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姗姗姐,我也可以成为剑士吗?”坐在一旁的南明生问道,南姗姗说的话毫无疑问地激起了他内心的渴望。
“学剑挺苦的,但如果你坚持要学,我也不是不能教你。”姗姗突然变了语气,说。
“可我连剑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我说你这闹来闹去的,到底是想学还是不想学啊。”姗姗笑了笑,南明生也不知道这个矛盾的想法究竟是怎么钻进他脑子里的。像是自然而然,就像是暗恋一个女生十多年,十年如一日地坐在她旁边却不能向她开口。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也许他早已把失明当做生命中最基本的事情了,事事都要建立在这个基础之上。连说话都小心翼翼。
“你啊你,就是不甘于失明那种感觉,对吧。”姗姗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南明生点点头,他何止于不甘这事实,他不甘的事情多了去了,不过自己没能力,也没办法。
“姗姗姐,你知道我爹去干什么了吗?”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偷偷看了爹和宁丘叔叔的信,说你爹一切无恙,你也不用太担心,说不定哪天你爹就回来接你了。”她摸了摸南明生的头,母爱泛滥。
可南明生心里总是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不过既然姗姗姐这样说,他还是很放心的。
“对了,你有想过去找璃月吗?她应该是被三汀的人收走了。”姗姗接着问。
南明生摇摇头,就算璃月是他妹妹,他也不好多过问些什么。
“你难道不喜欢她吗?听你俩在一起生活了四年,难道你就没想过那种事情吗?”姗姗不怀好意地轻笑,捏着南明生的脸蛋,后者显然对此不怎么明白,露出一副无知的模样。
“那种事?”
“唉,你都十二岁了,还不上南迪,让姐姐来告诉你吧。”姗姗有些气恼了,作为大姐的她把有关于那种事情的一切跟他讲了个遍。
南明生听得满脸通红,连声说道:“我和璃月顶多算兄妹。”
“不过你有想过的吧?”
“这个……”经她这么一问,南明生恍然,确实,璃月绝对能成为一个好妻子,但他却没那个享福的权力。
“假如说,你没有失明,还有着极高的天赋,能感悟出咒律,那个时候和南璃月一起被三汀选中了,你难道不想把她占为己有?”姗姗原来是个这样豪放的姑娘,说话都不带拐弯的,南明生终于明白叔叔的苦辛。
“占为己有,那样不好吧……”不过南明生开始逐渐朝姗姗设下的套里钻。
“口误口误,是同床共枕。”姗姗笑嘻嘻地道。
“说实话,这些离我都太远了,我连照顾自己都做不好,哪里还能谈那些事情。”南明生想避开这个话题,毕竟自己要走的路还很长,哪天得个高人指点,自己的双眼重见光明还说不定呢。这些事,还是等到那个时候再说吧。
若是一辈子都是个瞎子,那也没办法咯,都是命啊。
“唉……”南姗姗看着他,长叹一声。
“姗姗姐,我还有一个问题。”他突然起了另一个话题,这也算是给姗姗一个台阶下。
“你说。”
“什么是咒律?”他总听着这个字眼,但却总搞不明白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在他的印象里,好像有了咒律就可以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咒律这东西,看不见也摸不着,没人能把它描述出来,除非你得说个具体的咒律。”姗姗深吸一口气,她现在倒是没见过几个拥有咒律的人。
“那有咒律的人,都很强吗?”他问。
“不是很强,是非常非常强。”南姗姗语气急剧加重,“这个世界上能有高等咒律的多半是狩龙家族的族人,而正因为他们,奇方平原上的兽人才不敢侵犯东林以东的国家。”
“狩龙家族?”这个词令他不明觉厉。
“顾名思义,就是屠龙的家族。”南姗姗的口气突然变得漫不经心起来,“不过现在,龙的踪迹很少了,这个名字只是从前流传下来的,至于真的有没有龙,还说不定。”
忽然屋外传来了第三者的声音,雄浑而低沉,是个男人,那是南羽叔叔,他亲自来叫南明生了。
开了门,一个熟悉的身影果然立在那,姗姗打了一声招呼,南羽显然对这个丫头过分溺爱,不过对南迪倒是不怎么关心,每次姐弟俩吵架,这货总是待在一边看亲儿子被女儿欺负。俨然一个坑儿子的。
“我是来带明生去给他安排的屋子的,你就别来了吧,我俩大男人,带个女孩,多不合适。”虽然隔着远点,但南明生还是听到了父女二人的谈话。
这摆明的怕女儿的主,三两下就被女儿扳倒了。南姗姗一把抓住了南明生的胳膊,扯着他就跑开了。
南明生的屋子很宽敞,床铺是打在地上的,四周放着铜盏,烛光带着一阵暖意,朝东边有一方平台,可以望见远处发亮的皇宫。
不过这一切倒好像不是为他准备的。
“啊,小生儿的房间多好啊,还能有这么开阔的视野,要不跟我换吧。”南姗姗刚进屋就躺下了,望着东边的皇宫,眼里放光。
“你这说的什么话,这可是你叔当年的屋,哪能和你换。”南羽虽怕女儿,但触及原则问题的时候,他还是蛮正经的,“再说了,你那边可是女生区。”
“那有什么不好嘛,我两边轮着住,带着小生儿一起。”姗姗顶嘴也是颇有些艺术感的,这还把南明生给拽上了。
“你说你一个大姑娘家的,做事总是大大咧咧的,就不能表现得像个大家闺秀吗?”南羽几乎恳求道。
南明生听在耳里,笑了笑。
“开玩笑,开玩笑,不过小生儿初来乍到,又行动不便,我想要个人陪他。”南姗姗扑腾起来,朝南羽笑了笑。
“你说的也算在理,等会儿我叫南迪来陪他哥一起住,那小子天天盼着呢。”女儿还算让这个当爹的欣慰了一把,到底是当大姐的人。
“明生,你就把这当自家一样,缺什么就和姐姐说。”
南明生轻轻点头,这算是个不错的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