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馨把头埋在了杨梓铭的前胸，鼻涕泪水胡乱地擦拭在杨梓铭的名贵衬衫上。
“放过我好吗？”许久，张馨哭够了，她轻轻推开杨梓铭，仰起头，可怜巴巴地说道。
杨梓铭没有说话，只是牵着她的手，把她带出了出租屋，塞进了车厢内。
张馨疯狂地拔动门把，想要开门离去，但车门在他们上车时就被杨梓铭锁上了。
“你要带我去哪里？”
“让我下车！”
“混蛋，让我下车！”
杨梓铭看也不看大呼大闹的张馨一眼，脚踩油门，车子快速地在马路上前行。
张馨“啊”地一声惊呼，迅速地带上安全带，手紧紧抓着把手，怨恨地看着杨梓铭。
就这样，张馨认命地待在了杨梓铭的身边，白天是她一个称职的秘书，把工作上的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晚上是她一个温顺的情人，陪伴在杨梓铭身边。
但她和梓萱她们不一样，杨梓铭从来不会带她参加他们四兄弟的聚会，说起来，她应该算是杨梓铭的地下情人。
如果不是有一个晚上，宋尹灏和杨琳吵架后到杨梓铭家向他诉苦，或许，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有这样一号人物。
然而，张馨似乎没有在乎这个身份，她总是一心一意地对待杨梓铭，把杨梓铭的衣食住行都打理得很好。
而杨梓铭也很满意现在的状态，对张馨这个情人也十分之专一，根本就不碰其他女人。
直到一个月前，张馨的态度有所变化。
“铭，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将来？”张馨靠着杨梓铭的怀里，带有期望地问道。
杨梓铭莫名地看着张馨，好一块儿才开口说：“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
张馨苦笑一下，推开杨梓铭，“我们就这样下去吗？”
“不然呢？”
张馨心中希望之火被杨梓铭冷淡的态度浇灭了，她钻进被窝，嘴角勾出自嘲的笑容，背对着杨梓铭睡下。
杨梓铭跟着睡下，从背后抱着张馨，淡淡地说道：“我觉得我们这样子挺好的！”
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张馨的眼中流出，她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从一开始她就已经明白，她和他只能是这种情人的关系，只是当她的心沦陷的时候，她曾经抱有幻想，曾无知地认为可以用行动打动他。
她对他而言，只是一个小秘书，一个不能带出场的小情人。他是杨家公子，也是最有可能承继正裕国际的人，他将会和一个门当户对的贵族小姐组成自己的家庭。
张馨听到身后平稳的呼吸声响起，知道杨梓铭已经睡着了。但她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看到了这几年来和杨梓铭共同生活的日子。
她看着外面朦胧的月光，她的心似乎被一块大石压着，呼吸困难。
张馨翻了个身，透过窗外射入的月光，打量着面前熟悉而又模糊的脸。
她的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然后用纤细的手指从杨梓铭的额头慢慢而下，经过他的浓眉到达高耸的鼻梁，再到那张吻过她身体不知道多少遍的嘴唇，眼中带着深深的爱恋。
张馨蹑手蹑脚地坐起来，换上一套休闲服，从房间的柜子里拿出那一个早已收拾好的行李，把里面的一封信放在床头柜上，不舍地多看了床上熟睡的杨梓铭一眼，离开了房间。
阳光透过玻璃射进房间，杨梓铭揉揉眼睛，习惯性地用力嗅几下，猜想着今天的早餐是什么。
但今天的公寓异常冷清，没有了以往厨房传来的厨具碰撞声，空气中也没有了食物的香气，杨梓铭的心中突然有点失落，有点空虚。
杨梓铭一个翻身起来，摸了摸身侧的床铺，发现那里早已冰冷，张馨应该早就起床了。他穿上拖鞋，在公寓找了一遍，却没有看见张馨的身影，只看见床头柜上的那封信。
杨梓铭小心翼翼地打开白色的信封，抽出里面粉红色的心形便签纸。
“铭，抱歉，我无法轻口对你说，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我们到此为止吧！”
杨梓铭盯着最后有一点化开的落款，手微微地颤抖着，她走了，她还是走了！
他用手捂着左胸，他觉得那里很痛，疼到骨髓当中。杨梓铭“嘭”地软瘫在床上，眼睛毫无焦距地看着天花板，手脚完全使不上劲。
不知道过了多久，杨梓铭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是迟早的结果，在他把她接回来的时候，不是说过她有权利随时结束这段关系吗？
杨梓铭随便地整理一下自己，离开了公寓。
“怎么连统计表都没有？”杨梓铭看着刚接手的秘书送进来的文件，眉头深皱，不悦地说道。
“统计表？那、那不是我们做的。”秘书战战兢兢地说。
“以前张馨都会做好放到文件中的！”
“这、这……”秘书看着杨梓铭越加冰冷的脸，害怕得浑身发抖。
“出去！”杨梓铭怒吼道。
秘书迅速地逃离办公室，而她在一个小时之后，接到了杨梓铭发给她的辞退通知书，这已经是第N个被辞退的秘书。
张馨的离去让杨梓铭的工作量倍增，每个星期都需要需要拿出时间去看人事部送过来的新应聘的秘书资料。
到职的秘书一个接着一个，但没有一个合他的心意，他不是嫌人家工作能力不强，就是嫌人家工作不细致，反正没有一个能撑过三天。
这也让人事部头疼不已，人事部经理不得已要找一个人专门负责招聘总经理秘书。
“笨蛋，全部都是笨蛋！”
杨梓铭把桌面上的文件全部扫到地板上，新来的秘书站在办公室里全身颤抖，但没有杨梓铭的命令，她又不敢离开办公室。
杨梓铭不屑地扫了脸色发白的秘书一眼，指着门口怒说道：“出去，给我滚出去！”
秘书拖着已经发软的双腿，跌跌撞撞地离开了办公室。
“有一个！”其他秘书看着杨梓铭的秘书三魂不见七魄地走出办公室，摇摇头说道。
不出她们的所料，那位秘书被辞退了。
那位秘书拿到辞退通知书时，像拿到了大赦令一样，高兴不已，外人看来还以为她获得高升。
“你们是白领工资的吗？都给我照一些什么人回来，一个个都是大笨蛋，难道就没有好的秘书了吗？”杨梓铭对着电话怒吼道。
人事科的经理心想，是你太挑剔了吧，经过他们人事科聘请进来的人，全都都是精英，都是国内外名校的毕业生，有丰富的经验。但一到总经理的手，全部都变成了废物。
虽然心里不满，但为了这份工作，他嘴里依然恭敬地说道：“总经理，抱歉，我们以后在筛选的时候会留意的。”
“不用了，我不需要那些笨蛋！”杨梓铭下了一道让人瞠目刮舌的命令，不过这也让忙碌了半个月的人事部开心不已。
现在，杨梓铭只能一天当作两天用，除了公事外，几乎两个星期没有走出公司半步，工作、吃饭、睡觉都在办公室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