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桥桥冷笑一声:“你先动的手,我反手不过是防卫你的攻击,蛇要咬人我管不了,我帮你治疗蛇毒送你回家,你们母女不但不感激我,反而恩将仇报诬赖我,在茶山撒播谣言抹黑我,你有什么资格跑到我家大呼小叫!”
冯英英倒退了三步,但又不是伶牙俐齿的人,一时之间没了话,转头,见西京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大喊道:“你……你胡说!明明是你妹妹先动手打我,我才还手我——”
“呵呵。”冯桥桥轻笑摇头:“你一会儿说是你先动的手,一会儿又说是我妹妹先动的手,我看你自己都搞不清楚,等你搞清楚了,再来同人告状吧!”
冯英英气的不轻,几步上前就要揪住冯桥桥领口,冯桥桥不闪不避,果然,冯英英在离冯桥桥几步处,停住了步子,想到了冯桥桥身上某物。
江岁宁忽然道:“英英姑娘稍安勿躁。”
冯英英一愣,看了那俊美公子一眼,忽然意识到,这个家伙就是当时接走妹妹的人,蓦的转了方向,道:“好啊,你也在,我前天去了你家门口,你家看门的为什么不让我进门看我妹妹?”
江岁宁一怔:“姑娘曾经来过吗?请恕在下并不知道这件事情,若是知道姑娘会来,我定然早交代家仆候着,怎么说姑娘一家对我小妹照顾多年,既然如今姑娘娘亲卧病在床,那我这便为伯母请个大夫,顺便请家仆送姑娘去江家见你妹妹。”
冯英英皱眉,受不了他过度温和和礼貌的遣词用句,道:“算了算了,我也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你不知道不怪你,我现在还不走呢,大夫也不用请,我娘是受了风寒,现在快好了。”
蓦地反应过来自个儿居然站了起来,狠狠的瞪了冯桥桥一眼,又咚的一声跪了下去,道:“我脑子笨,说不过她。大老爷,你一定要为我主持公道。”
“咳嗯。”西京收起折扇,装模作样,“索叔,你说这个事儿该怎么办?”
索万抬头望天,每次公子喊索叔的时候,总不会有什么好事儿。
“呃……”
冯桥桥淡淡的看了索万一眼。“索大叔最好想清楚了再说。”
索万一呛,被冯桥桥那一眼看的有些发寒,道:“咳!我的意思说,那个……清官难断家务事,那个啥,这种事情,不好说……”
西京皱起眉头:“这样啊……”
冯英英见状,咚咚咚又是连着三个响头,“大老爷,你不能听她乱说啊,我……我没有,我才不会随便乱打人。”
冯桥桥皱眉看着她的动作,知道西京只是看热闹,想要阻止,但知道她绝对不会领情只怕会说的更过分,想要放任,但见她的样子,只怕今日西京不说出点什么来,就要一直扣头到死,不由悠悠一叹,这样的性子,到底是好还是坏?正要动作,却被人抢了先。
江岁宁瞥了冯桥桥一样,迈步上前,在西京看好戏的目光之下,扶住了冯英英的手臂:“姑娘不要再磕头了,额头受了伤,回去你娘亲会担心的。”
冯英英闻言,果然站了起来,她是不能让娘亲担心的。
江岁宁又道:“你和冯姑娘的事情,县太爷已经处理过了,冯姑娘没错,你也没错,只是事情太过巧合,现在既然和你冯姑娘都好好的,为什么不息事宁人呢?你娘亲肯定也是不想看到你这样的。”
冯英英皱起英气的眉,想了想狠狠瞪了冯桥桥一眼,“看在我娘的份上,我今天就算了,但是我告诉你,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话落,转身离去,来的突然走的也突然。
索万深吸了一口气,“这茶山的姑娘,都这么特别啊……”
西京不可置否,笑的云淡风轻。
江岁宁看他模样,摇了摇头。
冯桥桥叹了口气,看西京这样子,似乎是不打算离去了,转身,道:“请大人坐。”手顺势伸到了桌边。
西京道:“你不请我进屋坐吗?”边说,还打量着这套简陋的屋子,已经边上空地新盖起来,初具雏形的木屋。
“我爹身子不好,需要安静。”
西京眉梢一动,道:“那是谁家的屋子?”
“我家的。”冯桥桥起身进屋,白氏揪着衣服躲在屋内,方才的声音那样大,冯海也是醒了过来的,知道来了大官,想要下床去行礼,又起不了身,听了冯英英那一番话,都知道女儿居然前几日去了牢房一次,惊的后怕连连。
“你……你怎么可以不叫大人进屋?”
冯桥桥扯了扯嘴角:“他估计也不想进屋,只是来看热闹而已。”说着,提着装了白开水的茶壶,走了出去。
“喝吗?”
“呃……”索万左看右看,道:“公子,县衙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
果然,热闹看够了,这是要走了。
西京扇柄一敲额头,“对了对了,这事儿怎么给忘记了呢?”
冯桥桥哼了一声,提着茶壶放在石桌上,桌上都是小水洼,边上两个凳子也因经年累月,有了不少水洼,因为昨日下了雨,此事可以说是湿气淋淋,自然没人会去坐。
江岁宁走上前来,仔细看了看冯桥桥的脸色,微微皱眉,“姑娘——”
他的话还没说完,门口忽然出现一道人影,只听嗖的一声,一条金线飞窜而出,笔直的缠绕上冯桥桥的手腕。
几人都是一愣,转头看去,只见一个一身黑衣的魁伟男子站在门口,一手负后,一手捏着金线,正是罗烈。
这是……玄丝诊脉?
西京微微一笑,笑的不怀好意,扇柄一收,动作随性,罗烈背着的手一弹,西京手腕一麻,扇子差点掉了下去。
好家伙,他不过是想玩玩那根丝线,这个男人居然下手这么狠,要不是他躲的快,只怕手腕骨要碎了。
冯桥桥微顿,看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抬起另外一只手去解那金线。
哪知正在此时,罗烈忽然手指一弹,金线从冯桥桥手腕收了回去,可他却还是站在门口,恍如一尊门神,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