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总是做噩梦,一闭眼便会想起樱井大叔,所以睡眠质量明显下降。翻了个身,想起樱井大叔的嘱托,要将那个牌子交给他的儿子,叫,叫什么来着。
苦思冥想中。
啊,对,樱井千玥。
牌子,牌子,任小野习惯性的摸向放牌子的口袋,探了探,掏了掏。
腾的一下坐了起来,把上衣脱下来仔仔细细的翻了个遍。
嘴里嘟囔着:“完了,完了,牌子怎么不见了。那可是大叔的遗物。”
丢失了这么贵重的东西,任小野急的眉毛‘胡子’都白了,她仔细回想着这一天的行踪,然后便想到了宵尘身上。
宵尘倚在沙发上,面前是半杯没有喝完的可乐。他晃着一根金丝线绳,下面缀着一块做工精致的牌子,好看的眼睛随着牌子飘来荡去。
林捷站在一边只打嗑睡,他的大哥最近又在练习催眠术吗?拿着一块破牌子晃来晃去,晃得自己只想睡觉。
正当林捷的眼睛快闭上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在这空旷的夜里让人不觉一阵心悸。
他快步走过去,拉开门,两个大汉挟着一个人站在门口,见到林捷,立刻恭敬的说:“捷哥,这人要见大哥。”
林捷打量着他,四十多岁的样子,平头方脸,眼睛小而细长,此时正用一种企盼的眼神看着林捷,仿佛在求他放自己进去。
“让他进来。”宵尘在屋中懒懒的说。
“是,大哥”林捷在前面引路,而那人则是一脸的惊喜,赶紧跟在林捷后面。
见到他,宵尘便将牌子收回到口袋,脸上挂起他那独有的招牌微笑,手一伸“坐”
那人不敢坐,而是恭敬的立在他面前,一口一个大哥叫得十分亲切。
宵尘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可乐,凝视着杯中深褐色的液体突然问:“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喝可乐吗?
那人慌张的摇头。
宵尘轻笑:“因为它可以使人快乐。”
那人立刻接过他的话头说:“我也可以让大哥快乐,只要大哥肯收留我。”
“哦?”宵尘抬起眉梢“你怎样使我快乐?”
那人嘿嘿一笑“替大哥铲除血魂门与魂龙武斗。”
林捷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瞅向他,心中嘀咕:就凭你?
宵尘笑容不减,放下手中的杯子,向前微微欠了欠身子,“好,我收留你。”
那人惊喜交加,连忙不住的点头“多谢大哥,多谢大哥。”
林捷一直站在边上没插嘴,此时终于忍不住问:“你说得轻巧,可是我们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那人立刻恭声说:“大哥认识我。”
林捷咳了两声:“怎么说,我也是五门的副门主,你这个新来的,也要自我介绍一下吧。”
那人自知失礼,一边道歉一边说:“我叫莫然,今年三十五岁,曾经是厉风堂的长老。”
厉风堂!
听到这个名字,林捷不由失色,他怎么会不知道,二十年前,响彻全国的第一大帮派厉风堂,那时候,魂龙武斗还只是个二级帮派,凌氏集团也没有现在发展的这么强大,自然像血魂门那时也是不复存在的。
后来的五年,厉风堂与魂龙武斗、五门结盟,呈现了三足鼎立的局势,而三方的首脑人物皆称兄道弟,关系非浅。
但是,那一年突发的变故却改写了黑道的历史,厉风堂堂主一家惨被灭门,其手下帮众皆不得不投靠到五门与魂龙武斗门下,随着五门老门主的去逝,魂龙武斗便掌管了整个黑道,势力已经达到一手遮天,谁与争锋的地步。
而厉风堂,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被人们淡忘,只有偶尔提及的时候还会稍作唏嘘。
想起阵年往事,林捷感叹不已,目光落在宵尘的脸上,他依然是那副笑眯眯的姿态,这么魅人的笑容实在与那副心肠不太匹配。
想当初厉风门出事的时候,他也不过只有几岁而已,当然不会像自己一样这么多感慨!
三人又聊了一阵,莫然便告辞了。
他一走,林捷便迫不及待的问:“大哥,这个人可靠吗?”
宵尘点头,眼光变得很深“他当初是厉风门门主的心腹,现在一心要为门主报仇。据他所说,厉风门灭门惨案应该和魂龙武斗有着莫大的关系,只是他还没有抓到证据。所以,这个人是绝对可靠的,正好眼下我们要对付血魂门,不如就让他先做个探路兵。凌殇宇是魂龙武斗的继承人,动了他,凌老太爷不会不出马的。”
他又掏出那块牌子,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嘿嘿一笑“晚上注意防贼。”
“贼?贼在哪里?”林捷紧张的四处看了看。
宵尘大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晚安。”
林捷可不敢睡,大哥既然说了要防贼,那他一定要叮嘱看门的兄弟不要偷懒才是。
一边往外走,一边啐道:“好大胆的贼,这里也敢偷。”
可这‘贼’不但胆大,而且还是个笨贼。
任小野蹲在墙根下,悄声说:“芊芊,你确定是这里吗?”
郭芊大晚上的被她找出来,很不情愿的嘟着嘴说:“人家都要睡觉了,你干嘛鬼鬼祟祟的跑到这里?”
任小野厚着脸皮安慰她:“这件事对我太重要了,要是办成了,芊芊你有什么条件我都答应。”见她不为所动,任小野眼珠子一转“你喜欢的那个帅哥可是住在这里哦,你难道不想看看他?”
郭芊面上虽然装得满不在乎,但心底已经动摇了,自从在KTV见到他后便迟迟无法忘怀,一闭上眼睛,面前就全是他的影子,要不是夜色掩饰,定能看见她脸上浮起的两抹红云。
“那。那好吧。”
任小野见她答应了,便拉着她悄悄的绕到别墅后,想到什么又提醒说:“把手机关掉。”
“你还挺有经验嘛”郭芊掏出手机,一边关机一边说:“你刚才用的是什么电话啊?”
“公用电话”任小野已经猴子一样的爬上了树,朝院子里瞅了瞅,只见四个黑衣大汉分立在两侧守着大门,一动不动就像木头桩子似的,但那精光四射的眼睛却不停的转来转去。
她的眼光又看向二楼的窗户,那里正好有一根树枝伸出,如果减轻重量的话应该能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