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城市总是苏醒的如此之早,昨夜的浮尘还未散去,今日的喧嚣已经入耳。但是没有人觉得奇怪。
因为这里是白下城,东水楚国的帝都。
时间摹刻出了它的沧桑弥久,却洗不掉它的不落繁华。
“笨蛋二哥,走快点啦。”此时的楚箩衣显得很是兴奋。被禁足太久,这小丫头早已忍耐不住要大干一场了。
楚玄老老实实的跟在楚箩衣后面,虽然是年龄大于楚箩衣,但是他对于白下城的了解,还不足楚箩衣的十成之一。
抬头看向澈蓝天空,楚玄不由回想起昨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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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箩衣睁着大眼睛,可怜兮兮的摇着楚天行的手臂,“父皇,孩儿再也不惹事了,你就让我出去玩玩嘛~~”
楚天行满脸无奈,“好吧,既然如此,你就和小玄一起去吧,也好帮小玄放松放松心情。”说罢,语重心长的看了看楚玄。
“哦,父皇对孩儿最好了。”楚箩衣兴奋的用小脑袋在楚天行身上乱蹭,弄得楚天行满脸无奈。
楚玄脸皮抖了抖,要是让他学着楚箩衣这种完全放下矜持的撒娇装可怜,恐怕他学上一万年都学不会,不得不说,这是个天赋问题。
可是。
······
······
可是父皇啊,所谓心结,又怎么可能靠这种方式解开呢?
似乎看出了楚玄心有郁结,楚箩衣稍微安静了些,伸出手故作大方的拍拍楚玄的肩膀,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放心好啦,吉人自有天相,那个天降大任先苦人志,那个额······”小丫头歪着小脑袋,开始思考自己库存的那点可怜的知识。
看到楚箩衣歪着小脑袋纠结的样子,楚玄心中忍不住一乐,道:“怎么,太傅大人教给你的东西你都用到御膳房了吗?”
“不要给朕提那个臭老头!”楚箩衣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小猫炸毛了一样跳了起来,每每想到那个迂腐的白胡子老头满口念着各种让她头晕脑胀的奇怪句子,她的心中就一阵恼火。
“那个臭老头的可恶程度真是让人发狂,等朕继承皇位,一定要罢了他的官,让他回老家种田去。”楚箩衣咬牙切齿道。
楚玄无语道:“你不用功的程度才是真让人发狂。太傅大人被你气的胡子都被打卷了。”
“好了,不要再提这些事了,忘了今天的任务是好好玩吗。”楚箩衣小手一挥,一副大气的模样。
“这个任务我倒是相信你能完成,但是不惹事的任务我倒是很忧心。”楚玄抱着手臂故意的摇头晃脑道。
“你,你可恶!”小丫头气的直跺脚。
“喲!这不是咱白下城的魔王大人吗,怎么,上次大闹我水镜阁,陛下这么快就解除您的禁闭啦?”不远处传来一阵轻笑声。
楚箩衣转过身来,望着不远处发出轻笑的那名男子,银牙轻咬,面上却是丝毫无异。
男子身材高大,长相俊逸,身着一身金色锦衣,却不显俗气,手握一把折扇,颇有些翩翩公子的姿态,此时他俊美的脸上满是迷人笑意,但看在楚箩衣眼中,却是极其可恶的嘲笑。
楚箩衣突然露出纯真无辜的笑容,洁白的贝齿轻露,显得可爱无比,眼中狡黠之色流转。
“哟呦,这是怎么了,我居然看到咱们的大魔王笑的这么可爱的样子,真是令在下受宠若惊啊。”夏初言用一种极其古怪别扭的声音说道,再配上奇特的姿势,看起来令人忍俊不禁。
“是啊,上次的是还得多谢夏姑娘你啊。”楚箩衣如坐春风,满面微笑。
“咳咳。”听到“夏姑娘”这个称呼时,夏初言顿时露出了极为尴尬的神色,不管被楚箩衣嘲笑多少次,他还是无法坦然接受这个称呼,甚至他得知一些熟悉的人在私下里都开始称他为“夏姑娘”时,差点没掀翻十张桌子。
“怎么,夏姑娘哪里不舒服吗?看你脸色不对劲也?”楚箩衣睁着明亮的大眼睛,满脸人畜无害的样子。
“箩衣妹妹说笑了,要不要看看本公子健硕的胸肌来检验一下。”夏初言突然露出极其猥琐的笑意,这与他之前的形象大相径庭。
“变态,笨蛋二哥帮我。”楚箩衣一把扑进楚玄的怀里,却被楚玄淡定无比的闪开。
这么多年的相处,他早已把这两个人的习性摸的清清楚楚了。
楚玄直接无视楚箩衣幽怨的眼神,满脸同情的看向夏初言,他知道,这家伙今天又要亏血本了。不过,以他的身家,倒也不会太在乎这点小财。只不过每次凑上去给人家坑,这就有点不可思议了。
但是楚玄明白他的心意,心里不禁有些同情,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只是看这家伙一副装傻充愣做冤大头还又死不承认的样子,楚玄也有些无语。只是没想到这样精明的人也有如此有趣的一面。
望着楚玄满脸诡异的神情,夏初言顿觉浑身不自在,折扇一抖,将心中那股躁动掩盖下去,夏初言又恢复了之前那个翩翩公子的模样。
“二位,是否有意去我水镜阁看看,最近有了不少有意思的东西呢。”夏初言笑道。
楚箩衣眼睛一亮,“早就知道夏姑娘身家殷实,好久没去看看了,朕也有些怀念了呢。”语罢,如玉一般的小手不自觉的在胸前搓弄。
看到楚箩衣眼中露出的贪婪之色,楚玄有些无语。
不过,有人愿意当冤大头的话······
于是楚玄抬起头,用一种很和善的语气对着夏初言道:“那就叨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