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
在赶往平遥的官道上,在太阳的照射下,有三只影子斜斜的躺在了地上。我们看得出这三只影子正缓缓地向前移动着。
不一时听道:“如今蹴鞠赛已过,回头想来却是另一番滋味,千心不惜埋下千机,可最后的结果还不是让人心生惋惜,到底却也是成了过往云烟,想来也真是不值,难道国与国之间的仇恨真的不能释怀么?”这一人正是那小侯爷武况。
接着又听道:“是啊,一场蹴鞠风云,却差点乱了整个天下,到头来又有什么意义呢?也许人与人之间,国与国之间更多需要的是信任与沟通,便会少了些误会吧,也不至于到刀剑相杀的地步吧!”而这一人却是那玉面公子白冰,他望向武况后又道:“若是兄弟在此之前能结识千心,我相信她也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接下来说话的这人不用猜,当然便是那暗影流声墨箫了,“正所谓世事如棋,参透与否都在于走的每一步,也道是因果。”箫露出了轻愉的表情,“呵呵…我问你们一件事?”
冰与武况相视了一眼,疑惑的望着箫,问道:“什么事?”
听箫说道:“你们觉得千秀宫真的灭亡了吗,哦,也或者说高句丽一族会消散吗?”
“你觉得呢?”冰反问道。
“看…前面就是平遥了!”随之箫抿起了一丝微笑,紧了紧缰绳,驱赶了下马,箫先行了一步。
看着箫的举动,冰也抿起了一丝微笑,接着一缕发丝在风的吹拂下打在了他的嘴边。
武况探了一眼远处后,向冰道:“冰,我们也快走吧!”
冰点了点头,“好。”接着便与武况追随着箫而去。
不久后,三人便来到了城门前。
“你们真的要打算离开了吗?”武况有些不舍的问道。
“嗯,是时候该离开了!在与丝丝,小妹会和后,不过几日便就启程了!”冰说道。
“兄弟难得相聚,不如就留在这平遥吧!”武况说道。
只听箫感叹道:“哎呀…大丈夫四海为家!呵…我们习惯漂泊了,习惯了快马江湖的生活方式。”接着他一歪脖向着武况问道:“怎么?你还真要我在你那平遥侯府待上一辈子,不行…不行…依依会吃你醋的!另外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叫武况!”
“哈哈…”
几人会意的笑了起来。
冰说道:“有机会,我与箫自会前来平遥与你相聚的!”
“既然如此,好,那我便不在刻意多说什么了!”武况说道。
言语间,武况三人在城门前望见了一个端秀得体的素衣女子,此刻正也朝着这边望着。
见此,武况三人跳下了马。走上了前去。
“小侯爷,哥哥,箫,你们回来了。”依依说道。
原来依依在平遥侯府收到几人今日返回的消息时,便早早来此等侯了。
“依依姑娘。”武况客气的打着招呼。
依依挽上了箫的臂弯。这时箫将依依带到一边,低声问道:“依依,绣娘的事…”
“虽然与绣娘姐相处的很好,可是她还是听不进劝,为此我也不知如何是好了。”依依同样低声说道。
箫舒缓了情绪后,又走入了武况的视线。
接着依依向冰道:“哥哥,丝丝姐呢,怎么不见丝丝姐?”
冰一时间迷惑了起来,问道:“丝丝不是该与小妹在一起吗?”
“是这样的,丝丝姐不放心哥哥,便前去长安寻你们了啊,怎么哥哥没有见到丝丝姐吗?”依依问道。
“没有啊,我们并没有见过丝丝!”箫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武况也迷惑了起来。
“丝丝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从哪里离开的?”冰担心的抓起了依依的手臂。
“就是官道啊,丝丝姐十多天以前就离开了。我以为她早该与你们相遇了呢!”依依奇怪着。
“十多天前?那应该就是蹴鞠赛开始的日子,如若真是如此,我们总该也会在官道上相遇的,尽管我们快马加鞭,可是我们确实没有见到丝丝的影子!”武况望向了箫。
“官道…”冰慌乱了起来。“嘭”!冰立即又跳上了马,向着原路追寻了去。“驾…驾…驾…”
“哥哥…”
“冰…”
“哎…冰…”
不过瞬间冰与马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武况,箫,依依的眼前…
夜色渐深,厅堂里武况,箫,依依三人依旧在焦急的等待着,同时也在担心着。
“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呢?”武况说道。
“是啊,但愿丝丝会随着冰一起回来!”箫凝着眉头。
又过了许久,冰垂着头,无精打采的迈进了厅堂。
随之武况几人便立即走上了前,道:“怎么样冰?”
冰摇了摇头,失意道:“我追出去了很远,也联系了其间的内卫驿站,都一无所获,他们也根本没有见到过丝丝…”
望着双眼空洞的冰,箫道:“你还好吧?”
冰疲惫的瘫软在了座位上,“我没事…”
箫与武况不忍的相视了一眼。随之箫向着依依道:“依依,丝丝此前可遇到什么特别的事,你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细节?”
依依摇了摇头。
听着箫的言语,冰的脑间忽然想到了千心在长安临死前的样子:那便是千心莫名其妙的向着冰抛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嘭”,冰猛然又站了起来,接着又向门外冲了出去。
“冰,你去哪里?”武况问道。
冰没有回答,直接提起轻功飞身而去。
“箫,哥哥他…”依依担心道。
箫凝着眉头,望了一眼依依道:“让他自己去吧,我了解他,也许这样他会踏实些…”
接着箫搀着依依向着堂口走了几步,向着黑夜望了去。
武况来到箫的身边,向着堂外的黑夜也望了去。
良久后…
“噔”,冰卸下轻功落到了千秀宫前。
借惨白的月光,望着千秀宫那倾斜的牌匾,残破的宫门,斑驳了的漆色,随风摇曳的官府的封条,冰的心间随之也泛起了一丝苍凉之意。
丝丝的微风后,冰又提起轻功飞进了千秀宫。越过灵幽湖时,冰注意到那个曾经无比妖艳的木南树,此刻竟也剩下了孤零零的干枝,它失去了芬芳的木南花,也变得孤独凄凉了。
如今的千秀宫更是没有了木南花香气的盈罩,有的只是灵幽湖中泛起的恶臭,和浓重的灰尘的气息。
冰掠过了去。
冰迈着沉重的步子,又一次的向着这千秀宫探查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能找到什么,或者说能不能找到丝丝的踪迹。
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该把丝丝的失踪会将与这早就破落的千秀宫联系起来,难道只是因为连千心自己都不知道她临死前那抹诡异的微笑?
冰不知道,只是心底莫名的泛起了这种感觉。
冰此刻来到了凝脂宫,四处望了望后,又向着千心生前的房间走了去。
迈进这房间后,冰觉得快要窒息了,满是尘土的气息。
房间里也布满了蛛网,倒是无人的模样。冰摸了把桌子上的灰尘后,又吹掉了手上的这灰尘。
冰又向着另一处望去,却看见一处墙壁上挂着一幅画。一幅树木的画。
除了落满的灰尘外,那画倒是完好无损,依稀的认为那幅画却也格外的形象逼真。
冰小心翼翼的摘下了这幅画,他又轻轻的掸了掸上面的灰尘,观摩了起来。
冰越来越觉得这画上的树木是那么熟悉,借此冰又向着光亮的地方走了走。
原来,这画上的树木正是那木南树。看清楚是木南树后,冰又发现这木南树旁边有着几段被尘土覆盖的文字。
冰努力的擦了擦尘土,画上那段墨色的文字便浮现了出来:
木南,邪木也,莫知其产地。
盘虬卧龙,紫白相半。
五月生花,六月飞香,七月落叶
花叶皆毒,研为末,溶于无根之水
花殁香散,噬忆无解。
默读完此段文字后,冰望向了夜间的月,冰分明的望见月晕旁的黑云缠绕了起来,似乎也冒起了黑气。
诡异下,月也就真的成了妖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