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不久你就要去实习了,而我则报名参加了培训班。在你走的那一天我说我想过去帮你搬行李,你说行李已经搬过去了。你说,你的好姐妹还有那个忘记叫什么名字来着,想不起来了,他们一起帮我送过去的。
“是阿广吧。”我说。
“嗯,对对。”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本来我很难过,但是听到你差点都忘记了他的名字我又很高兴。
天慢慢地冷了,长沙的天气一冷就让人冷到骨子里。面对这么冷的天气,心里的世界也格外地安静。每当走过大街熙熙攘攘的街头,穿过校园的林间小道,落寞的感觉像树叶飘落一样在空气中一圈一圈地打着心结。
安静地心里每天都在和自己对话,每天都问自己,为什么我总是一个人,为什么在同一个城市的我们没有见面,为什么心里既害怕却又偏执地喜欢着。
我习惯拿着凳子,无论深夜还是白天,独自一人静静地抽着烟,一口口地把它们吸进肺腑里,让它们触碰着内心里的寂寞。那是一种安详的轻抚,无声无息,深沉动人。
走廊里泛黄的灯光,像一段段旧时光轻轻地把我的身影投在了地上。我抬头,我闭眼,我呼吸,安静的深夜里,这世间孤独得好像只有我一个人活着一样。
可惜孤独的人不像伤心的时候可以流几滴眼泪安抚自己,因为孤寂的人心是空的,空得一无所有,空得整个世界都变成了荒无人烟。
我想你,我爱你,可是我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交换,我触碰不到你。仿佛你就是那一缕缕眼前的烟丝,我努力地张开手,却怎么都不能把你留下。
好安静啊,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身体里血液流淌的声音。
我幻想着和你在一起,你站在我的身旁,我紧握着你的双手,紧紧地握着,一刻、一分、一秒我都不曾想过要放开你。因为我一放开,我怕我会死掉。
我的青春啊,我的时光啊,都沉浸在爱情的苦与痛里了。我生命里那些美好的人,那一个个梦寐以求的人,都不曾给予我一场场像梦一样的现实。
之后几天你又回学校了,我问你,被子都搬走了,你在寝室里怎么睡。
你说,我和室友一起睡。
很不幸的是你用室友的烧水壶烧水,查寝的时候不小心被发现了。
那一个晚上我和你聊了很晚,害怕你一个人太无聊,尽管第二天我还要上课,我却还是像被幸福笼罩一样地陪着你。
之后的几天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说你今天一个人在寝室给寝室做了大扫除,你说你现在一个人在寝室里很无聊。
听到你这么说的时候,我真想说,要不我们出来走走吧。可是我没有说,我怕一见面的时候,明明心里有话要说,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我只习惯在电话里和你滔滔不绝地说个没完没了吧。
聊了很久之后,风把窗台上的镜子吹下来了。你一边和我说话,一边俯下身子收拾着,后来你不小心被刮到了手。
“我先包扎伤口,收拾这些碎片了。”你说。
“嗯。”我说。
我有些歉疚,如果我不是光顾着讲话,你就不会伤到手了。
在爱情的世界里,生命的最高价值就是为最爱的人去伤去死吧。你知道么,我多么爱你,爱得只愿为你生,为你死。可是多么一厢情愿的我,却没有捡到一次为你去伤,为你去死的机会。这一路,我只发现,我除了自伤,却没有做一件对你有意义的事。
我很讨厌自己,讨厌自己心神不定,讨厌自己畏畏缩缩显得有些猥琐的心事。这一片片情感,多么像疯长的杂草让人无法压抑,让人满心疼痛地疯狂。
半个月过后你终于可以去上班了,小5,小乐也紧跟着出去实习了。这时候寝室里只剩下一个我不怎么打交道,甚至曾经有过小矛盾的小A。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其实也不是不喜欢小A,只是觉得性格不一样,所以不太怎么交谈。
后来就被隔壁一起培训的小胖误会了,而小A自己随着时间的积累,他也觉得我们之间似乎有着某种难言的话语。
很久很久没有完完全全地一个人生活了,没有了伙伴,没有了喜欢的人。赤裸裸地只有一个行尸走肉一般的人靠着香烟的麻痹,无知地活着。
天气越来越冷了,真冷,冷得整个人就像一根冰棍一样。
快点下雪吧,要是不下雪,明年走了就再也没有机会看到雪了。可是要是真的下雪了,想起了去年和小5、小乐在雪地里打雪仗了该怎么办?
对于2013年的雪,我心里既期盼着,又逃避着。
过后不久我生病了,一场真的快要死掉的高烧。
那一晚夜里我模模糊糊地躺在床上,我想我应该可以支撑到天亮吧,天一亮我立刻去打针。可是这一夜时间好像静止了,无法入眠的我不停地咳嗽着。
如果等会我真的支持不住了怎么办?小A会背着我出去吧,到宿舍区门口的时候叫醒舍管员,然后他们一起送我去医护室。
一个小时过去身体热得快要虚脱了,喉咙里干得像着了火一样。
“小A,小A…。。”我有气无力地叫着。
过了大半天小A终于嗯了一声。
“可不可以帮我去打点水,我高烧得厉害,起不来了。”
小A又嗯了一声,寝室里的安静又像天塌一样地沉了下来。
过了几分钟之后小A没有起来,我心里不知不觉地哭了出来。最后勉勉强强地爬了起来,像喝酒一样踉踉跄跄地摸着黑走到了饮水机旁边接了一杯水。喝完了水,脑海里一阵晕眩差点晕了过去。
我躺在被窝里,心酸地不知道和谁倾吐心里的委屈。我想起了小5,想起了小乐,要是他们在就好了。后来我选择了依夏,我给依夏发了微信。一边说着,一边哗啦啦地掉着眼泪。
热乎乎的泪水淌满了整张脸,枕头也被弄湿得一塌糊涂。
漫长的整个夜晚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在静止中过去的,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
一走进医护室的时候也许是很绝望吧,我对医生说,医生我快要死了。
“你怎么了?”医生关切地说。
“我发高烧了。”我说,委屈的眼泪差点不受控制哗啦啦地掉出来。
“39度5。”当听到医生告诉我的时候,酸酸的泪水一阵一阵地又在眼眶里打转着。
输液室里输液的同学都有人陪伴着,看到这里我心里又想起了你,想起你来陪伴我,想把这一整夜的酸楚一点一点地和你说完,就像虔诚的教徒在佛前不停地祷告一样。
由于出门的时候天气不是很冷,穿得比较少。下午的时候天变得很冷了起来,我想过叫小A给我送衣服,但是我又犹豫了。
最后我打给了小B,当小B知道我在打针的时候,他讶异地说:“昨天不是好好的么?”
小B送来衣服呆了一会就走了,因为呆会他还有课。过了一会小A也过来了,他是来给我送钥匙的,因为他也要去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