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姑娘……在下……在下不是……”姜龙现下心里十分气恼:真该死,早知如此失礼,就不该乱来,也不知道灵姬会不会怪罪我。
脸上还透着绯红的灵姬轻轻摇头,清冷地说道:“无碍,姜公子。”
“咳咳……那便好,那便好……”姜龙从腰间拿出羽扇,正了正神色,环顾四周,静谧的树林已经昏暗了不少,“灵姑娘,小妹,天色将晚,前进退回都不是办法,不如今夜在这里露宿吧。”
灵姬打量了周围的环境,原本茂密的树林就透不进多少阳光,现在已经是深秋之日,不多时便已晦暗不清。“嗯,也好,不过我们需另选地方。这里离水源太近,又处上风向,恐怕夜幕之下有凶兽突袭。”灵姬远眺,大致选好了新位置。
“灵姑娘,你还说自己无才无德,这些事情不是一般女子所知吧。”姜龙心中暗生诚服。
方才被姜龙的厚颜无耻气到的灵鸢一直没说话,现在听说要休息,便插嘴道:“这有什么,我也懂啊,我和主子在泰山中生活了几年,偶尔采药太晚无法回草庐,便和主子在野外露宿了,这些事情不值一提吧。”
姜龙脸上挂起了笑容:“哎呦,我的小妹啊,你也这么厉害!”
灵鸢被自己的哥哥这么一夸,立刻玩性大发:“怎么样?没想到吧!我厉害的地方还多着呢!你要是再敢厚颜无耻,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敢目无尊长?”姜龙一本正经的反驳道。
“哼!就你!”灵鸢吐着舌头,做了一个鬼脸:“我哪有你这样厚颜无耻的兄长,真丢人!”
“唉!你这个丫头!真拿你没办法!”姜龙一时哭笑不得,心中叹道:这是作的哪门子的孽啊。
一直在旁静候的灵姬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里不知是该开心还是该伤心。她终于看到灵鸢满脸笑容,讨人欢喜的一面,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场景。可另一面,换来这个希望的结果却是要夺走灵鸢,她现在除了教养自己的师傅外,似乎真的就是孤身一人了。
“哥,快点!天都黑了,主子都等了很久了!”灵鸢小跑着走到了灵姬身旁,“主子,我们去哪里露宿?”
“就在那里吧。”说着伸手指了指不远处一块林间空地,现在还有一些阳光投射下来,暖金色的阳光让人觉得温和柔美。
“你二人先牵马去那里吧,我去捡些树枝生火,二位稍等片刻。”姜龙还沉浸在方才与妹妹斗嘴的快乐之中,带着笑意的他开始捡拾枯枝。
“冰魂!火炎!走啦!”灵鸢呼啸一声,不远处的马便彼此依偎着跟在了灵姬二人身后,走向灵姬选好的地方。
灵鸢清理出树下的一块地方,“主子,这里的落叶有些潮湿,我给你铺上布毯。”顺手从行李中抽出一块方布,这是她们从福仙镇购置来的用品。因为灵姬用伞换了江飞鹰的药材,这样省下来不少钱财便去买了其他物品。
不多时,姜龙捡来木柴,用火石火绒点燃起来,温热的火光下,三人围坐着。经历了追逐,打斗,再加上事情真相带来的心理震撼,三人没多时便困顿饥饿起来。
“我这里有些食物。”灵姬翻开行李,里面包裹的是洛桑给她们的面饼,“姜公子一起吃吧。”
“都说君子不吃嗟来之食,唉!”姜龙低着头,伸手拿过灵姬递上来的面饼。
灵鸢嘴里正咬着面饼,支支吾吾地说:“那你便饿着去!”
“姜瑶,别胡闹。”灵姬没想到灵鸢的本性不坏,却也是个顽皮的孩子。
“不是说不要叫我姜瑶吗!”灵鸢瞪着大眼睛看着主子,口吻中满是埋怨。
“好,灵鸢……”灵姬便顺着她的意,“你吃饭的时候别说话,小心些,给你水。”说着便拿出水袋递了过去。
姜龙没有带任何行李,只是带了些充足的银两,他原本也想在福仙镇购置行李物品,可和江飞鹰的交谈中,他却发现了异样,便一路观察他的举动,也就在那个时候才发现灵姬灵鸢二人是骑着江飞鹰送的马。可他没想到江飞鹰的马居然如此之快,由于距离落下太远,他并没有看到玄猫带路一事,便只是一路追过去想探个究竟,还好“西玄三圣”挡道,要不然就真的追不上了。
三人吃饱喝足,便靠在了树根旁准备,夜幕也终于落下了。白天绚丽多彩的树林,在夜晚的月辉之下显得有些凄冷,高原之上能有这样一片丰茂树林实在难得,可还是挡不住股股寒气袭人。
“主子,你可以吗?”灵鸢深怕主子的寒毒发作,这里可要比泰山中阴冷的多,虽然寒毒发作的事已经很少发生,可毕竟寒毒侵体是会夺人性命的,灵鸢一时关切起来。
“无碍,你也小心些,别着凉了。”说着便将自己的狐皮坎肩摘了下来,围在了灵鸢身上。
“主子,你这是做什么!”灵鸢立刻推开了,退了几步,“你的寒毒可不是小事,我们是在林间,不是客栈里!”
在一旁看火的姜龙听闻,起身走了过来,从怀中掏出一个玉色小瓶,打开瓶塞在手中倒出几粒黑色药丸。
姜龙伸手递到灵姬面前,柔声说道:“吃下去,可能会好些。”
“这是?”灵姬有些莫名其妙。
“没什么,就是一些驱寒的药丸。”姜龙耐心的解释道,“我常年在外,不可避免会突患风寒,这药丸是依我姜家药方所制,虽不是什么灵草仙药,倒是能暂且缓和寒气。”
“那便……多谢姜公子了。”灵姬接过姜龙手中的药丸。双手这一碰的刹那,一个感觉温热如火,一个感觉冰冷似水,二人心里都不免激荡了一瞬。
“灵姑娘,你的手如此冰凉。”姜龙有些怜惜的说道,“如果你感觉不适,还请立刻告诉在下。”
“嗯……好的。”灵姬答应后,犹豫了一会儿便吃下姜龙递来的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