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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夜间叙旧

夜已很深,空中繁星点点闪烁,虽无圆月般照得那般明亮,但却依旧能够清晰见到周遭事物。

此时叶枫三人已经磕磕绊绊总算是到达云木山半山腰了,以他们原先制定计划来看,他们要抵达云木山山顶才能休息,然后第二天翻过云木山前往后山,寻找紫丹参,这是他们原先的计划。但事事不定,计划赶不上变化,之前,他们把这山路想的跟白天行走一般,根本没有想到夜间行走却是这般艰难。

现已是子时,他们却只到达半山腰上,依原计划,现在应该在云木山山顶。但为了明日能够有足够体力爬山,三人不得不就此找个平坦之地露宿山野。且还得轮流有人值班,不然别猛兽叼走了都不知道。

半山腰间,叶枫三人正在收拾周边的野草,准备就此露宿。待收拾完之后,三人点了篝火,围绕在篝火旁吃着从家里带来的干粮。

“没想到夜间山路这般难行。”小五边吃着干粮,边埋怨道。

“依路段来看,现在我们应该是在半山腰上,这已经很不错了,今夜就好生休息,待到明日,我们启程前往山顶。”叶枫望了望周边,说道。

“好,那你们就先行休息,上半夜就由我来为你们守夜。”狄青吃着干粮说道。

“那我负责下半夜。”小五不待叶枫说话,自己首先站出来说话。

“那我呢?总不能一直让我睡觉吧?”看到两个半夜都被狄青和小五给占了,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随即提出问题。

“我们的命都是二哥你救的,要不是你,我们可能早就饿死集市了,又哪来现在这般逍遥自在?你就好好休息,这点时间不睡觉对于我们来说,就像是家常便饭,放心吧,你就安心睡觉,别的就不用管了,天塌下来由我和大哥顶着。”小五看出了叶枫的疑惑,首先道。

“这个……”叶枫好像又想说什么。

“被这个那个了,你们早点睡吧,不然明日就没体力上山了,都睡了吧。”狄青看到叶枫还想说什么,别直接给打断了,狄青是个爽快之人,做事从不拖泥带水。

看到自己大哥此意已决,也不好再说什么,便躺下睡觉。只留狄青一人靠在树根下,两眼死死地睁大着,好似不放过任何一只“过客”,即便飞来是只蚊子。

夜已过了许久,但狄青的双眼依旧如牛眼般瞪大,警惕地环视四周。生怕留有一处危险。可以说,这是狄青多年乞讨中训练出来的,像他们这样的乞丐,常年露宿野外,要是一给不留神,便会抛尸于荒野。

就在此时,旁边一处微动声惊动了狄青,狄青顿时高度警惕,随即将柴刀死死握于手中,横于胸前,看是何物来犯,只待来犯之物到来之时,给其致命一击。

伴随着草动声越来越大,狄青的警惕也越来越高,手心早已握出汗来,毕竟从来没有和野兽打过交道,狄青的心里也是一阵发毛,但狄青并不因为草动声的变大,而退后半步,对于狄青来说,即便是死,也要保叶枫安全,昔日结伴之时,狄青就曾向天发誓,誓死追随叶枫左右,保其安全。

狄青听到草动声越来越大,遂想先发制人,先下手为强。就在狄青准备给其致命一击时,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狄青的绝杀动作。

只见叶枫缓缓起身来到狄青身旁,原来那草动之声是叶枫起身时发出来的,幸亏叶枫起来早,否则那一刀下去,狄青真不知道后果会怎样。想起就有点后怕。

“是我,大哥。”叶枫来到狄青身旁说道。

“二弟,是你啊,你怎么不去睡觉,跑来这边干什么啊?”狄青放下砍柴刀轻轻说道。怕影响到小五的休息。

“我睡得差不多了,不需再睡了,我来替你,你去休息休息吧。”叶枫道。

“这哪行,再说,二弟在此守夜,我实在是睡不着。”狄青道。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一起守夜如何?”叶枫道。

“…好,既然二弟执意如此,那我们就一起守夜吧。”狄青道。

片刻之后。

“平时,我见大哥不太喜欢说话,能谈谈你的过去吗?”叶枫轻轻试探着狄青,毕竟这是别人的隐私,这样打听有失君子之道,但是为了能够帮助狄青从困扰中走出来,叶枫也只有硬着头皮试问着。

“既然二弟提起,我就一五一十告知二弟。”狄青道。

“我家原本也是住在山上,在那帮人来之前,我们村子过着和睦、安详的生活,直到有一天,我们村来了一帮强盗,说是看山我们这个山了,就叫我们连夜离开这里,当时村子所有人都起来反抗,但都被强盗给杀了,后来我爹我娘为了救我,也死在了强盗的刀下,到现在,我还清楚得记得那帮强盗的面貌,即便是化成灰,我都能认出他们。”

“……大哥。”听到这里,叶枫眼眶也已红润,心中一阵酸痛,原来自己大哥还有这么一段悲伤往事。这时,原本正在熟睡的小五也起身来到叶枫身旁,听着大哥狄青的故事。

“到现在,我们村里还有些村民被他们当着牲口般使唤,整日里让他们建造房屋,开凿山洞,过程中,有很多都是被打死的,也有被累死的,每次想到村里的百姓还在刀尖上过日子,我这心里头…….”说到这里,狄青满脸都是泪花,数不尽的辛酸,数不尽的悲伤。

“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们一定会把他们给救出来的,你放心吧。”看到狄青如此伤心,叶枫在一旁安慰道。

“是啊,大哥,你也别太过悲伤,等咱爹病好了,我们就去学艺,到时一定救出那些村民,还村民一个公道。”小五也在一旁安慰道,说完拍了怕狄青的肩膀。

“谢谢你们,我狄青有生之年能有你们这般好兄弟,还有小七,我已自足了。”狄青见到两位好兄弟这般帮助自己,自己已经很满足了。

“大哥之事,我们也已了解,那小五,你呢?”叶枫为了缓解一下气氛,便将话题转移到小五身上,希望小五的事不要这般为好。

“我啊,自我出生以来就没见过我亲生父母的样子,一直是在我叔父家长大的,后来叔父染病去世,为了安葬叔父,我把房子给卖了,后来乞讨之后便遇到了大哥和小七,后来就遇到了二哥你了。”小五也一五一十地说道。

“大家有缘能够相聚,实属不易,我们应该好好珍惜才是。”叶枫道。

“是啊,从今以后,结义亲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狄青道。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叶枫和小五也一起应和道。

随着这一声豪言壮语之后,三兄弟便是一阵长笑。就是因为今日的这一句话,叶枫曾几次身受重伤,差点归去。

这一夜,叶枫三人谈论了很久,但最终还是经不住睡意的诱惑,纷纷倒下休息,只留有一堆篝火在为他们守夜。不知是上天眷顾,还是叶枫三人运气好,一夜也无一兽来犯,最多也就是几只蚊子前来“探望”而已。

相安无事的一夜就这样平凡而过,醒来后的三人双眼对视了一会,都各自有所会意,都在为昨夜无人守夜之下,能平安看到第二天的太阳,感到很欣慰,心里也有点后怕。

灭了还在冒烟的篝火,三人收拾了一下行李,继续往山顶前行。小五拿着砍刀走在最前列,为叶枫和狄青开道,狄青则拿着砍柴刀走在最后,为小五和叶枫断后,而叶枫“被迫”走在中间,兼顾两头。一开始叶枫强烈要求走在最前面,为狄青和小五开道,但是别他们两人给一口拒绝了,原因就一个,只要叶枫活着,他们就不碍事,就是因为这句话,叶枫妥协了,知道自己再争也是徒劳,只好走在中间。

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人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否能够安全地找到紫丹参…….即便是这样,他们依然前行,为什么?就是因为他们有着一颗永恒的决心,对成功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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