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头能不能别直勾勾地盯着看?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你从没见过鸡呢!”
“我好久没吃过鸡啦。”
“你吃吧。”
“不,进谦哥吃。”
“别推辞了,就帮我吃一只吧。”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
进谦眼见般若都快要流口水了,只好尴尬地将碗推到般若的面前,般若正想伸手去抓鸡腿,达洙马上用筷子拍了下般若的手背:“你是我们家的女婿吗?”
“那也犯不着打我吧?不就是吃个东西,还那么小心眼,我不吃了,进谦哥吃吧。”般若气嘟嘟地将碗推到进谦面前,圣兰赶紧向进谦示意,让他别放心上,催促他快点吃。
酒足饭饱后,进谦坐在檐廊上,抬头看着乡间的夜晚天空。
“这一天真是特别啊,虽然有点累但是很有意思。”
般若撅着嘴气呼呼地坐到了进谦旁边:“我还以为你会让给我一只的!”
“你就那么喜欢鸡腿吗?”
“嗯!”
“比我的腿还喜欢?”进谦开玩笑般地伸直了大腿,炫耀着被裤子掩盖住的曲线美:“从屁股开始到脚趾,线条是不是太完美了?”
“你的屁股才是完美呢!软软的很性感。”
“还假装没看到,其实该看的都看了啊,这个阴险的丫头。”
“谁让你要洗澡的时候,光着身子走来走去啊。”
“轻点,里面会听到的,哎呦,这丫头,说笑的还那么认真!”
进谦压低了声音,愉悦地说道:“不过今天还真是开心。”
“对我爸妈满意吗?”
“满意啊,非常满意。”
“我家里人对你也很满意,超级满意。”看到般若笑得一脸谄媚,进谦白了她一眼,然后摸了摸她的头发。
“啊,对了!”
“怎么了?”
进谦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一脸急迫地叫道。
“现在几点了?应该超过七点了吧,一般爸妈几点睡觉啊?”
“一般10点左右,因为要早起。”
“是吗,那过了10点我们出去一下吧?”
“那么晚还要去哪儿啊?”般若疑惑地问道,进谦就露出了别有用心的微笑:“今天吃了蜂蜜泡的人参,还吃了炖鸡,得分解一下能量嘛。”
“大半夜的还运动?我懒得动,你自己做吧。”这个毫无眼见力的丫头真让进谦着急啊。
“那个也算运动的话,别的都是运动了,你只要待着就行,都是我来做的,有什么麻烦啊。”
“你说什么啊?”
进谦看着这个如木头脑袋一样不开窍的般若,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反正,他们都睡了以后跟我出去一下,知道没?”
“快进来吃水果。”
听到里间传来的声音,般若条件反射般地站了起来。“你先进去吃吧,我先洗个澡。虽然是四月,但是白天好热啊,流了好多汗,浑身不舒服。”
“你不是主张一天只洗一次澡的吗?早上不是洗过吗?”
“也有例外啊,流汗的话可以洗两次,三次也可以!”般若平白无故地大声吼叫着,匆忙跑回房间准备换洗的衣服。进谦见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明明都听懂了,这丫头。”
般若在玉顺的房里看着电视,却不停地瞟着墙上的时钟。
“干嘛?老看时钟干什么啊?”玉顺别有深意地笑着,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问道,般若却装模作样地拿着遥控器换了个频道,闪烁其词道:
“没什么啦,想看的频道开始了。”
“你就别吵我了,今天你回来了,和你一起待了好久,睡觉的时间都过了。”
“奶奶要睡了吗?”
“是啊,你爸你妈早就睡了。”
玉顺在圣兰准备好的床铺上躺下,自言自语道:“年纪大了,只要一躺下就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睡得可香了……”
“那么我就不打扰您啦。”
般若看到玉顺打算休息了,便关了电视和灯,钻进了玉顺的被窝。过了一会儿,玉顺像孩子那样打起了呼噜,般若悄悄地起身走出了房间。明明已经过了10点了,可是客厅和院子里都没见进谦的影子,她回头看了看自己的房间,难道在自己房里睡着了?她打开房门一看,进谦枕着自己的胳膊睡得正鼾。
“这算什么嘛……”
般若看着睡着的进谦,沮丧地耷拉下了肩膀,但是马上她又无可奈何地摇着脑袋笑着说:
“也情有可原啦,今天做了那么多事情,以前从来没干过农活的,还劈了柴……”
般若拿出了被子和枕头,小心翼翼地将枕头塞到了进谦的脑袋下面,然后展开被子轻轻地帮他盖上。她盘着腿坐在他身边,愣愣地看着他。
“长相这点,可真是无话可说了,嘿嘿,好好睡吧,进谦哥。”
她柔情似水地盯着睡得天昏地暗的进谦,过好一会儿她才站起身来。如今对她而言,进谦也是个不可缺少的存在了。如果见不到他,就会想念他,就算两人在一起,也总会空虚地觉得不满足,一定要紧紧拥在怀里,才会觉得安心。
她想要走出房门,又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进谦。他的脸像陶瓷一样光洁,就算进入了梦乡,看起来似乎还是那么闪闪发光,她的脑海里突然就冒出了“如果他消失了,那么我的整个世界也就完了吧”的想法,这种想法让孤独感如海潮一般涌来,心里难受地觉得自己和他的距离似乎有点遥远。
不安的想法让她不由地生起气来,她一脸不悦地重新坐到了进谦的身边,用若有若无的细小声音在他耳边说道:
“进谦哥,我可是特意洗了澡等着你的……”
进谦仍旧一动不动,这回可睡得真死啊。
“再不起来,我就扑过来咯?”
“……”
“如果你不回答我就真的扑过来了?”
“……”
“你默认了吧?”
般若狡猾地笑了笑,“嗖”地钻进了进谦的被窝,然后紧紧地贴住侧躺着的进谦,搂住了他的腰。他细碎的呼吸声传进了她的耳朵,她静静地听着他酣睡时的呼吸声,刚刚还不安的内心一下变得充实幸福起来。她将搂着他腰的手往下一伸,拍了拍他的屁股。
“唉咦,这次就放过你。我就在你身旁睡一小会儿再走吧。”
透着凉意的清晨,天空还是青幽幽一片,太阳还未露脸,圣兰轻手轻脚地打开了玉顺的房门想要叫醒般若,达洙也正想要替般若叫醒进谦,使唤进谦做事。可是玉顺的房里没有般若的影子。
难道出门了?圣兰打开了客厅的门,看到般若的鞋和进谦的鞋好端端地摆放着。突然,圣兰的脑子里有猛烈的闪电闪过,直觉让她将视线射向般若的房间。按照原则来说,般若的房间里,应该只有进谦一人才对。
“难道,这个臭丫头……”
她悄悄打开了般若的房门,心里期盼着不是不是,可般若的身影还是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她气得浑身发抖。般若的脑袋,胳膊,腿全都放在进谦身上,就像黏着树枝的蝉一样,她紧紧贴着进谦睡得香甜。
“这,这……安般若,臭丫头,你还不赶快起来!”
圣兰的呵斥让进谦猛地睁开了眼睛,身上沉甸甸的感觉也让他吓了一跳,虽然还不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是直觉告诉他,这是个非常窘迫的状况。
“一个大姑娘怎么能在男人房里睡觉啊……”
圣兰的喊叫让半梦半醒间的般若说起了梦话:“进谦哥的屁股像是马屁股……”
“呀!”
进谦吓得浑身发抖,推了推般若后,赶紧站起身,在这个紧急状况下,还不忘恭顺地对着圣兰行礼。圣兰怒视着进谦,进谦赶紧摇着脑袋表示自己对这事并不知情。这时般若终于睡眼惺忪地坐了起来,她眯着眼睛打量下四周,当看到门口站着的圣兰时,瞬间清醒了。在圣兰的叫喊声中走过来的玉顺看到眼前的景象,表情凝固了。达洙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一脸冷漠地对着进谦问道:
“你在首尔的时候也老是随便进出般若的房间?”
“什么?”
“表面上说是收留了这个单纯的丫头,背地里是不是总去她房间一起睡?”
“不,不是的,绝对不是。除了有几次为了帮她打扫卫生去过之外,绝对没有带有别的目的去过她房间,请相信我。”
“去打扫卫生?”
“可能您也已经知道了,我提供她的住宿,她就帮我做家务。可是她自己的房间从来都是随心所欲搞得乱七八糟的,根本就不会打扫,所以我就帮她打扫……”
“那么昨晚上,你们两个什么事情都没做吧?”
“什么事都没有,能有什么事啊,进谦哥睡得跟死猪一样。”
般若气呼呼地嘟囔着,进谦那副窘迫的样子真让人讨厌。
“进谦哥什么错都没有,我是在他睡着的时候挤进来睡的,在首尔的时候他从来没进我房间睡过,都是我去的!”
“什么?”
“太喜欢他了有什么办法!”
圣兰气得瞪大了眼睛,赤着脚就跑到院子里找来了扫帚,再次出现在房里。
“臭丫头翅膀硬了啊,今天非得打死你不可!”
圣兰跑进房间要打般若,般若马上躲开,逃去了院子里。
“你给我站住!”
“站着白白挨打吗?如果是妈妈你的话,会站着吗?”
“你再不站住我就打死你!”
“就算站着也会挨打!”
般若和圣兰就像捉迷藏一样在院子里转着圈你追我赶,达洙在客厅看着母女两吵吵嚷嚷,进谦想去阻止母女两,达洙却拦住他说:
“随她们去,一直都是这么打打闹闹的。”
“什么?”
“母亲和女儿,一起打闹着成长嘛。”
玉顺露出了满足欣慰的笑容。
“你这样还怎么嫁人啊!也不怕让人笑话啊你!”
“嫁给进谦哥不就行了。”
“随便进入男人的房间,这样的女人谁会喜欢啊?”
“进谦哥只喜欢我,是吧,进谦哥?”
般若大声地询问着进谦,一瞬间全家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进谦身上,虽然他的确很喜欢般若,但是此刻却害羞地不知如何作答。
“看吧!看他那表情,对你渐渐没感情了吧。”
“妈!你不知道就别乱说。”
“我有什么不知道的,一看就知道了!”
“妈你有些事情就是不知道。”
瞬间,般若的表情有了微弱的变化,她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让圣兰的内心“咯噔”了一下,同样都是女人,她的直觉告诉她,般若那自信满满的笑容来自何处了。
“臭丫头,你……”
圣兰抡起扫帚朝着站在那儿的般若跑去,却突然停了下来,因为般若正按着自己的肚子,大声喊着“Stop”。
“别打了,我现在不能挨打,妈。”
“什,什么……”
“这样也要挨打吗?”
这时,除了般若之外的其他人的视线都火辣辣地朝着进谦射过来。进谦情不自禁地冒出了冷汗,该怎么解释呢,他手足无措,进退维谷,虽然的确是和她一起睡过了,但是自己真的不知道她有没有怀上小孩,况且这才过了多久啊,怎么能那么快就知道是否怀上了?
圣兰用眼神询问着达洙这该怎么办,达洙却一脸淡定地盯着站在旁边的玉顺,玉顺思索片刻,便果断地说道:
“要早知道这样,昨晚上就应该泡点米准备好,孩子他爸快去舂米坊的德秀家说明情况,然后买点粳米粉来搅碎。”
“现在才刚过七点呢。”
“快点行动,虽然他们门还没开,但是已经在里面做蒸糕了,没关系的。”
达洙就不再有异议,走出了大门,进谦愈发紧张了。根本无法了解般若这一家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他们似乎不是那种会隐藏些什么的人,但是总会有些让人预想不到的反应。
“孩子他妈,你去准备放打糕的蒸笼和蒸笼面泥[为防止蒸笼跑气而勾缝用的。——译者注]。”
玉顺留下这句话就进了屋,圣兰则狠狠地瞪了般若一眼就走进了厨房。进谦赶紧拿起般若的鞋子慌张朝着她跑去。般若得意洋洋地站在那儿,进谦一边帮她穿鞋,一边颤抖着声音问道:
“真的吗?”
“什么?”
“不过才过了两周,你已经去做过检查了?”
“检查?”
般若完全没察觉到进谦的激动兴奋,她根本没理解他的话中含义,疑惑地问道。进谦无比郁闷,一个女人怎么能比他还不知深浅,她的单纯无知让他真想发火:
“你不是说你怀孕了吗,现在?”
“我说的?什么时候?”
“现在不就是这种情况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