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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3、岱宗夫如何

终于有时间有精力写点什么,整个学校万籁俱寂,音乐的声音已经很低,周围太安静,还是显得有些大,于是我不断地把音量调小,再调小。

想真正体会一下北方的冬天,于是总是期待去哈尔滨,无奈买不到票,一个人,也太远,放弃。还是想爬爬山,突然灵光一闪,去泰山吧,也算北方了。从有想法到买好车票,不超过一个小时,这大概是最果断的一次决定吧!

美美地睡上一觉,收拾一阵后急匆匆地赶往火车站,一如既往地在停止检票的一刹那间冲向检票口,有惊无险,一踏上车,火车便走了,等我从人群中挤到自己座位上时,已经开车十分钟了。周围刚好坐着一群SD人,一路上听着他们给我介绍SD的风土人情,还是很惬意,至少,不至于一个人在喧闹中发呆。他们很照顾我这个一个人远行的HB娃,感动。有个大汉带了些干粮,俗称煎饼卷大葱,毫不吝啬地分给同坐的几个人,我也因此受到眷顾,第一次近距离接触SD就是那呛人得难以下咽的煎饼卷大葱,煎饼很干,就是一张没有任何味道的饼,大葱真是大,那个味道,我确定不是转基因的,最难忘的一次味觉体验。到泰安,下车后才感觉到刺骨的冷,果然是北方,拖着行李去找住宿,过惯了穷日子,一心想找个便宜一点的地方,所以来来回回在火车站附近走了好久,终于下榻了,服务很好,很热情,这是在武汉体会不到的一种感动。

一个人远行,并不喜欢被打扰,只想安静地感知陌生的城市陌生的风景。于是每天都有一堆的未接来电,并不急于回电。爬山的初始阶段,有幸认识几个驴友,一路结伴而行,有说有笑。一起看日落一起看日出,一起冒险一起乐,一起吃饭一起找住宿一起下山,吃过散伙饭后各自去火车站坐车。还是很开心,没有大家想象中的艳遇,平淡地相识,平淡地分开,到离开时才知道彼此的姓名,这样很好。五岳独尊,名不虚传,途中才听说她是一座政治山,管它呢!泰山,除了她该有的险峻外,还有很多文化底蕴。很多岩石都是书法艺术品,每到一处都忍不住停下脚步认真看一看,印象最深也广为人知的是“虫二”了吧,所谓风月无边,古人真是有境界啊!她并没有华山那么陡,但爬起来并不觉得比华山轻松,也许因为有伙伴一起,也不觉得十分累,在山脚下买的一根拐杖并没有派上用场,拿着还有点碍手碍脚,索性丢掉。山顶上有一条小小的步行街,叫做“天街”,情不自禁联想到“天上的街市”,此时已经差不多天黑,看得见近处三两个人影,抬头望天空,感觉自己就在诗里。月亮那么近,星星那么亮,手可摘星辰,舍不得低下头来。第一次在山上过夜,看夕阳观朝霞,感受天地间的自然美,壮观到任何言语都无法准确描述。山上温度太低,水龙头放不出水来,空调制冷太不给力,半睡半醒到六点,起床,准备看日出。和伙伴们一起,他们很是照顾我,一路搀扶我走到观景台(天太黑,看不见,我怕黑)。大概六点四十的样子,天边开始泛红,可以看到一条红色直线慢慢由浅变深,线条也慢慢变粗,红光逐渐散开,视线集中的地方慢慢出现一个圆点一样的日头,随着时间的推移,圆点慢慢变大变亮,从直线上慢慢升起,那个时间里,观景台上很多人,却并不很嘈杂,大家静静地看着自然奇观,生怕错过每一点变化,脑海里始终闪现日出的那个美丽到让人惊叹的过程。下山的过程很艰辛,没有原路返回,而是选择了鲜有人走的路,七个小时后,终于成功下山,到山脚下的那一刻,很想哭出声来。我们为自己而感动,当下决定好好犒劳自己,于是拖着沉重的双腿去坐车进城觅点美食,由于我们没有走寻常路,所以绕了好几个山脚才坐到车,这也是有史以来,嗨到极致的一次。回来后,双腿肿胀,躺在床上不敢动,上下楼梯是巨大的挑战,于是我尽量减少出寝室门的次数,三餐饭省去两餐。

和他们分开后,我一个人去了济南,这里没有武汉繁华,夜色倒是很不错。最值得一说的是这里的交通,没有地铁,却很少堵车,公交车很平缓,没有武汉公交的猛烈,一块钱的公交,坐着很舒服,公交司机多半是女的,态度相当好,这里少了很多浮躁,多了很多文明。休息一晚后,一个人去了趵突泉,逛了下大明湖,冬天,雾霾中的大明湖,有几分枯藤老树昏鸦的感觉,不紧不慢地行走在湖边,尽管双腿沉重,但心中轻松、自在,一切衰败都展现出一种恰到好处的美。不去想任何心事,只是单纯地走在湖边,看行走的人们,累了就坐一会儿,很静谧。

该打道回府了,火车上,发现周围坐着几个HB老乡,偶尔随便聊聊,十几个小时的硬座旅途也还开心,尽管那时候已经精疲力竭。运气总不那么差,一个人出门,故事总是精彩的,很多东西,无法用拙劣的文字表达,无尽的美,无尽的感慨和无尽的思考。谈笑间,大脑里常会闪现很多种想法,尽管并不曾表达。小眼观世界,体会平常日子里不曾体会过的美,也同样体会平常不会体会到的艰难,每个瞬间的经历,都是一种成长。

休息了二十多个小时,中午艰难地起床拖着麻木的双腿去吃饭,楼管阿姨大概是太无聊了,一天到晚也没个人讲讲话,拉着我聊天,一聊就是两三个小时,疼痛的感觉让我不愿多说,但我依然陪她聊到一两点才一瘸一拐地去吃饭,这个四五十岁的单身女人也不简单,老公去世十多年,一个人带着孩子,一路走来,太艰难。尽管之前因为晚归和她发生过矛盾,但是现在,我愿意每天路过楼下时陪她聊一会儿。

并不急于回家,也许是因为还有事情想做,也许是因为太留恋这样的安静,也许是因为,母亲的身体比以前好一些了,我并不像之前那样担心和焦虑了。

望,2014,一切安好!

2014年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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