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都知道,菲菲,我现在还有事明天打电话给你好么。”紧紧地咬住下唇说道,不让自己的情绪泄露出来。
“嗯,好,嗝,晚安。”
挂断电话眼前黑了一下,脑袋里轰得炸开疼痛蔓延,每一个神经都叫嚣着向四面八方拉扯,好痛,拼命的捂着头想要缓解疼痛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身上的疼痛却远不及脑子的疼痛,一点点的蜷缩起来,狠狠地抓着地毯才不至于让自己呻吟出来。
“咔哒,”门应声而开,秦一凡打开灯看到地上痉挛的她神色一变,快步的走到她跟前将人扶起来,唇色下她咬出了血痕。
“阿音?阿音?”焦躁的唤了两声,她没有任何反应,额头上密密的出了一层的汗,他抱起人再也不敢耽搁赶紧往外走。
小心地将人放进了车里,扣上安全带,嗡的一声马达声车子已经没了踪影。
接到电话的时候安行止正准备一个小手术,被院长亲自召唤去看病人本来有些不满的,可是当看到病人是谁的时候心忍不住揪起来,怎么会是阿音?
“怎么回事?你不是要好好照顾她吗,怎么还会让她变成这样!”安行止愤恨,他以为阿音嫁给他会幸福,难道这就是幸福的结果吗!既然他不能给她幸福为什么不让开让别人来保护她!
“闭嘴!你有什么资格,你若是不想检查,就请走人!”秦一凡脸色阴沉的吓人,如果不是阿音认识这个人,敢在他面前这么嚣张让他离开这个医院轻而易举。阴鸷的拽住他的领子,秦一凡表情冷厉的道:“治好她。”
安行止望着那双失去冷静的眸子,冷嗤了一声将衣领从他的手里拽出来满是不屑道:“不用你说我也会全心全力的救治。”
看着她被推入急诊室,秦一凡沉默的站在外面,盯着那一闪一闪的光幽邃的眼神里一片的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急诊室的门被打开,安行止一身白大褂最后出来,面目沉静的将听诊器拽下来放在了桌子上,睨了杵着的秦一凡敲了敲桌子,“她小时候受过惊吓,神经方面本来就不好。最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让她受到刺激了?”
秦一凡剑眉一拧,认真的想了一会说:“有。”简短的回答令安行止嘴角沉了沉,他刚才检查了下,轻微的神经衰弱身体也愈发的坏了。本来只是轻度的胃病,现在更是演变成了神经性胃痉挛。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照顾她的?
忍了忍怒气,安行止语气不善的说:“安排住院吧,以后不要让她再操心了,不然再继续这样下去她会走她妈妈的老路的。秦先生,我知道你位高权重,可是作为行音的朋友我希望你能多注意她的身体状况。难道看到她这样,你就不会感到羞愧吗?”
安行止实在是气得不行,说起话来也冲的要命。
不耐烦的将白衣大褂松了松,他忍不住冲眼前这个该死的男人发火。
在叶家生活了十年都没有什么大事的人,到了他手里就憔悴成了这样,让他怎么相信这个男人是在好好的照顾她。
“她的情况真的那么糟糕了吗?”秦一凡蹙眉,究竟有什么他疏忽了。按道理说最近发生的大事也不外乎叶如枫和李淑仪两个人的事,难道真的是这两件事情就让她心神不宁到了这个地步吗?
还是有什么事情他不知道的,心里思量了一番,他可悲的发现枉自己一直口口声声的说要保护她,竟然连什么事情扰乱了她的心神都不知道。
“话我已经说完了,信不信由你。住院手续赶紧办吧,越快对她越好。”
说完一个人走开,错开的一刹那,安行止的脸色越发的阴沉,插在兜里的双手紧紧地握了起来。
办理好住院手续,回到病房的时候已是深夜,因为打了安眠的药物她睡的很熟。只是睡眠中那眉眼还是紧紧的皱在一起,似乎沉在噩梦里一般。轻缓的坐在床上,抚上那张苍白的小脸,秦一凡第一次觉得自己不是想象中的那么无所不能。
黑暗里唇上感受到一阵温软,凉凉的,软软的,带着一种清新的感觉,混沌里以为还以为那人是秦一凡,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有点委屈。迷糊中只觉得眼泪止不住的哗啦啦的留下来,委屈的朝那人蹭了蹭,迷糊的睁开眼睛,并没有看到那人的长相,只是觉得很安全很安全,模糊的呢喃道:“不要抛下我。”
那人的身子一僵,而后用手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还低声的说着什么,很温柔很温柔,像是山涧里的小溪清脆悦耳。
在那声音里再次沉沉的跌入了无尽的昏沉里。
再次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只记得自己和秦一凡去北海公园玩了一次,怎么回到家里都不记得了,又怎么来的医院?拍了拍头痛的额头,叶行音只觉得自己每一个细胞都像是从东面里醒来了一般。
“醒了?”
正在迷糊间,听到一个声音,叶行音抬头,看到穿着白大褂的安行止,笑眯眯的拿着针筒对着她,还恶意的将药水挤出一部分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看得她有些惊恐。她害怕吃药害怕打针,而安行止每次威胁她都是拿这一招。
“哎呀,醒了啊。秦太太还真是够强壮的,又再次进了医院。”安行止冷冷的笑着说道,话里的阴冷让她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抿了抿干涩的唇商量,“能不能不打针?我知道错了。”挤出两滴泪水,装可怜。
“呦,哪有错啊,是我错了。不是说要好好照顾你吗,现在照顾成了这样子,我该打,都是我的错,秦太太怎么会有错呢。”安行止继续皮笑肉不笑的讽刺她,当初不知道是谁承诺了要好好照顾自己,现在一身伤回到自己身边,这就是好好的照顾自己?照顾得还真是好。
“我真的知道错了,行止。”叶行音哭,这样的行止真的好可怕,好像一个恶魔一样恐怖,特别是他手中的针筒!
“嘁,知道错了?把自己搞得神经衰弱还来医院干什么,怎么不直接死了算了。”安行止唇一掀,森森的牙齿叮的一声露出一个诡异的光,眼神冷冷的看着蜷缩成一团的她嘲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