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人道还是天道?”
“力——是人力还是天力?”
…………
不知为何,脑海突然涌出这一大堆奇怪的问题,欧阳令百思不得其解。
“自从进入这里以来,此处都是一片湖泊,而进入七星阁后便出现了一座一座的亭阁。”
“咦?对了,若是反过来从这里到刚开始的地方,岂不是成了一种演变”,欧阳令突然转念一想。
“哈哈哈,哈哈哈,小子!不错啊,不愧是青灯老鬼选中的人,竟然能够想到这点”,突然虚空响起一阵大笑,笑声中满是赞赏之音。
听到这一阵虚无的笑声,欧阳不禁毛骨悚然,因为此人竟然能够洞察他的心声。胆战归胆战,随即他谨慎的四下张望,但四周却空无一人。
“谁……?到底是谁?”欧阳令颤抖着声音问道。
“不用害怕,我这不是在你手上吗。”紧接着又一声音提醒到。
“手上?”
欧阳令低头一看,手上正拿着那本普尚炼神诀,又不禁失声道:“是……是你?”
“唉……淡定,淡定,既然我能救你,那我能说话又有何惊讶的。”它似乎不屑的说到。
欧阳令一想也的确如此,还是自己太大惊小怪了啊。既然跨上了这样一条超乎寻常的路,那么将来无论遇到什么奇事异相都是有可能的。
“哎哎,好了,好了啊!先前你所想的确实没错,这七星阁表面上确实是物的演变,但又何尝不是人心的演变。从质朴归真到金镶玉砌,意念人心一直都在被稀释,以致天地灵力分化,世间人心不古,大道超能湮没……唉……”,说着说着,它又散发出一种蓝紫色的光芒,深邃而神秘,又如梦如幻,仿佛洞穿时空,跨越到那遥远的上古世纪。
“前辈,你是说以前有很多非常非常历害的人吗?”欧阳令恭敬且惊讶的问道。虽然手上拿着的说到底仅仅是一本书,但毕竟历经无数年,别说是藏在九天神笛这等天地神物之中的宝物,就是放在外面以他的见识也足以震撼时空,所以若还当他仅是部功法那就真是傻子了。
“额?……哦……也不是,而是那时候的人所追求的大道与如今人们所追求的已是大相径庭。千百万年来,人心杂化,沧海桑田,殊不知大道至简啊!”,神诀紫光一滞,仿佛是一愣,旋即似乎又回到了曾经那个久远的年代。
“混沌初开,万物初衍,没有利益,没有纷争,人人只希望去参悟自然,感悟天地的意志。数十万年后,终于出现了天纵之人,他们参悟到了天地的玄奥,并开始沟通天地的意志,当然也拥有了天地的力量——不过……”,说着说着他突然停了下来。
“不过什么?”,欧阳令急忙问道,刚才的一些话早以把他的思绪也带到了那个遥远而没有纷争世界,此时脑子里满满的都是憧憬。
“可惜他们最终也没能逃脱心中的欲望,最后当初的五人有四个人联手对付了另一个最强的人,而那最强的人也因此重伤逃亡,重此销声匿迹。而其余四人于是开始了疯狂的征伐,将整个时空划成四界,各自称帝一界”。
似乎是感受到了当时的那种血雨腥风,欧阳令的心久久难以平静。良久,方才启齿。
“前辈……那四人可是如今的灵梦时空的四位梦帝”
“正是”
虽然早以想到这个可能,但当亲耳听到证实时内心还是忍不住的咯噔一下。原来先前自己心中崇拜得如神般的梦帝竟还有此等血腥的往事。
“修炼到底是为了什么?……权利?功名?还是屠杀?”,欧阳令此刻的内心以全然崩溃,他以前本只想着变强,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保护家人,后来又遇上了师父,他又希望能够完成他师父的心愿。但若是修炼让得他迷失自我,像刚才那几位梦帝一般堕入欲望之海,自己情愿永不踏足。
“呃……这……孩子!你无需担心,我看的出来你跟他们不一样,不然你师父也不会选择你,我相信我跟你师父都不会看错人的”,似是又察觉到了欧阳令的心声,神诀发出了一道安慰。
听到手中传来的安慰,欧阳令也平静了下来。
“没错,不是有句话叫做坚守本心吗?我也相信只要我时刻坚守本心,一定不会被那些乱七八糟的心魔所左右的。恩!——也是时候再去那所谓的灵梦时空看看了”,想到这欧阳令顿时感到一片轻松。“我的大道,也该开始了”。
此时欧阳令眼中闪现出一丝丝灼热,他低头一看,突然手中的书凭空化为一道流光直入自己的眉心。
顿时一股古老莽荒的气息横贯全身,感受到经脉传来的阵阵酥麻,欧阳令不禁闭上了眼,意识沉浸其中。
“孩子,你现在是我新的主人了,而我已与你融为一体,你的修炼已经开始,你如今可以真正算得上是梦卒黄阶了。你这普尚炼神决可不是什么普通功法,而是一种精神力的修炼”,意识海中突然传来这一阵传音。
这次欧阳令没有惊讶,他知道这就是刚才那本普尚炼神决的传音。
“精神力……难道这就是师父所说的精神力?!师父说当一个人意念强到极致时就会形成精神力,没想到这精神力还可以修炼啊!”,欧阳令心中不禁一阵激动,不过很快又平静下来。
“不错,你现在确实拥有精神力,不过还很弱很弱。以后的修习都得靠你自己了,孩子,希望你不要辱没了我等。”传音越来越落,转瞬便无影无踪。
“放心吧,我的道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