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我为师?公子不是说笑?”王进吃惊道。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李懐连忙跪下道。
王进见李懐跪下,急忙去扶,谁知李懐道:“如若师傅一日不收我这个徒弟,我李懐就跪一日,一月不收我这个徒弟,我就跪一个月,直到师傅愿意收我为徒。”
王进看着跪倒在地的李懐,真是造化弄人,若是不被高俅逼迫,自己能收这样一个徒弟,是三生修来的福分,可是自己现在得罪高俅,怎能连累此人,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你这鸟人,我家哥哥愿意拜你为师,是你三生修来的福分,你居然如此羞煞我哥哥,我吕方劈了你。”吕方说完就拔出腰刀劈向王进。
“吕方休得放肆!还不给我回来!”李懐骂道。
“哥哥!”吕方愤恨道:“你是何等人物,怎能如此折煞自己。”看到李懐还不已为动,走到打麦场旁独自坐了下来。太公和史进见此情形,也都去寻王进说请去了。
“教头,要不你就收下此人吧,我老汉活了大半辈子见过的人物多了去了,我观此子将来必有作为。”史太公劝道。
“太公,你是有所不知,我心里也着实喜爱此子,但是你也知道,我王进得罪了如今官家的管军太尉,若是真收此人为徒,那不是害了他吗?”王进叹道。
“唉,,”史太公叹了两声,和史进离去,来到李懐面前道:“后生,你还是及早上路吧,你们是有缘无份啊!”见李懐还是巍然不动,摇了摇头回到草堂。
史进看着跪在地上的李懐,也感觉到一种悲哀,又想想自己,不由的感谢起自己的父亲,要不是自己父亲有个医心疼的药方治好了师傅的老母,王进也不见得会收自己为徒。转头看到了坐在打麦场的吕方,在独自生闷气,叫道:“穿红衣的汉子,要不要进屋坐坐?”
“坐你个鸟,没看到爷爷我正生气吗?再啰嗦小心爷爷收拾你!”吕方骂道。
“呀呵,要不要叉一叉?看看你手上功夫是不是有你嘴上功夫那么厉害。”史进叫道。
“爷爷正想找个人泄泄火气呢?”吕方说完就起身从枪架上拿了一柄方天画戟向史进冲去。
两人一交手,都感到对方的不凡,顿时双方都收敛心神,全身心的投入到交手之中,两人来来往往已过五十回合,周围的众庄客都为两人喝彩,又过二十回合史进以落在下风,王进站在窗口看着交手的二人,暗道:“不出五个回合,史进必败。“
第四个回合后吕方把史进打长棍挑飞,史进站在打麦场心里一阵的失落,今日连败两场,对他的打击也是够大的,不过内心里又激起一阵斗志,今后一定要好好跟随师父好好习练武艺。
吕方此时也算是吐了口恶气,把画戟一扔,走到史进身旁,拉住史进道:“兄弟的棍棒使的也是非凡,今日可是打的痛快。”
史进也是敬佩英雄好汉,自己输了,除了懊恼,并没有憎恨,拉过吕方道:“恁的方天画戟使的端是厉害,我们进屋吃几杯酒。”
“多谢小官人好意,我还要在此陪我家哥哥。”吕方拒绝道。
史进听到此话,心中肃然起敬,开口道:“是我唐突了,兄弟忒地义气。”
两人话没聊到几句,就扯到李懐身上,只见吕方豪气地道:“你们这里离得京东远,又不闻江湖中的事。不知我哥哥的大名”。
“这么说,你哥哥名气很大?给我们说说。”史进连忙问道。一群庄客也围了过来。
“先从我家哥哥东鹫山灭鬼说起吧,你们不知道江湖上几年有一位恶道,姓寇名烕,绰号毒焰鬼王,无恶不作,专爱剖年轻男女心肝下酒吃,后来被江湖正义之士联手击败,从此销声匿迹,我家哥哥路过东鹫山偶然发现此贼,一场争斗下来,身负重伤才杀得此贼,,,,,”
在吕方那大嗓门之下,此时站在屋中的王进也自然听到了,听到剑斩寇烕,为他的仁爱感到认同;听到火烧十字坡,为他的机敏称赞;听到李懐独自一人上岭斩杀飞天蜈蚣,为他的胆气赞赏;听到带领商客阻挡清风山贼寇,最后拼到只剩九人等到援军,为他的勇猛感到敬佩;听到沂州救人,为他的义气叹服。听到此处,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推开门走了出去。
史进见到王进走了过来,连忙叫道:“师傅,如此有情有义之人怎能错过。”周围庄客也相继劝道。
王进没有搭理史进,径自走到李懐面前道:“跟我进屋!”随后就走了回去。
李懐听后大喜,连忙起身,谁知两条腿跪的时间长,一时站不起来,对吕方道:“还不赶快过来掺我一把。”
在吕方的帮助下,李懐站了起来,稍缓了一会,就往王进的屋中走去,他猜到王进叫他进屋的原因,无非是不想让他人知道他就是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场中的史进看师傅把李懐叫进屋后心中也猜测到了一些,对庄客道:“大家都散了吧!”
李懐进屋后发现王进坐在桌子旁,开口道:“师傅武艺如此高强,是个教头吧?”
王进笑道:“奸不斯欺,俏不斯瞒,我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的便是,只因新任一个高太尉,原被先父打翻,今做殿帅府太尉,怀挟旧仇,要奈何我,我不合属他管,和他挣不得,只得和老母二人逃上延安府去投拖老种经略相公处勾当,不想路过此处,得遇史家父子二人看待,又蒙救了老母病患,连日管顾,才收下史进为徒,以报恩情。”
“师傅放心,五年后徒儿定当把高俅头颅奉上。”李懐郑重道。
听到李懐说出把高俅头颅奉上,王进内心最后的担心也消散了,开口道:“不提高俅,只不过要委屈你叫史进师兄了。”
夜晚,在史家父子的目光下,李懐正式向王进行了拜师礼,李懐也向王进的母亲行了礼,这是王进对吕方开口道:“不知阁下愿意为我记名弟子?”,吕方看着王进,心里早已翻腾起来,自己今日可是刚刚骂了此人的,不想他居然提出收自己为徒,自己今天可是见了此人的本事的,哪怕是记名弟子,也是万人难求啊,又不由的看向李懐,见李懐微笑的看向自己,心里更加感动起来,李懐见吕方半天没反应,开口道:“还不赶快向师傅磕头赔罪。”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吕方连忙跪拜道。
“以后万不可莽撞,熟不知祸从口出之理,切记!”王进扶起吕方笑道。
史太公和王进老母年纪大了,就先进屋歇息了,堂中只剩下王进师徒四人,此夜,四人都吃的大醉,嘴角都露出满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