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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行走(5)

说到交通,不能不说停车这个大城市头疼的问题,泰国的经验值得借鉴。在大超市的地下停车场,我发现有的车子就横在宽敞的行车道上,挡在停好的小车前,这是怎么回事?原来是停车场的车子太多,这车子的主人一时找不到停车位,就来个自由放。不拉手刹,别人的车要离开了,可把这车推到一边。你要嫌找车位难,还可一到停车场门口,就把钥匙交给代驾员,回来你把号码牌和小费交给代驾员,不一会儿,他就把车开到你的身边来了。

说到泰国的交通,不能不说说曼谷的湄南河。湄南河是泰国第一大河,全长1352公里,自北而南地纵贯泰国全境。在曼谷,游客可在游船上饱览两岸的寺庙建筑、佛塔雄姿,还可边吃泰国风味食品,边观看走近身边的人妖表演。湄南河水面宽,水流量大,成为曼谷重要的人员流动的载体。另外,泰国的空中交通发达,政府舍得花钱,曼谷2006年新建的素旺那机场,每小时可提供76班航班,每年搭客达4500万人,航站楼之大号称世界第二。仅餐厅就有41家,免税店有90多家,可见规模之大。

当我感叹泰国立体交通这么高效实用,还没见什么追尾碰撞的车祸时,有人告诉我,他们中方单位的私家车,大多碰剐过。更让我惊怵的是,我的一位云南朋友,大年初七打电话到我,说他在泰国的儿子近日因车祸在清迈去世。看来,车祸猛于虎,中外皆然。还有中外一致的是:人际关系至关重要。那天晚上,我儿子开车在曼谷一闹市街口拐弯,绿灯亮了,因前面车子未动,他一急越过拐弯线超车,刚拐过来,一名警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手持荧光棒叫停车,儿子忙点头致意,那警察见是中国大使馆的车牌,又低头看看车内,招手说:“Chinese,pleasegoahead(中国的,请走)”,让我们喜出望外。

说到“行”,我还有一次别人代驾的经历。因儿子要上班,我又不能老窝在宾馆。于是,儿子就找了一个认识的年轻人,让他开车带我们去景点玩。那小伙子叫阿福,祖父是国民党当年退守到缅泰的军人,后来在泰国安家立业,他是第三代。他祖父和父亲都已去世,他在一个旅游公司当司机,人长得漂亮,就是皮肤像泰国人,有点棕红色的那种。他懂中文和泰语,不懂英文。一天下来,临别,儿媳给了他500泰铢作为报酬。他一万泰铢的月收入,租房一月要两三千元,在泰国买房也是很贵的。

最后说一说“看”,包括玩。在泰国,要看的东西实在太多了。看大佛大庙,看皇宫古堡,看歌舞表演。单是在亚洲最大的动物园——泰国动物园,有看大象、猴子、海豚的专场表演,一个接一个,让游客有赶场子的感觉。特别是作为泰国这个国家的吉祥标志物——大象,被训练得那么有文艺、体育细胞,会画水彩画、会投篮、会飞镖、会按摩,还会做出“谢谢”、“对不起”的动作。真是憨态可掬,又不失为聪明的“大个子”。

再说人妖表演,这种变性的人,过去一说到总让人觉得不可理解,有点怜悯。“她们”的表演是什么样的?会低俗?会情色?在芭堤雅,人妖歌舞艺术团的表演,一天三四场,人满为患。观众就是冲着好奇的心理去的。看后才知道,人妖表演只是一部分,除了一些搞笑的滑稽小品串场外,其实成了世界各国、各地区和各民族的歌舞风情表演,其中有俄罗斯的、印度的、中国的、英国、南非的……也包括泰国本民族的。人妖参加表演,可以展示“她们”的身材、舞姿、艺技等,比真正的女人更女性化、艺术化。节目内容也充分考虑到世界性,目的是通过表演来更好地吸引来自世界各国的游客。我在剧场看到,游客每当看到表演自己的民族歌舞时,都会情不自禁地报以热烈的掌声。到后来散场时的游客和人妖合影,就有点商业化和低俗化了。游客只要拿钱给人妖,就能和她照相,甚至可以把手放在她胸部上;人妖是开始只让给钱多的游客先照,最后人快走尽了,哪怕一二十泰铢也照。

泰国的电视频道不多,电视剧更是少,且不好看,故事性不强,演员的形象倒是对得起观众。我在泰国还看了一场电影,印象深刻。电影院是在曼谷最繁华的世贸中心顶层,上面有个综合型的影城,十多个放映室。影片是英语原声3D《阿凡达》,票价合人民币50元。我有点纳闷,问儿子,怎么比国内便宜许多?他笑笑说,你进去了就知道。离开场还有20多分钟,进到阶梯式大厅,见观众不多,坐椅靠背很高,后面的观众看不到前面人的头。银幕上正放着美丽的画面,准确地说是在连续不断地放映各种广告。我一下子明白了,影院以这种广告收入来弥补票价,降低票价让观众受惠。最有意思的是,放映前还要放一个歌颂泰国国王的短片,三分钟,是国王到各地视察走访的画面,放映时全体观众起立,以示尊敬。

自己是个报人,走到哪里都会关心报纸。我住的宾馆一楼大厅有个台子,放着《读卖新闻》(日本)、《东亚日报》(韩文)和泰国当地出版的中文报纸《世界日报》等。《世界日报》是份综合性报纸,每天发行十五六个版,广告占三分之一,每份10泰铢,合人民币2元。除每天的新闻、热点追踪、副刊等外,也注意报纸的可读性,如登《一英男子从381公斤减到90公斤》、《美一灯泡亮了109年》等文章。

我注意了他们的新闻报道,特别是头版头条,有点泰式风格。比如2月22日,头版头条标题是《泰国去年GDP负增长2.3%》,副题:优于原计划负3%。2月28日头版头条《泰国王普密蓬出院》,报道介绍了国王自去年九月以来住院的情况,并配发了国王出院的照片。而第二天在第二版中间位置发了泰国王又住进医院的短消息。至于闹得沸沸扬扬的“红衫军”的报道,则注意客观公正性,不去渲染,政府和红衫军两方面的意愿都能在报纸上得到反映。

写泰国,不能不写到佛教。一提起泰国,总是让人生起几分神秘感与亲切感,因为它被称为“黄袍之国”。这是个典型的佛教国家,人口6200万,然而95%都是佛教徒,全国有3万多所寺庙。泰国国旗呈红蓝白三种颜色,白色既是象征佛教的纯洁。甚至该国宪法第一条便明文规定,国王必须是佛教信徒。

据说佛教在公元前241年就传到泰国,随着印度孔雀王朝阿育王弘法的脚步,佛教南传到斯里兰卡、缅甸,继而传入泰国,从此便落地生根了。泰国有短期出家的传统。男人只有出过家,才是一个成熟的男人,才能获得社会的认可与尊敬。600多年前,素可泰王朝的第五代国王曾经短期出家,开创了先例,从此以后,短期出家便成为泰国的传统习俗,一直未曾中断。尽管父母内心有些舍不得,但是如果儿子终身出家,会被认为是最大的报恩、无上的光荣。礼敬佛法僧三宝已经成为泰国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佛教已经完全融入了泰国人的生活,若想把佛教因素拿走,那泰国就不是泰国了。他们至今仍然保存着2500年前原始佛教的传统,僧侣一早就起来赤脚托钵。泰国民众也早已习惯了这一种生活,以此布施的功德,求得生意兴隆、家人平安、吉祥如意,乃至来世的无量功德。

曼谷是泰国种族文化和社会的缩影。泰国倾全国之人力、物力、财力,把首都曼谷打造成为一个繁华的国际性大都市。曼谷有1000多万人,占全国六分之一人口。在曼谷最有名的其实是四面佛,位于泰国曼谷市中心爱侣湾大酒店面前。据说非常灵验,有求必应。四面分别代表生老病死或者代表了事业、爱情、健康和财富。然而有一种说法是,四面佛不是佛,而是婆罗门教的一个神明。这座四面佛的来历据说是旁边的一家大型的五星级饭店,开业以来就一直生意不好,然后邀请高僧来看风水,就建造了这座四面佛。说也奇怪,从那以后,饭店的生意果然兴隆起来,于是,四面佛的灵验更是名扬天下,很多外国人也慕名而来朝拜,祈求能实现未竟的愿望。我从不信佛,所以没去看四面佛,但我尊敬信佛的人,他们最少有信仰,怀善良,求心静。在这缺少理想浮躁多欲的当下,有这几点就难能可贵。

泰国这个国家所蕴含的内容太丰富多彩了,短时间是难以领悟透彻的,我只是泰国的一名匆匆过客。在曼谷,最惬意的还有感受泰国的“风”和“雨”。说风,不论是白天和夜晚,只要我打开宾馆的房门,那凉爽沁人的风就会呼呼吹来,不停息地还会发出“哧哧”声响,这风是海上吹来,是太平洋吹来,掠过皇宫琼楼,裹挟佛法禅语,只吹得人心神气爽,思潮澎湃。这是大自然赋予人类的一种享受啊,让你顷刻发出“感谢上苍、敬畏自然”的喟叹。说雨,午后,只见天边一片乌云飘来,不一会儿,就来到头顶,把艳阳遮住,疾风也跟踪而来,哗啦啦,倾盆大雨就泼下来了,那雨线之快似箭一样急射下来,那雨线之粗几乎让人数得清眼前有多少根。这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片刻时间就停了。大雨把街道冲洗干净,空气更湿润,让在商场街旁躲雨的人走出来更精神,连阳光的表情也从先前的热烈变成了微笑。

国王是泰国这个国家的核心,泰国王及王室成员都十分重视与中国的友谊。我在人民日报看到一张泰国诗琳通公主的照片,她胸前挂着照相机,手上拿着一个笔记本,还挎着一个背包,这是她参加调研的形象照片。这种动感画面出现在中国今年春节这一天,她到曼谷唐人街视察时,我从电视里亲眼目睹,顿感十分亲切。这也是泰国这个现代化、平民化、多元化,重教、唯实、亲和的国家的一个生动写照。

泰国之旅,终身难忘。当离开曼谷的飞机一跃升起的瞬间,我从舷窗向外投去最后一瞥,发现地面一排飞机尾翼上的那一顶顶侧卧的泰式皇冠图案,在阳光的映照下正熠熠发光。

2010年4月10日-16日初稿

2012年5月20-21日修改

台湾记

“台湾”是我的记忆中最强烈的词汇中的一个,从小在课本上读到“台湾是祖国的宝岛”的句子,以后又听到从台湾飞过来的U2飞机在南昌郊区被打下来了,我还记得在集会上我喊过“我们一定要解放台湾”的口号,再就是关注“台海危机”、“两岸和平”、“大三通”、“台商企业”等热点新闻。台湾,对每一个中国人来说,她是文字的,又是形象的,更是立体的。她不仅有过去时,又有现在时,还有更多将来的未知。她是中华民族一个永远的伤痛,了解她、走近她,做一次亲密的接触,在时代进步的的今天,应该是能做得到的。这是我的一个梦,我来了,台湾!时间的钟摆是摇晃在2010年4月。

记忆是文字的,又是形象的,更是立体的。记忆形成的印象,那是难忘的、温馨的、长久留香的。

〔101大楼〕

到达台北第一站去哪里?大家不约而同地都说去101。

这是因为台北的101大楼,曾有“世界第一高楼”的骄傲,名气太大。雨中的101,雾气弥漫,若隐若现,似深闺少女,面含羞涩,不露真容。大楼造型似竹节,有中国传统“节节高”寓意。竹节呈方形,我在井冈山就见过这种方竹。大楼设计者也见过那竹子?不少游客在远处作托塔李天王的摄影造型,可角度难掌握,很少成功。在地震和台风多发的地方,能建造出这样高的大楼,首先是自信的表现,还有就是科技力量,再有就是更深层的政治意思。台湾因历史客观原因,在世界上活动的范围小,影响力受到限制,所以,他们让世界各地的游客上观景台俯瞰台北,其实是想让世界众目仰首看101,看看台湾的高大形象。我理解,第一个1是“要”的意思,第二个0代表眼睛,第三个1则是“第一”的用意无疑了。

大楼内,是清晰的、明亮的。亮丽得让我怀疑我的相机像素突然间提高了。站在89楼观景台,透过大玻璃,看台北风光,虽有飘拂的雨雾遮掩,但景色是迷人的。如果说,大楼内每分钟速度高达1000米的电梯还不算惊奇,那么,大楼里边安装的重达800公吨、造价400万美金的阻尼器(可解决台风和地震可能带来的大楼摇晃的问题),则是让我增长了知识。我是第一次知道建高楼有一种这样的仪器能这样的管用,看来,科学知识的普及很重要啊!

101是台北的名片,不像悉尼、上海等大城市以电视塔作为标志性建筑。一座城市要有它的个性,与众不同,这样,才有生气和人气。老的建筑是历史遗留下来的,不可更改;而新的建筑就要有新的思维,必须创新,才能让城市亮丽起来。巴黎的埃菲尔铁塔、迪拜的帆船型大酒楼,哪样不是标新立异的结果。

台北因101而雄伟。

〔台北中山纪念馆〕

孙中山,是中国革命的先行者,是中国现代史上的一位杰出人物。他公开号召实行资产阶级民主革命,推翻了清朝的统治,结束了中国两千多年的封建帝制,建立了临时革命政府。辛亥革命以后,谁要再想做皇帝,就做不成了,所以我们说它有伟大的历史意义。当然,辛亥革命没有成功,失败了,但辛亥革命推动了历史前进的进步,起到了改朝换代的巨大作用。历史是人民和伟人共同写就的,千秋功绩,经过时间的考验,才会永存下来。

台北中山纪念馆于1964年筹建,落成于1972年5月,全部面积共35000坪,为仿中国宫殿式建筑。纪念馆高30.4公尺,每边长100公尺,由每边14支灰色大柱,顶起翘角像大鹏展翼的黄色大屋顶,安静地落在10万公尺见方的平地中央,四周丛林、花草、广场围绕,凸显建筑物和环境的对比,引人注目,给人第一个感觉是宏伟,很有气势。巍峨庄严的建筑本体,粗犷刚强,朴素中又不失应有的细致,所以纪念馆外观壮观、简洁、有力,不但使人产生景仰,也令人感到力与美的结合。走进纪念馆一楼大厅,迎面就是孙中山先生铜像,中山先生端坐沙发之上,左右有持枪穿蓝色制服的卫兵护卫。铜像高5.8米,重达17吨。台座上镌刻着孙中山先生题写的《礼记·礼运》上孔子论述“大同”社会的一段话:“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孙中山先生创造了历史,后人称颂。其实,为了革命成功,孙中山是历经磨难,颠沛流离,多次遇险。直到逝世前,还嘱咐: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

就在我认真端详孙中山铜像时,突然,从左边传来几声巨响,把我吓了一跳,寻声看去,是卫兵在用枪托跺地板,很愤怒的那种。再往右边看,原来是有人越过护绳,靠近铜像照相。为维护伟人尊严,卫兵发怒,棒喝这种不文明的行为。

〔中台禅寺〕

中台禅寺位于台湾省南投县埔里镇一新里,由惟觉老和尚住持,于1994年创建,目前有80多家分院,并且定期举办神修活动。中台禅寺规模庞大外观融中西工法,寺顶高耸壮观,整个新建筑乍看仿佛金字塔形态,有古代丛林的风韵,将艺术、学术、宗教和文化融为一体,却不失禅宗的风格,令人为之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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