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义站在王爷身边,两眼不停往外面张望。诸葛小姐已经进来一会儿了,平时琉璃都是不离小姐左右的,眼下人影也没见一个,昨晚晚饭时也没出现,难道真是上次那跤摔得很重?
想到这里,广义不禁在心里埋怨起自已:广义啊广义,枉你还是堂堂男子汉,当时上前扶她一把又怎样了?
耳边仿佛响起琉璃离去时那句话,我最讨厌你了!
广义心情更加低落了,垂着头,连王爷唤了他几声也恍若未闻。
拓跋琮看一眼诗霂,再看一眼兀自发愣的广义,起身:“诗儿,我们外面吃早点去。”
诗霂知道广义在为什么失神,她也不点破,眼里闪过一抹狡點,随着拓跋琮往外去。
刚好在门外遇上前来用餐的诸葛夫妇,于是四人一队结伴而去,把大厅留给还在傻愣的人。
四人坐在凉亭里,其中三人都不是多话的人,只有李妍儿一个说过不停,三人轮流应着她,倒也自得其乐。
突然一声低吼响起,李妍儿兴奋地朝声音处挥手:“飞豹,过来。”
待飞豹行至跟前,李妍儿拿起桌上的一块肉边喂它,边抬头对诗霂说:“飞豹是当年我走时在深山里捡回来的,养了这些年,既也通了人性。平时谷里就是它负责看守的。”
飞豹不满地低呜一声,仿佛不满意主人对它用个捡字。
诗霂也对飞豹产生了兴趣,向它招招手,飞豹便摇头摆尾地走到少主人身边。
诗霂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飞豹光滑的黑毛,飞豹舒服地微眯起兽眸,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正在享受的时候,旁边一道犀利的目光横扫过来,盯得飞豹全身黑毛倒竖。
飞豹睁开兽眸,看向那道目光的主人,见那人目光如炬森然地盯着它,它摆摆头,不甘地离开少主人身边,走到诸葛临脚边伏下。
诗霂好笑地看了一眼拓跋琮,只是一只黑豹而已。
拓跋琮回望过去,它是雄性!凡是雄性的都不许你接近!
霸道.诗霂脸微红。
对你就要霸道!拓跋琮紧握她的小手。
李妍儿笑眯眯地看着小两口眉来眼去,感情真好!昨晚她和临谈论过拓跋琮,对这个准女婿她可是越看越满意。问起临的意思,临当时嘟嘟哝哝的:“才刚寻回女儿,就要把她嫁出去了.”满脸的不情愿,还张口数落了拓跋琮一堆缺点出来,说来说去还不是不愿女儿嫁出去,这男人,真是越老越别扭了!
管事王叔走过来,拱手:“老爷,谷外有位叫温润的求见王爷。”
温润?他来做什么?诗霂不解地看了一眼拓跋琮,拓跋琮面露深意地对她笑了一下。
“带进来吧。”诸葛临懒懒地说,他知道温润是谁。
不多时,王叔就带着温润过来。
温润手上捧着一样东西,用红绸布盖着,看不清是什么。
让温润免礼后,拓跋琮就接过温润手上的东西,捧到诗霂面前。
诗霂看一眼,看形状应该是琴吧。她面露不解看着拓跋琮:“干吗送我琴?”
拓跋琮也不说话,眼神示意诗霂揭开红绸布。
诗霂揭开绸布,一把古琴呈现眼前。她细细一看,一抹惊喜在眼里绽起,轻呼:“号钟?”
号钟是当今世上第一名琴,用万年梧桐木雕制而成,许多琴艺家都以一睹它的真容为荣。但它不是在前朝就失踪了吗?
诗霂用食指轻拨弄一下琴弦,叮,琴音清脆,宛如黄莺出谷。
拓跋琮把号钟放下,轻握起诗霂的手,深情道:“东山之桐,西山之梓,合二为一,垂千万古。”
以琴喻人,希望他们之间的感情可以垂千万古,生生世世!
还未等诗霂回应,拓跋琮已经执起她双手放在心脏处:“我拓跋琮今日在你爹娘面前立誓,许你诸葛诗霂倾世之约,石烂海枯,永不相负!”
倾世之约,永不相负!
平时以诸葛诗霂的冷性情,无论多大的波澜也从不轻易显露出来,此刻,她凤眸里流光四转,只怕稍一眨眼就要掉了下来。
一直以来,她知道亲生父母为了爱情可以丢下她,知道师傅为了爱情可以无怨无悔追赶一个人十几年,知道帝王为了爱情可以抛弃江山。所以从她懂事以来,就对所有感情都看得极淡,就是为了不想让自已受到他人的影响,她生性淡泊,喜爱孤独,有了感情的牵挂反而不能活得潇洒自我。
想不到,从遇上这个男人开始,他每每都对自已耍无赖,耍霸道,却一点点走近了她的内心,她也试过抵抗,但原来一旦遇上那个会让自已沉沦的人,再多的抵抗都是无谓的。
他英俊的外貌,霸道的温柔,哪一样不是女人梦寐追求的?
从战场上他如天神降临到自已面前那刻起,她今生已经注定逃不过了。
想通后,诸葛诗霂反而轻松下来,她第一次主动回握他的手,语带羞涩:“倾世之约,永不相负!”
拓跋琮心里就像烟花被点燃后,嘭一声在心里面炸开朵朵灿烂的银火。全身的热血仿佛从脚底一下子涌上心脏,此刻,他没有了摄政王的威严冷肃,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他想狂呼,想呐喊,来宣泄心里面无与伦比的兴奋,答应了!诗霂终于答应他了!
最终,他只是小心翼翼地拥抱着她,性感的嘴唇贴着她的髻角:“诗儿,倾世之约,永不相负。你爹娘都在旁听到,温润也是证人,以后都别想耍赖。不然,我囚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