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就错过吧,或许遗憾和青春总是捆绑在一起的,以前我认为,只要拼了命努力,就会有想要的结果,现在看来一切都已没了意义,量力而行对于感情来说,是不错的选择,粉身碎骨的震撼留在电影里就好,生活,好像真的用不到。
在这个学校剩下的时间渐渐地变少,肖潇心里开始明朗起来。早早地毕业是她目前唯一的念想,有些人来到你的世界就只是为了教会你某个道理就会离开,而对于这些人,不要伤感,起码你们之间还有可供怀念的时光。
田婷是肖潇迄今为止见过最高冷的人,没有之一。肖潇刚开始是没有注意她的,是杨雪偶尔会给她讲班上的人和事,提醒肖潇哪些人可以招惹。肖潇不知道杨雪嘴里对田婷的描述又没有胡说八道的成分,但肖潇的确开始注意起那个不苟言谈的女生。她真的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管她身旁的世界如何喧闹都影响不了她的生活。她长得很漂亮,跟那些浓妆艳抹的女的不一样,是小家碧玉般的类型。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不说话都会让人多看几眼,不爱喧嚣,静静地坐在位子上像一幅华一样。肖潇惊叹世上还会有这样的人,外界都不存在似的,肖潇想要她那样的定力。
“肖潇,她是我们班出了名的班花,不过一般人接近不了。”杨雪嘟着嘴给肖潇介绍进教室的人。那时肖潇第一次认真看杨雪口中的那个人,她好像刚洗了头,还没全干的头发散落在肩头,有些婴儿肥的笑脸也变得有些红润。
“就是她?我觉得挺好看的。”肖潇回复道。
“那还用你说?”杨雪满不在乎的说道。肖潇看着那个女生静静地坐着位子上看书、做题,也会偶尔跟她的同桌耷拉话,几乎都是带着笑容的。对于和她的交集,肖潇是没有想过的。
月考成绩出来了,肖潇名列前茅。肖潇看着班主任放在班里的成绩单,她对自己很满意,终于可以回去好好交差了,不过她特知道还不到高考,一切都没有未知数。肖潇眼睛一瞥,看了班上的排名,发现她和田婷之间仅隔着一个男同学。这个学校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每次月考,名列前茅的同学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选择座位。肖潇深知这是变相地对学生进行伤害,还要美曰其名为激励学生上进。不过这是老师对高考来临的自我安慰和解压吧,肖潇也不会发表自我见解。不过这样的排名意味着肖潇很可能会被安排和田婷坐,因为为了防止早恋,男女之间不能同桌。
“肖潇,你又进了前三哎,真厉害。”杨雪从背后给了肖潇一巴掌,因而打断了肖潇的思绪。
“你也不错啊,也在前十。”肖潇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还是不能和你坐同桌,哎,你有很有可能和田婷坐哎。你们名次挨着的。”杨雪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新奇。
“也不一定吧。还是要看自愿。”肖潇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没有底气。
分组的时候,班主任让肖潇选择座位,肖潇看到中间有个单独的桌子,肖潇没有丝毫犹豫就选择了那个单独的位子,是的,她情愿自己一个人坐也不要眼巴巴的被别人拒绝。
肖潇坐在了教室第一排的正中间,也算得天独厚的位置了,田婷和她成为了邻居,肖潇与她之间隔着一个同学,那个女生叫杨宇琴,是个很善良、单纯的人。好像任何人在她眼里都没有坏心眼,总是见到谁都在笑。因为位子的原因,很多时候肖潇便开始和杨宇琴有了交流,田婷也会凑过来听,刚开始的时候,她基本都不说只是默默地听,渐渐地熟悉以后,讲到感兴趣的事情也会插一句两句话。
这样一个恬静的女生肖潇以前是没有遇到过的,她的朋友大多都是潇洒的人。这应该是别人眼中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
关于田婷,杨雪只是告诉她:她不喜与班上的同学来往,但她有一个特别好的朋友是隔壁班的。肖潇经常看到那个女生来找她或是给她带什么好吃的。肖潇通过几次的观察觉得那个被田婷称作大兰的人性格跟肖潇很是有积分相似的。“田婷真奇怪。”肖潇不由地在心里嘀咕道。
“田婷,你看看这道题怎么回事?”肖潇向她投去了求助的目光,她的历史很好,可能跟她兴趣爱好有关,田婷书桌里经常会有一本关于历史范畴的书存在。
“嗯,我看看。”她转过头把肖潇手里的书接过去,用手顺了顺耳旁垂落的几缕散发。动作很轻很自然,看不到任何揉腻做作否认嫌疑。肖潇从心底里觉着像这样的人好像与生俱来的气质,不屑一顾的洒脱。
“你看啊,我觉得应该是这样的。。。。。”她很认真地给肖潇解释关于她对题目的见解。这样的人真是美好,要是有她半分的潇洒,肖潇大抵就不会再是别人口中的多愁善感了吧。实际上,肖潇也不愿成为别人眼中的拥有玻璃心的人。
每个人都是需要关怀与温暖的,生活在没有色彩的世界里真的会像无声的你深感恐惧。肖潇庆幸复读的生涯遇到给自己温暖的所有人,因为相遇特别不易,所以能相守就要好好相守,毕竟你们注定要分开,毕竟可供怀念的时光也是屈指可数的。
以前有人问过她:如果友情和爱情必须做出选择,你选什么?当时的肖潇真是贪心,想着两个都要。可是后来的事实证明:肖潇选了友情。可能在她那并不发达的大脑里,爱情是个奢侈品,友情更会让人感到温暖与安心。可是后来肖潇想,为什么不能一起并重呢?是哪里出问题了呢?
马上要下城考高考英语听力了,好像刚好赶上肖潇的成人礼。堂妹和杨雪都计划着怎么把肖潇的生日过好,肖潇对成人礼的生日格外看重,好像十八岁是个过渡,过了十八岁这个被社会,被爸妈,被老师无限放大存在的意义的日子后,今后做什么事都有底气回答自己已经十八岁了。因此,每个少男少女格外期待。陈青青虽然不能陪她一起过,但是答应她零点的时候会陪她,跟他说生日快乐。加上苏颖和陈蔓已经提前好几天就记着她的生日,送来了祝福。所以,肖潇吹蜡烛的时候说:虽然还是有些许的遗憾,但是我还是开心的。
提前坐了大巴车去了考点的城市,找到了住宿,肖潇便和一行人上街了。这是一个名为思南的地方,肖潇觉得这个名字真好听,思南,思南,应该是思念南方的意思吧。
“肖潇,你看,这是我们思南最有名的花灯了。好看吧?”肖潇的思绪被杨雪打断,抬头就看见一些穿着奇装异服的人在街上跳舞,肖潇看不懂这是什么舞步。只得听杨雪在身旁呱唧呱唧地讲解,作为东道主,杨雪很是负责,带她看了汗多地方,吃了很多特色小吃。
肖潇被杨雪拉进了一个精品店,肖潇对那些太女孩的饰品有些不太感兴趣,所以没跟着杨雪,独自在门口等着她。堂妹和杨雪在里面不知转了多久还没出来。肖潇有些无聊便看了看街上行走的人群,好像大多数都是一家出来逛街的,刚好投在周末,所以街上的人群有点多,但手上真正拎着东西的也不多。
“肖潇,进来。快点呀。”杨雪又在呼唤她了,不知她要干嘛,但肖潇还是进去了。
“看看,这个杯子喜不喜欢?”杨雪一脸期待地望着肖潇。
“怎么了?我又不买,你要是喜欢就买啊。”肖潇不知所谓的看着她回答道。
“老子就是给你买的。你喜欢就买了。”杨雪装作凶神恶煞的吼肖潇。
“干嘛要送我杯子?”肖潇明知故问。
“你给我去死。就说要不要?”杨雪显然不吃那一套,依旧一副不收杀了你的姿态看着肖潇。其实,被人记住生日真的是件温暖的事情。肖潇的心里对她充满感激,但依照杨雪的性格,受不了那些肉麻的情话,所以肖潇把他们放在了心底,肖潇有自信她能听到。对待她这样的人,就要不折不扣的折腾她,在她临近崩溃时再给她一颗糖就完美了。
“好,我要。谢谢你了。”肖潇笑嘻嘻地打趣她道。
“滚,我不想和你说话。”
堂妹送给肖潇一条手链,杨雪送来一个杯子。其实礼物什么的肖潇并不是很看重,肖潇看重的是别人记得自己生日的这份感动。肖潇爸爸也是不记得的,就更别提给她过生日了。曾经肖潇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过爸爸;“爸,你知道我哪年出生的吗?”肖潇爸爸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找了个托辞离开了。虽然当时肖潇很伤心、难过,但过会就没事了,不记得就不记得吧,毕竟自己是个意外,意外闯进了他的生活。
尽管住的地方有些不尽如人意,但是心情也是相当愉快的。杨雪和堂妹还给她买了一个小蛋糕,关灯许愿的时候,肖潇眼泪都快出来了,今天是成人礼啊。以前看哥哥姐姐过成人礼的时候总是莫名的很兴奋,现在自己也过成人礼也很奇怪,也是兴奋状态。
杨雪和堂妹都睡了,肖潇看着手机还没有睡尽管明天要考英语听力。肖潇在等着那个电话,给肖潇承诺的电话。零点了,他还是没有打过来,肖潇有些难过,照着那个务必熟悉的号码拨了过去,得到的回应是关机。肖潇傻了,怎么会关机?期待一天的结果,却被话务员那没有温度声音打破了幻想。睡觉吧。
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泣是肖潇迄今为止觉得最没有出息的事情,但是今天她也这样了。期待是这个世上最不靠谱的事了,肖潇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不会对谁怀抱如此的期待。考英语听力的时候,肖潇也分心了,昨晚的难过还没有完全挥散开去。
出了考场的肖潇像是一颗石头落了地的释然,心情却也没有开朗起来。杨雪和堂妹大抵懂了肖潇的心事,并没有过多询问。跟这大部队吃了饭,肖潇便回到了住宿的地方,打开手机是无数的未接来电和短信。有些是好友发来的生日祝福,陈青青打了很多电话给肖潇,很长很长的短信。肖潇在字里行间读出了道歉和爱意,又来电话了,肖潇说不清楚心里的感受,却还是按了接听键。
“喂,吃饭了吗?”
“吃过了。”
“我昨晚睡着了。”
“嗯,好,没事。”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特意调闹钟了的,谁知道睡过了头,手机也自动关了机。”
“我说了,没关系。”
“你能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吗?”
“那你想我用哪种语气和你说话?”
“我错了。”肖潇在听到这句“我错了”时,像被人重重的在心里一击,快速地挂断了电话。这样无色无味的沟通在肖潇的悲伤面前好像显得毫无意义。她就算深知陈青青已经表现出了无线的悔意,可是想着自己昨晚无尽的等待她就难以好好释怀。
肖潇没有忍住,一个人在住宿的地方悄悄地哭,悄悄地抹眼泪。她是强大的女王,眼泪也开始变得奢侈起来。眼泪这个东西是可有可无的,谁说难过就一定是哭呢?
终于明白,办不到的承诺就变成了枷锁。恨着心说着假话也变得理所当然,当你一个人对你的好当成理所应当。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某一天你杵在街角需要问候,拿起手机幡然醒悟:你们不在一起好多年了。这才最可怕,理所当然变成习惯就相当于变成了毒瘤,它要你什么时候疼就什么时候疼。
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分手却只用一个人也能做到,一个人的努力达不到两个人的关系,一个人的冷漠却也能让两个人的感情分崩离析。这不是不公平么?食言的竟然能走得很洒脱,而被骗的却还在承担后果,宁愿相信彼此都曾痛的平分秋色,如此,便不用担心要狠心的把回忆束之高阁。
如今,我委身于奔波,终于从了生活,你也有了新生活。唯一骄傲的,是曾经为你义无反顾地爱过。多年后传来你快结婚的消息,由衷地为你高兴:这次你找的应该是不负如来不负卿了吧。你以前说:你不是我的良人,那这次呢?
我站在人群里,伤心的感觉如同灭顶之灾汹涌而来,眼泪大颗大颗滴落下来,滴在他们牵手走过的红毯上。肖潇把这段文字狠狠地留在了心里。喃喃自语道:祝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