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练醒来看到的是长葛略显憔悴的脸,支吾着说‘水’。长葛已经拿起了桌上盛水的碗,递道千练的嘴边。
“长葛剑主,如今师傅已经死了,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你就不要管我了,回去禀告阁主夕颜已死吧。”长葛听罢,放下碗。“怎么?不回天机阁?你真的是这样想的?你不会不清楚天机阁的规矩。就你这毫无内力的样子,行走江湖不过三天就能让阁主派出的暗兵找到。你还要送死吗?”“我知道天机阁的规矩,我明白。但是我真的厌弃死了天机阁的规矩。就是这规矩让师傅师娘不能在一起。我恨阁主。”
“傻丫头,这般的话不能再说了。等你休息休息我们回天机阁。你的伤势不能拖延,唯有阁主才能救你。”“自从我跨出天机阁的大门,我就没有想再回去。这‘浮艳’和这一掌,够我消受余生了。”“既然你不想回天机阁,那就去重岭吧。隐姓埋名,让重岭尊主替你疗伤。我替你回禀阁主你的死讯。”“谢谢剑主,千练无以为报。我们就此别过吧。”“好。虽然你执意如此。我还是会送你去重岭山下。或许,不久之后,你能看到我回来。”
长葛带着千练离开秦府,向重岭出发。一路上倒是平平安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刚走到一半路程,千练就离开了长葛的搀扶,坚持自己走。长葛看着千练的背影,小声说‘你为了离开天机阁就肯如此。哎,到底还是孩子,让人可怜。’
走到一处小溪旁,千练想去洗洗脸,洗去一身的疲惫。长葛看着千练踉跄的步子,扶起快要跌倒的千练,撑着剑,一步步走向小溪。“剑主,这些年你这么照顾我。真的像千练的姐姐一样。如果千练能活着,一定会好好的。寻一座山,盖一座房子,养只小狗。剑主如果来了,千练一定会盛情款待的。”“哈哈,那本剑主就有口服了。我还要多住几日呢,吃完你的所有存粮。”
“谢谢剑主。”“不用,我虽然也厌倦了那生活,但是我还不能走,所以能看着你走也不错。”“那剑主你保重,我送你一粒离毒丹吧。珍重。”“好”
长葛扶着千练坐在溪边。溪水略过千练的指尖,凉意尽显,千练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长葛看到千练缩回深处的手。默不做声地撕下衣襟,蘸上水打湿,朝千练走来。千练惊住了。
长葛扶住千练快要倒下的身子,细心地为她擦拭脸和手。“先忍一会儿,等我们到了客栈再洗澡。你不能受这冷水。”“好。我们开始赶路吧,再不走天就要黑了。”“怕是我们再如何赶路,今日都走不出这山了。我去捡点柴火我们凑合着过今晚吧。你。我还是先把你放到树上去。”“嗯,你去吧。我保证不乱动。”
长葛看着千练安稳地躺在树上,转身走进树林寻找柴火。千练看着长葛走远,闭上了疲惫不堪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