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罚？
旋即想到那十几只惨死的凤凰。可是凤凰族的报复不是早在她生辰那天就已经了结了？为什么还会有天罚？
“那么我呢？我的记忆呢？也是因为凤凰族的天罚？”幻冥纱满心焦急抓住御凉凘的手臂，御凉凘闻言却摇了摇头，仿佛想到什么不愿提及的痛苦，御凉凘垂下噙满悲戚的眸，“你的记忆，是被你自己亲手抹杀的。”
幻冥纱抓住御凉凘衣袖的双手僵住。
其实心中早就已经猜到。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幻冥纱踉跄着倒退两步。
“你我成亲的前夜，你去了珍珠馆，杀了鸢尾，然后当着如姨的面抹杀了自己的记忆。你说，”御凉凘自嘲的勾了勾唇角，“离开六合，失去记忆，如果这样我还能让你爱上我，你宁可立刻去死。幻冥纱，你宁可死，也不要继续爱我！”
御凉凘平静了。
遂暗的眸凝着幻冥纱，御凉凘突然觉得眼前这个被他深爱至骨髓的女子，他似乎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她。
究是为了什么？如果幻冥纱的失忆也是因为天罚，御凉凘不会绝望，只要取回神格，他逆天便是。
可是，她的记忆是被她亲手封印。她如果取回记忆，她会死。如果不取回，御凉凘很想问一句凭什么。
他爱她胜过生命，她却可以轻而易举的将自己抛弃。
甚至，她这一生成过两次亲，一次是嫁给御炵焰。第二次，她同时嫁了三个男人。三个睥睨六合的男人。
幻冥纱，究竟是因为你的野心太大？还是我从来就没了解过你？亦或者，是你从未爱过我？
御凉凘当了几生几世的神，却从未像今天这么累过。天下苍生，黄泉碧落加起来，也抵不过一个幻冥纱。
仿若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一般，御凉凘走到爬满绿藤的长廊边坐下。清冷的月色洒落在御凉凘的身上，让他整个人显得愈发的苍凉。
深夜，冥王府外的万家灯火还在继续。幻冥纱的心却仿佛跟那冰冷的满月一样，凉透了。
如意是不会骗御凉凘的。御凉凘也不会骗自己。
“回碧落！”蓦地，幻冥纱起身走到御凉凘的身后，语气坚定，“我们回碧落！”
失忆的前夜既然如意见过幻冥纱，幻冥纱就可以通过如意的记忆得知真相。
……
没了御凉凘，珍珠馆的奢华也再不复从前那般。幻冥纱找到如意的时候如意正坐在御凉凘常常留宿的那间清心阁。
玉质的晶石地面将大半个珍珠馆延展至碧紫澜沧河的河面上，如意衣襟的末端被浸在水里。察觉到有人来了，如意转过身，待如意看清来人，有那一么瞬间如意仿佛以为时光还停留在御凉凘和幻冥纱都没失忆的日子。
转念，瞥见半空中圆满的月，如意起身走到御凉凘的面前，“殿下。”又看向幻冥纱，如意勉力一笑。
幻冥纱的记忆不可能恢复。
“如姨。“幻冥纱想，她以前应该一直是这么称呼如意的吧，“我要知道，离开碧落前夜那晚的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