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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T”型车神话(1)

把别人的脚放在自己的鞋子里,用别人的想法来思考。

——亨利·福特

(一)

1907年,美国的经济发展陷入了低谷,工业产品的销售也急剧下滑。但福特汽车的销售辆却在不利的经济环境中逆势而上,获得了大幅提升。截止到1907年12月30日为止,福特汽车公司仅售出的“N”型车就达到了8243辆。这使福特公司成立以来的总收入达到了470万美元之巨,年均创利超过了百万美元。

在当年年底召开的董事会上,董事们投票表决,一致同意把总裁兼总经理福特的月薪由300美元升为3000美元,为原来的10倍。当然,这一数目同年终分红的数目相比,显然是微不足道的,股东们只不过想以这种方式表达他们对福特的敬仰。

然而,福特并没有沉浸在“N”型车的成功所带来的巨大喜悦中,而是把自己大部分的精力都集中在即将诞生的“T”型车上。1908年春天,福特公司在底特律著名的切斯特菲尔德饭店举办了“T”型车新闻发布会。在会上,福特向公众描述了即将诞生的“T”型车的大致轮廓。

“T”型车的主体部分是用钒钢制作的,车身轻,强度高。但这还不是“T”型车最突出特点,它最大的特点是通身没有一点华而不实的设计。它通体黑色,大车轮,高底盘,车中没有里程表,没有油量显示表,甚至连挡风玻璃都没有。

福特打着手势,信心十足地宣布说:

“我可以保证,这种车浑身上下找不出一丝华而不实的地方。这是专门为公众设计的,一种人人都能买得起的大众车。”

一名记者站起来,大声问道:

“福特先生,这种车的售价预计是多少?”

福特洋洋得意地回答说:

“去掉附件,每辆车卖850美元。”

福特的回答立刻在会场上引起了一阵骚动,记者们纷纷议论道:

“天呐,这简直是难以置信的价格!”

当时,美国汽车行业盛行涨价之风,再加上通货膨胀等原因,大部分汽车的售价都超过了1000美元。然而,福特公司的“T”型车却保持着5年前推出的“A”型车的价格。因此,新闻发布会结束之后,美国的各大报纸纷纷发表评论,对“T”型车的性能表示怀疑。

福特没有理会舆论界的怀疑,而是鼓励他的研发小组说:

“小伙子们,加紧干吧!让那些对我们的新玩艺儿有疑问的人见鬼去!我们要让这种车征服美国的所有道路,还要让有收入的人都买得起。”

说完,他把几张刊载着对“T”表示怀疑的文章的报纸扔在脚下,还像个孩子似地用力踩几下。威利斯高声喊道:

“亨利,放心吧,我们会让他们的怀疑和这些报纸一样,统统见鬼去!”

在哄笑声中,众人又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之中。福特带着研发小组没日没夜地干着,终于在1908年3月19日推出了第一辆“T”型车。与市场上的同类车型相比,“T”型车采用了大量先进的技术,但售价却只有825美元。

同年10月,投入批量化生产的“T”型车开始出现在美国的汽车市场上。消费者立即被这种性能优越、价格低廉、易于维护、用途广泛的产品迷住了。新闻界对“T”型车的评价也由最初的怀疑变成为热烈的赞扬。一时之间,似乎整个国家都被淹没在对“T”型车的狂热之中。

有人这样说:

“这种车的每一个零件都是为适应延伸到美国各地的山路和土路而精心设计的,它可以像踩高跷那样通过乱石遍布和泥泞不堪的路面。”

有人这样说:

“它和其他汽车一样颠簸,是因为它只有骨骼肌肉而没有脂肪。但只要它一上路,就会大显神通,什么样的险阻都挡不住它!”

还有人将它比作几种动物,形象地说:

“‘T’型车具有骡子的某些性格,还有猎犬的勇猛和骆驼的耐力。即使是在恶劣的环境中,它也英勇无畏。它是如此优越,如此具有个性,甚至让你有时觉得它对人类有一种隐隐的敌意,似乎这优秀的东西有了自己的生命。”

随着“T”型车的巨大成功,亨利·福特也获得了巨大的荣誉。一位冷静的记者撰文指出:

“亨利·福特以性能优越和价格低廉的‘T’型车带给人们的最大喜悦,是把汽车从富人们的娱乐工具中独立出来,并向人们展示了这样一个光辉的前景:千百年来困扰着人们的行路难的问题即将得到解决,一种新的生活就要开始了!”

(二)

随着“T”型车取得巨大成功,一个让福特意想不到的麻烦也找上了门。1985年11月,美国政府曾授予发明家乔治·色尔登一份专利,表明色尔登拥有“所有商业用途汽油汽车的控制权”。1909年5月28日,由26家美国汽车制造商组成的美国有照汽车制造商协会向纽约法院提起诉讼,认为亨利·福特侵犯了他们的“色尔登专利”。

汽车制造商协会就像一只无形的巨手,以专利权为借口,迫使几乎所有的美国汽车制造企业都要向它缴纳专利使用费。福特也曾申请加入该协会,但他们以“两次经营失败”为理由拒绝福特汽车公司加入该组织。

当“T”型车为福特公司带来滚滚财源之时,该协会开始上门找麻烦了。协会负责人狮子大开口,向法院提出要求:

“福特汽车公司因为侵犯我们的专利,必须向我们赔偿100万美元。”

福特气愤极了,立即把库兹恩斯叫到办公室,商量应对之策。冷静的库兹恩斯说:

“我们当务之急不是想着如何打赢这场官司,而是想着怎样保证‘T’型车的销售量。”

福特问道: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库兹恩斯回答说:

“我们必须向消费者保证,我们与协会之间的专利纠纷不会影响他们对‘T’型车的使用。”

“好吧,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办吧!”福特说。

几天后,库兹恩斯递给福特一份法律文书。福特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的内容大意是:福特公司向所有的消费者保证,公司与协会的争端绝不会影响消费者的利益。无论诉讼结果如何,所有责任都将由福特汽车公司独力承担。

库兹恩斯说:

“只有将这份法律文书附在出售的每一辆‘T’型车上,才能打消消费者的顾虑。”

福特握着拳头,大声说道:

“好,库兹恩斯,就这么办!让那帮别有用心的家伙见鬼去吧!汽油汽车凝聚了全人类的智慧,它的使用权不属于任何个人或组织,而属于全人类。”

福特的观点是符合汽车发展的历史事实的。实事求是地说,汽车的出现并不是哪一个人的功劳,而是诸多科学家共同努力的结果。正是在这一观点的支撑下,福特信心十足地来到纽约,以镇定的神情、尖锐的语言在法庭上向不可一世的对手发起了挑战。

然而,让福特大感意外的是,纽约法院竟然支持汽车制造商协会的无理要求,并于9月15日作出判决,认为出售任何汽油汽车都是对“色尔登专利”的侵犯。大失所望的福特立即向最高法院提出上诉。

回到底特律之后,福特一边像往常一样忙碌着,一边等待最高法院的判决结果。一天,福特在底特律的一场高端酒会上结识了当时的百万富翁、身材又高又胖的威廉·杜兰特。

杜兰特是一个颇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他出身优越,其外祖父曾南北战争末期和战后初期担任马萨诸塞州州长。但不安分的杜兰特在养尊处优的环境中并没有养成贵公子的纨绔习性。17岁时,他便离开学校,在祖父的木柴厂当起了一名基层办事员。

在木柴厂工作的杜兰特如鱼得水,不仅出色地完成了各项分内工作,还很快成长为一名出色的企业管理者和成功的推销员。但杜兰特并不满足将自己的业务只停留在木柴生意上,而是将自己的业务拓展到了专利药品、雪茄和房地产等利润更高的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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