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红衣主教
正文
庞克城，丹摩尔王国北方最大的城市，也是圣教的北方教区的总部，由一位红衣主教坐镇。在整个人类大陆，一共有三个教区，分别在三个国家境内。作为整个北方教区的总部，庞克城的规模可以说是非常庞大。整座城市是建造在一处丘陵地带上，分为上城区和下城区两个部分。上城区面积较小，地势较高，在整个庞克城的西南面，并且根据丘陵的地貌建有与下城区区分开的围墙，最高处能达到将近二十米。大部分的富人和贵族居住在上城区，一部分的行政机关也在这里，包括教会在这里最大的教堂。而下城区便是有贫民和低等贵族组成，所有的房子都与并不平缓的地势完美结合起来。虽然下城区没有城墙，但是却有固定兵营散落在下城区的各个位置。庞克城人口超过三百万，拥有一万两千人的驻军以及一万人的守军，又由于靠近草原，有良好的草原马，骑兵的数量超过驻军总人数的三分之一，并且传闻中庞克城的军队还有少量的魔法师存在。
将近一个月的行程，贝吉终于带着妹妹雪莉驾车来到了庞克城上城区外。进出城的人有很多，但是大家都有序进出，速度也很快。城门一共三扇，中间的大门宽五米高九米，由五名士兵把守，专门通行马车；大门两侧隔三米分别开了两扇宽三米高四米的小门，每个门由三名士兵把守，只允许通过步行或骑马的人。进城并不需要检查，偶尔有商队的马车或者进城卖农货的马车，会被盘问一下并查看一下所带货物，其他人基本都是直接放行。
每一位经过贝吉驾驶的马车的行人，都会用奇怪的眼神看一眼。起初贝吉还会觉得奇怪，但后来却想明白了。看着其他经过的马车，他们都和自己有唯一的不同，那就是驾驶员绝对不是孩子。走出草原，贝吉一路经过了三个村庄和一个小镇，除了在温蒂太太家住了一晚以外，没有再在别人家住过。
“嗨！小孩儿！对，就是你，停下来。你们家大人呢？”就在贝吉刚刚到达城门下，前面刚刚检查完一辆货车的军官一眼就瞄上他了，被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一番后，这位身穿轻甲腰配长剑的中年军官便要求贝吉停车并下来。
“中午好军官大人，我叫贝吉·皮尔斯。就像您看见的一样我是自己驾车过来的，车里只有我妹妹，她今年十岁。”贝吉从车上下来，站在这位高大军官面前，说话时面带微微的笑容，让这位有点皱眉的军官脸色稍微和蔼了一点。
“哦！希望这辆马车不是你偷的。”军官看着面前的小孩儿，并对手下打了一个手势。旁边站的笔直手握补兵长枪的士兵立刻走到马车门旁边，并开门检查。
“杰森军士，里面确实只有一个小女孩儿。”车门打开一目了然，那位士兵马上做出了报告。
“嗯，那么贝吉小朋友，你能告诉我你是从哪里来的吗？为什么只有你和你的妹妹。”杰森军士微微俯下身，开始盘问这个让他觉得有故事可说的男孩儿。
“是这样的军官大人，本来是父母带着我们跟着商会从德莱顿出发，然后前往乌尔城。但是······但是我们在草原上遇到了强盗，整个队伍只有我和妹妹逃了出来。所以，只有我们两个人······”
“你是说，你们在草原上遇到了强盗”杰森军士听了贝吉的描述用手不断地摩擦下巴的胡须，陷入了短暂的思考，“商队······德莱顿······哦，我想起来了，是不是斯蒂文的商队！由‘野蔷薇’佣兵团负责保护的那只商队？”
“是这样的，军官大人。”贝吉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位军官这么快就想到了斯蒂文的商队。
“天哪，你是说他们一个不剩全都死了？我的圣神啊！我去叫麦克军士长过来，小孩儿，你和你的妹妹留在这里不要走，卡尔文，你来看住他们，迪夫，你来代替我检查。”说完，杰森军士就匆匆忙忙的跑了。
“嘿，迪夫，听那个孩子说的，斯蒂文的商队被强盗袭击了？”贝吉做回了马车的驾驶席，而看管他的士兵则开始和那个代替军士的士兵低声聊起来。
“看来是这样的。不过，‘野蔷薇’佣兵团一共100人，保护斯蒂文那点人应该是绰绰有余啊，什么强盗也不会讲他们全部吃下啊。除非······”
“除非‘帕米尔土狼’。”
“可以这样讲，但是，根据‘狼獾’阿迪尔的性格，他不可能会去动有着100人护卫的商队吧······难道说他们的人数又增加了？”
“呵呵，谁知到呢。‘帕米尔土狼’在这草原上横行已经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不过他们要想保持机动和灵活，人数上肯定不会超过150人。哎，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将他们全都抓起来呢。”
就在两个士兵闲聊时，从城门里面突然传来了急速的马蹄声。贝吉闻声望去，一阵尘土从远处飘来，随后五位骑士的身影渐渐清晰。为首的是一位身穿轻甲的年轻骑士，骑士肩膀上的花印代表着他的军衔是一位上尉。紧跟在他身后的应该是他的亲兵，在后面是刚才盘问贝吉的杰森军士，还有贝吉猜测应该是之前提到的军士长。
“你就是那个从德莱顿来的小孩儿？”将马停稳，为首的年轻骑士上下打量了一下贝吉。
“是的，我叫贝吉·皮尔斯。车里是我的妹妹雪莉。”贝吉在马车上向年轻的骑士欠身鞠躬，然后简单的自我介绍。
“好了，有什么话到了城守府跟唐纳德侯爵大人说吧。”在看过贝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后，年轻的骑士调转马头示意贝吉跟着他们。
一行人以均速向前行驶，一路上贝吉却在左观右望。毕竟出了德莱顿，出了帕米尔大草原，贝吉第一次进入如此大的城市。庞克城作为圣教在北方的总教区，是在近七百年左右的事情，在此之前只是北方诸国中的一个小国的城池。后来在北方诸国中，丹摩尔王国首先发动了侵略战争，首先攻下的便是庞克城。而后为了得到圣教的支持，丹摩尔的统治者答应当时在圣城的教皇，如果丹摩尔取得了战争的胜利，他会将圣教定位国教，并且在庞克城修建一座仅次于圣城圣神大教堂的圣教教堂，就是现在贝吉正在仰望的“圣·伊利亚德大教堂”。
“真是太······”
“太了不起，不是吗？”听到贝吉的喃喃自语，一直在观察他的年轻骑士说道，同时也看了一眼“圣·伊利亚德大教堂”。
“哦！是的骑士大人！”贝吉见年轻的骑士跟自己说话，赶快转过头回答，却发现对方也在仰望大教堂。
“这是，‘圣·伊利亚德大教堂’。传说，在丹摩尔还在发动统一战争的时候，圣教的第一位圣骑士，圣·伊利亚德大骑士曾经从天上降临，在庞克城召集了一百名愿意追随圣主的意志的骑士，用一个晚上的时间从这里到达了几千公里以外的丹摩尔城，在丹摩尔王军队身在前线的时候，帮助他挡住了前来偷袭的五国联军。所以，丹摩尔王马上在庞克城修建现在看到的这座教堂，并以第一位圣骑士的名字为她命名。整座教堂用了整整两百年才最终建好，所有的用到的白色大理石是从圣城附近的采石场运来的。所以说，这座教堂真的是非常的了不起。”大教堂已经逐渐淡出所有人的视线，年轻骑士最后望了一眼，便不再说什么。一路无语，直到城守府，也就是唐纳德侯爵府。
城守府，也就是唐纳德·福瑞兹侯爵府，坐落于整个庞克城上城区的中心地带，在一座丘陵上建成，经过福瑞兹家族历经三代的建造修缮，完全与整个丘陵融合在一起，并且有一定的防御能力。穿过硕大的花园，贝吉将妹妹从车上接下来后，马车便被早已等候的佣人牵走了。跟着年轻骑士一路往里走，穿过小型喷泉，贝吉还是第一次来到真么漂亮的地方，明亮的眼睛中透露着惊奇和兴奋。
“看啊雪莉！这里简直是太美了，不是吗？”贝吉边走边看，最后在走进大厅的时候看着自己一直牵着走的妹妹雪莉，让他长时间以来不曾拥有的好心情又再度消失。面对美丽的花园和华丽的装饰，雪莉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眼睛不知道在前方多远处对焦。心中再度想起这一个月以来发生的事情，贝吉心中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痛苦悲伤，这些情感在现在却好像已经消失了，伴随着母亲死去的那个夜晚的闪电，消失在草原的天穹远方。
“侯爵大人！我已经将那个男孩儿和他的妹妹带来了！”就在贝吉心中想着后面的生活应该如何如何的时候，他们已经不知不觉的跟着年轻的骑士来到了侯爵的书房。贝吉被骑士铿锵有力的声音从思想中拉回，他抬起头，看见了一位皮肤白皙，面容英俊的男子，而男子也在与他对望。
“嗯~看来我们的小朋友有一点心不在焉啊。好了诺顿，你先下去吧。”英俊男子自然就是庞克城的主人，唐纳德·福瑞兹侯爵。
诺顿骑士向侯爵大人敬了一个标准骑士礼后，便转身退出了书房，顺便带上了门。现在，诺大的书房便只有侯爵，贝吉以及他的妹妹雪莉三个人了。
“好了。我想你并不认识我，毕竟你是一个外乡人。那么我就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唐纳德·福瑞兹侯爵，庞克城的拥有者，也是这座庞大城市的城守。只要是进到城里的所有人，都将得到我的保护，而那些作奸犯科的人，将受到王国法律的制裁。我听说你和你的家人遇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所以，不必害怕，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当然，先告诉我你是谁。”唐纳德侯爵的声音十分优美且富有磁性，他微笑的示意两个孩子坐到他书桌前的椅子上，并未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
“尊敬的侯爵大人，您好。我的名字叫贝吉·皮尔斯。这是我的妹妹雪莉·皮尔斯。请原谅她的无礼，自从母亲死后，她就一直是这个样子。”面对侯爵，贝吉自然是知道应该如何行礼，如何做，但是妹妹依然是那个样子，在看到侯爵的眉毛轻轻跳动了一下后，贝吉赶快做出了解释，得到解释的侯爵便再次微笑着示意贝吉继续说下去。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贝吉将家人是如何从德莱顿出发，在拉拉莱尔雪山遇到雪崩，在草原上遇到了“帕米尔土狼”，等等几乎所有事情都说了。不过，一样没有说出“菲利纳斯之心”的事情。
“贝吉，我的孩子，首先请允许我对你父母的死表示深切的哀悼。我相信他们都是最好的父母。很可惜，毕竟你们遇到了草原上最凶狠的一群狼，而你们两个孩子，能从这群草原狼的口中逃出，简直就是一个奇迹，我想一定是那位神父为你们向圣神祈福的结果。好了，贝吉，你之前说过你们一家人的原定计划是要前往乌尔城，但是由于遇到了这群草原狼，后来你又迷失了方向，与那位圣殿骑士相遇后便来到了我的庞克城”说到这，唐纳德公爵离开华丽的办公椅，站起身走到了兄妹俩的身后，将他那纤细白皙的双手分别放在两个孩子的头上并轻轻抚摸，“那么，你们在乌尔城无依无靠，在庞克城可有什么亲戚朋友吗？”
“没有，侯爵大人。父亲并没有跟我说过有那个亲戚在庞克城。”贝吉试着看头顶上的大手，眼睛怎么瞅也瞅不到。
“既然你们两个孩子来到了我的庞克城，并且带来了斯蒂文商队遇难的消息，我想明天我应该要去城中的商会一趟了。你今年13岁，离成年还有三年的时间，所以你不能再庞克城购买房屋。而且你们两个小孩子肯定是需要人照顾的，所以，我一会儿会让诺顿帮你们找一家愿意收养你们的人家。好了，你们今晚就现在我的府山休息吧，佣人······”
“哦！侯爵大人，您真是个好人！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也很感激您为我们兄妹二人找住处。不过，我现在必须要去一趟‘圣·伊利亚德大教堂’。也许您还记得我之前说的圣殿骑士，他在临死前把他的长剑交给了我，让我在到达庞克城之后交给红衣主教大人。其他事情······等这件事情办完，再作打算吧。再次感谢您，侯爵大人！”贝吉现在心中最首要的事情就是将脖子上挂着的这一颗“冰之心”带给红衣主教，他深深的向唐纳德侯爵鞠了躬，在俯身的同时，右手放在胸口处，做出这样一种行礼的动作，实际上是在确认厚厚的衣服下那个“冰之心”是否还在。然后，他拉着雪莉，慢慢向后退，直到快到门口才抬起身子转身开门出去。
“嗯~能从‘狼獾’阿迪尔的爪牙下逃脱，真是两个不可思议的孩子。”贝吉和他的妹妹出去良久，唐纳德侯爵才再次坐回自己的书桌前，双眼看着门的方向，自言自语了一句，便再次审阅起书案上的公文起来。
走出了侯爵的书房，贝吉便跟着在外面等候多时的诺顿骑士出了房子。等候片刻，便有一位仆人将马车牵来。就在贝吉准备和诺顿骑士告别的时候，从屋里快步走出一位女仆，她来到诺顿骑士身边踮起脚尖耳语一番便又快速的回去了。
“呵呵，她刚刚告诉我，侯爵大人让我送你们去‘圣·伊利亚德’大教堂，怕你们不认识路。”诺顿让仆人将他的马也牵过来，对着贝吉说道。
“哦，尊敬的骑士大人，我真的很感激侯爵大人。不过我还记得来时的路，所以就不劳烦您了。”听骑士这样说，贝吉心中涌起一阵感动，不过却不想麻烦对方，
“不用，侯爵大人的命令，我是必须尊重的”诺顿翻身上马，下午的阳光照耀在他那轻骑兵白色铠甲上，分外的灿烂，“好了，我们走吧，半个小时应该是可以到的。”说完，便驱缓缓前进了。
一路上，诺顿骑士对贝吉介绍起庞克这座古城，说说笑笑的向着大教堂走。庞克城的庞大让贝吉无法相信，诺顿却笑笑告诉他丹摩尔王城比这还要大好多。
“可以告诉我你急着去大教堂干什么吗？”诺顿骑士问道。
“嗯。是这样的，我要将一位为了保护我们而死去的圣殿骑士的佩剑带到那里，交给红衣主教大人。”贝吉回答道。
“哦？圣殿骑士的佩剑？呵呵，真想观摩一下啊。不要介意，随便说说的。大教堂快到了，前面就是。”诺顿看了看贝吉的马车，笑了笑。
第十一章近距离的观察这座北方除去圣城圣神大教堂外最大规模的教堂，她那分别排列在教堂建筑的主体前后的四座尖塔每一座多高达180米，整个建筑主体程不等臂十字，长度达到207米，宽度138米，能够同时容纳5万人。整个教堂健在一处平地上，教堂前还有一个可容纳40万人的圆形广场，广场两边分排列着《圣神》书中，除圣神以外的所有天使和人物的雕塑，共106座，平均高17米，都是由当时庞克城最好的雕刻家和工匠完成。整个广场中间矗立着一座高30米的锥形碑，上面用人类通用文字刻着圣神的创世神话和一些读不懂的预言。传说这座锥形碑是从人类大陆以外的大路上运来的，看不懂的预言也早在发现她的时候就存在，曾经教会对精灵大陆也就是泰德莱曼大陆发起过的三次“圣十字远征”，起因就是因为对锥形碑上那些无法理解的预言的猜测。然而三次远征全部以失败告终，精灵与人类的交往断绝，直到商会的出现。
诺顿骑士将贝吉送到教堂门口就走了，于是贝吉将马车停到广场一侧的停车场，便带着波尔顿骑士的佩剑和雪莉走进了由圣堂武士把守的教堂。
进入教堂，贝吉瞬间惊呆了。将近一百米的天花板上全是壁画和浮雕，高耸的立柱支撑着巨大的穹顶，窗户上由彩色的玻璃组成的《圣神》中的各种故事，阳光透过，整个教堂都五彩斑斓，五光十色。教堂最里面的圣坛上，有一个巨大的十字架，再后面便是圣神在人间流传的形象的巨型雕塑。一共有两排长椅，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居民或者修士坐在其中，两边的过道上有一些忏悔室，时不时有人进出。加上空气中忽隐忽现的模糊回声，整个教堂的神圣感更加强烈了。在看了半天后，贝吉终于向一位正在向外走的修士小跑过去。
“您好！尊敬的修士，能不能劳烦您带我去见主教大人！”贝吉怀中抱着一把只比他矮一点的长剑，要上还挂着一个匕首，加上嘴中的话，将面前这位匆忙的修士吓了一跳。
“噢！我的神圣啊！你是谁！主教大人刚刚进里面休息，你要是没什么事明天再来吧。”说完，这位修士就要走。
“不不不，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红衣主教大人！很紧急，请您带我去见他！您看，这是一柄圣殿骑士用过的长剑，我要将她交给主教大人！这很重要，请您务必带我去见见主教大人！”见这个修士要走，贝吉立刻有点慌了，很着急的将长剑举起来给修士看。
“天哪！这是什么味道！哦！是学吗？这是血吗？为什么你会有一柄带着鲜血的圣殿骑士长剑！”原本修士只是觉得面前的小孩子可能只是那个市民来忏悔带来的孩子在胡闹，没想到正打算走的他突然被冲到面前的那柄长剑上的血性味道冲晕了头。等他定睛一看果然是圣殿骑士制式长剑。再看看这个领着小女孩的脏兮兮的男孩儿，修士只好带着他向着圣坛侧面由两个圣堂武士把守的门走去。
“请等一下，派克修士。奥斯蒙主教大人正在里面休息，如果您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还是请回吧。”一位圣堂骑士看见了跟在派克修士身后的两个孩子，心中有一点奇怪，不过还是例行公事的跟修士说明了情况。
“尼克勒斯，我知道主教大人在休息。不过，这个孩子说有重要的事情要找奥斯蒙主教，并且要将这柄圣殿骑士长剑交给主教大人。所以，清允许我进去禀报主教大人。”派克修士对拦住他的圣堂武士说道。
“这样······嗯，那你进去吧。”说完，便放派克修士进去了。当贝吉拉着妹妹打算跟着走进去的时候，却被拦下，并要求在这里等候。
好在，没过多久，派克修士便匆匆忙忙的小跑着出来了，说主教大人要求两个小孩儿快一点进去。
跟着派克修士往里走，从整个教堂的后门出去，穿过一个别致的后花园，来到另一座建筑中，应该是主教休息居住的地方了。推开门，贝吉便看见一位身穿红色礼服的老人已经坐在客厅中，还在端详手中的圣殿骑士长剑。
“奥斯蒙主教大人，人我已经带到了。”进到屋子里，派克修士便一直保持着半鞠躬的姿态，表示对主教的尊敬。
“嗯，谢谢你，派克修士。你可以回去了。”红衣主教将长剑归鞘，示意派克修士可以走了。修士依旧保持之前的动作，然后倒退出去并带上门。
“这是一把圣殿骑士长剑没错，剑鞘上有‘德莱顿’和‘波尔顿’的字样。那么这柄剑应该是属于一位叫波尔顿的来自王国最北边德莱顿的圣殿骑士队长的。而你，我的小朋友，应该是有故事要告诉我，对吗？”奥斯蒙主要一上来便将长剑的来历说了个清清楚楚，这是连贝吉都没有注意到的剑鞘上的细节。只要是圣殿骑士的武器和装备，基本上都会写有使用者的姓名和所属地区，这是贝吉所不知道的。
“是这样的。我和我的妹妹来自德莱顿，这把长剑的主人便是德莱顿教堂的圣殿骑士队长波尔顿骑士的遗物。他临死前让我把长剑和这个东西一起交给您。”
“哦？还有什么东西？”
“就是她，‘菲利纳斯之心’。”说完，贝吉在红衣主教惊讶的神情中将“菲利纳斯之心”从衣服中掏出来。当包裹住“菲利纳斯之心”的布被拿掉后，奥斯蒙主教立刻感受到了一种从“菲利纳斯之心”上传递给他的冰爽感，这让他更加的不可思议起来。
“圣神啊！这！这是冰雪女神菲利纳斯的心脏吗！这难道真的是‘冰之心’！快把她给我！”说完，主教便急不可耐的从贝吉手中接过“菲利纳斯之心”，并仔细观摩起来。随后，他又拿着“菲利纳斯之心”走到书房里，拿出《圣神》，找到《菲利纳斯福音书·献祭》一章中的插图仔细的对比。片刻，奥斯蒙主教便从书房出来，将手中的“菲利纳斯之心”小心的放在可桌子上。
“好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所有你知道是事情了。”红衣主教面色凝重的看着贝吉，他浑浊的双眼，却再次明亮起来。
贝吉将他所有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了主教，包括“菲利纳斯之心”是谁找到的，西地亚神父和波尔顿骑士负责将“菲利纳斯之心”带到圣城交给教皇鉴定，以及他们如何遇到强盗，西地亚神父与波尔顿骑士被杀等等。这次谈话一直到太阳西下，贝吉才将整件事情一点不差的描述给奥斯蒙主教。而主教在听完了以后，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最后知道一位修士再一次询问主教是否要用晚膳，他才长叹一声跟贝吉讲话。
“贝吉·皮尔斯，我很高兴你能将‘菲利纳斯之心’完好无损的带回来，并且很感激你。只有这样，那位西地亚神父和波尔顿骑士才没有白白牺牲。我想，我将会在三天之后启程前往圣城，将‘菲利纳斯之心’交给教皇，让他来最终鉴定。对于你们的遇袭，应该是在德莱顿的时候，这个消息可能就已经传出去了。嗯，我想，你和你的妹妹可以暂时先留在这里，毕竟你们已经无家可归，在教会中，会有修士们照顾你们，也许在我到圣城以后，没准教皇陛下还会召唤你过去。所以你们两个先留在这里吧。走吧我的孩子，去吃饭吧，你们可以和我共进晚餐，呵呵。”奥斯蒙主教路出慈祥的微笑，他心里清楚，两个孩子的经历对于他们现在的年龄来说，实在是太可怕了，那个女孩子明显已经被吓得不会说话了。
晚饭过后，奥斯蒙主教又与贝吉交谈了一番，聊了聊他以前的家庭状况，父母的工作等等。吃了些饭后甜点，奥斯蒙主教便让一位名叫罗德尼的老修士负责照顾两个孩子的起居，并在今晚为他们准备了洗澡水。按照主教说的，两个人身上的味道已经让他有点头晕了。
就这样，等到洗完澡后，两个孩子被带到教堂南面的一栋2层的房子里，这里有很多房间，平常是为一些从外地来到大教堂的信徒准备的。贝吉和雪莉住在同一间很宽敞的房间内，有两张单人床，家具齐全，但是很朴素。他们的行礼已经有人替他们整理好放在了屋子里。他们现在穿的是罗德尼修士为他们准备的便服，之前穿的衣服因为有血腥味，在经过贝吉他们的同意下，已经被处理掉了。
屋子里没有点蜡烛，银色的月光照在了雪白的床单上，散发着幽幽的蓝光。贝吉催促雪莉上床睡觉，然后帮她盖好被子。雪莉依旧不说话。而就在晚饭过后，贝吉特地求了求奥斯蒙主教，看看能不能用神术消除妹妹雪莉的惊恐。尽管说过可能没有用，但是奥斯蒙主教还是试了试，结果可想而知。看着床上躺着的妹妹，头冲着窗户不知道看着什么，已经面无表情。
贝吉轻轻抚摸着妹妹的脸，洗过澡后，本来就白皙的懒蛋又路出粉红色。可是，越看，贝吉心里越是难过。最后，不知不觉中，眼泪再次滑落，到后来，慢慢的，将脸埋在了手臂中，趴在雪莉的床边抽搐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开始掉眼泪，但他有知道绝对不是因为父母的死，也不是因为妹妹现在的样子。也许，只是因为想哭才哭吧。
很长一段时间后，贝吉的哭声渐渐小了，逐渐消失了，最后便趴在床边睡着了，也许是哭累了。奔波了这么多天，每天都怕再次遇上那群凶手，这让俩兄妹身心疲惫。不过，雪莉却并没有睡着，在她哥哥睡着后，她便将头转了过了，并起身将一件外套披在他身上，然后躺回去，弓起身面对着将她被子打湿的哥哥，用手轻轻的去抚摸他和自己一样的金色头发。
夜，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