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个好人！”褚茫茫拍着卫洋的肩膀道。为了能够让她有足够的时间参加培训，他给她调整了工作时间，从早起到早饭完的这段，加上从晚饭到打烊的这段，一共两段时间加起来也有八个小时了，正好把上班人的“朝九晚五”给空了出来，还能有时间午休。
同卫洋告别之后她一身轻松去了嫩蕊，又重新投入到认真严苛的训练当中去了。虽然一些基本功的训练是非常累人的，不过在富有节奏的音乐伴奏下，走T步也能变成一种享受。
练过一天，她收拾好东西往外走，正巧又看见了金胖子，她之前隐隐地觉出了他对自己的排斥，便低着头装瞎准备溜过去，可不巧的是，对方就是为了等她而来。
“茫茫啊，”金胖子笑得两条眼缝又眯成了“~”形，“我这几天有时候路过，看看你们培训，你是真不错。”
这态度真是让她大跌眼镜，怎么又跟她套热乎了？“金哥你真是过奖了，大家都很努力的，我看姑娘们的水平都差不多嘛。”
“你可真谦虚啊，你金哥在模特圈呆的时间比你上学的时间都长，别说你们这样的新人，就是国际名模走得好不好，差别什么的我也是一眼都能看出来的，你金哥的眼光那是连付少都信得过的，你就是比她们更像模像样，一看就是这块料子。”
“额……”能把这样的盛赞往她身上扣，可想而知他的用心了，她低头看了看脚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经过这一来月的学习，她也算知道娱乐圈的夸奖都不是那么可信的，再也不是那个听了金胖子一句表扬的话就被哄上车的傻姑娘了。
他滔滔不绝地品评了一番，终于切到了正题之上：“我给你接了个拍网店服装的广告，你明早过来吧，跟付少一起合作，他正好有时间。”
这是挣钱的好机会，她当然不会拒绝，连忙道谢：“多谢金哥！您对我实在是太关心了。”
“那当然了，我不关心你关心谁呀？你是我领进门的，叫我一声亲哥哥都不为过。”
“……”能巴结到这个份上，不用说也肯定不是冲着她来的，她有何德何能啊，金胖子这人就是属苍蝇的，没闻着屎味怎么会往前飞呢？虽然她不承认自己是那啥那啥，但人不为利不起早，他的那点用心她也不会傻到当面戳破的。
不管怎样，能接广告是一件大好事，网店的广告拍摄一天能够给的酬薪是三百到五百，能顶她小半月打工的工资。“那服装呢？我要不要先拿回去试穿一下？”
被问及服装时金胖子眨了眨眼，将一丝狡猾藏到眼皮子以下，笑道：“这个就不用你操心啦，明天一早到化妆室就能看见，直接拍就行。”
“哦，好。”她也没有多想什么，跟他道了别回到悦来客栈。
第二天早晨，因为是个周一，晚起的人特别多，没时间做早饭，又得上班，所以早餐铺子的生意一直很热闹，忙到九点半才开始收摊，所以褚茫茫就没能早点去嫩蕊。
而付亦歆因为提前一天接到了金胖子的电话，听说他要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一早就赶到了化妆室。这几天能够经常看见她出现在嫩蕊，心情好得跟中了五百万彩票似的，但也不过是把这种喜悦归于自己挽救了一个差点因为生计放弃理想的姑娘的成就感之上，并未领会到内心最深之处的感觉。
他在储物室找到了标有褚茫茫编号的包裹，打开一看，顿时和他的小伙伴一起惊呆了！这个金胖子，怎么给她准备了好几套情趣内衣！
顿时感觉一腔热血都往头上冲，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观察女人的贴身衣服，做工就是比男人的更加细致有型，但也不过是看了几秒钟，有点招架不住赶紧往包裹里塞。
正在此时，管叶扭着小腰走了进来，付亦歆被他一惊，内内没能顺利地塞入包中，反而沿着他柔滑的衬衫料子掉落下来，正好落在他的皮鞋之上。
管叶吓得花容失色，赶紧捂住了眼睛，一边用假声尖叫一边张开手指缝偷看他的反应，哎呀这个画面真是太销魂了，好容易犯罪的哟。
付亦歆连忙弯身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捡起了那条小粉红，外表看起来特别淡定其实内心早就像有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过去一样得躁动不安。“行了，别捂眼了，难道我还不知道你在偷看吗？”
“哎哟，付少，你这是为我准备的吗？”管叶凑上前去掏那包里的小粉红，不胜羞怯地冲他抛媚眼，“我知道你心里有人家啦，你很想让我穿这个给你看吗？”
“……”付亦歆咬了咬牙齿，表示不想理这人妖。
管叶把那小粉红往自己下半身一放左右比量了一下，认真道：“不过，这个是不是有点小呢，穿不下。”
“一点都不小，你穿着正合适。”他黑着一张脸，悠悠地讽刺。
“讨厌，人家也是纯爷们呢！”管叶气急，拿着那小粉红往他身上蹭，付亦歆赶紧往旁边躲，俩男人在储物室里动手动脚，正巧这时褚茫茫推门而入。
付亦歆傻了眼，当机立断把小粉红抢过来往背后藏，还好后面是储物柜，暂时可以挡住他手上的动作。
“早上好，两位！”她冲两人打了声招呼，看俩人的表情有点不太对劲，很费心地想了想，自己早晨洗过脸，应该没有什么脏东西吧？
“早上好，茫茫。”付亦歆抢先同她打了声招呼，心里急得要死，这小粉红要往哪里塞啊往哪里塞。
“昨天接到金哥的通知，今天早晨来得有点晚，让你久等了。”她脸颊微红，可以看出这一路狂奔而来的激烈程度，“对了，我的衣服放在这里面，我得拿一下。”
“不用了！”付亦歆连忙朝着柜子移过去，用后背挡住柜口，前身正对着她。
她一脸疑惑，只觉是自己做得哪里不够好，才遭到他这样果断的拒绝。“怎么了？”
“临时换人了，你不适合这类衣服。”他答得很干脆，开什么玩笑，他舍得让她穿内衣的照片被放到网店让大众浏览吗？听他这么一说，管叶的眼神顿时变得暧昧起来，不停地在这俩人之间游走。
“到底是什么衣服啊，我能看看吗？”
“不能！”
这男人！她下意识想自己到底哪里惹到他了，这几天一直都相安无事的，应该很和睦才对，今天怎么老让她碰钉子呢。
她质询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他的脸上，付亦歆面上渐渐变得羞赧起来，手里不停动作着把小粉红揉成一个球，然后……然后掀开自己的衬衫，用力从后面塞进了自己的裤子里。
褚茫茫看他的动作真是太奇怪了，出于关心，她问：“您怎么了？”
“背上被蚊子咬了一口，挠一下。”
“噗！”管叶正好站在他的侧边，偷眼打量他的动作，看的是一清二楚，可怜的付少，竟然要用这样的方式藏一条内内，他要是把这件事传出去，估计整个歆意传媒的名誉都要扫地了。付亦歆朝他恶狠狠地横过来一眼，他再不敢笑出声来，只得往自己心里憋，憋啊憋，憋得肚子疼。
褚茫茫暗暗在心里翻白眼，您这挠痒痒的地方好像不是背上啊，而是……屁股。不过人艰不拆，她就不说什么了。
等他隐藏好东西之后，他终于大松一口气，起身道：“我这就给金胖子打电话，让他以后注意点，别什么广告都让你接，起码得让你量力而行是不是？”
“嗯。”她赶紧点头，心想也不知道这次金胖子到底给了她怎样艰巨的广告，以至于他都不能帮她拍了。
“还有你啊，接之前怎么不问清楚呢，他让你拍内衣广告怎么办？让你出裸镜怎么办？万一是带合同的那种，反悔还得给赔偿怎么办？”
“不会的不会的，他才不会让我拍那种东西，我又……”又没有比别人更大的胸，哪来的优势啊。
“……”这傻丫头，“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这句话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
“行了行了，这次广告让他找别人接，以后还会给你更好的，先别难过。”
“嗯，我不难过。”她是相信付亦歆的，相信他的眼光，也相信他的承诺。
“走吧，我带你去我办公室拿一下合同，尽量早点弄好，你开学也不用愁了。”他带她赶紧离开储物室，一路上都是他走在前面，她抬抬头，看他后背的衣服总觉得怪怪的，好像鼓出来一个什么东西。
合同到手，她从头到尾速读一遍，最后一眼从歆意董事长付应觉的名字上划过去，隐隐地在心头落了个痕儿。
趁着她看合同之际他给金胖子打了个电话，开始训斥他工作上的态度不正，最后来了一句：“皇帝不急太监急”，把金胖子骂成太监了，那头还是敢怒不敢言。
虽然有些摄影师就爱找接私房的模特，能够大饱眼福，让模特拍啥就拍啥，可他是那样的人吗？他还没打算真的当陈冠希第二呢！
她站在他背后盯着他看，说：“付少我看你衣服不太整齐，我帮你整理一下吧。”
他打电话分了心，也没多想就默认了。
她低着头为他扯平衬衫，突然摸到一个鼓出来的东西，一时手快抽了出来。
一条粉嫩嫩的内裤。
他转身时看到了她怪异的神情，复杂得难以用语言描述，打个比方，就好像看见了猴子穿着比基尼在马桶盖上跳舞一样。
总之她看他的这个眼神深刻到让他在今后的几十年里都没能忘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