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你醒了,白天你真是吓死人了!”丝丝将刚睁开眼睛的依依,扶了起来,“怎么样,你还好吧?”
“丝丝姐,我没事,箫真的死了吗?”依依面色苍白,嘴唇干涩。
平日里活泼的丝丝,此刻竟然也不知该用什么语言与依依交谈。此时,丝丝紧了紧握着依依的手,道:“你刚醒,先不要想那么多,等着,我给你倒杯水,缓一下,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说!”
依依勉强的点了点头,“嗯。”
没过多久丝丝便端来了一杯热水,递给了依依,“来…依依,小心烫!”
依依接过水后,只是试探的喝了一小口,接着道:“箫不在了,哥哥不在了,丝丝姐我们该怎么办呀?”
丝丝将依依揽在了怀里,“没事,没事,好妹妹你还有我呢,即便冰与箫真的不在了,至少…我还可以陪你!好妹妹不要在想了…”其实丝丝也是强忍着坚强,来安慰着依依。
听完丝丝的言语,依依酸涩的眼中,又淌出了一滴泪,“丝丝姐…”
同一时间下的千秀宫的灵兽宫里。千颜正吹奏着箫曲,那飘动的音符萦绕在夜下,竟是那般和谐,是那么的入心,犹如是在天宫里传来的神曲一般,能洗涤人心。
黑夜。月光。湖水。花香。萦绕的音曲。正是这天籁之音,让千秀宫竟更是趋近完美。
而也是因为这音曲,无论是千心,丽女,还是守卫们的心中都不免都被勾起了一些隐藏的心底事。就是那只凶残的白狐狸——婴儿,也安静了下来。停靠在千颜的身边,温顺了起来。
这一首箫曲便就是像特意来治愈人心灵的。只是千颜自己却不知道,自己的这本事到底是什么时候学来的了。
终究是有人忍不住好奇,迈进了灵兽宫。这人便是丽女。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好一曲完了,当丽女迈进灵兽宫时,千颜也刚巧放下了玉箫,停止了吹奏。“有什么事吗?”千颜侧着头问道。
丽女走近了千颜,“虽然以前我很不服气你的曲子,也想着和你比试一番,争个高低,可今夜这首,我不得不佩服。”
“以前?什么时候?”千颜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丽女定了定神,“呵…真想不到,就连这婴儿竟也服服贴帖的靠在了你的身边。”
听着丽女的言语,千颜扫了一眼身边的婴儿,道:“畜生就是畜生,都是贱皮子,想必若是没有那日的一剑,它也不会变得这般温顺。”
“我虽然不喜欢你这么说,可是却也不能不承认,你是除了宫主外,唯一一个可以让它俯首帖耳的人。”丽女说道。
从前只能在心中想着,可却不能安静的站在千颜的身边,因为从前是敌对的。虽然现在他变得与以前判若两人,可是自己却能每天都看到他,便也是一种知足。想着丽女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那份隐藏的感情。由此,自己便是更想去深刻的了解他。此刻的丽女竟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千颜的身后,默默的注视着他。
漆黑的官道上,一人一马。
马飞驰的奔着:“哒…哒…哒…”
人不断的喊着:“驾…驾…驾…”
有且仅有那抹淡淡的月光,勉强的为着这疾驰的马照着漆黑的路。虽然这马奔腾了很长时间,可速度还是快疾如风,“唰”一声便又奔出去了很远。
直到一个城池前,这马才被停了下来。那人利落的跳下马,直奔着城门砸去,“哐…哐…哐…”
急促的敲门声不断的响着,像是要将这夜空响破一般。而这城匾上的汉隶字便是太原…
平遥侯府,通明的灯火,透着沉重气氛的房间,一老一少正相对的坐着。其中一脸忧郁之色的武况道:“可派人前去照看过依依姑娘了?”
“是,已经吩咐过了,现下依依姑娘已经好多了!”刘叔立即回道。
“一定不能再让依依姑娘有什么事,否则我怎么对得起箫?”武况一脸歉意,“哦,丝丝姑娘呢?”
“下人说,丝丝姑娘正陪着依依姑娘呢,想来是在安慰着她!”刘叔说道。
登时武况苦笑道:“呵…冰的尸体还未找到,任她再坚强,又能比依依好到哪里呢?如今又添箫的死讯,我这心里…唉…”武况随即又拉长了叹息声。
“小侯爷请恕老夫多嘴,会不会是千心在故意欺骗你呢,好让你心里难安,而其实箫侠士并没有被喂白狐狸!”刘叔说道。
“我也不知道。”武况心中酸涩,低沉着,“因为我…如今很难说准她还会做出哪些疯狂的事?”
刘叔咂了咂嘴,没有再说什么。而这时外面却吵嚷了起来,“小侯爷…小侯爷…”
“外面为何这般吵?”刘叔向着外面疾言道。
“听声音,好像很急的样子。”武况一时又打起了精神,“这么晚了,是什么事呢?刘叔,走,出去看看!”
“是。”刘叔应了一声。接着两人满怀惊疑的走了出去。走出房间刘叔又向着匆忙的仆人问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还要惊扰小侯爷?”
而丝丝与依依也听见了声响。“丝丝姐,外面好像有动静?”依依露着憔悴的样子说道。
“是,我也听见了。”丝丝隔着房门向外看了一眼。
“丝丝姐,是不是又有箫与哥哥的消息了,丝丝姐,我们去看看吧!”依依注视着丝丝。
丝丝也是这般想的,可他秀目蹙起,担忧道:“可是依依,你的身体?”
“没事,我没事,丝丝姐我们去看看吧!”依依渴求着。
丝丝打量着依依,犹豫了很久后道:“好吧…”
转瞬,丝丝扶着依依,便来到了院落中央。而这时已见到武况满脸疑惑的从外面走了回来。“小侯爷,是有冰和箫的什么新消息了么?”丝丝问道。
武况闻声抬头,只见丝丝与依依满怀期待的走了过来。本来武况也不想再让他们失落,可是此事确实与冰与箫无关。“哦…对不起两位姑娘,不是冰与箫的事,是京城方面的事。”武况说道。
“京城?是出了什么事吗?”丝丝问道。
“依依姑娘身体不方便,我们还是进屋里说吧!”武况说道。随之几人走进了厅堂。
“是这样的。太子殿下差人传令,太子殿下将携圣旨前来,此段时间要小侯爷放下任何事宜,做好接旨的准备,具体之事当面亲说。”刘叔说道。
“太子殿下?”丝丝不可思议的与依依交视了一眼。
“嗯。我早已不参与朝廷之事,我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有什么事要太子殿下亲传圣旨呢?”武况满脸疑惑道。
“老夫听闻,各方亲王都在暗中集结势力,聚揽人才,更是对着太子虎视眈眈,为着夺嫡做准备,难道太子殿下是因此事而来?”刘叔猜测道。
武况立即反驳道:“不,若是为了此事殿下怎会这般在意,更是携着圣旨前来?此事绝不简单。”接着武况坚定道,“可若真是为了与亲王抗衡,党派之争,那殿下恐怕是找错人了,更何况我早就与陛下说过,不再参与朝堂之事。”
“看来这事真是不简单。纵是千里马,也要几匹,更是要马不停蹄,看样子,这传信之人已经赶了不止一夜。”丝丝说道。
“夜过关门,千里来袭,更是太子高贵之体也是时不耽搁,不过几日,便就到来。看来真的有大事要发生了…”武况说着,一时又歉意的望向了丝丝与依依,“只是…”
“小侯爷不必担心我们,我们没事。”依依说道。
“委屈两位姑娘了,不论何事我都不会放弃冰与箫的。”武况说道,“刘叔,依依姑娘身子刚刚缓和,夜间要准备安神香。”几人离开位子已经站了起来。
“是。”刘叔应道。
“多谢小侯爷,有劳刘前辈了!”依依礼谢着。
“方才打搅到两位姑娘了,真是不好意思。如今夜已经很深了,还请两位姑娘多注意身体。”武况礼诚着,“刘叔,帮我送送两位姑娘。”
随之丝丝与依依在刘叔的请送下,离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