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地处黄土高原的石市周围山上到处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绿色海洋,民兵基地座南朝北,三面靠山,北面是正在开发中的东城新区,有正在建设中的高楼大厦,有星罗棋布的村庄、居民区,还有纵横交错的国道、公路、桥梁,以及从东流向西的东川河。
靠山的三面,经过多年持续的绿化,山间、坡地早已经披满了绿色的植被,大部分都已成了树林,少部分庄稼地,可惜由于无人耕种,绝大部分已长满了半人高的荒草。
石头的同事张静来到民兵基地后,日子过得也比较艰难。她家里人员损失严重,原有的人脉关系已不复存在,在夕日同事们的帮助之下,她侥幸找到了一个社区助理员的工作。主要工作内容就是深入各家各户,统计、登记一下分管社区的人口、住房、收入等信息,属于最基层的公职人员。由于社区人口密集,且变动频繁,每天工作量都很大,忙的她常常脚不沾地。
平时分配的粮食只比普通民众略高一些。按照基地最新的节减分配方案,她每天的口粮只有八两,比以前少了整整四两粮。这也是她目前唯一的收入,相当于她的工资。
危机前,社会商品极大丰富,不管是穷还是富,大家都不缺吃的喝的,大米、白面等主食更是管够吃,哪时,人们普通营养过剩,高血脂、高血压、糖尿病、肥胖症到处都是,人们几乎每天都在为选择吃什么而发愁,民众饭量普通都不行,像她本人,一天根本吃不了八两粮。
现在,社会环境和生活习惯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由于人们运动量普通加大,再加上缺油少肉,人们的饭量普通都增加了不少,一天八两粮刚够她不饿肚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基地的一切生活物资只出不进,渐渐地都紧张起来,什么东西都在涨价。做为年青妇女,肥皂、香皂、牙膏、卫生纸、毛巾等都是日常生活必须的用品,这些东西,在基地内都必须拿粮票去购买,过去的钱币早已经作废,基地管理委员会新发行的粮票早已经代替了货币的功能。
基地的节省方案,带给张静等基层公职人员最直接的困难,就是又有一批人也加入了饿肚子的行列。
这点收入,对于她来说,顾了面子,顾不了肚子,顾了肚子,就会失了面子。
中午休息之时,刚吃过饭,一个女同事就叫她一块去山上挖野菜,上山挖野菜,危机前她没少去,双休日开着私家车,约几个好朋友一块出发,当时是做为一种娱乐活动,挖多挖少倒无所谓,只要大家玩的高兴就行。
危机后,她也去过几次,现在可没几个人是为了玩耍、娱乐,大家辛辛苦苦爬上山去挖野菜,为的是尽可能地节省一些粮食,以贴补日常生活的开支。
上山的路,泥泞不堪,一步一滑,实在难走。上山的小路上人真不少,都排成了队。上上下下的人们都拄着一根棍子。张静与女同事也找了一根棍子拄上,随着上山的人流慢慢地移动着步伐。
突如其来,连续一个星期的下雨,造成了不少的地质灾害,基地由于修建在一个山沟里,原有的排洪设施过小,还遭了一场不小的水灾,基地周围也发生了几处小型的山体滑坡,死了十几个人,还损坏了一批房屋、窑洞、粮食物资和其它设施。
今天,天一亮,发现雨终于停了,立即就有不少人冒险上了山,可见,大多数人的日子多难过,饿肚子的人可不是少数。
但是,值得张静她们自豪的是,比起城外的人,他们还算是幸运的。
住在城外村子里的人,由于每人每天仅能领到基地发的半斤粮食,大家几乎都在饿肚子。所以不少人都自发地组织起来,出去寻找粮食,由于出去寻找粮食时,一般都免不了与丧尸战斗。所以人们习惯将寻找粮食称打粮食,寻粮食的队伍也自然称作打粮队。
张三平就是城外打粮队中的普通一员。他危机前是个小老板,在城里区政府附近开着一个特色小饭店,门面不大,但是挣钱不少。老婆与一名雇员前边照应,他在厨房里炒菜做饭,虽然辛苦,但是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很是充实。
危机毁丢了周围的一切,也毁丢了他幸福的生活,只有他一个人侥幸从城里跑了出来。
城里他根本没希望进去,要关系没关系,要本事没本事,他是一个脚踏实地之人,来到基地的第二天,他就加入了一个小型打粮队。
打粮队共有八个人,都是清一色的男子汉。队长和三个骨干队员都是村里民兵中队的成员,每星期都有三天的值班任务,剩余的四天里才可以自由行动。民兵值班时都有定额的粮食补助,所以,比起一般人来说日子略微好过一点。
张三平来基地又晚,长得又不强壮,离个民兵也没捞上。只能跟着打粮队,出去拼命,勉强维护一个温饱的生活。
打粮队是高风险职业,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胆量和资格参加,他有个老乡就不敢出去,整天躲在基地里东游西逛,才二十几天,就被饿成了一幅皮包骨头的凄惨、栖遑模样。厚着脸皮,见熟悉的人,不是借,就是要,让他有数的几个老乡很是嫌弃。
大家日子都过的紧巴巴的,谁有多余的粮食,能拿出来救济别人。张三平也一样,打粮队不出去的时候,他还得去周围的山上挖野菜,补充粮食的不足。
连续一个星期的下雨天,可真害苦了住在村子里的大部分人,出去吧,怕着凉生病,不出去吧,每天半斤粮哪里够吃,一个个饿的火烧火燎,坐卧不安。
雨一停,天刚亮,张三平就来到了他们打粮队队长的家里,一进门他就发现,自己已经是最后一名。其它人已经开始整理装备。大家关系都不错,有人还开起了他的玩笑。
“张师,这几天又炒什么好菜来?”大伙都知道他是个厨师,只要有点材料,就爱炒个菜,做个汤水什么的。
不少人正饿的难受,听他这么一说,肚子里闹的更慌,“咕咕”、“咕咕”响成一片。“哈哈哈、哈哈”惹的人们全都笑了起来。
随着打粮队的持续活动,附近已经被搜索一空,他们今天要去的地方比较远,需要走近十公里,几乎要到达城市的周围。
石头团队的打粮队,也正在这一带活动,双方恰好遇到了一起。
幸存者们之间并不是只有团结、协作的关系,也有不少恃强凌弱,杀人越货,黑吃黑的罪恶勾当。所以在几经试探之后,双方才小心翼翼地见了面。
“老石”,“张师”石头和张三平几乎同时认出了对方,张三平的小饭店就是石头他们单位指定的饭店,相互之间很是熟悉。
“哈哈哈,你还活着。”二人相互用拳头轻轻地碰了碰对方的身体,都高兴地笑了起来。野外讨生活,虽然也危机四伏,但是比起城市里的幸存者来说,人们还是多了不少自由,起码敢放开嗓子笑几声。
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之后,石磊他们很是感兴趣,因为他们准备明天就去民兵基地,要不是团队已经断了粮,他们今天就准备动身。
这几天石头他们日子过得也十分糟糕,每天都需要派人冒雨出去找粮食,但是每天运气并不好,找到的粮食少不说,还死了几个人。
主要的原因,就是丧尸发生了进化。有一小部分丧尸发生了质变,被大家命名为T1,变得更加利害,行动敏捷,与正常人已经没什么区别,力量也大了许多。几个死了的队员,都是吃了它们的亏。
“什么,丧尸已经发生了质变?”张三平他们的队长,有些不相信地问到。
“千真万确,你们过来看看这只丧尸。”石头将他们带到了一具尸首分离的丧尸尸体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