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去到哪里,都会有它黑暗的一面,当然日本也不会例外,而鬼月就专喜欢挑这样的地方去。
日本辛驿,总体的地势还是相较于比较平坦的,沿着北海的边缘地带出城,群居的房楼会越来越少,人群也将会越来越稀。
两百里外,挨着北海的地方,有沙滩,有岩石,而那冒出地表的山石之间,在这漆黑的夜晚笼罩下,月光洒下的地方,隐约可见那坚固耸立的两个石峰之间的某个山洞口处,正立着两个身高体壮的标型大汉,一脸肃穆严谨的盯着周围。
广袤无垠的大海上是一片风平浪静的宁静,清幽的海风淡淡的吹着,这看似静谧的夜里,就在那山石洞口的最里面却又是另外的一番天地。
昏暗的洞穴里竟是相当的高大宽敞,一共分了两层,一层就是一些普通的民众,多半是来观看的。而二层则是一些贵宾级的人物,大多都会参与到赌拳中去,并且那出价的数目还不会小。
群情激奋的现场,这一场还没开场便是一阵闹哄哄的议论现象,明显的是上一场还没看够,也有些意犹未尽,则期待着下一场的赶快到来。
悬空的一楼大厅中央摆放着一个两米多高的铁笼,随着这场拳击的主持裁判出现说完了开场白,接下来需要上台的拳手也先后出现在了铁笼中。
第一个拳手的出现,博得了一阵激动人心的呼叫,接着便出现一阵灯光闪烁的现象,不消一会儿,全场就陷入到了一片黑暗中。
突然,一束强烈的白光打下,投落在笼子的一边,一抹纤细的黑影正侧对着观众的方向,右手拿着白布条一圈一圈的缠到左手掌上,嘴角轻勾,一抹残戾的弧度闪现,邪魅的笑意诱惑至极。
“来吧!”凉凉的话语出口,就在裁判员示同的情况下,鬼月立马就冲着对面的拳手淡淡的甩出了两个字,后又抬起一只手来,向着他勾了勾食指。
还是那一身紧致包裹着身躯的黑色,一头黄色的长卷发高高紧束的马尾,只是那一张脸却有了些微的变化,依旧是那样的精致漂亮,镶嵌着的照常是那一双凉澈的蓝眸。
面对着鬼月的挑衅,对面的拳手只是在眼中闪过了一抹情绪,便依旧是那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再联想到他之前出场时观众们的反应,不难猜测出他已是这里的一个旧手,果然是见过的各种对手多了,也就随时都能保持好冷静,沉得住气。
“哼!”鬼月见了,一声低得几乎都听不见的冷嗤出口,轻蔑的看了对手一眼后,就毫不停留的向着他冲了去。
换做是别人,估计在这开打之前还会观察下双方间的形势,可鬼月是谁,世界杀手榜上被贴着不可招惹对象的第一杀手,十八班武艺样样都会,并且还都是那拔尖的存在,她又怎会有弱者的自持,哪怕不用上那些杀人的技巧,她也只会强势的攻击。
一招一式,快狠绝的出手,她的双手就只是缠了白布条,根本就没有带全套,可那小拳头打出的力气却也是千斤之重,又有几个人能接下她的拳头?有的就只是被打的份。
果不其然,面对鬼月那呼风唤雨般呼啸着而来的拳头,带着拳套的对手即是抵挡了下来,可那落在他手臂上的拳头却是千斤之重,有着让他骨头震碎的力量,这不由得让他一阵心颤的同时,也开始正视起了他一向都不怎么放在眼里的这一届女流之辈。
然而,他醒悟得太晚,现在是想躲,不可能,想回击,却已没有了机会,剩下的就只有渐渐衰败,承受打击的下场了。
鬼月一拳一拳的虽然是毫不留情的在向着对手招呼,但那拿捏的力道却是被她掌握得相当的精确,每落下一拳的位置似乎也都是经由过她的挑选,既能让对手感觉到袭入骨髓的疼痛,却又不会让他支撑不住的就立刻倒下,这显然是把人家当沙袋在打的节奏,练拳呢!
话说,闲下来的时候,鬼月就是喜欢到这样的一种地方来打斗搏击一番,嗜好有些暴戾,以此来发泄她心中那沉淀已久的疑惑与郁闷,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从小就会有着那么一个奇怪的想法,她感觉现在的自己并不是真正的自己,她总觉得真正的她其实不该是这样的,以至于她对于她现在的自己的那一张真容都有些模糊,况且她大多数的时候还都是带着人皮面具的,也就更没有几个其他人知道她的真容。
要说,她的肉搏之力能变得如此的强悍,其实也少不了她这一嗜好所带来的增进效果。
而这样的一个念头,她也无从说起,没有任何的依据,却总是冒出来,从不曾彻底消失过的时不时的就会出现,缠绕在她的心间,这就与她在万俟月阎身上莫名的感到了一种熟悉是一样的感觉。
眼角边的黑影一闪,鬼月眉头一皱,不再脱离带水的两三拳就解决了对手,将他彻底的打趴在了地下,完全的起不来身。
至于现场的观众们,从鬼月出手开始就开始惊呼,到现在基本都没有什么话语了,只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张着大大的嘴巴看着台上。
谁会想到,这个被他们一开始就不看好,一个陌生的存在,并且还是一个女人,却能从一开始就揍得对手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地,而她的对手,还是那个他们所熟悉的场场连胜的常胜拳手吗?这该是被掉包了吧,要不然他这今天怎么会表现得那么弱。
不明情况的观众们大多都会有这样的想法,直到鬼月退场都还没怎么醒悟过来回神。
她倒是落得自在,一点儿都不曾觉悟到,现场此刻这显得有些诡异的气氛可都是她造成的。
出了铁笼,鬼月就带引着她在笼中拳击时所瞥到的那一抹黑影,来到了后场的一个没有人的隐秘位置处站定,头也不回的开了口。
“你怎么来了?”
凉凉的一句问话,却夹带上了一抹不太友好的凌厉,虽然她已经大概的猜测到了他此行前来找上她的目的,可她还是不由的将这一句简单的问话说成了一种质问的语调,她就是想要听他亲自开口说说。
她可曾记得,她已经退出了组织。
面对着鬼月那一种高姿态的冷漠态度,显然这来人已经是早已习惯,犹豫的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的直接就将一个密封的信封扔向了她。
鬼月抬手,依旧是没有回头,却准确的用两指夹住了那一层薄薄的信封,毫不避违的当场就拆开了信封,看上了里面的内容。
她即不怕这信封中会有什么机密会被人看了去,也不怕会有人来抢。
看清里面的内容后,鬼月将那信封与信纸握于手中揉成了一团,与此同时也缓慢的转过了身来,看向了来人。
“最后一次!”鬼月分明清晰的咬出了这四个字来,强势的口吻不容置喙。
与此,伊桑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杀意,相信不管下一次是谁来送信,她都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对方,以此来表达她坚决要回绝组织颁发给她任务的态度,即使是在杀手组中人们的眼里与她最为亲近要好的他,估计也不会有例外。
然而,也就是因为他与她走得比较近,比较勤,所以也才是最清楚了解不过她的人了。
她就是一个毫无七情六欲的杀人机器,冷血、残酷、暴戾,无心、无情!
而她对他的亲近要好其实也就是表面上的,当然这也不会是她有意而为之的,只是因为他大多数时候都会是她的拍档,所以才会对他的态度与别人有些不一样而已。
从见实到了鬼月的实力之后,伊桑就臣服在了她的脚下,此时就忍不住好心多嘴的提醒了她一句。
“你可是要想清楚了!”
而这话语中的个中意味,伊桑相信,睿智如她,又怎会不理解他暗藏其间的话语。
鬼月听了,的确也明白,知道他这不是在威胁她,而是在提醒她所处的境地。
试想,一个轰动全球的杀手组织,又怎会是一个入组之人想退就能够全身而退的退得出来的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