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宴什么大事都不谈,只为了用餐,一起好好吃个饭,就这样,动筷吧。”
随着叶青云的第一声令下,各个人都动起了筷子夹菜。
这一次的晚宴,十分微妙,没有一点谈话声息,出了叶庆夫妇怀里哭闹的小孩,谁也没有打破这安静。
叶灿也乘此机会仔细观察了每一个人。因为叶家五兄弟都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所以长相都是各不相同。叶青云年轻时也是个风流之人,只不过,老年后,五位妻妾都已不在。
叶青云,叶灿的爷爷,这位饱经风霜的老人,他此时面无表情的吃着饭,叶灿知道,他是在怨恨,怨恨自己怎么生的儿子如此无用,那刀削斧砍似的脸上涂满了憔悴的疲倦和深深的忧伤!
叶灿看向了叶安。
叶安,这个肥壮的三伯,他那满是肥肉的麻脸上,五官挪位,竖眉瞪眼的,满是凶神恶煞的表情。叶安似乎发现了夜班在看他,于是乎眼睛里闪射着凶光,脸上浮出恶毒的狞笑,嘴里用口型说着粗俗不堪的无声脏话。叶灿再是看向了叶安身旁的三伯母,这个看起来就尖酸刻薄的女人,果然,她刚才还是平淡的脸,忽然笑容顿消,恶狠狠看着叶灿,左右扭着脸,好像叶灿欠她钱似的。
叶灿却是冷冷一笑,暗道:“这老女人不会是脸抽筋吧?”
叶灿同时还发现,三伯母身旁比他年纪大的那位哥哥,今天第一次见到的哥哥,他的脸阴无故沉得十分难看,仿佛被寒霜打了的茄叶一样,又黑又紫,叶灿猜得,此人也是个不好交流的玩意。
而二伯叶庆,他的脸色十分呆板,像一面绷紧的鼓皮,尽管他长相俊美,但是脸色太过白皙,显得清瘦,无神,身旁坐着的算是叶灿的哥哥跟他有几分神似,只不过,他一言不发。
叶灿又是看了看冯媚,她低头吃饭时露出了深长的沟壑,不过叶灿却是看都没看,只见她那张满是胭脂的脸上,愁眉双锁,仿佛乌云密布,发现叶灿看着她,一对眼睛如冰球,射出冷冷的光,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叶灿再是把视线看向了娘亲赖莲与老妹叶莹。
说起来,叶灿也是从没有没有仔细看看自己的老妹叶莹,今天,仔细一看,她还真长得真逗人喜爱,鹅蛋脸,柳叶眉,黑眼窝儿,长睫毛,晶亮的眼珠会说话,一笑,脸上就似三月的花一般。稚气的瓜子脸,白里泛红的面色,像一朵桃花似的秀美,配上一双清泉般透亮的眼睛,显得文静又聪颖。
叶灿自言自语道:“这老妹,其实模样挺不错的嘛。”
许久未见,叶灿觉得,娘亲脸色已经有些蜡黄,眼睛无一丝一毫光彩,如此,原本拥有美丽容颜的她,也逐渐失去了风华。看得出,娘亲这半个月里,在叶家吃了不少苦。
“娘…”
虽然,赖莲在杨宇镇生活时,也是干了不少活,但是她也不见得会有如此样貌。
“娘亲,你放心,他们折磨你的,我会一点一点讨回来!”
啪!
“我吃饱了。”叶青云将筷子往桌面上一砸,转身便离开了。
没有谁敢挽留。
大家都沉浸在刚才极度安静的氛围中。
许久,才陆陆续续有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