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拜师
雨过初晴,烨南收拾好东西准备上山。
“爹,娘,我上山了。”
烨南他爹从田地里露出个头小心叮嘱:“小心点,打不到猎物也没关系。”
“来,小南,把这个烙饼带上。”烨南娘往他怀里塞上一块烙饼,再为他整了整衣服:“小心点,烙饼省着点吃。”
“恩,娘,我知道。”
“娘知道我家南南乖。”声中满是不舍。
“娘,我走了。”说着,烨南便转过身,他也不舍得离开父母,但是在这山沟沟里,仅仅靠种地是满足不了一家三口的口粮的。必须上山打猎,以前这活是烨南爹做的,但是三个月前烨南他爹因为刚下过雨,路滑,从山上摔了下来。性命虽然无碍,但却不能打猎了。
所以,这活就落在了年仅13岁的烨南身上。
烨南已经不是不是第一次上山打猎了。从七八岁起,他便跟随父亲上山打猎、砍柴,这条山路走了没有一千次也有八百次了,闭着眼睛也能上山。今天是烨南第三次独自一人上山打猎,前两次虽然有些收获,但是却不多。今天,烨南决定往山林深处走一些,看看能不能多收获一些猎物。
“灰兔子,黑野猪都到哪里去了?”烨南走了快两个小时,什么猎物也没看到,不免有些牢骚。
“咦?紫貂!”烨南突然发现前方树梢有一抹紫色,心中满是惊喜,紫貂的皮毛可能卖不少的价钱。
“得小心点,可不能让这家伙跑了。”烨南小心地从背后的口袋里取出一把铁质的小刀,在手中把玩了一下,这才缓缓前进。
“咻、咻。”紫貂发出尖锐的叫声,还不时向烨南扮鬼脸,显然已经发现了烨南。
“哼,让你先得意一会。”既然已经被发现,烨南便不必隐藏了,很显然这紫貂并不怕人,不必担心惊走它。
烨南手掌一转,将小刀隐藏起来,同时开始积蓄内力,只要足够接近紫貂,便让这嚣张的小貂尝尝飞刀的厉害。
紫貂丝毫不在意缓缓靠近的烨南,在它看来,不能爬树的人类根本不能对他构成威胁。所以直到烨南走到树下它都还在调皮的扮着鬼脸,舌头一吐一吐的,很是可爱。
可惜,烨南不吃他那一套。手掌快速旋转,同时激发内力,手中的小刀便飞上树梢,快如一道白光。
“咻...”紫貂像是感觉到了危险,全身毛发炸起,呈现出它皮肤的红色,很是妖艳。四肢快速发力,希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惜,终究晚了一步,小刀从紫貂后腿处划过,一抹鲜血爆开一朵红花。
“咻...”紫貂一声尖叫,声音委屈之极。
“咻、咻。”在山林的另一边,又响起了一声尖叫。烨南心中一惊,还有紫貂?
“不管了。”烨南当机立断,将掉下树的紫貂放进背包,便向另一边疾驰而去。他可不想站在原地迎接一只成年紫貂的怒火,只好先走为上。
“咻、咻。”背后又传来紫貂尖锐的叫声,烨南又加快了脚步,同时将背包里的砍刀拿了出来,以防不测。
一道紫色光影从烨南身前划过,正是一只成年的紫貂,只见它愤怒地盯着烨南,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咻~”烨南的背包里传出一声尖叫,满是惊喜。
“咻!”成年紫貂愤怒一吼,直扑向烨南,四只脚爪满是寒光凛凛的紫色指甲,它是有毒的。被它住抓伤,虽然不会致命,但却奇痛无比。烨南虽然没有感受过,但想起山村里人说起被紫貂抓伤的经历时那一脸后怕的神情,便一点也不想亲自尝试。
成年紫貂来袭,烨南只得举刀还击,幸好刚才将砍刀从背包里去了出来,否则这会儿已经被开了一道血口子,想想那滋味,烨南便心中一寒。
紫貂身手灵活,连续挥舞爪子,他的两只前爪如同两柄绝世神兵,将烨南压制的死死的,只能被动防守,一点进攻的机会都没有。
“该死,我要反击啊!”烨南拼着被紫貂划一道口子,举刀直劈向成年紫貂的头部。紫貂没想到眼前这可恶的人类还敢反击,当即愤怒一吼,连挥三爪,将烨南的砍刀拍到一边,再挥一爪,直击向烨南的脑袋。
“不好。”烨南只得用左手抵挡。
“刺啦...”烨南的左臂被划了三条手掌长的伤口,鲜血直飘。
“痛!”烨南终于理解村里人说起被紫貂抓伤时那心悸的神情。整条胳膊都火辣辣的痛,而且还有向上蔓延的趋势。
“咻。”紫貂得势不饶人,两只前爪再次连续挥舞,一副致烨南死地的样子。可就在这时,烨南脸上浮现出怪异的红色。不仅脸上,全身皮肤都呈现出红色。
“咻。”紫貂的声音中满是恐惧,仿佛看见了天敌紫云雕一般。
“轰隆隆。”烨南的全身亮起一个个红点,仔细一看,竟然是全身的穴位。发亮的穴位向外弥散出丝丝真气,这些真气在空气中绘出一幅幅相同但却玄奥复杂的图案,当这些图案完成之时,以这些图案为核心竟然发生了爆炸。爆炸的冲击波将烨南身边的一切都掀翻,成年紫貂也被掀到四五米远。
紫貂怪叫一声,头也不回的跑开了,甚至连烨南背包里的幼崽也不再理会。
烨南昏迷在地上,全身发烫,甚至连身下的树叶也在缓缓卷曲,就像放在火上烤一样。
突然,一道人影出现在烨南的身旁,只见他身穿灰色布衣,头戴黑色斗笠,但却光脚在地。
“难道你就是我推算出来的弟子?华夏遗脉,先天火体,确实有资格成为我枯慕的弟子,也罢,我就收你为徒。”
枯慕右手一抬,一只沾着露水的翠叶出现在他的指尖,手一松,绿叶便不偏不倚的落到烨南的额头,随后竟“浸”到烨南皮肤中去,消失不见,连同消失的还有烨南全身的伤口。
“呼哧呼哧...大师,呼,您打算收他为徒?”从山林里跑出一个胖子,还喘着粗气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哦?你有意见?”枯慕瞟了他一眼,自顾自拿出一片茶叶,随手扔到地上,茶叶落地,竟然快速生根发芽,长成一棵茶树;旁边的土地隆起,竟然成了茶壶模样;茶壶下面再“钻”出一圆形、且有三条腿的金属框架,将茶壶托起;茶壶盖子打开,不知何时已经注满了水;茶壶下方燃起蓝紫色的火焰;没一会儿,茶水变沸腾了;几片茶叶从茶树上飘落到茶壶中;一个盖子从茶壶里“长”出来,将壶口盖了起来。
这一幕看呆了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的烨南,纵以他的阅历是无法解释眼前发生的一切的。
看到这一幕,刚才还有些轻挑的胖子立即恭敬起来,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金木水火土,大、大师您竟然全都掌握,您可是大师中的大师啊!”
“大师?呵。”枯慕轻笑一声,目光转向还在发呆的烨南:“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烨、烨南。”烨南不自觉的就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烨南,倒是个不错的名字。”枯慕点点头,随即又说道:“你愿意拜我为师吗?”
“你能教我什么?”烨南心思一下子活跃起来,刚才这神秘人带来的压力散去了一大截。
“哼!”胖子冷笑一声:“大师能文能武,通晓古今,甚至可以预知未来,教你一个小娃娃还不是......”
“杀人!”大师从口中挤出两个字,打断了胖子的话。
“呼...”听到大师充满杀气的话,烨南不由深吸了一口气。一段已经模糊的记忆又回到烨南的脑海,清晰无比。
......
那是一个黄昏,当时的烨南还不及周岁。山中的强盗闯入了烨南的山村,他们来索要男童,要将他们从小培养成强盗,村里人自然不愿,但迫于强盗的屠刀,依然将很多小孩交给了他们,其中就有烨南的同胞哥哥烨华。从那时起,烨南心中便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没人对烨南说起过这件事情,但谁也不知道烨南从刚出生便懂得思考,甚至是出生前...
......
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烨南心知机会难得,便郑重的说道:“我愿意。”
大师深深的看了烨南一眼,一时间烨南竟有种被看透的感觉,仿佛自己的所有秘密都裸露在这个“准师傅”面前,甚至包括那个从未有人知晓的秘密......这种感觉让烨南感到恐惧,如果不是“准师傅”及时转过身,烨南都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在这种恐惧下崩溃。
“好。”大师身子向下坐去,同时地上冒出树枝,竟然直接长成椅子的样子,正好撑住大师的身体。
“笨蛋,还不快给大师看茶。”见烨南还没有动作,胖子连忙提醒道。
“哦。”烨南连忙端起茶壶,倒了一杯茶端到大师面前。
“跪下,磕头。”胖子着急道。
“哦。”烨南双手捧着茶杯跪在地上,高声说道:“师傅,请收下弟子。”
大师接过茶杯,却不立即喝下,反又严肃问道:“你确定要拜我为师吗?”
“是!”烨南坚定说道,又将头磕在地上:“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好!”大师仰头喝掉茶水,站起身来,身下的“椅子”又缩回地面。大师扶起烨南,认真端详一番:“从今天起,你便是我枯慕的弟子。”
胖子眼睛一亮,从口袋取出一枚闪闪的戒指,带到烨南的手指上:“恭喜贤侄拜到大师门下,日后前程不可限量。”
大师看到胖子的动作,轻笑一声,接着说道:“烨南,你便是我第一百零四位弟子,日后见到你的师兄师姐记得见礼。”
胖子闻言眼睛瞪得老大,“大师...您不是第一次收徒啊?不是说‘大师’一生只收一个弟子吗?”
“唉!要实现我的理想,一个弟子哪够啊!”大师哀声叹气。
胖子两眼发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