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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爱情流下的泪(3)

去医院的路上,街道严重堵塞,我下了出租车,准备步行,雪太大了,还吹着冷风,刺骨的寒冷让我的心更加疼痛,就在那条被雪覆盖的大街上,我遇到了同样孤单的你。

你戴着米色的棉帽,站在前面公车站台下不住的跺脚,你的鼻子冻的红红的,斜跨右肩的书包上落了一层纯白的雪,你真的太可爱了,后来,这句话竟然被你用到了我身上。

我一步没踩稳,摔倒了,等公车的人太多了,笑声渐渐的大起来,我把脸埋进衣服里,不敢抬头,想爬起来,却怎么也动不了,地上的雪已经凝固成冰,我刚一动就又重重的摔下去。我的眼泪不争气的一直掉一直掉。

你轻轻的跑过来,伸出胳膊,扶住我的右手臂,你说,慢点,小心啊,你的嘴巴呼出的热气掠过我的脸颊,好温暖。

之后我知道了你的名字,陆安鸣,以及你喜欢打篮球,看书,你是双鱼座。等等与你有关的字眼我都牢牢的记在心里。你说,等我二十岁的时候,会带我去西藏,你说你最向往那样神圣纯净的世界。你说小雨,你知道吗,我喜欢你……

快七年了,陆安鸣,我改了名字,孟小珊,曾经的孟小雨已经埋葬在那个雪天,初中毕业后的你匆匆的消失了,我想你是去了别的城市吧,你搬家了,没有给我留下一丁点可以找到你的消息,我就这样失去了你,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算不算是失去,因为直到现在我都不清楚曾经是否真正的拥有过你。

陆安鸣,我找到你了,我从同学口中打听到你在上这所大学,我二十岁了,现在的西藏变成什么样子了呢,呵,不过那样强烈的高原反应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去了,也许十年前,我会义不容辞的跟着你去往天蓝海北,但是,现在我不会了,前天在我趴在宿舍楼的窗前,看见你对着一个女孩伸出双臂,我就知道,我真的该长大了,同样的动作,结局却物是人非了吧。

孟小珊站在月光照射的教室中,慢慢的松开了扯着陆安鸣衣角的手,然后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陆安鸣,从今天起,我会把这个名字从我的脑海中删除,因为怕你再次消失,我改名为孟小珊,因为你,十年来我都将自己关在一个人的世界里,我一直在等你,我总希望有一天你回来的时候,世界还是只有你的温度,但是今天我要对你说再见了。

再见,陆安鸣。

陆安鸣没有回头去看孟小珊的背影,两行眼泪从眼睛里寂寞的流下来。

小珊,你不开心吗?

恩?没有阿。

小珊,就让我陪你吧?

叶蓝和孟小珊站在教室的窗台边。楼下操场上几个男孩子在打篮球,叶蓝想了想。是时候跟小珊说了吧。昨天半夜,听见她躲在被子里哭了好久。是心里太难过了吧,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叶蓝就探出头。月光细细的撒进寝室,它不懂悲欢离合,只是自顾自的阴晴圆缺。叶蓝就那样一直睁着眼睛,直到孟小珊不再哭了她才盖好被子睡觉。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叶蓝拉起孟小珊的手,慢慢的说。

小珊,很想和你成为好朋友,不想你孤独,今后的日子我愿意陪着你走。可以吗?

孟小珊沉默了片刻,转过身来看着叶蓝,眼睛里布满了泪水。

蓝蓝,你知道吗,每次我身心疲惫的回到宿舍,看见你对我笑着说早点休息,我就好感动好感动,然后晚上就睡的好踏实。蓝蓝,好开心能遇见你,从前的我都活在一个人的世界里,守着太重太重的期待,但是从今天起,我不再寂寞了,我要把从前的快乐都找回来,要为自己好好的活着,蓝蓝,我们以后都要好好的,要很幸福很幸福哦。

恩恩!小珊,我好开心,你终于想通了,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你这样不快乐,不过请相信,再大的风雨,之后的天空总是会放晴的!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叶蓝替孟小珊擦了擦眼泪。孟小珊坚强的笑了。

安鸣,你认识孟小珊吗?

恩。她其实叫孟小雨……

为什么?

七年前,我曾经伤害过她。

七年前?一直都觉得小珊好像有心事,但她却总是喜欢笑,我能感觉出来她是故意的,许多次,我都看见她一个人坐在自习室悲落的样子,我真的想好好照顾她,给她幸福和快乐,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无法为力,难道,她是因为你?

那年她13岁,我们的家乡下了一场格外大的雪。当时我站在站台等公车去学校,忽然就看见穿着白色毛衣的她,小小的样子惹人怜爱,我怕被她看见我偷看她的尴尬,就假装看雪,结果她摔倒了,我的心咚咚的跳起来,似乎摔倒的是我自己,于是什么也不管不顾了,就冲上前去,扶她起来。我们就是那样的相遇了。

我们曾有过一段特别美好的时光。可是后来被我破坏了。我离开了。是不是很残忍?当时的我太任性太固执,一心向往大城市,于是当我爸说要带我去上海,问我愿不愿意去那里读书的时候,我几乎是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把说过的话,对她许过的承诺都通通抛到脑后面,离开的时候都没有告诉她一声……

安鸣,你知道你这一走,对小珊的伤害有多大吗?

我知道,来到上海后没过多久,我就后悔了,我才发现没有了小珊生活竟然是一团糟,可是我没有退路了,有些事情一旦做了选择,就不可能重来,这些年,我只要想她的时候都会拿出当时的照片看一看,所以记忆里小珊一直都是留着短短毛碎发,小小个子的小女生,以至于现在再次相见的时候,我竟然很蠢的没有认出来,她更加漂亮了,头发长了也长高了,也变的不爱说话了,我好恨自己,我真的想好好的弥补对她的伤害,可是我不能,那样只会让她永远痛苦。我希望她是幸福的。要比我幸福一千一万倍……

孟小珊在毕业的前一天写给蓝蓝的信。

蓝蓝。

那年夏天的红色旋转木马。

我转身看见你咧开嘴巴露出的白色小虎牙。

我恍然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比爱情更加需要珍惜的东西。

在我人生第一个二十年的尾巴上。很庆幸遇见了那么一个愿意静静陪伴我走过风风雨雨的人。

谢谢你帮我找回久违的幸福和快乐。

我在流星闪过苍穹的那一晚。

偷偷的替你也替我自己许了你曾说过的那个愿望。

我想要我们永远在一起。

林东耀面对着满脸笑容的孟小珊。

小珊。

我喜欢你。

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啊。

我要照顾你!

孟小珊眼睛里闪着亮亮的光,如同四年前相见的时候,她的笑更加真实了。

那么……

有没有礼物呢?

嘿嘿……

一大束玫瑰花从林东耀的背后变出来,他双手捧着花,阳光打在花朵中,上面晶莹的水珠一看就是刚买来的。

林东耀你这个笨蛋。

说着,孟小珊抱住玫瑰花,林东耀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叶蓝举着相机,镜头里两个人傻傻的笑着。

来来来。

要拍了哦。

1,2,3,茄子……

春天的风温柔的婴儿的的脸,那些曾经经过的伤痛,现在都被吹到了哪里呢,我似乎忘记了,忘记了一起走过的街角,忘记了和你吃过的香草冰淇淋,也忘记曾经最最重要的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们已经朝着不同的方向越走越远,远离了青春,远离了回忆,我把你留在了二十岁那年的冬天,因为这个二十岁给了我太多的期待太多美好的梦,却终究支离破碎。我们就这样别过吧,不用说再见,不说一句抱歉,我会忘记你,会过的很幸福很幸福,一定会的。

夜晚的星星好多好亮,孟小珊站在顶楼上,身边是林东耀拉着他的手,紧紧的,紧紧的。

小珊,我们找个时间去西藏吧?我知道你很喜欢那里。

不了,还是去海南吧,我想去看海了,你不是也一直想去的么?咱们叫上蓝蓝和西西一起哦。

恩好,小珊我很想你。

笨蛋,我不是在你面前吗。

那我就是很想你嘛!

真受不了你拉!

嘿嘿……

夜幕下,女孩的侧脸贴着男孩宽大的外套,冬天来了,天开始变冷了,只是他们的心还是温温热热的。

只欠秋天

题记:

我没经历过那么多事,也不知怎样安慰他,也许我只能这样陪他掉几滴眼泪。也许多年后,光阴的转角里,他会想起,曾经有一个女孩子陪他一起落过泪……

1

跟楚原认识是一个偶然。

假如寒假刚开始那天,好友没有约我出门,她也没有迟到,我也不会在楼下遇见楚原。可是不迟不早,我遇见了他。于是迟到的好友,路边恼人的积雪都让我觉得很美好。

楚原出现在我视线里的时候,我正裹着厚厚的羽绒服,无聊地对着路边奥迪车的后视镜拨弄额前的刘海,新打理的刘海还很不习惯,不过好在大家都说新形象不错。他左手拿着车钥匙对着镜子里的我温和优雅地挥了挥手,小姐,借过。

尴尬地回过头,我的脸唰一下就红了。真是郁闷,难得臭美一下,竟然让帅哥看见了。我后退了几步想站到边上,忽然听到他说小心,我刚想停住却感觉脚后的鞋跟一扭,就要往后倒去,又要出丑了,我索性闭上眼。一秒钟的时间,感觉自己掉进了一双有力但不失柔软的臂膀里,睁开眼,是他接住了我。侧头一看,后面一大堆还没清理掉的坚硬如石头的积雪。谢谢,我急忙想站稳。

你确定没事吗?他微笑着把我扶正,松开手。

应该没事,不敢看他的脸,怕他的笑。他的手一松开,我根本就站不牢,原来鞋跟歪了。

他扶住我,一手打开车门,我叫楚原,也住这栋楼,你先在我车上坐一下,我去车后拿双拖鞋给你,你的鞋似乎坏了。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从车后拿了一双拖鞋过来,将就一下,你可以穿着它上楼换一双鞋子。

柳织烟,你怎么知道我住这楼?我纳闷,在车位置上抬起头看着他。

有几次等电梯时看到过你。他还是很有绅士风度的把拖鞋递过来。

啊,有一丝欣喜在心头弥散开来,平凡如我,碎花裙、白衬衣,也会让他这样举止优雅的男士记得,应该也算是个惊喜吧。接过他手里的拖鞋时,我发现他手指纤长,指甲干净。那一刻我确定他是我喜欢的男子,是的,我喜欢有着纤细手指,但却温暖有力的男子。他的拖鞋对于我三十六码且偏瘦的脚来说有点大,但却显得我的脚特别的秀气。那我先去换鞋子,你等等我,我马上下楼把拖鞋还给你。

看起来还不错,不过走路还是要小心点,我还是扶你进大楼吧。

没事的,不用扶,你等我。我怕他有事,咬着牙,急急地下了车,就朝大楼走去。

你确定没事?

没事的。

鞋子不着急。那我就先走了,我赶着去开会。

然后我听到车子发动的声音。进了楼,偷偷地站在楼道口的窗户边看着他的车开走,顺便记下了他的车号。当然,楚原这两字也一并深深地记进了心里。

回到家,剥下袜子一看,我的脚脖子有点微微的肿,拿起手机取消了逛街计划,然后,把拖鞋拿进卫生间洗干净,用吹风机吹干用纸袋子包好,怕妈妈问起,我把鞋放进了我房间的书柜里。

为什么先前都没发现他呢?想着他跟我住一栋楼里就为自己不早点遇见他而有些遗憾

一连几天下楼都没遇见他,也没见他的车。我甚至跟保安打听过他,保安说楼里有很多家姓楚的,但没有查到叫楚原的,也许他跟家人一起住吧。时间一点点过去,楚原始终没出现,我的脚伤早已经好了,要不是柜子里他的拖鞋确实存在,我会以为自己做了一个很美的梦,然每次开书柜拿书,我会把包着纸的拖鞋拿出来审视很久很久,我就会想起我曾经遇见过那么美好的他。心底的某个角落已经有一颗种子悄悄的发了芽,我渴望再次见到他。

2

无数次假想过我们的重逢,彼时,我一定衣美人靓。有了这样的心,我开始学会修饰自己。开学了,我选择了走读,生怕错过了与他重逢的机会。

当小区花坛里的梅花落下,桃花开放。我的梦想成真了。那天我抱着书刚走进小区的门就看见了他的车缓慢地开在我前面,是的我记得他的车牌号。我加快了脚步,想赶上去告诉他,我去拿拖鞋下来。

还没到楼下,他的车已经停好,我看见他微笑着下了车,转身走到车身的另一边,左手拉开车门,并把右手伸了进去,片刻后,拉着一位小美女下了车。她是谁?是她的女儿吗?我被这念头吓了一跳,不会的,楚原看起来那么年轻,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女儿呢?可他脸上那幸福的光彩应该是由这小女孩而来。他弯下腰,仔细地为她拉平裙子上的折痕,然后重新把手伸给她,让她拉着他的手而走。小女孩乖巧的笑了笑,拉着他的手朝我走过来。我抱着书站在路口看着他们,灿烂的桃花开在他们身后,让人觉得他们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个儒雅的男子牵着一位可爱的女儿。

柳织烟,我记得你。他微笑着。

楚原,这个让我想念了一个寒假,又一个春天的男子,他终于又微笑着出现在我眼前,虽然他手上还牵着一位美丽的女孩。我清楚的听见他叫出了我的名字,这样多好。你好楚原,好久不见。话冲口而出,又觉不对,我连忙说我去把拖鞋拿给你。

没关系,那拖鞋是我游泳时穿的,车上还有一双备用的。楚楚,这是柳姐姐。他微笑着对小女孩说。

小女孩对我笑了笑,柳姐姐好。

是柳阿姨,楚楚真漂亮。我马上纠正并对她友好的伸出一只手,我可不想凭空低了他一级。

姐姐比阿姨好听!她还是微笑着站着,似乎没有看见我的手。

我尴尬地收回手对楚原笑了笑,心想这小女孩真是小人精。

楚原的右手牵着她的左手,我走在楚楚的右边,我们一起走进大楼。你住几楼?我拿了拖鞋就给你送过去。

到电梯口,楚原把楚楚抱在了手上。十六A。

电梯来了,正好只有我们三人上楼,我让楚原先进,我再进去,他进去的一瞬间,我忽然看见楚楚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一眨也不眨。

我家在九楼,出电梯的时候我跟他们挥了挥手,还是觉得楚楚的眼睛怪怪地看着我。难道她看出了我什么吗?不会的,就算我再怎么喜欢楚原,那也是我心底的事,我应该不会把它表露在脸上,而且她还是个小女孩,怎么可能懂得大人的心思?

冲进卫生间略微清理了一下自己,回房间拿出拖鞋,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然后拿着拖鞋上楼。

楚原开的门,一开门他就把手指放在嘴巴上,楚楚刚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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