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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锦绣献舞

这妖异之人可是腹黑得紧,诸事皆层层算计,他每行一事,皆有计划,是以那后日之约,若说他是随口而提,并无半分其它目的的话,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信的。

只奈何,纵是心下疑虑重重,但长玥却并未在面上表露半许。

她仅是垂眸下来,恭敬道:“宫主行事,扶玉并无怀疑,宫主误会了。”

他懒散道:“是否误会,扶玉美人儿心里倒也清楚,本宫今儿兴致好,也舍不得与扶玉美人儿计较。”

说着,转眸朝不远处玩去,神色微显幽远,兴味道:“篝火宴席即将开端,我们倒是该过去了。”

嗓音一落,他已是不顾长玥反应,慢腾腾的抱着白狐站起了身。

而那白狐,则是一直蜷缩在他怀里,不住的发抖,那双眼睛竟也是湿润润的朝长玥落来,极为难得的透出几分惊恐哀凉之意。

长玥朝那白狐扫了一眼,也抱着白貂缓然起身,眼见妖异之人要踏步而去,长玥缓和着嗓子适时出声,“宫主,不如由扶玉来抱白狐吧。”

妖异之人扭头朝她斜视而来,薄唇一勾,懒散柔腻的道:“这小东西身上有伤,虽在你离开换裙时被本宫处理过伤口,但皮毛上仍是残留血迹,若将你这身衣裙染上血了,便也不好看了。”

这人,还会关心她的衣裙?

虽满口冠冕堂皇的话像是在为她好,然而实则,这人定是不愿这白狐血沾染上她的衣裙,从而影响她今夜的惊目。

只奈何,纵是衣裙奢靡,然而容颜却是狰狞鄙陋,这妖异之人让她穿着这身衣裙去出风头,还不如在场随意找得一名女子穿上这身暖玉裙为他上阵,待献艺之时,纵是那女子技艺不够上乘,但也可凭借此身衣裙一鸣惊人,又何必非得让她这容貌狰狞之人上台献丑?

长玥神色微动,心下起伏,待片刻,她才按捺心神的垂眸下来,委婉恭敬道:“倒是扶玉疏忽了,还是宫主考虑周到。”

她终归不曾在他面前表露半分质疑,连带目光与神色,也是平静至极。

待这话落下,那妖异之人轻笑了一声,柔腻如常的挑着嗓子道:“扶玉美人儿偶尔的确容易疏忽,也易质疑旁人。只是人嘛,有疑心也比无疑心好,只不过,你可疑尽世人,却独独不可疑本宫呢。”

长玥心下微沉,下意识的抬眸观他。

他则是懒散迎上她的目光,笑得越发邪肆灿然,继续道:“只因,本宫倒也不喜旁人质疑,也不喜解释。扶玉美人儿乃本宫看中之人,本宫倒也不愿与扶玉美人儿之间生出什么疑虑与隔阂来呢。”

柔腻腻的嗓音,却轻描淡写的透着几分不曾掩饰的威胁。

长玥心下也了然,这人历来傲然随意,满心满身的自我优越,自是不喜旁人对他质疑,奈何,就是这种不可一世之人,才最该防备,若说对他收敛戒心,十足的信他,她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心思至此,连带目光都几不可察的变了变,却也仅是片刻,长玥便垂眸下来,恭敬的朝他点了点头,并未出声。

妖异之人似是有些满意,轻笑道:“扶玉美人儿这几日倒也乖然听话。只是今夜献艺之事,也望扶玉美人儿乖巧一些,莫要从中作梗,使些手段,本宫要的,可是你一鸣惊人,扶玉美人儿若是擅自出了岔子,本宫可要不悦了呢。”

懒散的嗓音,威胁重重,这人言语虽是带笑,然而里面的森冷之意却是难以被人忽略。

长玥心下也稍稍一紧,瞳孔也几不可察的缩了缩,随即一言不发,再度朝他恭敬的点了头。

寄人篱下,纵是万般防备,仍是薄弱无依,不得不被人肆意利用,即便此际明知这妖异之人别有目的,但她还是不得不依他之言去照做,妥协顺从,别无他法。

冷风浮动,身上珠玉铃铛作响。

长玥神色微紧,心下幽远,今夜,注定不平,只求她慕容长玥,能安然度过此关。

宽敞的大坝,冷风簌簌,而那大坝中.央的篝火,却是偌大而又壮然,那些架起的柴火,几乎占了整个大坝的三分之一。

此际,那熊熊的火苗子被冷风吹得肆意覆灭,略带疯狂,而在场之人,则围绕这偌大的篝火而坐,恣意闲聊。

不知哪儿来的乐师,已开始起了丝竹,只是音律却是粗犷豪迈,颇有几分番邦篝火宴席时的旷达豪放。

柴火上,一众御林军忙来忙去,兀自烤肉,肉香也是随风浮荡,香味浓烈。

扶渊早已为妖异之人和长玥留了位置,地上放有两只软垫,供长玥二人就坐。也不知是有意还是碰巧,今儿火堆边那因抢夺妖异之人都快吵起来的两名官员,也正坐在长玥与妖异之人的邻侧,眼见长玥二人坐下,那两名官员倒是热络带笑的朝妖异之人招呼,而那两名羞然的官家姑娘,也不住的朝妖异之人观望窥探。

妖异之人轻笑一声,倒是漫不经心的客气回话,则是片刻,丝竹声嗖然骤停,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已有太监尖细的嗓音拔地而起,“皇上到,各位娘娘到。”

霎时,在场之人纷纷起身而立,隔着中间偌大的篝火恭敬呼唤,“吾皇万岁,娘娘们千岁。”

声势浩大中,群臣皆礼,唯独那妖异之人则是依旧漫不经心的坐着,长玥也是面无表情的冷沉而坐,倒是惹来一众诧异目光。

“今儿篝火盛宴,诸位爱卿不必多礼,入座吧。”仅是片刻,皇帝挑声而起,言语威仪,但却掩饰不住那股欣然之意。

在场之人忙弯身一礼,随即依言坐了下来。

这时,已有御林军端上了烤肉,还送来了酒水,皇帝身边太监再度挑声道:“宴席开端,诸位大人随意。”

这话一出,在场之人倒是当真开动,或饮酒,活啖肉,嘈杂闹腾。

乐师们的丝竹声再度响了起来,粗犷豪迈,旷达而又幽远。

这时,坐在长玥另一侧的杨氏官员,已是领着他家的闺女坐在了妖异之人身后,与那刘氏官员一道为妖异之人敬酒。

妖异之人来者不拒,本打算让长玥为其倒酒,不料那刘氏家的千金素然已是稍稍挤开了长玥,羞然有礼的朝妖异之人缓道:“公,公子若是不弃,素,素然为公子倒酒。”

这话虽是在有礼询问,奈何嗓音一落,她已是极为主动的朝妖异之人的酒杯内满上了酒。

妖异之人异色瞳孔在那素然面上流转片刻,则是勾唇笑开,“素然姑娘温柔娴雅,姑娘能为本宫倒酒,自是本宫之幸。”

这话一落,潇洒抬头,极为干脆的将杯中酒饮尽,而后又将酒杯朝素然递来,惹得素然顿时娇涩难耐,满面通红。

霎时,杨氏与其女已是脸色大变。

长玥则是淡眼旁观,心下麻木而又沉寂。

她仅是扫了一眼身旁几人,兴致缺缺,随即便回眸过来,隔着那火苗子望去,便见那与皇帝一道坐在高位上的豫亲王千金,早已是浑身僵硬,神色也僵硬,甚至于,那老皇帝的一只胳膊都已搭在了她肩头,恭然亲昵。

如此之举,无疑是昭告世人那豫亲王家的千金必入得宫闱,而周遭官员家中的公子,又岂敢再打这郡主主意。

心思浮动间,长玥心下则是冷笑盈盈。

晏亲王那狗贼并非好人,而那苏琉,虽女儿英气,但也傲然入骨,也非省油之灯,若这苏琉当真入了宫闱,这晏亲王,又岂能当真管得住她?到时候,后宫鸡飞狗跳,人心惶惶,倒也不是不可能。

长玥心思周转,越想,面上的冷嗤便越盛。

这时,周遭冷风似也盛了几许,群臣大多也酒足兴高,随即,不知是谁提议,开始斗诗。

只奈何,一帮乌合之众,空有谄媚,然而肚子里的墨水并不多,这诗会刚入一轮,便已接不下去,眼看就要冷场,皇帝的面色也逐渐沉下时,一道妖然慵懒的嗓音腾然而起,“宴席兴然,斗诗倒也伤脑,今儿本就是来放松的,又何必被斗诗弄得焦头烂额?”

说着,嗓音稍稍一挑,继续道:“今儿下午的歌舞盛会便是极好,不如今夜趁着皇上与各位娘娘们皆在,各位大人家的姑娘与公子不如皆亮亮才艺,若有看对眼的,便当场让皇上赐婚,大谱喜事,如何?”

终于,还是要开始了么?

长玥神色微动,转眸朝那开口的妖异之人望去,不料刹那间,这人目光竟是穿过了隔在中间的刘素然,兴味盎然的迎上了长玥的目光。

长玥强行按捺心神,平静的凝他两眼,便故作自然的垂眸下来,心下深处,早已是冷然一片。

今夜从斗诗开始,她便以为今夜许是无需让她上场献艺,但最后,终归还是她多想了。

便是别人未提,这妖异之人也会主动开口,如此,只要献艺盛会开端,她慕容长玥,便避不了上场。

“衍公子说得极是啊,如此倒也能解老臣燃眉之急。老臣这犬子已是双十,还未能娶上媳妇儿,老臣这做父母的,瞧着倒是着急。”瞬时,有人开始附和。

这话刚落,周遭也一片赞同之声。

长玥冷眼旁观,心下自是了然。

比起那伤头伤脑的斗诗会,这些谄媚之臣,自是愿意安然静坐的赏赏歌舞,顺便再瞧瞧哪家女儿贤淑温雅,哪家儿子聪明伶俐,或是俊然多才,若是逊色的小子,还可公然嘲笑一番,这般趣味,自是比斗诗会好上数倍。

长玥如是思量,冷沉的目光朝那高位上的皇帝落去,却见他面上终于稍解,威仪出声,“衍公子既是如此建议,倒也可。今下午朕也仅是随意观得各家千金献艺,不曾真正褒奖与赐婚,今夜便趁这篝火宴会,再兴献艺,若最后朕能当做月老促成几对亲事,倒也甚好。”

皇帝这话,瞬时一锤定音。

在场之人纷纷点头应和,而御林军们则是一拥而上,片刻便在篝火不远处搭建了一个小型台子。

随即,有名年轻男子率先登上台子。

那人身材略微修条,虽衣着干练,但却掩不住浑身的那股书生气。

只见他站定在台子正中时,便朝人群弯身一拜,开始道:“晚辈谢晖,乃京门巡抚长子,而今愿即兴做诗几首,望各位皇上与娘娘们,还有各位大人与姑娘们评判一番。”

说着,又是一拜,“晚辈献丑了。”

这话一落,他便站定原地,神色微沉,似是在认真思量,却是片刻,他便已微微而笑,恭然有礼的开了口,言了诗。

长玥兀自听着,心下倒也略生佩服。

这人能在一会儿功夫之间便能做诗三首,虽诗句不够惊艳,但也算得上是才气斐然了,只是若这人的这三首诗是以前便做下的,而今不过是装模作样的背出来,自然又得另当别论。

只不过,无论如何,这人嗓音落下后,周遭沉寂片刻,随即便开始赞声连连。

那台子上的年轻男子也是释然而笑,刚下台子,便已有一名身材略微壮硕的男子提剑而上,待自行介绍之后,开始横剑而舞,待完毕下台,竟有男子再度迎接而上。

长玥淡然静观,不料接连之间,上台的皆是男子。

直至,一个时辰已过,终于陆续有几名女子登台,大抵是长袖善舞,歌声轻然,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今夜这才艺之比的气氛,才真正被彻底点燃。

一时,群臣皆兴,赞声连连。

长玥兀自静坐,时辰越往后推移,心下便越是麻木。

不多时,她神色微动,终归是稍稍转眸朝妖异之人望去,却见那刘氏与杨氏官员早已坐至一旁,徒留那女子素然与絮环坐在妖异之人身侧,娇柔而伴。

美人儿在侧,那妖异之人也是兴味正酣,只是他未再饮酒,虽与两名女子恣意调笑,但他的手,却依旧是落在怀中的白狐身上,不曾朝女子身上搭靠半许。大抵是察觉到了长玥目光,他开始转眸朝长玥望来,却是片刻,他则是勾唇而笑,“今儿与两位姑娘聊得畅然,倒是甚好。只是,如今正是才艺之比,两位姑娘倒也该回位准备准备,待上台展露才艺后,没准儿也能觅得良人。”

两人皆稍稍一怔,这回倒是极为默契的面面相觑一番,然而却是片刻,二人似了然过来,娇然而笑,只以为这妖异之人会在见得她们才艺后,再评判喜欢上谁,说不准还会趁此机会求得皇帝赐婚。

心思至此,两女心照不宣的各自回得了位置,长玥与妖异之人中间的位置也空了出来,却是片刻,那妖异之人勾唇而笑,出了声,“过来。”

柔腻腻的嗓音,却夹杂着调笑十足的兴味。

长玥按捺心神的朝他挪了过去,待坐定在他身边,他开始朝她意味深长的道:“方才被人环绕,本宫倒是无暇顾及扶玉美人儿,倒是冷落你了呢。”

长玥恭敬缓道:“宫主无需顾及扶玉,只要宫主欣然,纵是忽略了扶玉,扶玉也无怨言。”

她话语略微圆滑,答得委婉,只是这话一出,那妖异之人则是轻笑出声,“扶玉美人儿倒是善解人意,只不过却仍是不够圆滑。”

长玥按捺心神的抬眸观他。

他懒散迎上她的目光,邪肆张扬的笑着,意味深长的慢腾道:“若是扶玉美人儿能说自己吃醋,亦或是说不喜被本宫忽略,本宫听着,倒会更加愉悦。”

长玥心下微沉,只道这人无疑是又闲暇下来,是以便想拿她调侃了,只不过,他兴味盎然,奈何她却全然无心与他应付。

再者,方才那两名女子对他也是倾慕有加,他不调侃那二女,偏偏是出言委婉的将她们支开,最后再度堂而皇之的调侃她慕容长玥一人,无疑是这人趣味使然,亦或是就盯准了她,觉得调侃她才有兴味,又或是在意那两名美人儿,不愿对她们无礼,而调侃她慕容长玥,既是习惯,也显得无足轻重,可随意对待。

无疑,她慕容长玥在这妖异之人心中地位,许是还不及方才那两名女子。

思绪缠绕,麻木的心,也稍稍冷嗤半许。

仅是片刻,长玥恭敬缓和的出了声,“宫主若是喜欢扶玉这样,那以后,扶玉定让宫主满意。”

他轻笑一声,懒散道:“还是不必了,若要吃醋嘛,自该真心而为,若连吃醋都得虚伪而装了,那岂不是惹人发笑。”

长玥神色微动,兀自垂眸,并未言话。

然而正这时,不远处却突然扬来了一道太监欢愉的尖细嗓音,“才艺之比,精妙兴盛。皇上赞叹不已,只道是我大昭之国,年轻一代人才辈出,是我大昭之福。而今才艺之比将近一半,诸位欢然间,惠王妃特意自荐,也愿在诸位面前舞上一曲。”

这话刚落,在场之人皆怔,却是片刻,才欢然而呼,只是面上的惊愕之色,却是皆未消散。

长玥勾唇冷嗤,目光也不由朝那台子上落去,便见那身材修条婀娜之人,已是缓步榻上了台子。

曾经的慕容锦绣,胆小如鼠,时时跟随在晏亲王身边,便是与萧意之招呼时,也满面通红,瑟缩恭敬。却是,不料,岁月果然催人变,而今的慕容长玥,华裙早已被精致华贵的舞衣替代,长袖飘飞间,青丝飞舞,妆容精致,纵是不曾倾城倾国,但也算是清秀雅致,容色上乘。

待欢呼过后,在场之人皆沉寂下来,并不如先前各家公子与姑娘献艺时那般随和欢愉。

纵是慕容锦绣不得惠王喜爱,但也是身为公主,更掌权惠王府一切大小事宜,而今这大昭上下,惠王一手遮天,这惠王妃,纵是不得惠王喜,但也不是国人惹得起的。

而那台上的慕容锦绣,并不曾如先前之人那般自行介绍,仅是稍稍抬眸朝周遭之人扫了一眼,最后则是将目光凝在了一处,那双被跳跃火光略微映衬的瞳孔,一时之间也显得明灭不定,似深情款款,却又像是哀然沉重。

“飞天舞曲,惊天人,锦绣不才,愿试然。君心一变,万里冰,妾心依旧,顾自怜。”突然间,那慕容锦绣出了声,嗓音脆然,却掩饰不住几分怅然,话刚到这儿,她便突然顿住了嗓子,目光朝那处挪开,而后朝前方篝火旁的人一扫,红唇一启,再道:“当年长玥公主一曲飞天舞惊为天人,而今锦绣也愿舞得一曲飞天舞让诸位评判评判。若锦绣之舞比过当年的长玥公主,便是锦绣之幸,若是比不过,我慕容锦绣在此发誓,以后再不入宴席,深守王府,再不出得府门半步。”

似哀似绝的嗓音一出,瞬时,让在场之人齐齐变了脸色。

那高位上的皇帝瞳孔一缩,脸色已是挂不住了,那皱纹横斜的脸上,已是青红交加,最后竟是忍不住一把推开了身边的苏琉。

苏琉身子不稳,蓦地触碰到了椅子边缘,似是身子骨被磕到了,她眉头一蹙,面上顿时展露疼痛之色。

此际,在场之人越发紧然,纷纷不敢言话,本是热络畅然的气氛,也瞬时变得鸦雀无声,压抑层层。

长玥兀自静观,心下如常冷沉,只是瞳孔内,却抑制不住的添了冷嘲。

晏亲王反叛夺位,登基为王,这皇位本就来得不正当,心下也定是虚然,不止对她父皇与母后避讳,更对她的名号避讳,而今这慕容锦绣则是没头没脑的恭然将她的名号唤出,更公然声称要挑战她的飞天舞,无疑,这慕容锦绣怕是蠢了疯了,自掘坟墓,待今日一过,想必那善妒成性的晏亲王,怕也饶不了她。

心思如此,冷沉更甚。

而那台上的慕容锦绣,长袖一动,已是开始肆意而舞。

她跳得极为入神,伸展的身子,似是被她残忍赌气般的撑到了极致,大抵也是下了功夫练习,此番她这支飞天舞,无疑是倾城绝雅,令人赞叹连连,只奈何,若是行家,自会觉得这慕容锦绣的飞天舞,虽动作优然,但却犹如空壳,独独失了灵性。

“本宫怎是不知,扶玉美人儿的飞天舞惊为天人?”正待长玥冷嗤,突然间,身边扬来了一道兴味盎然的嗓音。

长玥下意识的转眸一望,便见那妖异之人笑得懒散柔腻,随即目光在她身上流转片刻,薄唇一启,笑得越发魅然,“本宫只觉,扶玉美人儿身子瘦削,这细胳膊细腿儿的,当真能跳得飞天一舞?话说,你能跳得出那飞天如仙之感觉?”

长玥缓缓垂眸,恭敬低道:“传言虽夸,但也并非是全然虚构。”

他笑了,微挑着嗓子道:“难不成扶玉美人儿这是在承认,你那一舞,当真倾城倾国,如那天上的仙子在跳舞一般?”

耳闻他越发兴味,长玥眉头几不可察的一皱,心下稍稍一叹,随即放缓了嗓音,继续道:“扶玉是否能挑得那飞天舞,而今说来,也无意义。再者,扶玉如今,无论是身子还是心境,皆与那飞天舞再无缘分。而今,宫主还是看舞为好,那惠王妃的飞天舞虽缺了灵动,但也算是一绝。”

他轻笑道:“既是缺了灵动,便也失了此舞灵魂。这惠王妃的舞嘛,也不过如此,若有机会,本宫倒是想看看扶玉美人儿跳。”

长玥神色微沉。

他则是兴味盎然的轻笑一声,慢悠悠的转了话题,“扶玉美人儿在这儿也坐了这么久,本宫倒是琢磨着,待这惠王妃跳完,不如,扶玉美人儿就上台献艺如何?”

他终归还是说出了这话。

长玥神色再度一深,却也仅是迅速的扫他一眼,随即便自然而然的垂眸,恭敬的点了头。

一时,周遭冷风似也盛了不少,在场之人,纷纷不由的拢了拢衣袍。

而那台子上的慕容锦绣,拼命而舞,待一舞落下,她额头的碎发早已湿透,她也似是累极,微躬着身子而立,开始气喘吁吁。

她并未下得台子,就那般僵然的立在台子正中,目光再度朝人群中一处直直凝去,喘然断续的出了声,“锦绣一舞,如何?”

在场之人一怔,面色各异,却是片刻,纷纷点头,赞叹不绝。

慕容锦绣却是犹如未觉,目光依旧凝在那处,不言不动。

一时,气氛怪异而又尴尬,群臣面面相觑,愕然尽显。

长玥循着那慕容锦绣的目光望去,则不曾诧异的瞧见了那坐在人群之中的萧意之。

大抵是太过俊逸清雅,气质斐然,便是坐在人群中,竟也那般的耀眼,一眼便能瞧见。

此际,那萧意之正抬眸朝慕容锦绣望着,俊美风华的侧脸,本该风雅卓绝,但此际却已是极为难得的露出了几许沉然与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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