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冰堂的阴字辈更是堪称世绝无二。前六阴为:阴霾、****、阴冈、阴悍、阴干、阴司。后六阴为:泽阴、云阴、虞阴、谷阴、遮阴、独阴。据说,每个人的功夫都是骇人听闻。
“你们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们。”
旗麟稍有放心,问:“那么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这是我老家,为防治仇家追杀,我把我爹爹安置在此,方才他又不知跑哪去了?”
“要不,我们帮你去找吧。”
“正有此意。”
阴霾淡笑于脸,遂言:“该是缘由我身上杀气太重,故而爹爹见了我就跑。”
“不要伤心,父子终归是父子,需要彼此理解的嘛。不多话了,我们这就去找,说吧,你爹爹往哪个方向跑了?”
阴霾回答旗麟:“那边。”
“好,我们这就去。”
旗麟话说着,拉着牧介就望洞外走。见远离了阴霾,牧介小声言:“你晓得那人是谁吗?就赶着劲为人家找爹。”
旗鳞笑他太过多心,言:“他不就个杀手吗?况且对我们又没得恶意。”
“他说没恶意你就信啊。”
“哎哎,你别说得我像是没长脑袋似的。我也是见过天脊国顶尖高手的人,那人摆明了就是高手中的高手,取我们两个武功白痴的人是分分钟的事,所以,我信了他的话。”
牧介一想‘也是。’
两人便在还不太熟悉的地段上寻找,时不时会被树梢、木划到衣衫。
“那人也真是的,让我们帮忙就消矢的没影了,赶情古代人都这么没没教养。“说谁没教养呢?”
一声男音罢,阴霾从天而降,树枝、叶子似乎都在忌惮着他的杀气,躲避得远远的。
“太厉害了,落地无声,赶情这人猫妖啊。”
见旗麟如此口无遮栏,又见阴霾脸色阴沉,故一边挡着旗麟一边说话:“小孩子不懂事,您老人家可别见外,别和她一边见识。”
“小孩子?都是身怀六甲的娘了,还称得上小孩子?”阴霾质疑非常。
牧介愣了,小声嘀咕了句:“可不是,相差一千多岁。”
“一千多岁?”
‘这人耳神真好。’牧介疑惑着,就听阴霾问:“你们是什么人?”
旗麟、牧介齐齐后退。
“好了,去找人。”
牧介、旗麟相继点头,然后闪的远远离开。
找啊找,找了好久,终于找见了,是一位着灰色麻衣,白眉,七寸胡须的戴白帽老人。
“您儿子在找您呢?”
一听儿子,老人神色慌乱,言语颠疯。
旗麟、牧介慌了,遂听见阴霾的声音:“我爹就托负给两位了,我走后,他自会?两位安住我家。”
“喂。”
“喂。”
旗麟与牧介叫了几声,不见回应,两人相视一眼:“走了?”
“应该是。”牧介回答。然后两人同时看向背靠树的老人。
果然,还真把俩人带回家了。特热情。
时过八月。天脊国君、风王爷依然暗访着旗麟下落。前者暗然伤神,后者终于顿悟,大娶路千金为王妃。召告天下,为的就企望旗麟得知,放心回家。
前线战局捷报连连,已然取得雪庈国城池有八。
现下雪庈国西门将军府正如热锅上的蚂蚊,惆怅连连。正待他烦闷急躁之时,丞相府送来卷画轴,指派而来的小厮告知:“话中女子便是天脊国的皇后娘娘。她并没有死,而是逃出了皇宫。她便是天脊国君一直寻找的女人。”
“若是抓住她,战局必将逆转。”
西门吹雪呓语,当即打开画轴,看到旗麟,竟莫名的感到熟识,当即便安排血冰堂潜伏天脊国寻找。
天脊国。
凤阳城,山林茅屋?,笑语连天,皆因旗麟诞下一子。竟也甚得老人喜欢。
“这阴霾真是这老人儿子吗?一走八个多月都不见归信,真把我们不当外人。这人对我们也太放心了。”
牧介啧啧。
“我觉得这事太不可思议,但事情发生这么久,我们也未因此受到什么伤害,也就不在意了。”
旗麟附和了声,遂言:“可怜了孩子,一生下来就没得爸爸。”
“你有没有想过回到陛下身边?”
“有,日日想,夜夜想,可是,我若回去,便会给他带来困扰,这是我万万不愿意的。”
“你活的可真累。”
牧介站着说话不腰疼。
“倒是挺羡慕你的,这么帅一小伙子,来了古代竟没有粘到桃花?”
“谁说没有?只是我不屑于说罢了,多少个无知少女跟在我屁股后面好说歹说死缠烂打的想要和我好,只是我这人人品高尚,对另一半的要求高,没得入法眼的人而已。”
旗麟听罢,言:“这样挺好的,将来回到现代也不会牵挂。”
“也是。其实我也有想风流一夜的冲动,可是……”
“送你一个字,垃圾。”
“女人,这是俩字。”
牧介喊着,旗麟笑着,两人的欢笑随后便被一声男音打断。
“阴霾?”
旗麟、牧介相视疑惑。
“你们出来,我有话同你们说。”
旗麟、牧介想了想,齐齐出了茅屋。看到除阴霾以外的西门吹雪,旗麟险些没哭出来,只是喃喃的喊了声:“邵华,你怎么也在这?”
‘邵华,一个人名,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西门吹雪想着,言:“把那女的抓走,至于那男的,要他回去给天脊国君通个信,言,若要这女的,就归还从雪庈国夺得的八座城池。”
而后,旗麟便在挣扎不过的过程中被其打晕带走,牧介慌了,拖着受伤的身体前去天脊皇宫。
旗麟苏醒已是两个时辰后,她注目挺立于一边的西门吹雪,言:“你是谁?”
“总之不是你喊的那个人。”
西门吹雪回答决绝。
“你是雪庈国人?”
“明知故问。我问你,是不是你杀了王丞相的儿子?”
旗麟摇头,问:“你说什么呢?”
“你被尤清尘救走的那一天,你是不是杀了一个男子?”
“不是。”
旗麟否决,她知道她下手不重,只会击昏,绝对不会取其性命,遂言:“你是他们派来的,那且听我一句,一定是有人在我之后伤了他性命。”
“丞相认定是你,且要你的命。”
“所以,即便归还城池,你们也不会放我性命。”
“到时,就要问天脊国君保大还是保小了?”
“卑鄙!”
旗麟的吼叫声,竟被西门吹雪愈发高大的笑声打乱。
牧介终于回到了风王爷府,当万俟清风见到他的时候,不免有些激动,口口声声关注的全然只有旗麟。
“他给西门吹雪抓了,孩子也在西门吹雪手上,要用八座城池来交换。”
听罢牧介的言语,万俟清风大惊,言:“本王这就入宫,将此事禀明陛下。”
天脊皇宫黑色大殿的气氛,因为得知旗麟的处境后,愈发的阴沉,天脊国君当即下令,天脊国各城严查来往人员,特别是前往雪庈国的必经之城红记。高坐案几之后的他,一手摊在案几上,指尖无需的击打着案几,发出近似于抨击心灵的响声。在他面下,是天脊国的臣。
文臣仓廪言:“陛下,八座城池是诸多将士用血汗换来的,如若用去换一个女人,恐慌会扰了军心。”
“仓大人所言极是。”
听闻诸多附和,天脊国君做头痛状,言:“都退下,朕想静一静。”
待大臣们退下,万俟清风问天脊国君:“皇兄真会为了江山而放弃旗麟吗?”
“朕不想这样。”
“那皇兄如何打算?”
天脊国君轻轻敲了下脑袋,言:“这不在想吗。”遂言:“西门吹雪是被一个叫阴霾的人带到旗麟身边的,阴霾隶属血冰堂,这二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关系。”
“臣弟也在想。血冰堂是三国争抢的杀手组织,无论单兵作战实力还是综合作战体系,都在华音阁之上。倘若他们和西门吹雪是一起的,何故要抓走旗麟,西门吹雪大可以找他们加入战役,如此一来,败阵的,极有可能是我们天脊国的军队。”
听万俟清风如此说,天脊国君言:“如此一来,西门吹雪与血冰堂并非有何关系。或者,他只是和阴霾有关。”
“兴许如此。”
三天后,红记。百花客栈。
方才踏入,便有小厮上前招呼:“两位客官,想要点什么?”
旗麟因被其用了易容术,变成了妇女,且被西门吹雪点了哑穴。西门吹雪则是一番老爷装扮,一看就是家里有些钱的那种。
“上你们拿手的。”随即一拍腰间,言:“不差钱。”
用餐期间,偶见阴霾入店。
“坐吧。”
西门吹雪看向他相邀。后者随后坐在了桌边,言:“孩子我不能带给你。”
“为什么?”
西门吹雪很诧异。遂言:“先前的价格你不满意吗?”
“不是。我父亲因为孩子而愿意让我靠近,这种迟来的父爱我享受其中,不能自拔。”
瞧阴霾这话说的,不单是西门吹雪承受不住,就连旗麟,也被他震到大吐一口穗菜。
西门吹雪心沉了下,言:“你别忘记了帮我是为了谁?”
“如果不是我小妹蒋鱼子钟情于西门公子,我定不会助你一臂之力。”
西门吹雪搁筷,遂拉着旗麟就走,后者纵然反抗,却也徒劳无功。出了客栈,两人在道路一边的林中又遇上了阴霾,确切说不应该是遇上,而是早有默契的契合。
“有些话,太多人在场很不好说。”
“西门公子有理。”
“是不是血冰堂给了你什么旨意?”
对于西门吹雪直截了当的问话,阴霾淡淡一笑,言:“堂主有令,务必将旗麟安全送回天脊皇宫。”
“你的主人,究竟是谁?”
阴霾摇头,言:“这是个愚蠢的问题,因为人要想知道他的答案,必定要付出血的代价。所以,我劝你引咎辞退将军官职,带着鱼子去一个安宁的地方好好过活。天脊国逐鹿三国,一统天下的霸业无人能够阻挡。”
“言外之意,是血冰堂会助天脊国一统天下。那么,血冰堂的统领不是同天脊国君有关,就是与万俟清风有关。”
面对西门吹雪的猜测,阴霾唯有淡笑,不给他肯定也不给他否定。而后走到旗麟身边,言:“随我走吧。”
旗麟点头,她是欣慰的,是开心的,可为什么会感觉到痛呢?是对邵华还有的哪点感情吗?旗麟摇摇头,甩掉这些有得没得的想法,快步前进。
“啊!”
阴霾中标。
旗麟吓的大叫一声,赶忙搀扶住摇摇坠地的阴霾,随即便是怒目瞧着走来的西门吹雪,言:“你使用暗器?”
“有何不可吗?”
西门吹雪嘻笑着反问,遂言:“这标上涂有狐蛇兰与鹤顶红双样巨毒,幸在他功力深后,不然已命丧黄泉。”
“解药呢?你快给我解药。”旗麟大呼。
西门吹雪大笑,言:“你算个什么东西?与万俟冰泉,你是个宝,于我,你只是个女人,姿色绝伦的女人。”
旗麟困惑,问:“蒋鱼子与你,是否也只是个女人?”因为她从阴霾垂死的眼中读出了这份浓浓的关心。
“是。”西门吹雪毫不避讳,本色展露。
“那你会对她好吗?”
“会。我对我的女人都很好。”
泪。旗麟在阴霾的眼角看到了,那是一种不忍心,一种难过,一种无法割舍的遗憾,一种放心不下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