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清源公子的画看来,初夏仅仅是个普通的女子。清源公子分明对她对了情,会不会被她利用了。
方迅命人描摹多副,以风草镖局的名义许诺提供线索的人五百两银子。
城中心的公告牌前挤满了人,大多在看官府贴出来的通缉令提防盗贼劫匪,几个地痞流氓经常闲逛在这种悬赏牌前,做梦发笔横财。
“让开让开,去你的,大爷要看!”一个流氓推开人群,流里流气地到公告牌前撞运气,绷带缠裹的右手上拿了根牙签剔牙。
突然一张画像吸引了他的眼球,他看看画像下面的那排字,五百两!他的手值了!
牙签刁在嘴里,他颤抖地指向那幅画喊道:“我见过她,我见过她!”
“真的?”旁边一个阴冷的声音问道。
流氓沉浸在发财梦中,点头如捣蒜,猛一扭头要应话,对方宽阔黝黑的脸吓得他哆哆嗦嗦,“真……真有五……百两……”
“跟我来。”那人瞟了他一眼,转身挤出人群。流氓被银子迷了眼,心里暗骂了句祖宗,还是跟了上去。
路越走,人迹越罕至,京城竟也有那么几处见不着人。带路的人忽然一个转头,流氓吓得腿软,刚想要拔腿跑,背后中一掌晕了过去……
风草堂暗室里坐着总舵主和若干堂主,此次劫镖事件无疑是方迅接手风草堂以来最大的案子,诸位屏气凝神,盯着地上被打晕过去的流氓。
一桶冷水泼下去,流氓惊醒了,晕倒前看见的那张脸还印在脑海中,他慌张地张望四周,发现是一个个更为凶神恶煞的人,尤其坐最上那个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
“各……各位大哥……小弟--”流氓被吓得魂不附体,跪在地上“咚咚”磕得响。
“你见过这个女子?”
不知谁将将好丢了张画像到流氓面前,正是公告牌上那张。流氓咽了口口水,谨慎地抬头看方迅,瞧见他脸上的刀疤吓得魂不守舍,闭了眼睛拼命点头。
“如实道来。”命令的声音如天神般不可抗拒。
流氓战战兢兢地将那晚的事情说了一遍,他说女子在酒肆喝得令酊大醉,他正欲上下其手,女子的丈夫赶到,用钢球打穿了他的手骨。
“有何证据?”
流氓颤颤巍巍地拆开绷带给在座的各位一一看仔细,手背一个一指宽的洞穿了手心。
诸位见了,微微变色,几位堂主与方迅交替了眼神,命人将流氓打晕带下去,赏五百两。
暗室里光线不怎么明朗,显得方迅的脸相当狰狞。诸位看了刚才流氓手上的洞,只觉不大可能。
“总舵主,依你看……”
“是鹰犬无疑,秃鹰善使钢球钉人骨。”
众人又陷入了迷惑,秃鹰猎犬两兄弟多年前就退隐江湖了,缘何会指使女子盗杀手名册呢?风草堂与他两兄弟也从来无冤无仇啊!说不通。
“会不会是无赖骗钱?”一位香主疑惑道。
“敢骗到风草堂头上,他娘的活得不耐烦了!何况他手上那个洞亲眼所见还有假?”另一位断然不信。
众人都看向方迅,以总舵主多年的经验会有个合理判断。
方迅转动右手拇指的扳指,将事情前前后后思索了一遍,越发觉得女子可疑,又是清源公子,又是秃鹰猎犬,还会不会有其他人,这中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问问酒肆小二。”方迅命道。
借口买壶酒,赏给小二几个铜板,小二证实了流氓的话,他说那位姑娘女扮男装,出手阔绰。哦,对了,后来那位姑娘被一个玉树临风的公子抱走了,公子的两个仆从看上去武功很高强。
方迅不再疑惑,此事与秃鹰猎犬关系密切,先从他二人下手,顺藤摸瓜扯出背后黑手,找回名册。
”不惜一切代价!“方迅的手砸在扶手上,眼神狠辣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