!瞒着我,黄猫黑尾,你干的好事儿!一行死了来旺儿媳妇子的一只臭蹄,宝上珠也一般,收藏在山子底下藏春坞雪洞儿里拜匣子内,搅着些字纸和香儿一处放着。什么稀罕物件······”西门庆笑道:“罢了,怪小淫妇儿!偏有这些儿的,他就在时,也没曾在你跟前行差了礼法。”······再看金瓶梅12回:西门庆道:“我心要你顶上一柳儿好头发。”妇人道:“我不依你再依谁。”······当下妇人分开头发,西门庆拿剪刀,按妇人当顶上齐臻臻剪下一大柳来,用纸包放在顺袋内······

晴雯芳官离西府有王善保家的挑唆。金莲春梅离西门府有雪娥秋菊挑唆。临行前都有人帮助整理衣物。离府后他们的男朋友都去见面。两书细节也相同。还是红楼美。

第七十八回

老学士闲征媁嫿词痴公子杜撰芙蓉诔

话说两个尼姑领了芳官等去后······吓得宝玉也忙看时,——且听下回分解。

评:

这里老曹已写到七十八回,文中还说贾宝玉年纪尚小,爱亲近女人尚不为男女之事。

文中写袭人品貌应算一二等,又说晴雯模样儿、言谈、针线在女人们中算特等,比袭人又高上去了,将来只有他还可以配宝玉。指晴雯,别人都不配。(晴雯的原型是金莲,金莲是尤物,这样的一些评语是确当的)而上面的评价出自贾母和王夫人之口,女人评价女人的话是要听的。金瓶梅第9回西门府主母奶奶吴月娘看了金莲以后也有极高的评价。······内心暗想:“小厮们家来,只说武大怎样一个老婆,不曾看见,今日果然生的标致,怪不得俺那强人爱他。”······

晴雯死恰好是八月时节,园中池上芙蓉正开。这里老曹点明晴雯是池里开花即金莲。接写火化。金瓶梅27回篇首写西门庆女朋友惠莲(原名金莲,因避金莲讳而改名惠莲)死后火化的情节,两者对上号了。

文中又接写晴雯入殓时,王夫人赏十两烧埋银子,即丧葬费。晴雯剩下的衣服簪环,约有三四百金之数。前文36回说晴雯每月工资只有一吊钱,还要开支生活各项费用,参考前文凤姐经济方面抓得极紧,晴雯何来三四百金银子。而且抄检大观园时又未提到。老曹这里轻轻一笔是何用意,想说什么?

接写宝玉寻找黛玉宝钗不着,只见落花流水。喻意深远。

后面提到主题:儿子贾二爷喜欢美女,老子贾二爷也喜欢美女,二人闲着没事都为美女写点东西。贾政心情极好心里开花,想女友林四娘。令人酥倒。贾宝玉花费精力为心爱的女人写了长篇吊词,心里开花心花怒放。当然如水溶所言“雏凤清于老凤声”是错不了的。

老曹在作品中将多个第一给了晴雯,芙蓉诔词也是其一,前文判词也放在第一位!脂批极多也是第一位的。金瓶梅中西门庆的女友去世。西门庆也请人为女友写了长篇吊词,还画了遗容留了影。见金瓶梅63回和65回:西门庆具礼请玉皇庙吴道官来悬真。身穿大红五彩云霞二十四鹤鹤氅,头戴九阳玉环雷巾,脚蹬丹鞋,手执牙笏,坐在四人肩舆上,迎殡而来,将李瓶儿大影捧在手中。陈经济跪在前面,那殡停住了。众人听他在上高声宣念:······故锦衣西门恭人李氏之灵,存日阳年二十七岁,元命······花月之仪容······兰之佳气。容德柔婉,赋性温和。配我西君,克偕伉俪。处闺门而贤淑资琴瑟以好和······真容留与后人传······哀声动地······

篇中写恒王沙场战死,其妻林四娘随后也死在沙场上了。金瓶梅第100回也写有周秀周统制沙场战死,其妻春梅随后也死在《战场》上了。两书有点相似。还是红楼写得美。

上文金瓶中有“配我西君”(指西门庆为西君)。笔者在行文时遇“西门庆府”即写成“西门府”,若此也可直接写成“西府”,此“西府”与红楼“西府”对应则更贴切更妙矣。

老曹所撰《芙蓉诔》有点乐府诗《孔雀东南飞》味儿。美!

林四娘这位美人,贾政这位武官非常喜爱和怀念,贾宝玉贾二爷写词吊晴雯,政二爷也跟着写词吊四娘,政二爷绝不会吊念一个与他无关的女人。贾府必有其人。请看前文第33回:第33回回目《不肖种种大承笞挞》对应金瓶梅86回《雪娥唆打陈经济》。贾政房中“通房丫头”金钏,身份和平儿袭人香菱以及金瓶中春梅迎春玉箫等一样,既当丫环又当小老婆。金瓶梅86回中西门女婿陈经济和丈母娘潘金莲通奸乱伦,被孙雪娥挑唆挨打。此回贾宝玉狗胆包天****乱伦贾政小老婆金钏,(金钏如是一般丫头,死十个无人问。鲍二尤二死了,贾琏都没有打屁股。)被贾环挑唆挨打。两书情节相同,红楼写乱伦写的极好,没有花前月下胜似花前月下。这回把贾政这位老夫子也写活了,平时贾政很低调的,与世无争的样子,贾宝玉不读书他不打。这次动他小老婆,他来火了,而且玩起全武行,大打出手往死里打。(书中说他是武官打人肯定不轻)。红楼将人性夸张到极致,令人眼睛一亮。老曹这一段写得极好。当然美女金钏“嫦娥爱少年”。书中金钏对贾政贾二爷并无感觉,他和小子儿宝二爷偷咀也在常理之中。他也终于死在“战场”上,(情场如战场),做了爱情的牺牲品。此回贾政所写姽婳词也并非“鬼话”。

第七十九回

薛文龙悔娶河东狮贾迎春误嫁中山狼

话说宝玉祭完了晴雯······欲明后事,且见下回。

评:

篇首写香菱对宝玉说:如今你哥哥回来了,那里比得起先时自由自在了。与前文62回呆香菱在宝玉面前情解石榴裙相呼应。宝玉此时让他去怡红院,(重复昨天的故事)。遭到香菱断然拒绝,并受到香菱斥责。原因当然是他老公回来了。贾宝玉也不想想过去和舅奶奶玩过就算了。当然宝二爷朋友极多,他回去百日之内把怡红院闹了个无法无天,只不曾拆毁了怡红院。(此处老曹极写贾宝玉和女朋友们之间游戏盛况,只差写明。)

篇中夹写贾宝玉又少了一位女朋友,又说少了五位。又多了另一位女朋友,当听说夏金桂十分俊俏也略通文翰之时,恨不得就过去一见才好。与前文15回路逢二丫头相呼应,也是恨不能相聚。可望而不可及,馋涎欲滴。

文中提到夏家专营桂花,宫里宫外形成垄断。金瓶梅中也讲盐业专营和垄断,由官方指定卖盐商人,发给护照。西门庆也涉足盐业专卖,与宋御史蔡状元等勾结垄断盐业经营。见49回:西门庆饮酒中间,因提起:“有一件事在此,不敢干渎。”宋御史道:“四泉有甚事,只顾吩咐,学生无不领命。”西门庆道:“去岁因舍亲那边,在边上纳过些粮草,坐派了有些盐引,正派在贵治扬州支盐。只是望乞到那里青目青目,早些支放,就是厚爱。”因把揭帖递上去。蔡御史看了,上面写着:“商人来保、崔本,旧派淮盐三万引,乞到日早放。”蔡御史看了笑道:“这个什么打紧?”一面把来保叫至近前跪下,吩咐:“与你蔡爷叩头。”蔡御史道:“我到扬州,你等迳来察院见我,我比别的商人早放你盐一个月。”西门庆道:“老先生下顾,早放十日就够了。”······

此回说贾宝玉又多了一位心仪美人夏金桂,而恨不能相聚。金瓶梅78回西门庆也有心仪美人何千户娘子以及王三官儿老婆。77回中西门庆又有心仪美人扬州美女楚云,恨不能相见到手。

文中提到贾赦的女婿孙绍祖曾给岳父五千两银子,以致后文打骂迎春。金瓶梅17回西门庆的女婿曾给岳父五百两银子,以致后文打骂西门大姐。现抄几句······把箱笼细软都收拾月娘上房来。陈经济取出他那五百两银子,交与西门庆打点使用······两书细节相同。只是老曹用笔多画了个圈儿,将500两变成了五千两而已。这里老曹不加零倒也罢了,加了零,有点搞笑!老曹是人不是神。

第八十回

美香菱屈受贪夫棒王道士胡诌妒妇方

话说金桂听了,将脖项一扭······只面情塞责而已。终不知端的,且听下回分解。

评:

此篇前半截写宝蟾金桂香菱薛蟠多角恋爱。与前文69回尤二姐秋桐凤姐贾琏多角恋爱相似。都是金瓶梅中西门庆和几房老婆丫头多角闹剧的缩影。金瓶梅91回也写有一个姓李的人家男女多角恋爱的故事。细节也相同,也是男人洗澡时精赤条条地也拿木棒打小老婆。现抄几句如下:这玉簪儿走出,登时把那付奴脸膀的有房梁高,也不搽脸了,也不炖茶造饭了。赶着玉楼也不叫娘,只你也我也的,无人处,一个屁股就同玉楼在床上坐。玉楼也不去理他。他背地又压伏兰香、小鸾,说:“你休赶着我叫姐,只叫姨娘。我与你娘只大小之分。”又说:“你只背地叫罢,休对着你爹叫。······”“······推磨也有个先来后到。先有你娘来,先有我来?······”“······你当初在西门庆家,也曾做过第三个小老婆来,······你识我见,大家脓着些罢了······”······一日天热,也是合当有事。······要和玉楼洗澡。玉楼便说:“你休要使他!”衙内不从,说道:“我偏使他!休要惯了这奴才。”玉簪儿见衙内要水,和妇人洗澡,共浴兰汤,效鱼水之欢,心中正没好气,拿浴盆进房,烧上一锅滚水,口内喃喃呐呐说道:“也没见这浪****,刁钻古怪,没三日不拿水洗。像我与俺主子睡,成月也不见点水儿,也不见展污了甚么佛眼儿。偏这****,会两番三次刁蹬老娘!”直骂出房门来。······衙内听见此言,心中大怒,澡也洗不成,精脊梁拖着鞋,向床头取拐子,就要走出来,妇人拦住,衙内那里按捺得住,向前一把手採住他头发,拖踏在地下,抡起拐子雨点打将下来。饶玉楼在旁边劝着,也打了二三下在身。打的这丫头急了,跪在地下······即时叫将媒人陶妈妈来,把玉簪儿领出去,便卖银子来交······

后半段写贾宝玉向王一贴王道士求药。并由茗烟口中点明,王道士口中道出:“我可猜着了,想是哥儿如今有了房中的事情,要滋补的药,可是不是?”金瓶梅49回中也有西门庆因房中事情向胡僧讨要滋补药的故事:······登时把胡僧吃的楞子眼儿,便道:“贫僧酒醉饭饱,足可以够了。”西门庆叫左右拿过酒桌去,因向他求房术的药儿。胡僧道:“我有一支药,乃老君炼就,王母传方。非人不度,非人不传。专度有缘。既是官人厚待于我,我与你几丸罢。”于是向褡裢内取出葫芦儿,倾出百十丸。吩咐:“每次只吃一粒,不可多了。用烧酒送下。”又将那一个葫芦儿揭了,取二钱一块粉红膏儿,吩咐:“每次只许用二厘,不可多用······”

第八十一回

占旺相四美钓游鱼奉严词两番入家塾

且说归去之后,邢夫人像······说得宝玉心中乱跳。欲知明日听解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评:

王熙凤还有一个名字叫凤哥儿,好像男人名字。

这一回才说道宝玉这孩子年纪也不小了。看是应该长大成人了,不能老说他小哩小哩。

此篇提到诗词一道,不是学不得的,只要发达了以后,再学还不迟哩。可见历代文学家首先大都是政治家。

篇首写二小姐迎春出嫁后受苦,贾府多人多次说将他接回来过日子。金瓶梅中西门府也有出嫁之女西门大姐,出嫁也受苦多多,常遭打骂。女婿也说西门府欠他钱。见金瓶梅89回:到次日,一顶轿子,叫玳安跟随着,把西门大姐又送到陈经济家来。不想陈经济不在家,往坟上替他父亲添土叠山子去了。张氏知礼,把大姐留下,对着玳安说:“大官人到家,多多上复亲家:“多谢祭礼,休要和他一般儿见识。他昨日已有酒了,故此这般,等我慢慢说他。”一面管待玳安儿,安抚来家。至晚陈经济坟上回来,看见了大姐,就行踢打,骂道:“****,你又来做什么?还说我在你家雌饭吃!你家收着俺许多箱笼,因此起的这大产业,不道的白养活了女婿!好的死了万千,我要你这****作甚!”大姐亦骂:“没廉耻的囚根子,没天理的囚根子!****出去吃人杀了,没的禁拿我刹气!”被经济采过头发,尽力打了几拳。他娘走来劝解,把他娘推了一交。他娘叫骂哭喊说:“好囚根子,红了眼,连我也不识的了!”到晚上,一顶轿子把大姐又送将来,吩咐道:“不讨将寄放妆奁箱笼来家,我把你这****活杀了!这大姐害怕,躲在家中居住,再不敢去了······

文中贾宝玉一时走到西府大花园中沁芳亭,但见萧疏景象,人去房空,又来至蘅芜院,更是门窗紧闭······接下来写钓鱼。金瓶梅中也写有鱼池,写鱼池时,大花园中也是萧疏景象。现抄96回几句:众人到西门府大花园里面游看了半日。但见垣墙倚损,台榭歪斜。两边画壁长青苔,满地花砖生碧草······亭内凉床,被渗透已无框框。石洞口蛛丝结网,鱼池内蝦蟆成群。狐狸常睡卧云亭······两书细节相似。还是红楼美。

第八十二回

老学究讲义警顽心病潇湘痴魂惊恶梦

话说宝玉下学回来,见了贾母······只听外面一个人嚷起来。未知是谁,下回分解。

评:

此篇继续写贾宝玉不肯读书,的确世上有的书读了是没用的,不是文化人也能成就事业。诸如金瓶梅中西门庆就不是什么文化人,照样做上山东大法官,成为临清一带的大企业家。

篇中续写有“闻”与“无闻”将此道一证。

一般玩话里有真话,只见紫鹃道:“你快喝了茶去吧,人家都想了一天了。”秋纹啐道:“呸!好混账丫头。”后文又接写又有直到红日高升,方才起来。宝玉道:“不好了,晚了!”如此隐笔呼应,是老曹章法。

接写德乃天理,色乃人欲。读到我如今限你一个月时,以为代儒要求宝玉改掉好色毛病的哩,接下来却要他再念一个月文章。书中提到贾代儒并不在贾府中,贾宝玉的毛病他却尽知:一是不务正业,二是人欲太甚。

下半段写梦里之梦,乃红楼之微雕。接写黛玉病垂,下回篇首(83回)又有人在窗外大骂黛玉,黛玉大哭。金瓶梅第60回,黛玉的原型瓶儿病重也做了一梦,梦中情景也是瓶儿身世。篇首也有人指着大骂瓶儿,瓶儿也大哭。两书情节相同。现将金瓶梅有关章节抄录如下:那潘金莲见孩子没了,李瓶儿死了生儿,每日抖擞精神,百般的称快。指着丫头骂道:“贼****,我只说你日头常晌午,却怎的今日也有错了的时节!你斑鸠跌了蛋,也咀答谷了;春櫈折了靠背儿,没的倚了;老鸨儿死了粉头,没指望了!却怎的也和我一般?”李瓶儿这边屋里分明听见,不敢声言,背地里只是掉泪。······似睡不睡,恍恍然恰似有人弹的窗柩响,李瓶儿呼唤丫头,都睡熟了不答。乃自下床来,倒穿了鞋,翻披绣袄,开了房门,出户视之。仿佛见花子虚,抱着官哥儿叫他:新寻了房儿,同去居住。这李瓶儿还舍不得西门庆,不肯去,双手就抱那孩子,被花虚子只一推,跌倒在地。撒手惊觉,却是南柯一梦。吓了一身汗,呜呜咽咽,直哭到天明······此乃老曹章法,移花接木暗度陈仓。两书许多地方惊人相同,实在奇妙。

第八十三回

省宫闱贾元妃染恙闹闺阃薛宝钗吞声

话说探春湘云刚要走时,忽听外面······吓得宝钗香菱二人手足无措。要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评:

此篇从夏金桂口中说出:“何苦来,天下有几个都是贵妃的命,行点好儿罢!挖苦薛宝钗与前文第四回薛宝钗上京城待选相呼应。

此篇上半段夹写林黛玉病重请医生调治,金瓶梅61回也接写李瓶儿病重请医生调治。描写也极详细。抄录部分如下:一面使玳安:“拿我帖子,和乔通去请县门前行医何老人来。”······那消片刻之间,何老人到来······小厮说进去,须臾请至房中,就床看李瓶儿脉息。旋扶起来,坐在炕上。挽着香云,阻隔三焦,形容瘦的十分狼狈了。但见他:面如金纸,体似银条,看看减退丰标,渐渐消磨精彩。胸中气急,连朝水米怕沾唇,五脏六腑,尽日药丸难下腹。六脉细沉,东岳判官催命去;一灵飘緲,西方佛子唤同行。丧门吊客已临身,扁鹊卢医难下手。那何老人看了脉息,出来外边厅上,向西门庆、乔大户说道:“这位娘子乃是精冲了血管起,然后着了气恼,气与血相博则血如崩。细想当初起病之由,看是也不是?”西门庆道:“是也是,你老人家如何治么?”正相论间,忽报:“琴童和王经门外请了赵先生来了。”何老人便问:“是何人?”西门庆道:“也是伙计举来的一个医者,你老人只推不知,待他看了脉息出来,你老人家和他两个相讲一讲,好下药。”······

此回回目为贾元妃染恙,文中大段写林黛玉病重就医。贾妃病情及治疗情节却从略,只字不提。可能是深宫之事,百姓不知。然笔者见书店多有深宫奇谈,不知何来。

篇中人物夏金桂之名与书中蒋玉菡、宝玉、黛玉、湘云、等等人之名都很奇特。

第八十四回

试文字宝玉始提亲探惊风贾环重结怨

却说薛姨妈一时因被金桂这场气怄得肝气上逆······只听贾环在外间屋子里更说出些惊心动魄的话来。未知何言,下回分解。

评:

此篇上半段写谈婚论嫁。金瓶梅第7回91回都有谈婚论嫁情节。如:两人走在僻静处说话。薛嫂道了万福,西门庆问他有甚话说。薛嫂道:“我来有一件亲事,来对大官人说,管情中得你老人家意,就顶死了的三娘窝儿。方才我在大娘房里,买我的花翠,留我吃茶,坐了这一日,我就不曾敢提起。迳来寻你老人家,和你说。这位娘子,说起来你老人家也知道,是咱们这南门外贩布杨家的正头娘子。手里有一分好钱;南京拔步床也有两张。四季衣服,装花袍儿,插不下手去也有四五只箱子。珠子箍儿,胡珠环子,金宝石头面,金镯银钏不消说,手里现银子,他也有上千两;好三梭布也有三二百筒。不幸他男子汉去贩布,死在外边。他守寡了一年多。身边又没子女,止有一个小叔儿,还小,才十岁,青春年少,守他什么?有他家一个嫡亲的姑娘,要主张着他嫁人。这娘子今年不上二十五、六岁。生的长挑身材,一表人物。打扮起来,就是个灯人儿,风流俊俏,百伶百俐。当家立纪,针指女工,双陆棋子,不消说。不瞒大官人说,他娘家姓孟,排行三姐,就住在臭水巷。又会弹一手好月琴,便可在他心上,就问薛嫂:“几时相会看去?”薛嫂道:“我和你老人家这等计议:相看不打紧。如今他家,一家子只是姑娘大。虽是他娘舅张四,山核桃差着一隔儿哩。这婆子原嫁与北边半边街徐公公房子里住的孙歪头。歪头死了,这婆子守寡了三四十年,男花女花都无,只靠侄男侄女养活。今日已过,明日我来会大官人。咱们只倒在身上求他——求只求张良,拜只拜韩信,这婆子爱的是钱财······一拳打倒在地,随向旁边有人说话,这婆子一力张主,谁敢怎的。这薛嫂儿一席话,说的西门庆欢从额角眉间出,喜向腮边笑脸挂。······91回也有类似内容,不再抄录。

篇首写薛宝钗能干懂医道会治病。前文也写贾宝玉懂医道会看方子。熟读王叔和,不抵临症多。医道极讲究。不知宝钗宝玉,二人小小年纪术从何来?

后半截写巧姐惊风请医调治,众人看视,金瓶梅也有小儿惊风的情节。也是请医调治,众人看视。见59回:如意儿实承望孩子抽过一阵子好了,谁想只顾常连,一阵不了一阵抽起来。······那李瓶儿不听便罢,听了正是惊损六叶连肝肺,吓坏三毛七孔心,连月娘慌的两步做一步走,迳扑到房中。见孩儿抽的两只眼睛直往上吊,通不见黑眼睛珠儿,口中白沫流出,咿咿如同小鸡叫,手足皆动。一见,心中犹如刀割相侵一般,连忙搂抱起来,脸温着他咀儿,大哭道:“我的哥哥,我出去好好儿,怎么的抽起来!”······月娘众人见孩子只顾抽起来,一面熬姜汤灌他,一面使来安儿快叫刘婆去。不一时,刘婆来了,看了脉息,只顾跌脚,说道:“此遭惊吓重了,是惊风,难得过来。”急令快熬灯心薄荷金银汤,取出一丸金箔丸来,向钟儿内研化。牙关紧闭,月娘连忙拔下金簪儿来,撬开口,灌下去······两书内容相似红楼美,老曹章法。

第八十五回

贾存周报升郎中任薛文起复惹放流刑

话说赵姨娘正在屋里抱怨贾环,只听······未知小厮说些什么话来,下回分解。

评:

篇首接写上文小儿惊风贾环放出狠话:“等着明儿我还要那小丫头子的命呢,看你们怎么着!”金瓶梅59回小儿惊风也有人放出狠话······那潘金莲见他拿出猫去摔死了,坐在炕上分纹也不动。待西门庆出了门,口里喃喃呐呐骂道:“贼作死的强盗,把人装出去杀了才是好汉!一个猫碍着你****,凶神也似走的来摔死了。他到阴司里,明日还向你要命,你慌怎的!贼不逢好死变心的强盗!”篇首夹写北静王见面即问贾宝玉“你那块玉儿好?”不关心其他,却关心“玉儿”。北静王名水溶,(山喻男、水喻女、盛装为溶。水溶二字指雍容华贵的女人。)封号“北静”谐音“白净”指为女王,隐指北静王是贾宝玉女朋友。北静王也有玉儿,但是他的玉儿和贾宝玉的玉儿不同,他将自己的玉儿给了宝二爷。北静王在金瓶梅中也有对应的女官僚,他是东京六黄太尉亲家母,汾阳郡王儿媳世袭招宣夫人——林太太。林太太也是一位雍容华贵的美女,住在汾阳郡王府深宅大院中。在金瓶中是西门庆女朋友,和北静王一样也经常和西门庆在一起。见金瓶梅69回78回等,两本书都写男一号有美女官僚朋友。当然还是老曹写的美一点。现抄金瓶69回几句如下:一面在后门里等的西门庆下了马······转过一层群房就是林太太住的五间正房······西门庆到后堂,掀开帘拢而入,只见正面供养着太原节度使汾阳郡王王景崇的影身图,穿着大红团龙蟒衣玉带,虎皮交椅,坐着观看兵书,有若关王之像,只是胡须短些;旁边列着枪刀弓矢。迎门朱红匾上书《节义堂》三字。两壁书画丹青、琴书潇洒。左右泥金隶书一联:《传家节操同松竹,报国勋功并斗山》。西门庆正观看之间······但见帘膜垂红,麝兰香霭气暖如春······林太太头上金丝翠叶冠儿,身穿白绫宽袖袄儿,沉香色遍地金装花缎子鹤氅,大红锦宽栏裙子,老鸦白绫高底扣花鞋儿,就是个绮阁中好色的娇娘,深闺内······菩萨······

上半段写贾政升官又是黛玉过生日双喜。府内吃酒庆祝,外客来贺,又有舅舅来贺。金瓶梅30回31回写西门庆升官又是官哥儿生日双喜,府内吃酒庆祝,外客来贺,又有舅舅来贺。金瓶梅30回31回写西门庆升官又是官哥儿生日双喜。府内吃酒庆祝外客来贺,又有舅舅来贺。

现摘几句如下:西门庆看见上面衔着许多印文,朝廷钦依事例,果然他是付千户之职,不觉欢从额角眉间出,喜向腮边笑脸生。便把朝廷明降,拿到后边与吴月娘众人观看,说:“太师老爷抬举我,升我做金吾卫付千户,居五品大夫之职。你顶受五花官诰,坐七香车,做了夫人。······吴神仙相我不少纱帽戴,有平地登云之喜,今日果然,不上半月,两桩喜事都应验了。”又对月娘说:“李大姐养的这孩儿,甚是脚硬,到三日洗了三,就起名叫做官哥儿罢。”······到次日洗三毕,众亲邻朋友一概都知西门庆第六个娘子新添了娃儿,未过三日,就有如此美事,官禄临门,平地做了千户之职,谁人不来趋附?送礼庆贺,人来人去,一日不断头。······伯爵因问:“哥今日席间请那几客?”西门庆道:“有刘薛二内相,帅府周大人,督监刑南岗,敝同僚夏提刑,团练张总兵,卫上范千户,吴大哥,吴二哥。乔老······”说毕,适有吴大舅、二舅到,作了揖,同坐下。······对你娘说,大舅二舅在这里,和应二爹,谢爹要看一看······

篇尾重复“昨天的故事”。薛蟠薛大爷又打死人了。

文中夹写《蕊珠记》里《冥升》隐喻黛玉身世,老生常谈了。金瓶梅31回也提到词曲名《普天乐》《想人生最苦是离别》也隐喻黛玉的原型李瓶儿身世。此颦儿和彼瓶儿下场一样苦。

文中北静王府大太监见贾政等五人先问政赦二位老爷好,把贾府族长头号种子世袭宁国公贾珍贾大老爷搁在旁边。这位大太监虽居政要却不懂封建社会严格的等级制度规矩礼法,最起码应该三位官长一齐招呼,极不正常。笔者认为高氏居官之人不会如此写法,应该是老曹故意作为。那就是说宁府不是什么“宁府”,贾珍也不是什么“世袭宁国公”,“宁府”就是“邻府”,贾珍也就是一个“邻居”而已。这里告诉读者,行文根本不需要两个贾府,“另”一个是“假”的虚的。要说“邻府宁府”与金瓶梅26回也能对上号。西门庆又叫贾庆,左邻贾仁清也姓贾,(八字衙门朝南开,左东右西)。左邻即东邻即东府即宁府(邻府)。

东府已说,必说西府。贾府西府是荣府,荣府也能在金瓶梅中找到位置,第10回说:“隔别花太监家的······指李瓶儿花家住在西门庆西邻,(东边已有邻居贾仁清居住)。也可引申附会为西府,西邻“花姓”,“花盛即荣”,(一岁一枯荣即指花之盛衰)。“花”也可引申附会为“荣”。这样西邻即西府即花府即荣府,也可以说金瓶梅中也有宁府也有荣府了。搞笑!

笔者如此推理,老曹应该一清二楚明明白白,可能老曹就是这样在金瓶梅这个平台上推来推去推出了红楼两贾府。其中荣府实写,宁府虚写,虚虚实实相得益彰。老曹智商特高、文笔厉害、是一代巨匠不朽文学大家。

《金瓶梅》这本书中隐语特别多,“施特劳斯”称为“隐微术”,必须非常规思维方能解密。老曹精通此道,老曹不但解密了金瓶梅而且传承并发展了“隐微术”,写成了一部伟大又奇特的谜一样的红楼梦。

第八十六回

受私贿老官翻案牍寄闲情淑女解琴书

话说薛姨妈听了薛蝌的来书,因叫······只见宝钗那边打发人来。未知何事,下回分解。

评:

篇首写薛蟠为男朋友吃醋,在饭店里吃酒与人打架吃官司,贾府出面,薛姨妈花钱解救他。金瓶梅94回也有陈经济为女朋友吃醋,在饭店里吃酒与牛二打架吃官司,春梅出面,求守备解救他。现抄几句:经济正与金宝在阁儿里面,两个饮酒,做一处快活······被牛二只搂心一拳,打了老婆一交,血流满地。看见经济······走向前把桌子一掀,碟儿打得粉碎。那经济便道:“阿呀,你是什么人,走来撒野!”刘二骂道:“我入你道士······”手採过头发来,按在地下,拳捶脚踢无数······叫将地方保甲,一条绳子,连粉头都拴在一处,吩咐:“天明早解到老爷府里去!”······却说次日,地方保甲、巡河快手押解经济、金宝······这春梅听见是姓陈的,······这守备厅上打经济,才打到十棍,忽听后边夫人有请,吩咐牢子把棍且搁住休打,一面走下厅来。春梅说道:“你打的那道士,是我姑表兄弟,看奴面上,饶了他罢。”守备道:“夫人不早说,我已打了他十棍,怎生奈何?”一面出来吩咐牢子:“都与我放了。”······

回中夹写元妃和元妃生辰八字。金瓶梅37回西门府也送一位西门庆外室所生韩爱姐去京城,给翟管家做小老婆。“翟管家”谐音“这官家”。“官家”指皇帝,韩爱姐为帝妃。西门府为此沾光,西门庆与翟管家亲家呼之,由此荣华富贵。与西府元妃相同道理。西府由此沾光。两贵妃的生日都奇特,一个一月一日,一个五月五日,都是传统大节日。两妃生辰八字都极好。都与日有关,即都与帝有关。

再说西门府二姐李娇儿与西府二姐迎春结局相似,李娇儿最终落入火坑,当了妓女。迎春也进火坑。

再说西门府三姐孟玉楼与西府三姐探春结局相似,孟玉楼最终远嫁南方浙江严州府。都是远嫁南方。

再说西门四姐雪娥夜里被偷盗出墙去,与西府妙玉夜里被偷出墙去相似。

篇中有“琴者,禁也”的说法。笔者以为“情者,亦需禁也”。是笔者以为“情”或者任何“情”不可以滥,金瓶之情滥矣。红楼之情火候纯青是为适度,足而不过,极美。

第八十七回

感秋深抚琴悲往事坐禅寂走火入邪魔

却说黛玉叫进宝钗家的女人来,问了······只见外面一个人进院来,连叫彩屏。未知是谁,下回分解。

评:

看了此篇联想前文,突然感到袭人这个人太婆婆妈妈的,咀太唠叨,听了嫌烦。不知书中贾宝玉烦不烦他。

此回回目《感秋深抚琴悲往事》,写林黛玉弄琴。金瓶梅38回回目《潘金莲雪夜弄琵琶》两位美人弹唱皆作悲伤状。两书极相似。现抄几句如下:······眼中流下泪来。一迳把琵琶儿放得高高的,口中又唱道:“论杀人可恕,情理难饶,负心的天鉴表!好叫我提起来,又是那疼他,又是那恨他。心痒痛难搔,愁怀闷自焦,叫了声,贼狠的心冤家,我比他如何?······让了甜桃,去寻酸枣。不合今日叫你哄了!······误了我青春年少······西门庆和李瓶儿正在房中吃酒,忽听见这边房里,弹的琵琶之声,便问:“是谁弹琵琶?”迎春答道:“是五娘在那边弹琵琶响。”······金莲坐在床上纹丝不动,把脸儿沉着······两书中的美女边弹边唱,旁边又都有一帅哥和另一美女在听。曲虽皆忧而景则皆美矣。

文中夹写美人妙玉见男友微微的把眼一抬,复又低下头去,那脸上的颜色渐渐的红晕起来。如此美妙的色彩,画家难画,只有老曹一笔勾出,是高手。文中妙玉自说心上一动。再下罢。又理理衣服。这些隐笔都与宝二爷有关。

文中有五香大头菜,拌些麻油醋可好么?好!笔者也说好,此系笔者家乡味道,(淮扬菜)不过麻油假的多,要真麻油才好。醋倒可有可无,笔者除了吃鱼吃荤是不大吃醋的。当然书中老曹可能是写黛玉这些美女欢喜吃醋,欢喜磨麻油。民间俗语磨麻油就是哭。

篇尾写棋局三十六势,如八龙走马势、黄莺博兔势、荷叶包蟹势等等。金瓶梅也写有二十四解势,还写有投壶八势等。现抄27回投壶八势:过桥、翎花倒入、双飞雁、登科及第、二乔观书、杨妃春睡、乌龙入洞、珍珠倒卷帘等······

第八十八回

博庭欢宝玉赞孤儿正家法贾珍鞭悍仆

却说惜春正在那里揣摩棋谱,忽听······凤姐听见吓了一跳。未知何事,下回分解。

评:

篇首提到贾母令人抄写三千六百五十零一部《金刚经》。做功德,以求善报。金瓶梅57回《道长老募修永福寺》,《薛姑子劝舍陀罗经》大段文字写劝做功德。如薛姑子道:“······那佛祖说的好:如有人持诵此经,或将此经印刷抄写,转劝一人,至千万人持诵,获福无量!况且此经里面,又有护诸童子经咒。凡有人家生育男女,必要从此发心,方得易长易养,災去福来。如今这付经板见在,只没人印刷施行。老爹,你只消破些工料,印上几千卷,装订完成,普施十方,那个功德,真是大得紧!”······且说西门庆听罢了薛姑子的话头,不觉心上打动了一片善念。就叫玳安儿取出拜匣······准准三十两足色纹银,便交付薛姑子与王姑子:“即便同去,随分那里经坊,与我印下五千经卷。待完了我就算账,找他。”······

下半段写贾政工完升级工部掌印。贾芸送小红礼物,小红带贾芸去求凤姐办陵工。金瓶梅中有同样故事:70回西门庆工升完级,提刑掌印。72回李铭送伯爵礼物,伯爵带李铭求西门庆安排工作。现抄几句如下:伯爵扭头回看是李铭,立住了脚······李铭道:“到家中,小的还有句话儿说。”只见后边一个闲汉挑着合儿。······揭开,却是烧鸭两只,老酒两瓶。说道:“小的没甚,这些微物儿孝顺二爹赏人。小的有句话,迳来央及二爹。”一面跪在地下不起来。伯爵一把手拉起······李铭道:“小的从小儿在爹宅内答应这几年,如今爹倒看顾别人,不用小的了······二爹倘到宅内,见了爹,替小的加句美话儿说说······”伯爵把礼收了······伯爵即带了李铭过这边来。······伯爵道:“哥,怎的不用李铭?”西门庆道:“他已有了高枝儿······”伯爵道:“哥怎的说这个话?你唤他,他才来。也不知道你一向恼了他······”便叫李铭:“你过来,亲自告诉你爹。你只顾躲着怎的?自古丑媳妇怕见公婆!”······听见伯爵叫他,一面走进去,直着腿儿跪在地下,只顾叩头······伯爵在旁道:“罢罢!哥,也是看他一场。大人不见小人之过。······”西门庆沉吟半晌,便道:“既你二爹再三说,我不恼你了,起来答应罢。”伯爵道:“你还不快叩头哩!”那李铭连忙叩了个头,立在旁边······

文中夹写贾宝玉夸赞小孩儿:“他明儿一定有大出息哩······”金瓶梅中也有夸赞小孩儿的描写:31回······惟伯爵与一柳五色线,上穿着十数长命钱。叫与玳安儿好生抱回房去,休要惊吓哥儿。说道:“相貌端正,天生的就是个戴乌纱帽胚胞儿!”西门庆大喜······

文中又提到贾珍责罚家人打奴仆。金瓶梅中也有类似描写:如35回《西门庆含恨责平安》第45回《西门庆醉打夏花儿》等回目都写有责打奴仆的情节。不抄了。

第八十九回

人亡物在公子填词蛇影杯弓颦卿绝粒

却说凤姐正自起来纳闷,忽听见······垂斃殆尽。未知黛玉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评:

此回上半段写贾宝玉在女朋友晴雯死后多时,睹物思人,填词一首祭念晴雯。袭人和麝月尽知,二人挤着眼儿笑。金瓶梅73回中也写有西门庆在女朋友李瓶儿死后多时,睹物思人,(看见桌上别人都在,少了瓶儿)。吩咐唱词一曲吊念李瓶儿。月娘和潘金莲尽知其意,唱到此词时。金莲故意把手放在脸上,这点儿、那点儿羞他。两书相同,两书词曲内涵一样,还是红楼美。现抄几句如下:西门庆坐在上面,不觉想起去年玉楼上寿,还有李大姐,今日姐妹五个只少了他,由不得心中痛,眼中落泪。不一时,李铭下边吃过汤饭上来了,斟上酒;两个小优儿也来了。月娘吩咐:“你会唱比翼成连理不会?”韩佐道:“小的有。”才待拿起乐器未弹唱,被西门庆叫近前来,吩咐:“你唱一套忆吹箫我听罢。”两个小优连忙改调唱《集贤宾》:“忆吹箫玉人何处也,今夜病较添些。白露冷秋莲香谢,粉墙低皓月光斜。止不过暂时间镜破钗分,倒胜似数十年信断音绝。对西风倚楼空自嗟。望不断嶺树重叠,怕的是流光去马,雁阵摆蛇。欢娱前夜,喜报灯花,香生带结。刚得个和谐,谁承望又早离别。常记得相靠相偎笑语喋。画堂中那日骄奢;受用些樽中绿蚁,扇底红牙,枕上蝴蝶。我和他初相逢脸带羞,乍交欢心尚怯。半装醉、半装醒、半装呆。两情浓到今日难弃舍。锦帐里鸳衾才方温热,把一支凤凰簪儿掂做了三两截······

后半截写林黛玉为情而绝食。金瓶梅中也写一美女为情而绝食。见26回:只见西门庆到前边铺子里,向付伙计要了一吊钱,买了一钱酥烧,拿盒子盛了,又是一瓶酒,使来安儿送到惠莲屋里,说道:“爹使我送这个与嫂子吃。”惠莲看见,一顿骂:“贼囚根子!趁早与我都拿了去,省的我摔一地!大拳打了,这回拿手摸挲!”······晚夕叫玉箫伴他一处睡,慢慢将言词说劝他,说道:“宋大姐,你是个聪明的,趁早恁妙龄之时,一朵花初开,主子爱你,也是缘法相投。你如今将上不足,比下有余······往后贞洁轮不到你头上了。”那宋慧莲听了,只是哭涕,每日饭粥也不吃。玉箫回了西门庆话······西门庆又令潘金莲来对他说,也不依······

第九十回

失绵衣贫女耐嗷嘈送果品小郎惊叵测

却说黛玉自立意自戕之后,渐渐······把薛蝌倒吓了一跳。未知是谁,下回分解。

评:

此篇上半段写凤姐送几件衣服给邢岫烟。金瓶梅45回以及62回里都有送衣服给人的情节:李瓶儿连忙又找寻下一套上色织金缎子衣服,两方销金汗巾,一两银子安放在他毡包内与他。那吴银儿喜孜孜道:“娘,我不要这衣服罢。”又笑嘻嘻道:“实和娘说,我没个白袄儿穿。娘收了这缎子衣服······”李瓶儿道:“银姐,你把这缎子衣服还包回去,早晚做酒衣儿穿。”吴银儿道:“娘赏了白绫做袄儿,又包了这衣服去?”于是又叩头谢了······再如62回:又唤过冯妈妈来,向枕头边也拿过四两银子,一件白绫袄、黄绫裙、一根银掠儿递与他,说道:“老冯,你是旧人······这一套衣服,并这件首饰儿,与你做一念儿······”李瓶儿又叫过奶子如意儿,与了他一袭紫袖子儿、兰裙,一件旧绫披袄儿,两根金头簪子,一件银满冠儿,说道:“也是你奶哥儿一场。哥儿死了······”

下半截写金桂薛蝌一对叔嫂感情戏。也是请吃果子请吃酒。金瓶梅第1回潘金莲也请武松吃果子吃酒。现摘录如下:那妇人早令迎儿把前门上了栓,后门也关了。却搬些煮酒蔬菜入房来,摆在桌上。武松问道:“哥哥那里去了?”妇人道:“你哥哥每日自出去做些买卖,我和叔叔自吃三杯。”武松道:“一发等哥哥来家,吃也不迟。”妇人道:“那里等的他!”说犹未了,只见迎儿小女早暖了一注酒来。武松道:“不必嫂嫂费心,待武二自斟。”妇人也掇一条凳子,近火边坐了。桌上摆着杯盘,妇人拿盏酒在手里,看着武松:“叔叔满饮此杯!”武松接过酒去,一饮而尽。那妇人又篩一杯来,说道:“天气寒冷,叔叔饮个成双的盏儿。”武松道:“嫂嫂自饮。”接来又一饮而尽。武松却篩一杯酒,递与妇人。妇人接过酒来呷了,却拿注子再斟酒,放在武松面前。那妇人一迳把****微露,云环半軃,脸上堆上笑来,说道:“我听得人说,叔叔在县前街上养着个唱的,有这话么?”······那妇人也有三杯酒落肚,烘动春心,那里按捺得住?欲心如火,只把闲话来说。武松也知了八九分,自己只把头来低了,却不来兜揽······便丢下火箸却篩来一盏酒,自呷了一口,剩了大半盏酒,看着武松道:“你若有心,吃我这半杯儿残酒。”乞武松劈手夺过来,泼在地下。说道:“嫂嫂,不要恁的不识羞耻!”把手只一推,争些儿把妇人推了一交······

此篇真事贾事相对应,老曹笔法。还是红楼写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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