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轻扯若素的衣袖。“别怕,咱有钱。”人家不是这个意思好不好。
“若儿啊,有个胖娃儿找你。”叶奶奶不标准的普通话响起。终于来了,若素丢个眼神给叶子,出去了。
来的不仅是胖子还有她家三舅,被若素狠狠瞪了一眼的胖子急忙解释自己不是汉奸。“舅给你送钱来还不高兴啊。”三舅诙谐的话逗笑了一屋子人。
有了三舅和胖子的参与,事情变得简单的多了,若素又有了当甩手掌柜的感觉。
文二少把文物居然倒腾出两百多万,真是京城米贵不易居啊。
自己明明把值钱都挑走了啊。胖子用手提箱提着若素的七成货款晃花了众人的眼,房东看着三舅提着的另一只没打开的箱子极力想把旁边的那一栋也卖给若素。
不要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这个简单的投资道理姐可是懂的。再买一套,人家还不如到新盖好的市场去买外线靠街的一线门面。这个可以动员三舅买哦,就这么定了。
在等待过户的时间若素开着大切带着三舅和两位奶奶逛遍了A城周边的著名景点,当然若素只是司机,导游是土生土长的刘奶奶,胖子,胖子当然在跑手续了。
“你如果是去找人,也许这本日记可以帮上忙。”房东到底没有把他的房子彻底推销出去走时却把隔壁的收租权交到若素手上。
若素歪着头看他说我倒是希望你一去不返的了。房东一嗤,你还稀罕这几个钱,文物市场转一圈都不止这个数。
臭胖子,好的不学,也学人家长舌,有你好看。
若素带着愠色把一本古朴的日记推给房东,“你这样说我倒不好意思藏着不给了,这是收拾阁楼时发现的。”本子有些年代了,纸张有些发黄,但却没写几个字,扉页上书‘我习惯了等待,于是,在轮回中我无法抗拒的站回等待的原点’。
很秀气的字却让人看出绝决的味道。看着房东渐渐发亮的眼,若素轻道:“我们等你回来拿房租,两个人来。”
天雨彻底属于自己后若素着手收拾后面的院子,树只留了墙角的腊梅和打掉低枝的柿子,西墙上竖起了几个箭靶,长廊的楼梯上搭了个架子。
若素犹豫着是到校园去挖两颗紫藤还是种几棵葡萄?叶子笑语看你以后怎么像个猴子一样的窜来窜去。若素看看架子难道我不能做泰山吗?
唐益甜训练完就蒙着头在天雨干活,话不多,看到什么事都抢着干,害的刘奶奶和流云抱怨她们都没有存在感了。
“流云,你不是要向技术流转变吗?加把劲啊。”若素笑眯眯的看着闷不吭声只低头干活的人感叹:一时好奇而已,怎么就收了个全能小工呢,不吃不喝还不要钱。
细长的手,骨节分明,手指连弹,一排咖啡杯顺溜的挂到架子上,没有一点磕碰的响动,唐益甜满意的抿一下嘴。
哦,你到我店里练功来的啊。
“唐,后院来一下。”乘着店里人少,还是解决这个麻烦的好。
“哎,来了。”笑着露出小虎牙颠颠的跟在若素屁股后头,刘奶奶急忙冲入吧台挂剩下的杯子,动作麻利的不像个老太太。
指指对面的箭靶,“试试。”
唐益甜看看面前的一笸箩铜钱,在看看对面十几米远的靶子,皱眉。
“怎么,够不着?你可以往前走点。”若素报臂靠在栏杆上,手指轻点手臂。
“够得着。”唐益甜撅了一下嘴,嘟哝着你小看人,人家只是不想把钱乱丢。
双手各抓一把铜钱,小臂微抬,手腕一抖,五指大张,只听笃笃笃的接连不断的闷响。
“唐门九打不知你练到第几级?”
“啊——你——我……”
不理唐益甜的纠结,若素就那么笑眯眯的望着她。
“你怎么知道?”终于找回自己声音的唐益甜木木地问。
若素歪歪头让她看箭靶,觉得自己像阴险的狼外婆,拿个棒棒糖哄人家小红帽。
唐益甜懊恼的看着箭靶,自己仍旧习惯性的把暗器扔成一个唐字,整整齐齐。“第五打。”老实的回答,垂头丧气,怪不得爷爷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唐奇是你什么人?”
“爷爷。”
“你出来历练的目标就是要赢球?”
“不是,爷爷让我来见世面交朋友的。”
唐益甜破罐子破摔,有问必答,心里一直想她怎么看出来的,怎么看出来的啊……
“你也是古武家族的吗?”回神的唐益甜终于抓住要点。
“我要是不是,你是不是要和我拼命啊。”
“你是好人而且我好像打不过你,还是不要了。爷爷说要有人贵有自知之明。”
“古城赵家。”看到唐益甜小嘴张着可以放一个鸡蛋。
唐门和赵家不同属于隐世家族,几乎不和圈子外的人接触,出来历练的人也是隐瞒身份,神龙不见首尾。
“为什么拼命要赢?”
收起了好看的小虎牙,皱着眉头看着若素,若素挑眉。别和我说你到球场上去交朋友,就你那拼命三郎的态度。
“爷爷说我要赢了这个比赛,就答应我一个条件。”唐益甜说着眼里悲哀闪现一晃不见。“我一定要赢。”
“那你还不如和他赌今年的NBA年度总冠军是谁靠谱些。”若素撇撇嘴说,那个老头子没什么爱好,喜欢打篮球更喜欢赌球,见人就拉着人家赌球。
“还是自己赢球靠谱些。”唐益甜挠着短发嘟着嘴。相处久了才知道这姑娘人前那副冷酷样子都是装出来的。“我想让我娘的灵位进唐家祠堂。”又是一闪而逝的伤。
“娘?”很古的称呼,也只有他们这些固步自封的家族还在守着那些并不重要的东西。
“我爹出来历练的时候爱上了我娘,有了我。后来娘不见了,爹爹找啊找啊,到处找不到。”满眼的伤遮也遮不住。
“你可以不说这些的。”伤疤揭开必是鲜血淋漓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