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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疑惑

老者读完告示双目紧闭,他在怀疑告示的真实性。因为无论如何这上面所列出的条款对他们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也不知道这位大人是怎么想的,竟然给出这么优惠的条件。

很多人都是文盲,他们看见老者皱眉也不由一阵心慌,他们作为农奴实在是给这些老爹们搞怕了,这次不会又是要出什么新花样吧。

"老爹,这告示到底是好是坏啊?"一个声音惴惴不安的问道。

"好,实在是太好了,好的有点让人难以置信。"

"你是说,这些个条款对我们大伙有利。"

"我就说铁虎大哥不会害咱们,大人也不会叫咱们吃亏,你们都是瞎紧张。"一个声音高声叫道。

"是啊,是啊"我也是这么想,"我也是",下面的应和声此起彼落,村民对于兰斯倒不是盲目相信,任何一个在困难时候救助过他们的人他们都把他当恩人,这是一种朴实无华的感情。

老者继续解释道"是啊,我也相信兰斯大人,只是这些对咱们太好了,我在想兰斯大人拿什么去应付三龙会啊,我们不能让大人吃亏啊。"

"老爹,你倒是仔细说说,这些条款到底对我们好在哪里?"

老爹停顿一下,整理一下思绪,同时让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缓缓开口道"以前三龙会收我们多少粮食啊,不知大伙还记得吗?"

"呸,这帮养的,他们不是把我们图伦的粮食几乎都搜刮干净了吗?每家只给留下少得可怜的一点口粮,妈的,照他们的意思这还算是仁慈的。"一个村民狠狠的朝地上吐了口口水骂到。

由于这里汇聚了好几个村子逃出来的村民,大伙都被弄起了旧伤,纷纷开口责骂。一时间群情激愤,人潮汹涌,老者暗暗责怪自干吗去揭开这个烂疮疤,他为了引起大伙注意往高出走了走,大声叫道"静一静,大伙静一静,听我说,听我说。"

人们在愤愤不平的叫骂中勉强保持一点平静,老者连忙继续解释道"大人的告示第一条是说,以后咱们种出粮食的三分之一要上缴,留下的三分之二呢是咱们自己的。"

"什么,三分之二?自己的?"一个人问旁边人"兄弟,我......我没有听错吧,三分之二是我们自己的?"

旁边那人双目发愣,也是一脸迷茫,他也求证道"我......我好像是听到三分之二来着,这......这要是给我们自己,那......那我们一年可以攒下多少粮食啊?"

人群中的议论声又嗡嗡响起,大家都没有想到,这跟原来想比简直是突然从地狱来到天堂,众人一时哪里消化得了。众人心里都打定一个主意,以后一定要跟着兰斯大人,只有兰斯大人才是一心一意为咱们农奴着想的。

老者不得不再次花费大力气使村民安静下来,他又补充道"而且,大人在告示上说了,谁家要是参加开荒,开荒开出来的粮食全部使大家自己的。"

"老爹你是说开荒得来的粮食一点都不用交?"有人带着怀疑的语气问。

老者点点头,认真的确证道"不错,就是这样。所以我觉得我们占了大便宜,大人吃了大亏,大家想想,我们现在吃得,住的,用的,那样不是大人自己掏钱买的。我们怎么可以让大人吃这样的亏呢。"

老者这样一说,大家才一时到问题在哪里。兰斯大人收取他们三分之一的粮食,但是却要交给三龙会几乎3倍的粮食,这不是明摆着兰斯大人要自己掏钱吗。于是有人开始叫着要去见大人,无论如何要大人修改告示,他们不能让大人吃亏。

"大家静一静,听我把话说完"老者不得不再次安抚众人,心中感慨,以前是因为大伙听到不公平的条文自己才要安抚他们,现在反过来了。老者不禁对这位大人感到惊奇,他本是邻村的一个教书先生,无奈之下才跑到这里,结果所到之处竟然跟整个罪恶之都格格不如,这里的村民们心中崇拜着一位大人,而他在这里的所见所闻皆是那么新奇,在这里他得到了尊重,他觉得自己活的更像一个人了。

"第二条呢,大人是要求村子里的年轻人出来保卫村子,而且要从年轻人中间选一批人手组成一个卫队。"

"这第三条是说,大人要每家每户在大人指定的时间拿出人手,然后这些人手去做大人布置的任务。这就是三条的大概意思"

"这么说大人要组建军队喽?那我可一定要参加,以后咱们就可以保护村子了,看那些个****的还欺负咱们。"一个傻大个说道。

"大人给了咱们这么大的好处,咱们就跟大人了,不要说劳动,参加卫队,就是叫我去死我也绝不皱一下眉头。"另一个人道。

"好了,好了,我们还是去要求大人提高税负,我们不能让大人吃亏啊。"一个声音提议道,众人纷纷赞同,一群人正要浩浩荡荡的去找兰斯,一个人把大伙拦住。

"大家听我说,要是这么乱哄哄的去我想大人会不高兴的,我们还是派几个代表吧。"众人一想也对啊,这么多人也说不清,不如派个代表。大伙的眼光都看着老者,老者见大家都看着自己,他往前一站道"好,既然大伙看得起我这个老头子,那老头子我就走一次。"

"老爹,慢着,我有话要说"人群中挤出一个满脸精瘦的人,他靠近老头问道"你老刚才说开荒开出的粮食一点都不用上缴,是吗?"

老者眼中满是狐疑道"是啊,大人告示上是这么写的啊。有什么问题吗?"

"那我要是不要上等的和中等的土地,而是全部要下等的,那我不是一点税都不要交。"说完有些得意,自己可是发现了一个漏洞,这回大伙该好好谢我了吧。

"妈的,这小子是那个村的,真他吗的丢人,他小子是想钻大人的空子,我呸。"一个大汉粗鲁的叫道,人群中随着大汉的话音有一部份人的头低了下去,看来跟青年一个村子的人不少。

"是啊,妈的,兄弟们上,狠狠揍他,看他小子还打这种主意。"说着就有几个大汉要上前给他个教训。

青年一见,心中的得意烟消云散,脸色惶恐,大声叫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把漏洞挑出来,我想叫老爹让大人把漏洞补上。我真的没有其他意思。"

"妈的,这还差不多像句人话。我警告你,你小子可别动这种念头,大人已经对我们这么好了,谁要是再算计大人,这他妈还是人吗?"大汉怒气汹汹的道。

老者见一场风波消失了,为了保险起见再三询问众人还有什么问题,有人提大人用不着给卫队的人付酬劳,自己愿意白干;还有的说要大人提高税额到三分之二。总之,老者有些手足无措,什么时候再罪恶之都的土地上出现过如此和睦的场景,没有,从来没有。

在大伙的热切眼光下,老者徐徐往兰斯的住处走去,后面是几乎所有的村民。他的每一步坚定而沉重,他的每一步都是在走向新生,老者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脚步会如此坚实,他的脚步有他坚实的理由,因为他的身后凝聚着所有人的意志。

"大人,外面有村民的代表要求见你。"兰斯的思考被哈斯打断,兰斯疑惑的看看哈斯问道"代表?不会是为了告示的事情吧?你不是说村民见到告示会很开心的吗?"

"大人你要求的20%的税付实在太低了,我认为30%真的是已经太好了。"哈斯解释道,昨天兰斯把税付定在20%把他跟铁虎吓了一跳,从来没有这么低的惯例,通常做法是村民把所有粮食上缴,然后分发给他们一定的口粮就可以了。

兰斯不悦的走出大门,外面是黑压压的一片,几乎所有的村民都到了。老者看见兰斯也吃惊不小,他原本以为大人一定是一位长者,但是没有想到竟然是个青年,而且是个很年轻的青年,对这样年轻的人就能做出这样与众不同的事情老者暗自惊心。

他向兰斯施了一个礼,然后开始讲述村民们的要求,兰斯听着他的讲述才渐渐明白,原来村民们不是嫌税付过高,而是认为税付过低。兰斯脸上绽开了纯真的笑容,心中感慨村民的纯朴。

"大人,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了,你看......"老者征询兰斯的意见。

"我看税付是不必动了,以后就是30%;而且自卫队的酬劳也必需要给,这也是制度;至于开荒计划中的漏洞我想也不必改了,我相信没有人会去利用它的。"兰斯一一否决了老者的建议。

"大人,我看你再考虑一下,我这样有负大家所托啊。"

"不必了,你还记得第三条吧,那是我考虑这些问题的前提,我们还拥有一座绿色金库,只是数量太大,容易引起纠纷,所以跟你说实话,那座金库,也就是茶叶,将由我完全控制和垄断。凡是参与采茶制茶的村民我还要付给一定报酬,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茶叶?这是什么?"老者听的云里雾里,想来是某种高利润的货物。

"大人,我这样对村民不好交待啊。"

兰斯两眼放光道"交待,你就是个最好的交待,我要感谢村民为我送来个村长的人选,我听你说话条理清晰,论证透彻,难能可贵的是对一些问题有预见性,好,很好,太好了。"

"大......大人,我......我可不是贵族出身。"老者大惊,没有想到兰斯有这么一个想法。老者感到前面这个青年尽管年轻,但是举止之间透出一种雍容大度,让人不得不心悦诚服。

"贵族?贵族跟村长有什么关系,我说你就是你了。"兰斯语气冰冷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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