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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毕业

2004年,秋,我所在的这个北方省会城市每年这个季节都会刮起让人无法呼吸的沙尘暴,呼啸的西北或东北风夹杂着黄沙、灰尘、各种垃圾遮蔽了人们的视觉系统和呼吸系统。这种天气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将会从中秋前后开始,至立冬结束。

我叫张杨,那年20岁,就读于这个城市的一个二流专科学校,专业是建筑工程管理,还有一年的时间即将结束美好的大学生活踏上社会,让这个操蛋的社会来考验我20多年来积攒的“真知灼见”。

大专三年,除了睡觉、吃饭外感觉真的没学到什么。寝室除了我还有其他3名同学,我对面的叫杨明伟,身高180,但从身高上看不具备什么缺陷,但是他却有200斤的体重,据他本人所说中学的时候身材矮小、弱不禁风。眼看即将毕业他竟机缘巧合下发现他暗恋三年的女孩子竟然是自己的堂妹后一蹶不振。(这么狗血的韩剧情节还是跳过吧,不过这是真的)后来杨洋为了释放这种心理上的压力便每天跟着一帮体育生打篮球,随着运动量的增加,他的进食量也逐渐增加从每天三顿饭改为五顿。三个月后球技没有任何长进的杨洋身高从165猛增至180。当然体重也不甘落后。

靠近门左侧的叫王凯,比我大两岁,人长的白白静静,斯斯文文。甚至说话都软声细语,当时还没有“伪娘”这个词,现在想来他跟这个定位太合适了。不过学习成绩一流,每学期都会拿到丰厚的奖学金。

在门口右侧的是李文壮,典型的东北汉子,豪爽、耿直,不过脾气也相当火爆,在食堂打饭都能把打饭的大师傅打了,在我记忆力最少又五次是跟学校食堂发生冲突,三次与校内保安。李文壮战战成名,在一年级下半学期已经是学校只手遮天的人物了。

就这样我们每天谈着理想,聊着女生。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已至2005年,做毕业设计、答辩、吃散伙饭,该哭的哭该闹的闹,该分手的分手,就这样我结束了将近15年的读书生涯。在学校的最后一天我们寝室四人又在一个小饭馆喝了回酒,酒足饭饱后杨明伟说他要跟着他的一个叔叔去南非,去为第三世界国家的基础建设添砖加瓦;我和王凯决定留在这个城市,因为我们两个人离家都不远;李文壮坚持回老家,说火车票都买好了。

说着说着心里都挺不是滋味,酒也喝多了,第二天醒来后宿舍只剩下我和王凯,杨明伟和李文壮只带走了随身物品,留下一张纸条。

学校已经下了通知要立刻搬走,从宿舍搬出来那天看着一次没翻过的书,忽然感觉如梦一般。

我们租了一间学校附近的民房暂时安顿下来,然后当然是找单位实习,我们那个时候建筑类的实习单位还是比较好找的,这座城市虽然是省会城市,但是经济建设方面只比一般三线城市强那么一点,为了对得起“省会”这个称呼,各有关单位为了加强城市建设,提升城市形象,几乎把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遗留的老建筑全拆完了要重新翻盖。全国各地的建筑商蜂拥而至,建筑类劳动力相当紧缺,每周都会有建筑类专项招聘会。

我和王凯工作日没招聘会的时候就在网吧投简历,周六日就去拿着包装精美的简历去逛招聘会,那时候除了吃饭、电话费、房租剩下的钱都花在制作简历上了,现在想想真的是毕业生才能干出的事,我那连打带印成本将近一块钱的A4纸不知道被哪家造纸厂回收利用做了卫生纸。

就这样我和王凯应聘到了一家看似实力不错的建筑公司做起了实习生,每月700块钱,公司提供一顿午饭,实习三个月,三个月后转正工资再调。那时候感觉还不错,起码有了实习的机会。

建筑专业的实习生是很辛苦的,这个在我正式进入这个行业后才体会到了。上班第一天填完各种表格后,一位人事部的主任跟我们介绍了一下公司的情况。询问我们是否愿意去下边项目上锻炼锻炼,我和王凯两人一口应下。因为那时候年轻也很好奇,毕竟书本上的东西是抽象的,也很想去看看这么摩天大楼是怎么盖起来的。随后又是一系列的填表按手印,这个办公室主任边让我们在会议室暂时待一天,明天会有人接我们去项目上。

在会议室挺无聊,我和王凯便在公司里随便走了走,单位里各个部门挺多,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走廊里来来往往好像都很忙,这时候我和王凯心里都有一种冲动,要在我们所在的领域闯出一片自己的天地。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下班班后回到我们租住的小屋后很是兴奋,出去买了些啤酒凉菜,我和王凯一边喝一边畅想着美好的未来一直到酒精让我们睡死过去。

早上是被闹铃吵醒的,当时很是庆幸一向不设闹铃的我,头天晚上竟然设了闹铃,而且还很早5:30.摇醒王凯,起床洗簌穿戴自己感觉最精神的衣服,满怀着工作的热情踏上了开往施工现场的公交车。(在这里说一下,各位应该能体会那种刚刚毕业找到第一份工作时第一天上班的心情,溢于言表的感觉,激动、兴奋等等等等)。

项目在城市的西头,我们在东头,距离我俩居住地需要倒一次公交车,用时大概一个半小时,就这样我俩怀着饱满的工作热情找到了这个项目,根据公司办公室主任给的资料,很顺利的找到了项目经理的办公室。项目经理姓董,是一个40多岁的中年男人,满脸横肉,光头,微胖,不过人很和气与他的相貌完全不搭边。他很热情的接待了我们,介绍了现场情况后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话,然后打电话叫过来一个30多岁的男人,根据介绍此人姓李,是这个项目的技术员之一,以后让我们两个跟着李工打打下手(工:几乎是建筑行业内管理人员统称,是工程师的简称。如果你找建筑行业的人又不知道人家职位。你便可以用某工来称呼。)

项目经理介绍完又说了一些鼓励的话,什么好好学习啊、拿出年轻人的干劲来啊等等。便打发我们跟随李工去现场熟悉一下,去库房领了安全帽,李工便带着我们往施工现场走,在路上李工介绍了他自己,他叫李创业,今年32岁,在这个行业内都已经10年了。介绍到最后竟然跟我个王凯是校友,而且是一个班主任,忽然感觉关系拉近了不少。就这样我怀着对美好未来的憧憬正式两只脚踏入了社会这个大染缸。下一章《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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