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子蹲在自己的眼前,饶有兴趣的看着有些惊慌却暗自惊喜的奉灼夭,她眉色飞扬眼里盛放的光芒让方苏茹眯了双眼,他从未见过她这幅模样,像个孩子似得,可爱的打紧。
“怎这般开心?地上不凉吗?”他温柔起身抱起她,和着刚刚给她披上去,却因她被吓着落至地上的外袍。
奉灼夭心里小鹿乱撞,眼前的大美人就紧靠着自己,身上的温度和特有馨香让她情迷了双眼,“苏茹……”
“臣在……”听她叫着自己,方苏茹心里一动,脸贴了上去,隔着几厘米的距离看着她眼里的悸动。
“咦?你叫苏茹?苏茹?这名字真好听……可是为什么感觉是女孩子的名字……呢……”眼前的人红了一张脸闭上了眼睛“头疼……”她蹙眉说着断断续续的话语。
方苏茹心里一惊,虽不知她刚说些什么,但这难受的样子莫不是生病了?他将奉灼夭小心翼翼安置床上伸手感受她额头的温度,触及的肌肤炙热痛了他的手,他深深蹙眉朝着身后吼道,“来人!叫太医!”
承天殿的夜晚也是热热闹闹,只是第二日又有传言弥漫整个后宫,宁明王爷留宿承天殿似与女帝同床共枕欢度了一夜。
第二日的清晨凤栖殿也热闹了起来,后宫只要排得上位的妃子都在里面,肖清儿一副忧寡的样子坐在妃子中的上座,他穿着一身浅紫的宫装披着柔软白纱,至裙角处一朵圣洁的茉莉花蔓延而上落满整个裙摆,精致得不像话,他揶揄着嘴,最后叹息一声似哀怨般说道:“若宁明王爷是妃子清儿我倒是不怎么在意的,可偏偏宁明王爷不是后宫之人却与女帝行了房,清儿不敢埋怨女帝,但清儿就是不喜女帝怎这般对后宫的兄弟如此?这要那些从未与女帝见面的兄弟如何是好?”
慕容沐云也是烦闷,他心里也不舒坦,却还来看这些说着兄弟情话,又心里暗自叫对方去死的妃子做作的模样。而且肖清儿这话说是为了后宫的妃子打抱不平,其实也不过讽刺了那些可怜一进宫就注定终老的男子,他最不喜的就是像肖清儿这样逞一时口舌之快的妒夫。
“本宫昨日去了承天殿,是王爷护着女帝进了里殿,王爷留在承天殿照顾着女帝也是极有可能的,但茗妃你可不能因为这样就下了定论,不要将王爷臣子的赤子之心歪曲了去,显得自己一副妒夫模样。”
“是清儿冤了王爷了……”肖清儿的脸上有些尴尬,但是内心却咬着牙骂着慕容沐云端着帝后深明大义的模样恶心自己。他好歹也是诗部尚书肖易之子!也不瞧瞧自己的出身也敢这样和他说话?
慕容沐云自然是没放过他眼里得讥讽的,但他只是蹙眉并未出声,既然女帝把管理后宫的重任交予于他,他又怎会害怕这只会欺软怕硬的茗妃肖清儿,冷笑三分,却是不想再理那做作的人了。
“帝后!”站起来的男子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宫装,剪裁大气把他英气的气质体现得完美,那浓密的睫毛下,那双宛若明月的双眸直视着座上的慕容沐云,这是葛连将军府上的公子葛潇湘,许是出身武将的缘故,他与一般娇弱的男子也是有些不同的,他气冲冲的站起身子,不满着帝后事不关己的模样,“连太医和宫女与侍从都瞧见王爷只穿着里衣披着外袍坐在龙床边上,这不是与女帝行了房是什么?帝后哥哥你也不去警告那王爷,委屈我们这些妃子做什么?”
头疼,慕容沐云蹙眉,这葛潇湘以往是不参与这类事的,他不是不屑于成为女帝的妃子么?怎短短三月便变了性子?果然这皇宫是个吃人的地方啊!
“呵,瑛妃你倒是清楚承天殿的事嘛!”葛潇湘一惊,后悔自己因为激动把自己调查的事爆了出来。慕容沐云只是哼了一声,有胆无谋!
“可是帝后哥哥,瑛妃弟弟也说的不错,这王爷留宿承天殿已是人尽皆知,帝后哥哥定当与女帝商量才是,是要王爷入住后宫,还是这般戏耍着后宫的兄弟也要有个说法吧?”出声的是妃子排行第三的柳妃,这柳妃是慕容沐云得力助手,也是最忌惮对手。他今日又是一身素白的衣衫,虽是简单,但也透着他清恬的气质,这是朝堂上最高文臣亦浩然之子亦碧烟。
慕容沐云挑眉看了他一眼,亦碧烟吃了一惊,知道他恼了便乖乖垂头不出声。慕容沐云也懒得废话了,他沉声说道,“既然弟弟哥哥们这般要求本宫那本宫现在便去承天殿见见女帝吧,你们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
三人心下便知他是真的恼了,便急急忙忙跪在地上告辞,见他们都走了慕容沐云哼了一声,“一群妒夫,真不堪!”他伸手一扫,案几上的杯子被他扫在地上,碎裂声响起吓得下人跪在地上叫着“帝后息怒。”
他挥挥手,不想理会他们,现在他烦躁的狠,起身往门口去,“去承天殿。”下人们应喏一声跟在了他的身后。
而已成为女帝的奉灼夭却完全不知麻烦已要上门,她正在梦中使劲的梳头,手中玉梳冰凉,她却还是梳着。
“你这样可不行。”身后来了一人。
她回头,瞧见陌生的女子穿着可笑的明黄色服饰走向自己,咦?这是武则天?只是这宽大的服饰也不像是她能穿的,“哪里来的野孩子?”她挥了挥手似赶他走。
女子只是轻轻笑了笑,“我身子给了你也不知是福还是祸了……”
奉灼夭愣了愣,“你是……”
女子摇了摇头,“有些事心照不宣就好,我留下的力量快消失了,这次入你梦中是想告诉你,提防方苏茹,好好待帝后,他不容易,皇宫如地狱,祈祷你好好活下去吧……”她顿了顿,“这一生就拜托你了。”她的身子越来越模糊,她的笑也越来越看不清。
奉灼夭不懂她的意思,她伸手想把她拉住,“等等!”睁开眼睛眼前入目的是一个老女人的模样,似被她吓到了表情僵硬着。她一愣,随即傻笑一声,“肖太医,真是抱歉,吓到你了,退下吧。”她坐起身子,龙床上的她只着一件里衣,洁白的手腕翻转扶了下额头,她微蹙柳眉,脑海里闪过太多不属于她的记忆让她有些头晕。
“怎了?”身旁有人帮他揉了揉额角,轻柔的,和着他低低温柔的嗓音,有着别样的舒适。
奉灼夭侧目睇了他一眼,见他只穿着一件外衣,白皙的玉颈正对着她,轻轻一嗅,闻得他身上淡淡的馨香,喉咙一阵翻滚,她盯着他粉嫩泛着光泽的嘴唇道,“王爷,请自重。”她想了想,这是个女尊的王朝,眼前贵为王爷,却是个男子,想来这人手段高明,爬到这么高的地方。
方苏茹蹙眉,虽有些不悦但似乎是习惯了这人的冷言冷语,他又轻柔的笑了,“怎了?把我吃干抹尽了就说这话?啧啧啧,真是无情啊。”低头暗自神殇。
奉灼夭嘴角抽搐,她还未言语方苏茹就抢了话头,“现在整个皇宫都知道女帝与本王留宿承天殿一宿,女帝是否还想赖账?”他眯眼瞧她。
奉灼夭心里一紧,看着一旁的太医们喝道,“可有此事?”
太医们冷汗连连,肖太医看了看同伴叹息一声上了前,“启禀女帝,后宫确实是有流言。”这话说的聪明,只是承认了后宫的确是说了他们留宿承天殿的事情,但却没承认方苏茹是否真的与自己留宿在这承天殿,干了某种令人害羞的事。
奉灼夭赞许着点点头,她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哦?”她挑眉,“像这种估计散播谣言毁王爷清誉的人绝不可放过,宁明王爷可是功臣!服侍患了风寒的朕一宿功不可没,这片赤诚之心怎能让旁人歪了去!来人!”她一转头,门口出现一个宫女匆匆上前跪了下来,“参见女帝,女帝万岁万万岁。”
“你去瞧瞧是哪个嘴碎,替朕掌了他的嘴!”掌嘴啊!她也想玩玩,看电视的妃子们掌嘴感觉挺威风呢。
“是!”宫女行了一礼便低头退了下去。
“奉灼夭!我到底是哪点不好?你怎每日推脱?”众人一惊,公然叫女帝的名讳,这王爷是疯了?
奉灼夭回头便见对方气的脸红的模样,他一双桃花眼使劲瞪着自己,似乎想用眼神在她身上烧个洞。
“我身上哪点好?这般执着要嫁于我?男儿家家的,你能否矜持些。”奉灼夭白了他一眼。
方苏茹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以往的她应该是会不甜不淡的回自己,现在居然还会嘲讽了!心里一股气涌了上来,他从床上站了起来俯视怒瞪奉灼夭,那脸颊也因为愤怒绯红一片,却更添了韵味,“奉灼夭,你居然敢说我不矜持!”从小时候开始他就一直跟在她身后,一直!他都矜持了那么多年了,她居然敢说他不矜持?!!他渐渐哀怨,眼里聚满了泪水,“为何?我和你明明比那个慕容沐云认识还要久,你却疼着他,不疼我?”
奉灼夭有些尴尬,这幅模样看上去就好像是她在欺负他一样,“这……”她能说是前主说的吗?
“女帝,帝后在门口等候。”一名宫女走了进来。
方苏茹蹙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