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高峰
说孤城就不得不提去年,提了去年,比较的味道就出来了。比就比吧,好在不是跟别人比。我相信有很多人都不喜欢跟别人比,更不喜欢别人拿自己跟别人比。不过我是拿孤城跟孤城比,用孤城的现在跟孤城的过去比,我想就是比出一朵花来或者比出一小团刺猬来,孤城都不会在意的。我做主了,谁让我是大哥呢。
其实开始想说孤城时有点怪怪的感觉,因为跟比自己小一岁的孤城聊天时,你面对的是一行行成熟得让做大哥的都无法不惭愧的文字。他能跟你侃侃而谈小小说的历史,如数家珍地介绍小小说作家,非常有信心地展望之后的道路,我就会有种错觉,好像他是大哥。这么说孤城别不安,人的思想有时真不是年龄所能左右的。记得有次看新闻频道的“人物秀”,主持人对少女作家蒋方舟一口一个“我年轻时”表示好笑而调侃说,你为什么对年龄那么在意?这个十五岁的少女作家做了一个很符合年龄的可爱表情,说的却是,干我们这:,亍的是吃青春饭的呀。这种机智放在十五岁少女的身上,真是成熟得可怕。可见,思想跟年龄有时并不顺道。
扯远了。
其实看孤城以前的东西并不觉得有多新奇,相反,四平八稳。不过有些篇章有些文字你一旦细品.,味道就出来了。你会觉得一个八十年代生的作者,二十几年的日子除去童年、少年、青春期,上学、工作、谈恋爱,还会有多少精力是放在小说里的呢?但是代表孤城的文字就给人一种印象,这个人似乎是从小就浸泡在小小说里的,一举手一投足之间,衣袖带风,小小说的肌质让他把握得纤毫毕现。
我知道,有时发表小说的先后并不代表写作时间上的先后,所以一定要把孤城的小小说分出个过去、现在和将来,有些牵强。但是小小说的神韵是由人的心态控制的,即使上个世纪的作品,它的主人在今天只要稍作改动,新的风韵就能带出新鲜来。这其实也是那些经典作品的魅力,常读常新不单是针对作品的,有时更多的是指受众者,受众者的心态和位置。
开始对孤城有印象是因为他人缘的好。对电脑和网上的东西我显得很弱智,素昧平生,孤城的热情让我感动。套用小品里范伟的一句台词,当时真想喊,是哪个天使大姐派来的使者呀,他叫邵孤城。后来上网多了,才知道有这感觉的不只我一个,而是二个三个二十个三十个,甚至二百个三百个,可能更多。
这种新奇感在近期孤城的小说里同样会有。我自己定下的规矩,无论说安勇说孤城还是说别人,尽量不提作品名。那么能写的就只有一种感受。这种感受怎么形容呢,耳目一新不够准确,天上地下有些夸张。因为我迷恋家乡迷恋农村,第一反应和最多的反应总是农村的物什。这么说吧,自认为最合适的就两个字:拔节。
你知道拔节是怎么一回事吗?是这样的,春雨淅沥沥飘着,庄稼咕咚咕咚灌了半宿,清晨一看,庄稼高了一截,新鲜茁壮。这就是拔节,个人的感受是这样的:无论生长者还是观察者,都很高兴。
有次聊天安勇说孤城比过去放得开了,我傻乎乎地问什么叫放得开?安勇说就是眼界开阔了,不再局限在一个小圈子里。我觉得这样说比较形象,有点金玉良言。
最近孤城在天女散花,哪都能看到他,估计自个儿在偷偷乐呢。庄稼到季节就得收,无论是成是瘪,跑都跑不掉。
话说到这里,该拐弯了,迟早要拐的,不然一直走下去是回到原点。
孤城的小小说总体上有些散,有种一把抓过去没有头绪的感觉。如果以我目前的想法看,应该是对题材的选择和驾驭有些问题。各篇小说天马行空,或趣味盎然或传奇凝滞,呈现出的是一派缤纷,却没有一个中心点,辐射出去的思想也就略显散漫,有些轻飘。用个比方,我左眼有点散光,就是那种聚焦不起来的失落感。
小小说的最核心是什么,半路岔到这条道上的我说不到点子上,有很多想法,可思来想去却没一个是正宗的。那么用野路子的思想和偏执喜好的这种目光,才挑出这些所谓的不足。从我的角度写这些,可能对孤城不太公平。说安勇跟说孤城不一样,说安勇哪怕错出十万八千里,我喊他一声大哥,他没法怪罪我。说孤城,错了分毫都会委屈人。当老大的也不兴随便欺负人的,呵呵。
对小小说挚爱的人多到多少我不清楚,但孤城是一个。在这条路上开始有自己的脚印了,作为朋友或兄弟,我只能祝福。
顺便加一句,孤城可以一心二用,在与小小说陪伴的日子里,他娶了个老婆,有了个女儿,可爱得很。这让我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