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慕风许久不曾答话,普智知道慕风他此举的深意,面上依旧挂着慈爱的笑容说道:“可知你这小狐狸入了我甘露寺缘何总是气息奄奄吗?!”
慕风悚然皱眉。
“莫要胡思乱想,我们不会使用下作手段!只要你答应由我们破解你体内的封印,我就送小狐狸一场造化?!”
慕风露出疑惑的神情。
“本寺若木有压制魔气的效用,想必你也听说过千年前的神魔古战场,只要你肯答应,我便送小狐狸去往那里经魔气炼化!有我的帮助,它可早日集齐九尾,化身天狐,倘若你得活,我会将它还归于你,若你生死,它将成为本寺瑞兽,享万众膜拜!”
慕风心下透出森然笑意,夏剑曾告诉过他神魔古战场的凶险,他试图进入已然抱着必死之心,当然亦有奢望得活,普智身为佛门高僧,居然拿他当懵懂孩童,欺他年少无知。
良久后,慕风面皮抽搐,咬牙开口道:“我答应你!”
此时慕风的神情在普智眼中宛若一个赌徒,慕风亦是装出极为想要得到强力援手的模样,慕风很清楚普智能与他商谈只是为了避免出现不必要的麻烦,若不答应,普智极有可能封住他的神识,强自出手,一次向世人宣扬他佛门大善的机会,普智不会轻易放过。
“三日后,我寺会集齐圣僧借助佛骨心莲与若木的灵力帮你破开封印!”普智一锤定音。
慕风装出感激的模样,抱着小雪落下禅床,对着普智深鞠一躬,退着出了禅房。
回到住处没多久就有小沙弥赶了过来,带领慕风沐浴更衣,言明要受三日大戒,无非就是不可食血肉,更换僧衣,静听佛法,洗练心尘,慕风无不一一照办。
深夜,慕风去往明性暂助的禅房叫出了明性,明性听说了住持将为慕风破除封印,向着慕风道喜不已。
看着明性的喜色不似作伪,慕风心下哀叹一声:“普智此举果然瞒天过海,连明性这样的聪敏之人都看不出当中虚伪!”
慕风故作无意的引着明性来到若木之下,心下纠结,终是开口说道:“普智禅师答应送小雪进入神魔古战场修行,助它早日集齐九尾,好护我周全!”
在慕风心里,明性已是他的朋友,他不愿设下陷阱让明性往里跳,然而情势所迫,他有意无意间已多次到过若木下,想要寻出前往神魔古战场的路径,但终无所获,慕风清楚,若是道明缘由,直言相问,以明性的性子定然对普智生出失望,亦有八成把握让明性说出若木暗藏的秘密。
明性闻言深思良久后才开口道:“我是听师长们说过本寺镇守着一处神秘遗迹,也猜想过那处遗迹就是神魔古战场!没想到住持师祖会将这番重要的事告知于你!”
慕风顿时生出失望之色,看来明性在甘露寺中职位低微,并不知道若木和神魔古战场的原委,只好岔开话题,说些大陆上的奇异见闻,圆月西垂时,二人才散去。
连续三日慕风由着小沙弥安排,清淡饮食、沐浴更衣,佛殿听经,小雪依旧萎靡不振,食量也有所减少,从这点可以断出普智所言并非虚妄,若木对不是正统的灵元有着压制作用。
三日之期,转瞬即到,天方破晓就有小沙弥来请慕风,慕风换下僧衣,重着旧袍,系好芥子袋,抱起小雪由着沙弥引导者来到若木下。
若木周遭百丈广场,正东方已搭好法台,法台上有蒲团近百,此时已坐满老僧,众僧仿若入定许久,慕风的到来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过不多久,普智和普救到来,指引着慕风登上法台中心的蒲团,冲着众僧诵了声佛号,众僧亦是清朗回应,齐整的佛号以内力诵出,惊云破雾,令人闻之神清气爽。
一轮红日跃出地表,不远处的若木仿若吸食到甘霖,舒展身姿随风摇曳,普智落座在慕风面前的蒲团上,普救却是立在一旁未动。
“师兄真要如此?!”普救面上现出黯然。
普智没料到普救到了关键时刻还心存顾忌,冷哼一声算作回应。
“哎!”普救一声叹息,面有愧色的落坐在普智身侧的蒲团上,沉吟着对慕风到:“此番若能破去你体内的封印,老衲会护你周全!”
“多谢大师,人各有命,天道不亏!”慕风闭上眼帘,紧了紧怀中昏睡的小雪,不再言语,普救既然清楚普智此举是在沽名钓誉,还是没有阻拦,谈不上对错,但他绝不领情。
诸事已定,普智诵出一句经文,众僧尽皆闭目诵经,整个广场上一片肃穆之色。
一部经文诵完,明智率先出手,一道深紫灵气侵入慕风体内,慕风顿觉体内有千万只蚁虫钻过,酥麻至极。
普智运转灵元在慕风体内急速探索,片刻间慕风周身已被汗水打湿,本能的以体内元气阻挡,然而二阶红色灵气所设的关卡,在浩瀚的紫色巅峰面前,如螳臂挡车,只是数息间普智的灵元已在慕风体内游走一圈。
普智轻“咦”一声,似是没有什么发现,慕风心头亦是疑惑顿生。
“请取出佛骨心莲!”普智似是想起了什么,轻声开口道。
慕风依言自怀中拿出佛骨心莲放在面前不远的法台上。
普智再催灵元,深紫灵气方一侵入慕风体内,异象陡生,只见慕风周身瞬间被黑雾笼罩,隐约有破体而出之势。
众僧齐齐出手,无数道紫色灵气涌入普智体内,普智得到僧众助力,镇定心神,操控着连绵不绝的灵力攻向慕风。
慕风体表漆黑如墨的黑雾遭到众僧合力压制,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退向慕风体内,直到斜阳西沉,那道黑气被压入慕风脊柱处。
众僧无不额头见汗,他们从未尝试过如此长时间的透支灵气,然而那抹黑气被压制到慕风背脊处时,如附骨之疽,再难驱动分毫。
慕风只觉周身如遭火焚,疼苦至极,但整个身体却已不受他控制,连睁眼的能力都没有。
圆月出现,僧众中已然出现灵元不续者,慕风脊柱处的那抹黑雾,隐约间向外蔓延,普智苦苦支撑,眼看情势不妙,怒吼一声:“速请八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