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箫口中说出的答案,一时间让人愣住了。谁也没有想到,本是追查凶手踪迹的,最终他怎么会追到了千秀宫?本是没有关系的。
听到箫的言语,武况表现得极不自然,此刻他的手指竟也痉挛了起来。“你…你见到绣娘了?”
“见到了,呵呵,她现在很好,而且也非常热情。”箫眨了眨眼睛。
冰望了一眼目光呆滞的武况后,又将目光移到了箫的身上,“她说了什么?”
“只怕是千秀宫已经很久没有人作客了,总觉得较之前安静了很多,呵…有机会你应该去拜访拜访!”箫挑着目光,似有他意的拍了拍冰的肩膀。
迎合了箫的眼神后,冰的瞳孔惊讶的放大了一分。
接着箫又回到了座位上,“从你们的表情中可以看出,是没有什么重要的发现了?”箫望着丝丝和依依说道。
“是一丝发现都没有!”丝丝瞪着不悦的眼睛,失落的摆着双手。
“就是因为旁人一丝踪迹都没有发现,我反而倒觉得再正常不过了。”冰直视着自己的前方说道。
“呵呵,你又是怎么回事?”箫望着存有心结的冰说道。
冰,这时冷漠了下来。将与箫分开后所发生的事情,又一次的讲了出来。
箫听完后,也觉得不可思议,“凭空消失?难怪会没有人发现这凶手的身影,既然能从你的眼前消失,对于他人来说,那倒也真是正常了。”
冰点了点头。
“看来这次我们真的是遇到麻烦了!”越是这样,箫觉得也变得越有趣了。
“啊,如今箫侠士已归来,几位侠士也劳累了一天了,想必早该饿了吧,不如填饱肚子,早些歇息,也作明日再次探查。”府尹大人客气的说道。
府尹大人言语过后,几人还真觉得有些饿了,便有礼节的应了下来。
餐桌上,菜怎么还算丰盛,府尹大人也非常客气的向着各位敬酒,表着自己的心意,可总感觉这张桌子上少了些什么东西,少了些氛围,方才还觉得很饿的众人,现在倒平静了下来,也很快就离开了餐桌。
先前因为武况等一些原因,箫并没有将在千秀宫的事情完全的说出来。而在冰的心中也在记挂着此事,如今众人都散了去,冰和箫停在了一处,又提起了此事。
“看你语中另有含义,你在千秀宫到底了解到了什么?”冰好奇的问着箫。
“呵…”箫冷笑了一声后,将在千秀宫里的事又讲了出来,从千心的异常表现,到她讲的奇怪的言语,箫皆一字不差的描述了出来。
冰凝起了眉头,想着箫所说的言语,并思考着千心的奇怪的表现。
“以前若是觉得她奇怪,多少我还能接受,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我总有那么一种不安的感觉!”箫平日嬉笑的脸上,此刻竟也挂起了一丝担忧,眉头也不自觉得凝了起来。
“你觉得会是她吗?”冰侧过头,将目光投在了箫的脸上。
“若是说自己会迷失方向我相信,可绝径飞踪下…另外,那花香盈罩在了千秀宫外总觉得也是有些古怪,说不出来的古怪,像是作为一道屏障,隔离着外界的事物。”箫说道。
“木南花香?”冰疑虑了起来。
“没错,就是那木南花香。”箫说着,只觉得自己的周围又盈起了这香味。
而在冰的脑间在这一刻也浮起了千秀宫中那棵格外显眼的木南花树,似乎那木南花树就在自己的眼前,枝上的花朵也在此刻随着晚风轻轻浮动着。
“除了方才所说,我还察觉到那丽女与楼不见了。”此时的箫少了以往那嬉笑的样子,认真的与冰说道。
“丽女与楼?”冰迟疑的顿了顿后,又道,“她们不会平白无故不见的。从那千秀宫的部署点滴来看,千心所下的宫规必然极严,这楼与丽女自然不会是擅自离开的,一定是经千心许可的。”冰仔细分析着,续道:“这楼与丽女是忘花宫、曲音宫的两宫宫主,她们的存在对这千秀宫是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的,既然千心能许可这两宫宫主同时离去,那么她们二人所去的地方所要做的事,必然也是极其重要的。”
“没错,想到这一点,我便不断反复的问着自己,她们会去做什么呢?千心到底为何会同意她们离开?到底有什么大事呢?”箫的表情中深露着疑惑。
“确实是值得深思。”冰脸庞一侧,他那侧脸的轮廓线条便在模糊的夜色中显露了出来,微风吹袭,他那寒光下只觉得又添了一丝冷气,他道:“此件事若真的与千秀宫有关,那么这楼与丽女所做的事,必然是这剥面案背后的真实目的所在。”
箫那往常的笑眼,此刻竟露出了一抹感伤的目光,“唉!若是真的…恐怕武况他…算了!还是不要去想的好,烦思纠结反到误了正事。”箫话锋一转,道:“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我们怀疑也罢,是真实也好,光是推断可不行,证据才是重要的。”
听到箫的言语,冰目光一正,只觉得那双眼异常坚定,深深灼视着前方那黑暗的影子,“所以方才你在众人面前有所隐瞒,也是为了兄弟?”
箫点了点头,“嗯。”说到这里,箫的目光又疑惑的望向了冰,“哦!对了,你白间神思沉重,精神恍惚,有一时言语间竟然还有些惊愕,那时你是想到了什么吗?”
“我确实想起了一些事情。”冰缓缓说道,“在司马易空归去后,盛传的易容术也随之而去,可是这些年来易容术之说飘飘荡荡还是在江湖人耳边徘徊,虽然这是江湖秘术,可是江湖浩大总归还是有些人会掌握其中的技艺要领,若是真有人再将易容之法散播开来,易容术倒不是不可能再次重现江湖。”
“所以你在怀疑这剥面案会和易容术有关?”
“嗯。其实兄弟第一次与我们说这件事的时候,我就有所怀疑,一个训练有素的杀手,别说杀死一个毫无内息本领的农人,就是杀一些江湖好手都是轻而易举,瞬息之间,可这凶手偏偏在毙命农人后,却又剥其面目,若不是为了让人得知农人的身份来毁其面目,那他此举不是有些反常了吗?”
箫的眼珠来回滚动了两圈,显然是在跟着冰的言语思考。
冰继续道:“直到在看到那些死者的样子后,我发现那面目上的痕迹明显是整齐、完好无损的被剥去的,在那时我便思考了起来。在堂上一时想通,我便不由倾吐了出来,可是这易容术太过神化,官场之人多半数以上都会觉得这易容术纯属无稽之谈,不便信服,所以在府尹大人面前我便没有倾心说出。若是此事真相并非易容术,在那时此事传出,官场之人想必会更加瞧江湖人不上,只怕江湖与朝廷中的猜忌也会更加强烈,那样我们岂不是成了引起混乱的推手?所以在当时情况下,我也是慌乱的岔开了。”
“经你这么一说,后果真是不可预测,那你说这件事真的和易容术有关?就算如此,可人皮面具也毋须人皮吧?”箫疑问着。
“司马易空不是说过吗,人皮面具当取人皮为上,其他物质实为下,虽人皮可易容媲真,却上为下策;取拙质,易者当属君子。然,技艺无穷,下未上策也。”
箫墨眉蹙起,道,“如果人皮面具为真,凶手既然这么大费周章,那这人皮面具的背后可真是有的看了。”
看见那凸显在夜空中的皎月,此刻竟觉得有些不适,也许也正因为此,冰、箫两人稍后不久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