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想女人的滋味
自从在地里抱了张细妹后,李丙堂跑张家村跑得就更欢了。有时侯连家里的活都不顾了,也要往张家村跑。他老爹见他跑得那么欢,心里也高兴,想着再这么跑下去,要不了多久,就能抱上孙子了。
按这一带的规矩,订了婚的男女私会是不受限制的,只要你情我愿,就是找个地方睡觉别人也管不着。李丙堂自从那次抱了细妹后,夜里可就有罪受了,一*床,就冲动得怎么也睡不着。好容易睡着了嘛,又尽做些不三不四的梦,早晨醒来,裤裆里总是湿乎乎的。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知道男人想女人是什么滋味了。
张细妹自从那次被他抱过后,夜里有时也情不自禁地去回味当时那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甚至也会因此而心跳加剧呼吸急促起来。但她毕竟是个女人,女人对这种事情是很理智的,更何况她还是一个没有真正让男人碰过的女人。
这样一来,她对李丙堂便有了戒心,知道这小子隔三岔五大老远的跑来献殷勤,而且专挑那几块离村子最远又最偏僻的地干活,心里一定没想什么好事。于是乎,只要是李丙堂一人下地干活,她就不会独自一人去叫他回来吃午饭,也不会独自一人送饭给他。好几次她干脆不去,李丙堂在地里饿得眼睛都绿了,只好自己跑回来。而她却躲在一旁,看着他像饿鬼似的狼吞虎咽的样子,用手捂着嘴咯咯咯地偷笑。
李丙堂每一次来细妹家,身上穿的都是那身借来的衣裳。时间一长,细心的姑娘便看出名堂来了。虽然刘媒婆说李丙堂家没有什么负担,可也没有说他家的境况如何。如果他穷得连一身像样的换洗衣服也没有,那这婚事可就得重新考虑了。
其实细妹生性善良,不会因为他穷而变心。但他首先必须诚实。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借马耍威风和打肿脸充胖子,如果真是那样的话,细妹就算变心,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为了自己一生的幸福,张细妹动了要去李丙堂家看一看的念头。
她想,结了婚都还可以离婚,更何况自己和他只是定婚,实在到了那一步,大不了把聘礼退还给他。
她把这个想法告诉了父母,父母当然表示支持。
这天,李丙堂又来了。身上穿的,还是那身借来的衣裳。
刚吃完午饭,李丙堂就扛着锄头下地去了。
晚上收工回来时,张细妹把李丙堂拉到一边,微笑着说:“丙堂哥,你什么时候回去?家里的活挺忙的,可不能为了我把活给误了。”
李丙堂呵呵一笑,目光盯在她白嫩的脸蛋上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说:“家里的活有我爸哩,不会误事的,我过两天再回。”
细妹被他看得低下了头。
“这次我想跟你一起回去,你看行不?”她低着头,轻声问道。
“什么?你、你说什么?”李丙堂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想去看看你爹。”她说完,转身就回屋里去了。
李丙堂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
此时,他心里的邪念又象火一样燃烧起来了。四十里的山路,那还不成了他的天下,到时候抱个够亲个够,把这些天欠下的全都补回来。
这样一想,就感到身体一阵阵发热,某个地方又难以控制地冲动起来。
一连两天,尽管白天累得够呛,夜里他还是兴奋得难以入眠。好容易等到第三天,细妹马上就要跟着他上路了,直到这时李丙堂才知道,跟着他一起回去的,还有细妹的大哥。
李丙堂就象当场挨了一闷棒似的蔫了下来。这一蔫,倒让他冷静下来了。
这一冷静,他便害怕细妹去他家了,因为他那个家,可以说是四壁空空,连张像样的板凳也没有。
回想起细妹这段时间对他的不冷不热,他便感到细妹这次跟他回去,一定另有目的,否则为什么要让她大哥陪着,这不明摆着是防着他吗。
一路上姑娘倒是话多得很,还故意跟他说这说那,而他却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离家越近,他的心情就越紧张。
到了家里,细妹一看他那个家,脸色马上就变了。
“丙堂哥,你、你这身衣服是哪来的?”姑娘两眼逼视着他,气得眼泪都快流了出来。
“我……我……”李丙堂窘得说不出话来。
“一定是借的吧!”细妹冷冷地说。李丙堂满脸通红,羞愧得低下头去。
“穷不要紧,可你这样做就是不诚实,我绝对不会和一个不诚实的人在一起生活!”姑娘气愤地说。
姑娘的大哥拍了拍李丙堂的肩膀,叹了口气,说:“我们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家,你不该瞒着我们,你这样做太伤我妹妹的心了。”
这时候的李丙堂,真恨不得地上有个缝马上钻进去。
也该他注定和细妹有缘,就在细妹转身准备走的时候,刘媒婆叼着大烟枪,大屁股像只老母鸭似的一摆一摆地来了。
“哎哟!我说今天一早喜鹊怎么老叫个不停,原来是仙女来了呀。大兄弟,我可是你们的媒人哩,怎么着也得请他们兄妹俩到我家去坐坐,让我这老婆子也沾点儿姑娘的仙气。”
“大婶好。丙堂他……他不诚实!”细妹看着刘媒婆说。显然,从她的眼神中,刘媒婆也看出了她对自己的不满。
刘媒婆是来帮李丙堂解围的,她正坐在自家的门口吞云吐雾,突然看见张家兄妹跟着李丙堂进了村,心想这下坏了,丙堂这小子怕是要误事了。
她刚才己经听见了细妹说的话,现在又从细妹的眼光中看到了对她这媒婆的不满,于是心一横,就把所有的事都揽到自己的身上来了。
她把大烟枪往鞋底上拍了拍,把烟灰拍了出来,然后说:“我说丫头呀,这你可就冤枉丙堂了。他那身衣服是我儿子的,是我硬逼着他穿的。你想呀,他娘病了一场,结果花光了钱也救不回条命来,后来他爹又病了,等到治好了爹的病,这个家能卖的就都卖光了。他要是穿得破破烂烂的去你家,连屁股蛋子都漏出来给人看,你脸上也没有光啊,再说那样的话,也是对你们的不尊重。还有,他也不是成心瞒你们,这父子俩都是勤快人,眼下虽然是穷了点,可是要不了多久,老娘敢向你保证,在这个村子里,只要是别人有的,这爷儿俩都会有!”
这媒婆的嘴可不是吃素的,一番歪理居然也说得底气十足,听起来还真象那么回事。细妹明知道她这是强词夺理,可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反驳才好。刘媒婆见自己占了上峰,于是眼珠子一转,满脸堆笑地对细妹的大哥说:“她大哥,这事成不成咱们先不说,今天既然来了,就给大婶一个面子,去大婶家喝上两杯。我儿子和丙堂是好朋友,你们又都是爱喝酒的人,就算丙堂跟妹子成不了,你们哥几个将来也还是朋友。”
细妹的大哥是个老实人,经刘媒婆这么一说,便不知道该怎么推辞了,他用手抓了抓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大婶,这、这怎么行,我们、我们两手空空,怎么好意思……还是在丙堂这里随便吃点算了。”
“是呀,阿婶,不麻烦你们了,我们就在这随便吃点,今天还要赶回去哩。”细妹说完,拉了拉大哥的袖子,意思是叫他不要答应。
刘媒婆看了一眼像傻子一样站着的李丙堂,心想,今天如果留不住这丫头,这小子今后就只能抱着被子啃了。我刘媒婆保了这么多年的媒,还没有一次失败过,这一次也要尝一尝失败的滋味了。所以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回去。只要过了今夜,丙堂这小子如果还是个有用的男人,就一定能把她变成一只煮熟的鸭子,到时侯就算是让她飞,她也飞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