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胆小,我最害怕的是,时光的无形力量,告诉了我,亲爱不如怀念。
“梁焯,你干什么?怎么随便打人啊!”柳浅柔被门外的人给弄懵了!没想到他居然还会找上门来,二话不说,冲上来就打人,更别说,两人还是死党呢!
“我梁焯从不随便打人。”一开门就看见如此依依惜别的煽情戏码,梁焯气愤难当,又狠狠锤了一下墙壁。
张靖擦擦嘴角的血,有些艰难地摆摆手,笑了笑,“焯,你别误会啊。浅柔脚扭伤了。我才送她回来的。对了,她的脚24小时后,需要热敷,散散淤血。交给你了,我走了。”这小子下手可真狠耶。
“浅柔,你脚伤了,明天让梁焯送你来吧。”
话落,张靖右手捂着嘴角,挥挥手,故作潇洒地离开,留下两人大眼瞪小眼。
梁焯偷偷扫了她弯起的右腿,微微皱眉,语气僵硬道,“右脚踩着左脚,又摔了?”
柳浅柔冷着脸,无视他,单脚跳行,窝进沙发里。梁焯瞥见她微微红了的耳根,一丝轻笑溢了出来。他赶紧收敛笑意,冷着脸关上门,坐到沙发上,不由分说地拉过她的小腿,放到自己的大腿上,略微粗糙的指肚轻柔地按着血肿处。
下次小心点。我都说你多少遍了,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让你不要边走路边看书,你偏要看!让你不要坐树下看书,你也偏要。你就不能让人省点心啊!下次看书的时候,记得叫我啊……不要让我再发现你摔了,或是睡树下了……
言犹在耳,物是人非。
安静的空间里,柳浅柔静静凝望着面前这个动作温柔的男人……他不再唠唠叨叨的了……
对啊!他已经是一个事业有成的成功男士,不再是当年的男孩了,而她也说过,她们都不再是可以任性的孩子了!或许,他早就做到了——梁总?
是她一直不能接受他的这种改变,她一直害怕他的成长。是她一直在以此为借口,逃避他说的重新开始……
她害怕他并不是真心的要重新来过?
也许她只是不相信自己吧……不相信,他会爱上平凡的自己。
她怕的是,他再一次的欺骗,她的世界将彻底黑暗。
所以,她宁愿保留最后的一分期望。靠着这一丝希望的活水,可以坚强过活。
说到底,是她自私。
梁焯轻轻按着她的血肿处,余光扫过房间,心里有了思量,“今晚,我住这里。”话落,他抱起她,推来了一扇挂着粉色洋娃娃的卧室,不顾她的挣扎,避开她的伤脚,把她放到了粉色单人床上。搬了张凳子放进了卧室,而后让她坐上去。
“不行,你不可以住这里。男女授受不亲,何况你还是有女朋友的人。”柳浅柔被他半天憋出的一句话,给噎住了,直到坐在茵茵的床上,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恨恨出声。
梁焯摸摸她柔软的发丝,叹了一口气,柔声道,“你的脚伤了。我不放心。再说,以前,我们也一起住过啊。乖啊,我去给你拿睡衣啊。”
“……不对!我哪来的女朋友啊?”
“……”柳浅柔面无表情地瞪着他,良久,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嘲讽地笑,“何必否认呢!即使你还要报复我,也不用委屈你女朋友啊?何况这也不是你梁焯敢作敢当的作风啊?”
一室沉默。
梁焯听着她的讽刺,心像被针扎了似的,一阵漫过一阵的刺痛,他缓缓对上她的眼,似笑非笑道,“呵,难道你吃醋了?这么说,你还喜欢我?”
被点中心事的浅柔愤愤地扔出一只抱枕,“梁焯。你别妄想了。我现在可不吃你那一套的。”
梁焯握着门把,接过抱枕回头睇了她一眼,坚定地说,“那我们明天领证办事吧。我也想来点硬的。”
另外一只抱枕亲上了门上的泰迪熊。。。
“梁焯,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柳浅柔完全丢了人前的娴雅沉静得体,声音提高了两分贝,手指来回颤抖,指指睡衣上的内衣,又指着床前一脸无辜的某人,第三只抱枕飞离爱床。亲上了某人的脸。
梁焯放下抱枕,淡淡道,“你洗完澡,不换内衣吗?”顿了顿,微皱着眉头,扫了她一眼,仿佛在说,这样很不讲卫生耶。
看见她欲捡起抱枕再扔,梁焯淡笑道,“别扔了。不然,我都拿走。没了枕头,今晚,你可就睡不着觉喽。浅浅,我不是故意的。我刚好看见这身,觉得挺漂亮的……你的眼光,挺不错的。”比如说我。
折腾了一天,她有些累了,柳浅柔斜了他一眼,“出去出去,我要洗澡了。”我做的最没眼光的事,就是引狼入室。
“唔,如果不方便。可以叫我。我就在客厅。”赶在抱枕亲上来之前,梁焯飞快关上了门。
笑着摇了摇头,梁焯轻吐一口气,看了眼客厅的挂钟,12点了呢,早过了她休息的时间了。
梁焯仰靠着沙发,揉了揉酸涩的额角,打了个电话给服装店,进了她卧室里的浴室,准备洗去一身的疲惫。不料,听到一声低呼呻吟,他慌乱地放下了手机,奔了进去,没想到看到那样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