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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盛开于凛冬峭壁之花(5)

为了保证整个计划的顺利实施,莉采儿决定少在人们面前出现,以免过于引人注目而导致觉察到小雅已经秘密转移他地的事实。白天的时间,莉采儿蛰伏在国王的私人图书室中。打算将其中摆满数十个两个人多高的书架、数量约摸超过千本的魔导书全部翻阅一遍,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可以在这其中发现可以拯救莉莉丝的咒法。而到了夜晚,莉采儿便回到小雅的房间中休息。佯装成小雅的摸样的莉采儿,一来是为了不让其他人引起疑心,二来则是以自己为诱饵,引蛇出洞。虽然小雅内向的性格一向为众人所熟知,所以不长出门也成了大家认知的既定事实。但是倘若一直闭门不出的话,会对计划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扮成小雅的莉采儿,时不时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消除疑心。而今夜,亦是如此。

自从作为骑士的欧尼离开后,已经过去了五天了。深秋的傍晚,黑暗降临的尤是迅速。吃过晚饭后,点上蜡烛后,透过窗户上玻璃,台阶上倒映着少女的静姿。一如既往的选择饭后阅读的“小雅”公主,遵循着习惯坐在窗边的书桌旁,开始了作为公主的夜晚生活。身边,夜恭恭敬敬的静候在小雅身边。

作为小雅的起居室,这座小巧宫殿内的布置,除了那奇怪的博物架以及书架外,房内格局与其他公主的别无二致。闺房与用于待客的客厅用珠帘隔开,在个人的小天地中,像衣橱啊,梳妆镜啊一类的东西当然必不可少。不过比起普米希亚王室的其他公主,在仆人的配置方面,小雅与她的哥哥姐姐们有些不同。

按照一般的习惯,公主身边应该会有一位贴身仆人,负责帮助公主穿衣洗漱,以及两位以及三位的随从仆人,则是负责准备食物以及打扫房间等。但是考虑到小雅的安全后,国王决定只在心爱的女儿身边准备一位仆人,那便是夜。当然,对于对抗命运,以及这其中的一切,从王宫上下,没有人一个人会向这个盛放于花季年纪的小女孩提起过。每每看到那天真灿漫的笑容后,她的那些哥哥姐姐们,欢笑之下内心无不沁滴着鲜血。

小雅她,实在是太小了。命运之重,绝不是她那稚弱的生命可以承担的。所以,谁都不愿意将噩梦的事实告诉小雅。众人用欢笑与溺爱,佐以善意的谎言,守护着小雅一日又一日。身为王族,更身为已然懂事的大人,他们坚信着一个道理,一个只在小雅身上适用的真理。

公主的话,就请永远的活在童话的梦幻之中吧。

“呼呼……”

将已经阅读完的一本图书轻轻合上,结束完这本书阅读、已经半个多小时未动的小雅,此时将书放在桌子上,双手伸向头顶大大的伸了个懒腰。轻声的吐息中带着些许不满的调调,这种倦怠的感情从那双漂亮的眼睛中一目了然。

不过,此刻如果是真正的小雅的话,在享受完一本喜欢的图书后,绝不会露出像这样对书不恭的表情来。因为小雅她,可是非常喜欢读书的。所以,现如今坐在书桌旁,拥有着与本尊一模一样相貌体型的少女,当然不是小雅本人。不过,这点小小的瑕疵,除了经常伴其左右的夜外,大概连小雅的那些哥哥们,甚至是一向溺爱女儿的老国王,此刻也很难觉察出来吧。眼下,凝视着晃荡着双脚,望着窗外入神,在椅子上摇摇晃晃的小雅,为那副天然的摸样所吸引,一向表情冰冷的夜,脸上也不免露出轻微的笑容来。

施加莉采儿身上,这笼罩全身高质量的伪装魔法,当然不是魔力贫瘠的莉采儿可以使用出来的。帮助莉采儿施展这个魔法的,是当今王室的大王子、巴泽尔殿下。说到这位大王子,虽然外貌上肥胖的身躯与面容给人一种“这个家伙绝对是个萝莉控变态”的错觉,但是事实上比起这种描述性格的错觉,大王子的变态度比看上去更加的浓烈。作为参与这个计划的少数几位之一,通过与其的简单交谈之后,对于巴泽尔的实力以及为人,莉采儿有过简单的了解。

在作为魔法师的身份上,巴泽尔有着过人的天赋。现年二十二岁的他,实力已经逾越了“月芒”的级别。与同王姐莉薇安一样,他也是可以熟练运用四系元素的少数人之一,并且在于魔法上,他还有着自己的新创招数。魔法界的新秀,未来假以时日、将有实力问鼎界点之人……巴泽尔身上拥有着许多令人称羡的称号。

但是,明明是这样一个在魔法上有着建树的家伙,竟然是一个无可救药、集萝莉控与妹控于一身的变态。与平时善于伪装本性,表现出一副谦谦公子样的王兄凯撒不同,巴泽尔简直把他那种变态偏好当做一种正当的习惯表现在人们面前。所以,对着一副一见面便对自己一副表现出痴汉状的巴泽尔王子,心生厌恶的莉采儿不由自主的对他产生了警戒以及抵触。

虽然知道其本性善良;虽然知道他比起其他的王子与公主,巴泽尔对小雅的溺爱更为深厚;虽然知道他是一个绝对不会乱来的正人君子。但是对于这种“我是绅士我自豪”的家伙,莉采儿心中根本派生不了一丁点的喜欢来。所以,每次当巴泽尔偷偷靠近之时,莉采儿都会指示身边的夜,将其清除掉。在夜的劲拳重腿之下,每每都能看见带着嚎叫,却一脸享受的巴泽尔化作流星,不知飞往何处。但是即使被这样的对待,待到伤势好了之后,巴泽尔又如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舔着脸跑来骚扰莉采儿。

“呼……”

又是一声重重的吐息,继而打破了房间中的宁静。仍旧凝视着窗外漆黑夜幕的小雅,依然是用那种两只椅脚悬空的危险方式玩弄着着靠椅。窗外是庭院,庭院与外面有着院墙之隔,就连月亮,也被屋檐挡住了身影,这样的景物,是在太过于单调无趣了些。或许实在是百无聊赖吧,否则小雅怎么会一直盯着外面出神,并且一个多小时不出声呢。

忽然的,从窗外收回了注意力,扭过头来,小雅抬起下颚看着身边的夜:

“现在几点了?”

在意着时间的小雅,晃荡着小脚期盼的看着夜。回头看了眼客厅墙壁上的挂钟后,夜如实的回答着小雅。得到满意答案后,再度低下头的小雅,这次则是将目光投向自己的扁平的肚子。然后,在小手抚摸了几圈之后,又抬起头来小雅,向着一边的夜投以笑颜。

“已经九点多了啊,怪不得肚子里有蛔虫在叫呢。不行!我饿得不行了,夜你去拿点面包来吧?”

“遵命,那么请您稍等。”

欣然领命的夜,离开小雅身边朝着外面走去。给王子公主们准备茶点的膳房,离这里尚有一段距离。考虑到一些事情的夜,在寝宫的入口处,忽然停了下来。向着一边身着甲胄的侍卫,夜低声的吩咐道:

“这段时间务必要保证公主殿下的安全!”

“是!吾等誓死保卫公主安危!”

听到守卫们洪亮的声音后,夜这才满意的离开了。向着另一端出发的夜,在平常的步伐上加快了速度,已经到了这个时间段了,唐突的离开小雅身边实在是有些冒险。越想而越觉得有点不安心的夜,急匆匆的向着膳房方向走去。凝视着夜远去的背影,借用魔法影遁全身的男人,罩帽之下露出奸邪的笑容。

“机会来了,开始行动。”

“……”

用轻声的腹语提醒着周边的同伴,浓稠的夜色中,早就存在于围墙之上,难以用肉眼辨别的淡薄氤氲之气。在属下纷纷以点头示意之后,以那个男人为首的,淡色的透明气体如同消遁在空中的风一般,从一面围墙的顶端眨眼间便飞跃到另一面围墙之上。真是一群饱腹心计之徒,抓住了夜离开的一点空挡,向着小雅所在的宫殿,准备发动一场突袭。而此刻,王宫上下竟然浑然不觉。

一行七人的队伍,此时此刻已经潜伏到小雅宫殿正对面的那面围墙之上。将藏在身后的短刀慢慢的抽了出来,借助着斗篷的掩护,男人善用武器的手掌已经开始悄无声息的摸索着刀柄。掌握着绝对的手感,以保证所刃之人在刹那间即刻毙命。但是,此刻并不是绝佳的时机,或许是上天有心相助,巡逻至此的军队,为首的军官似乎和负责守卫在小雅宫殿外的那两个看门人是朋友,眼下正停留在那里,攀谈起来。

暗杀的首要标准,便是保证行动时悄无声息,做到不惊扰任何人便取目标性命。即使有着十足的把握,凭着自己以及手下的实力,可以在短暂的时间里将那一群士兵们斩杀,但是,如果冒然这样做的话,很可能会因此招来不必要的意外,从而导致失去这次可以杀掉那位公主的绝妙机会。似蛇一般舔着嘴唇的男人,并没有因为这点的不利而陷入慌乱之中。相反,身为这些人的领导者,他有着十足的自信,眼下正饶有兴趣的盯着底下那一群士兵。即使他们没有离开之意,那位男人也有办法来应对。

“克雷顿,该你了。”

“明白!”

一身下令后,身处那个男人身边的家伙,在这个瞬间忽然将两只手掌紧贴在墙壁上,然后,忽然从身体中涌出来的魔力,某个魔法发动了。

“轰咚!!!”

像是引爆了暗藏的炸药般,猛然响起的爆炸,瞬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扭着头望着不远处腾起的火焰,领队男人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惊讶来:

“怎怎—么可能!居然是主宫方向发生了爆炸!兄弟们,跟我来,保卫国王陛下!”

意识到是敌人来袭的队长,带着部队风风火火的朝着爆炸开始的方向冲去。被留下的,被这突如而来的惊吓弄得呆若木鸡的守门侍卫,面面相觑的看着一行人消失的背影。这一场爆炸,几乎是惊动王宫之中所有的人,事发一瞬间都向着主宫方向奔去的卫队,急匆匆的从翘头凝视着火焰的夜身边穿过。刚从膳房中出来,被这突然的爆炸所吸引,端着盘子的夜,一动不动的陷入深思之中。

“爆炸……王宫……公主!”

从脑海之中瞬间浮起重要之人的面容,促使夜猛然反应到其中所的诡意。在反应过来的一瞬间,载着面包与果汁的圆盘于此刻砰然落地。向着小雅寝宫方向飞奔的夜,对自己的疏忽后悔的想以死谢罪。

“现在的您,请千万不要有事,莉采儿殿下!”

心中满是祈祷,祈祷着伪装成小雅摸样的莉采儿不要出事。即使是优秀的魔法师,也很难对付毫无准备的暗杀。已经拿出最快速度的夜,有一点是如今焦灼不安的夜所不知的。那便是此时的莉采儿,作为魔法师的能力早就丧失殆尽。在那些暗杀者面前,此时的莉采儿犹如俎上鱼肉,任人宰割。

躺在地上的士兵们一动不动,从伤口淌出的热血染红了冰凉的地面。在反应过来的瞬间便被利刃瞬间夺取了生命。以那个男人为首,仅用了三人之力,便瞬间解决了守卫在殿外守护的数十位士兵。撤去了斗篷上附有魔法伪装的迷彩,黑袍的七人步入此刻只有小雅一人的宫殿内。望着从门口冲进,向着自己走来,杀气腾腾的七个黑袍人,转过椅子来的小雅,面带着微笑。对于那从黑衣人袖口中反射而来的银光,身高矮人几尺的莉采儿毫无惧色。

“你们,是来取我,艾尔冯斯·奥里维亚·雅的性命的吧?真可惜,夜似乎没有弄懂我给她发出的暗号。作为‘虫’的你们,我本打算将你们包围的。”

蛔虫只是敌人,而面包则是希望夜能假装离开,从而将其全部包围。如此说道后,小雅从靠椅上一跃而下。不去应对敌人的小雅,而却在此时弯下腰来整理着被弄得褶皱的裙面。已然是刀架在脖子上仍然不去理会,对于一个只有九岁不到的小孩子,对自己的态度竟然如此轻蔑。盛怒之下的那个男人,挥下了手臂。瞬间,七人之中的一个黑袍者,以迅雷之势朝着小雅飞冲而去。作为兵器的夺命短刀,划破空气冷冽的刀锋离那纤细的脖颈只有几寸。得意狂笑的男人,期待着那双桀骜不驯的眼睛下一秒露出痛意。

“公主殿下!”

于此时汗流浃背单手搀扶在门扉上的夜,望着这幅绝境大叫出来。已然无法拯救莉采儿,发狂的夜拔出腰后横着的短刀,打算以死谢罪向着那群黑袍众冲去。兵刃上闪过的凌光快如闪电,切割着空气。伴随着俯下身姿的夜,蓄力的双脚于此刻已然到达了临界点。握住兵器的右手刀刃横在胸前,另一只手则撑开五指按住地面,交叉着双臂已经做好战斗准备的夜,只消将集聚在双腿上的力量在此刻释放出来,然后于刀光剑影中收割性命,亦或是结束自己性命。但是,在战斗一触即发之前所发生的一幕,却让包括夜在内的所有人出乎意料。

少女纤细的手掌,小雅竟然徒手握住了那把夺命的兵器。连士兵的甲胄都可以刺穿的锋利刀刃,却奈何不了少女那似果冻一般柔嫩的皮肤。一脸不屑的坏笑,那是小雅根本无法做出来的笑容。从那只表面上娇弱无力的手臂中,却爆发出来连身强力壮的成人都无可奈何的强大力量。然后,这个瞬间,伴随着“吱呀”的一声脆响,明明没有人却自己打开的衣橱,从里面响起了那熟悉的声音来。

“诺伊,只留一个活口,其余全部解决掉。”

“遵命,我的主人。”

眼中瞬间大方异光的小雅,被解除的伪装在众人面前展露出她原本的面目。少女的体态容姿,然而却长出了野兽的耳朵与尾巴来。目睹到这幅场景,黑袍众们算是对刚才刀枪不入的原因有所明晓。意识到是自己大意而中了圈套的那名男性,面面相觑的看着从衣橱中走出来的莉采儿。那银色的长发与毫无惧色的樱色双瞳,在反应到眼前少女是何方神圣后,犹如雷劈一般陡然发颤的双手,男人额头瞬间布满汗珠。

“撤退!撤——!”

话还未出口,便被一声清脆的折戟声所打断。袭击诺伊的那名黑袍人,反倒被诺伊用断刃刺穿了胸口。“刷刷”从五指尖端露出的锋利长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诺伊以游蛇之势冲向敌人。化作利刃的手掌毫不留情的贯穿心脏,身后陡然伸长的尾巴,如同巨锤般轻易的将颈骨敲断。手下六人转瞬之间便折损四人,眼前兽耳少女的实力让作为首领的那个男人大吃一惊,已然判断无法战胜对方的男人,向后猛跳一步的瞬间,空闲的左手飞快的伸进自己的衣服中,然后从中掏出两颗黑色的圆球。然而这一瞬所发生的事情,全然逃不出诺伊的眼睛。

“才不会让你逃跑的!”

嚷嚷着的诺伊,与飞袭过来的夜组成了夹击之势。瞬间扫眼了周遭环境,男人脸上流露出极大的恐惧来:

“可恶!可恶!”

铁球撞击地面,瞬间释放出极大的浓烟来。无论是夜的短刀,还是诺伊的利爪,这个瞬间都有感知到肉体被刺穿的噗嗤之声。血的热烫滑腻,此时正顺着指甲,流到诺伊的手上。黑烟极大的阻碍了视野,见状莉采儿连忙用魔法生来狂风,一扫黑雾。

分别贯穿敌人心脏的夜与诺伊,与已经将武器收回刀鞘中的夜不同,诺伊伸长的利爪上依旧挂着敌人的尸体,明明已经毙敌,然而那双眼睛却凝视着门扉大破的外面。凝视着地上的尸体,莉采儿忽然的皱起了眉头。

“尸体只有六个,看样子那个貌似首领的男人趁乱跑掉了。”

如果让那个家伙跑回去,将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都说出来的话,后果将会不堪设想。明白这其中危害的夜,再次的拔出那把白银如雪的短刀来,只是这漆黑的夜色,该如何追击敌人的呢?陷入迷乱的夜,这个时候,甩掉手上的尸体,诺伊开口说道:

“那个家伙,被我刺伤了。”

猛然回过头来的夜,目瞪口呆的看着诺伊甜食着手掌上的血渍。然后,不顾夜的惊讶,一脸悠然自得的莉采儿对诺伊下达了命令:

“麻烦你,把那个家伙捉回来。记住,诺伊,我要活的。”

“知道了,笨蛋莉采儿。”

嘻嘻哈哈的两人,看着即将出发的诺伊,夜不免露出担忧之色。

“黑夜不便于行动以及侦查,请让我陪同一起吧。”

如此黑的夜晚,还要搜索敌人的踪迹,两个人的话,当然比一个人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来。夜的担忧与建议当然没错,只不过,毕竟是呆在莉采儿身边时间太短,她根本不了解诺伊的能力。代替着诺伊开口的,是拎着裙子从尸体上走来的莉采儿。

“放心吧,诺伊很强的,她一个人办得好。并且夜,我还有事情要交付于你。”

“……明白,遵命。”

望着消失在月色中的诺伊,抉择了一会儿后,夜收回了那把短刀。而此时,听闻到动静儿匆匆赶来的卫兵们,对这样一幕惨象纷纷垂下目光。穿过处理尸体的士兵,对于那些死于非命、尽忠职守的侍卫们,莉采儿低下头来为他们默念起悼词。然后,睁开眼睛的莉采儿,对身边的夜吩咐道:

“替我叫来国王陛下。对了,还有巴泽尔殿下,也请叫过来,他的魔法力应该会派上用场。”

“是,夜这就去办。”

离去的月,于卫兵的保卫之下,莉采儿向着自己的居住走去。凝视着那夜空上半圆之月,莉采儿轻轻的叹息着:

“看样子,今晚是不会让我好好睡觉的。”

另一方面,借助着超越人类极限的双腿,诺伊如同一道疾风般飞快的向着前方飞奔。一旦记住了敌人血液的味道,那么那个人再难从诺伊的追捕中逃脱。要知道,继承了犬科动物身体的诺伊,其嗅觉可是人类的一百万倍之多。能比人类觉察到空气中更加细微的味道,也就是依靠这个,诺伊才觉察到那些家伙们的存在,并且做好的准备。

暗杀者一定回来!这是莉采儿判下的决断。但是,倘若真的到来的话,那时候的自己,绝对无法以一人之力将他们制服。所以,以诺伊代替自己的计划,只有莉采儿本人与诺伊才知道。能骗过作为自己的人的夜,那么也能骗过所有人。所以,在小雅房间内那个衣橱中,莉采儿这几天一直躲在里面。用守株待兔的方式,再加之临场之上诺伊聪明的设计,才将那些按捺不住的敌人们勾引出来。如今,驾驭着夜风,用身后的尾巴掌舵着身体的平衡向着既定的目标冲去。已然切换成夜间模式的双瞳,绿色的荧光如同漂浮游荡在半空之中的幽灵。然后,忽然小翘向上的嘴角,诺伊一脸开心的说道:

“找到了,受伤的大叔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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