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敢跟进谦通风报信,你永远都别想再风流快活了,知道了吧?”
“我那么喜欢拈花惹草,肯定不会那样做的,放心吧,妈妈。”
在谦摇手说道。贞姬走出房门,在走廊长吁一口气。
“对不起了,哥哥,但是我也没办法啊,无能为力。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克服的。”
贞姬打车一路直奔进谦家,下车后,站在公寓门口的窗户前照了照自己,看到自己匆忙挑选的帽子与自己的外套很搭配,满意地笑了。贞姬站在玻璃门前犹豫了,心想:
“不对,我不应该这时候进去吧。这臭小子,胆敢乱来!”
贞姬按下密码,打开公寓大门,看到卧室和厨房空无一人,心想进谦和那个女孩肯定还在房间缠绵,贞姬蹑手蹑脚走向卧室,就在这时,从门缝传出女子的声音。
“进谦哥,整晚搂着我睡很累吧?是不是胳膊酸痛无力?”
“确实比想象中要累很多,胳膊很痛。我可是第一次……你感觉还好吧?有没有不习惯?”
“我很好。进谦哥,只是你比较辛苦而已。那……以后还会这样吗?”
“只要你想要,随时都可以。”
“每天都可以吗?”
“当然,每天都可以。”
“话是这样说,但是如果每天都这样,让你每天都劳累,我可舍不得。”
“我觉得那样很不错啊。”
“胡说。刚才还说累啊。”
贞姬听了进谦细腻的话语,不禁冷笑一声。心想:“这小子,写剧本的时候,对我这个妈妈是冷冰冰的,对女孩却是细声细语,情话绵绵!”
贞姬边想边继续听着他们的对话。
“这次我搂着你吧,进谦哥。”
“还是算了吧,你会累的。”
“可是我也想试试……”
“那好吧,就一会儿。”
“等一下,我们换一下位置……好啦,进谦哥舒舒服服地躺下吧。现在,我来搂着你,感觉怎么样?”
“还好,继续这样。”
“但是有点痛呢,哈哈哈。”
“那你就哭吧。”
“那是小孩子,我还好啦,进谦哥。”
“真的没事吗?”
“因为进谦哥喜欢,我也心甘情愿啦。”
贞姬再也听不下去了,转身走了。因为进谦是自己的儿子,所以就算自己变成了48岁的老太婆,也不能干涉儿子隐秘的私生活。如果他们俩在客厅里,也许还能去审问一番,但是现在他们在卧室里,自己也不好意思进去,所以贞姬感到一阵焦躁不安。但是儿子竟然沉浸在爱情游戏中,就连天亮了都不知道,贞姬想到这里,内心感到了一阵凄凉。但是由此也可以确定进谦还是个正常的男子,贞姬相信他会对自己的人生负责。
“儿子啊,要牢记我的训诫啊……”
贞姬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打车去了别的地方。
般若让进谦枕着她的胳膊躺下,说道:
“但是,进谦哥,我们是如何走到一起的?”
“嗯?”
“嗯……我认为与你相遇是缘分,但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肯定不会想到我们能走到这一步。你呢?”
“我也是那么认为的。”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看起来很蛮横无礼,我们之间是毫无关系的。”
“人与人之间的姻缘真的是很神奇的一件事,是吧,进谦哥?”
“是啊,好像真的是这样呢。”
“走到今天,我们之间的姻缘又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呢?”
般若看着天花板心神不宁,进谦温柔地捏着般若的下巴,让她转向自己。进谦的头比般若的低,般若俯视着他,这样从上向下看,进谦的睫毛很长很漂亮,般若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放在他的眼前。
进谦好像是知道般若要摸自己的眼睛,就闭上双眼。般若用指尖沿着眼睫毛抚摸着进谦的眼脸,当她的手突然暂停的时候,进谦猛地抓住般若的手。他亲吻了般若的每一个指尖,般若受宠若惊,每次他的嘴唇与自己的指尖亲密接触时,般若都会紧张得浑身微颤。
“进谦哥,每当此时,你就像德古拉伯爵。”
“为什么?”
看到凝视自己的般若如此真诚的表情,虽些许荒唐却又觉得很搞笑。
“看德古拉电影时,一定会出现这样的画面,德古拉伯爵只需看女人们一眼,她们就会一下子欣喜若狂,有时候进谦哥的言行举止具有强大的诱惑力,甚至一个性感的眼神都让我无法自拔,有时候我会在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将自己托付于你……”
听了般若的告白,进谦抬起头看了看她,顺势抚摸着她的头发,细声细语地问道:
“那现在呢?现在没有想将自己托付于我的想法吗?”
般若闪烁着眼睛,望着进谦,看着他那深邃的眼眸,内心狂躁。她将进谦的胳膊挪开,顺势捏着进谦的脸。
“进谦哥,你有没有想过和我共度一生?”
“当然了,我肯定想。”
“既然这样,那么进谦哥……能不能相信我,再等我一段时间……”
“……”
“虽然我也不想与你分开……但我的心还没有做好准备。”
进谦长叹一口气,低头不语,般若怕他失望赶紧凑到他脸旁说道:
“说实话,我也想让进谦哥抱我上床……但现在……”
像是再一次拒绝进谦一样,般若黯然伤神,心情沉重,担心进谦会对自己失望。进谦仍是低着头,喁喁而语:“这次我也反省过,可能是我对你说的话太过分了……但是我对你是真心的,你应该知道啊,我……说的都是真的。就算一辈子不碰你,但是只要能和你一辈子在一起生活,我也愿意。”
“虽然我也很害怕……但是我更讨厌在你身边变成一个老处女。”
听了般若的话,进谦心情好转,会心一笑。起身俯视着般若,继续说道:
“那我们做个约定把。”
“什么约定?”
“只要是我想要让你亲我的时候,你都得亲。”
“进谦哥,你是说只要你想要的时候都要那样吗?”
“当然,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在任何人面前,无条件的,只要是我想要让你亲我的时候……如果你做不到的话,那我也很难对你坚持下去……”
“就算是那样,这条件也太……”
般若顿时陷入困境,不由自主地摇着头,尽量避开进谦的视线。突然,进谦开始疯狂地亲吻起般若那裸露在外的脖颈,从下往上,直到耳根。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局面,般若惊慌失措,推打着进谦,这一举动反而让进谦条件反映,弯起胳膊,顺势将般若压在身底,仿佛与自己融为一体。如此近距离凝视着般若,进谦面带微笑,抬起舌尖开始恶作剧。
“虽然说是我先想要得到你的……但是最后好像也会变成你更想要我呢。”
“……”
“现在也是这样吧……其实你想要我吧?快说实话,不然我不会就这样放过你的。”
“……嗯嗯。”
般若腼腆的回答让进谦露出满意的笑容,紧接着又狠狠地吻向她。般若抬起下巴,想要避开进谦,却适得其反,吻到了进谦的嘴唇。
“进谦哥,不是说放开我吗?”
“我是那样说的,会放开你,但我没说现在就放开你啊?”
进谦再次低头亲吻着如此强烈反抗的般若,开始从耳根到脖颈集中“攻占”,最终般若发出求饶声:“哎呀,进谦哥,我知道了……以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所以现在放开我吧……”
虽然得到了想要的回答,但是对进谦来说,就此打住还是件痛苦的事。即使他从一开始,就没有要更进一步的想法。进谦想着,般若心里还没准备好,自己能做的也只有等待了。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他都不希望那个女人因为自己而受伤。进谦再次躺倒在床上,他刚躺下般若就如释重负般地舒了一口气,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过了一会儿,她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
“话说,进谦哥,今天星期几啊?”
“星期一。”
“是三月二号吗?
“……”
因为般若的话,进谦突然提起神来,看着床头柜上的闹钟,正好刚过八点!
“入学典礼!”
“研讨会!”
进谦蹦起身来跳下床去的同时,抓住了正要起身的般若的手。由于力量的反作用,般若又一次扑倒在进谦怀里,痛得她直哼哼。
“看好了,以后我要是做出像这样用拇指摸摸下唇的动作,就是想要kiss的信号,你要立刻过来。”
进谦用拇指抚了抚自己的下唇说道,般若害羞地避开他的双眼,嘴里嘟哝着:
“那……在人多的地方就不要那样子嘛,进谦哥……”
“我尽力吧。”
“好啦,快放开我啦,我现在得去学校了!就快要迟到了。”
“你知道一开始不守约的话会怎样吗?”
“这个你不是告诉过我了吗?”
欲哭无泪的般若不停地跺脚,但是进谦依然紧紧搂着她的腰不放。无可奈何的般若只好对进谦眨巴眨巴眼,示意他闭上眼睛,但是进谦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想闭上眼睛。因为进谦的淘气,般若瞪了他一眼,用一只手遮住进谦的眼睛,飞快地把嘴唇凑了上去。般若的吻让进谦心情大好,他像是得到了奖赏似的快活地说道:
“好吧,说不定今天我们两个都得迟到了,暂且先放过你吧。赶紧的,看来得用光速飞着去了。”
“算命先生!”
贞姬从进谦的公寓里出来后就径直跑到常去的算命先生家里,她和算命先生隔着一张巨大的桌子面对面坐着,虽然算命先生八点就开门接客了,但是这么一大早就有客人找来还是第一次,他很好奇发生了什么。
算命先生是个快要30岁的男人,他扎着大辫子,挂了一堆像球一样的东西,还穿着七彩绸缎的韩服。20岁的时候他接受了祭神仪式,从此走上了这条路。而且很快就传出了他很有本事的消息,顷刻间他就成为了那些特别爱八卦的妇人中的名人。在那一行,他算是长得很好看的美男子之一。
“是跟我的儿子有关的。”
“您是说您的小儿子吗?”
“不是,是我的大儿子。我们进谦,怎么说呢……”
贞姬本来想说点什么来的,突然又闭上嘴一言不发了。算命先生察觉出贞姬有意考验自己。经常有这样的事。他知道贞姬虽然看上去像是相信自己说的话,但其实是在暗中试探自己。
“是因为女人吧?”
“果然是算命先生!”
贞姬十分满意,目光殷切地看着算命先生,然后长叹了一口气。
“算命先生您不是说过吗!叫我只需要对我的二儿子操心就行了。但我的大儿子……”
“呵呵,看来伯母您记不起我说过的一些话了呢。我说过您的大儿子不会因为女人的问题而有烦恼的,对吧?”
“是那样说过。”
“而且到现在为止我的话也是没错的吧?”
“是的。”
“年初的时候我不是跟您说过吗,今年您的大儿子就可以结婚的。”
这时,贞姬才是一副总算想起来了的表情。
“但是我们进谦才27岁……最近男人们谁会在27岁结婚啊?得到30……”
“我会再给您仔细地算一卦,请您稍等片刻。”
算命先生用放在身旁的电脑搜索贞姬的名字,显示屏上就出现已经保存过了的进谦的照片和出生年月。
“即使再看一次,还是真心地觉得您有一个非常棒的儿子啊。”
算命先生的称赞让贞姬得意地笑着,脸上一副“也不看是谁的儿子”的表情。
“以他这样的长相,真如我说的那样没有女人的话,嗯……”
看到算命先生严肃的表情,贞姬也严肃起来,认真地凝视着算命先生。
“虽然这话有些冒犯但是……你的儿子可能是天生就对女人没有兴趣,若非如此,也许是身体有什么……”
“不是,那是不可能的!你想说什么呢,算命先生?那是不可能的!今天我们进谦还和女人一起呆到了早上呢!”
“不是那样的话,那就像他生辰八字上显示的,他如果没遇到真命天女的话,就注定要孤独一生了。”
“……”
“从他的生辰来看,虽然不是什么不近女色的圣人……而且很明显是有桃花运,会结婚,还会有孩子。问题是他今年的运势走向是无法确定的,如果今年能遇见他的真命天女的话,就会子孙满堂,否则,就会是僧人的命运了。今年的婚姻运和子女运得根据他的恋爱运来判断。不过今天他要是和女人在一起了的话,是否是已经遇到了真命天女了呢?”
“那样的话我们进谦……一辈子只能遇见一个女人吗?现在都是什么时代了啊!怎么说也应该遇见各种各样的女人,跟她们谈恋爱,然后才结婚嘛!”
“呵呵,伯母,多谈几次恋爱也确实是好的。但是在他的生辰八字里,他的恋爱运就在今年,这是他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所以我说今年您的儿子有婚姻运。”
“那,那……您的意思是,我们进谦如果错过了这个女人的话,这辈子就都不能结婚了吗?”
贞姬感到备受打击,双手按着地板,不停地叹着气。这么优秀的进谦,怎么就那么没福气呢。算命先生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闭上眼睛,嘴里咕哝着什么。随后,房间里响起一个小男孩的声音,调皮地说道:
“啊哈,那个哥哥是有女人的,还喜欢得要死!大婶您不知道吧?那个哥哥,每天每夜心里只有那个想法。”
“那个想法?”
“听着,就是那个嘛……哎呀,我不好意思说出来啊。”
算命先生很害羞地遮住了自己的脸,坐在那儿“咚咚”地跺着脚。贞姬也猜到了一些,就没有追问下去。
“你这家伙,脑子里都想着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
“我正在苦恼着怎样才能把进谦哥交给那位姐姐呢,竟然没办法呢。哎呀,好烫!进谦哥的心好烫!这样下去的话心都要烧光了呀大婶!”
算命先生胡乱捋着自己的胸口,一副很害怕的样子说道。然后又立刻很淘气地哈哈大笑起来。
“让他今年就结婚吧,大婶!”
“今年……”
“你今年就让他结婚的话,明年不就能当上奶奶了嘛,这个家伙欲望那么强,哪会做避孕措施啊?再说了,他对孩子可是喜爱得要命呢……”
“他想有一个孩子?”
算命先生故意用可怕的表情说话,贞姬因为他的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可即使这样,她还是觉得不能让他就这样结婚。再说了,她还不知道那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如果错过了这个姐姐,大婶的儿子会死的,死了也没关系吗?”
“但是我都还不知道她是谁……而且也不知道他们认识了多久……”
“随便你吧,反正是你的儿子,我也管不着。但是我要告诉你,大婶,如果错过了那个姐姐的话,您的大儿子可就没有后代了。”
“……”
算命先生好像又恢复了原身似的,身子哆哆嗦嗦地抖了一会之后又用平时的声音说道:
“我们算命先生让我传话给您。”
“是,您请说吧。”
“今年结婚的话就会有儿子,明年结婚的话就会有女儿,后年结婚的话就会生下双胞胎……”
“那,那个……”
贞姬为难地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因为那话听起来,就是说不管什么时候,只要结了婚,就马上会有孙子、孙女的意思。
“如果我们进谦错过了这个女人的话,还会有其他的女人出现吗?”
“算命先生让我传达给您,因为这是最后一次恋爱运,即使再出现女人,也是今年的缘分。”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算和那个女人分手了,还是会再相爱的,无论过去多少年。”
“如果那个女人已经结婚了也是这样?”
“那样的话,只能用上咒符做法来撮合他们了。虽然这么做很对不起其他的男士们,但是为了您的儿子,即便是让那个女人离婚,也必须得使用这种方法让她和他结为夫妇……”
贞姬脑子里一团糟,只能双手用力地按着太阳穴。
“如果把那位女士的生辰八字带来的话,我会给他们合八字看看的。毕竟现在看了您的儿子的八字,只有在今年紧紧抓住这位女士才能香火旺盛。”
“今年的话……只要在今年内遇到的话就可以的吧?”
贞姬忽然想起今年才过了没多久。
贞姬在心里想道:“去见那个女人吧。见了面觉得还不错的话就让他们在年底结婚,要不然死活也得让他去相亲结婚!”
贞姬就那样下了结论,心情爽快地付了算卦钱。就在她想要站起来的时候,算命先生稍稍避开她的视线说道:
“今年您的儿子体力消耗会很大,所以一年四季都要熬一点补药给他补补身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