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毕业,典礼上的我们意气风发,我们有点忘记高考带给我们的巨大压力,我们是开心的、期盼的、也是苦涩的。
再见了我的母校,我的实验中学,尽管我很舍不得你,但是我必须离开你,我一分钟也等不起,我要去学习,我要去恋爱,我要去奋斗,和一切的美好的事物在一起!我会永远记得你。
当代表青春记忆的纪念册尘封在我的书柜里面,我就再也没有翻起它,尽管我不知道它以怎么样的姿态躺在我数以千计的作品里。
高中毕业之后,分道扬镳,如众多的同学一般,我们彼此分手,奔赴一座城,在填报志愿的时候,我没有和黄菲一丝交流,在得知黄菲填报吉林院校的时候,我却鬼使神差的将第一志愿写到了山东的一所大学。
我忘记那个时候我是怎么想的,似乎命运如此,造化弄人,结果并不是我所设想的那样,不听杨宇的劝告申报辽宁广告,毅然奔赴理工类院校,这也让我错过了和黄菲一起去广院的机会。
这一别,便让我们茫茫青春之路中,最大的分叉路口。
是的,黄菲落榜,未能如愿,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了广告学院。
我唯有苦笑,我安慰自己,其实一辈子也许没有那么长,不能在一起,就不在一起吧。然而天知道我任凭命运摆布的无奈与痛苦。
在我的升学宴上,家属亲友席卷而来,如愿,黄菲也来了,刘思雨、陈丹丹等人也如期而至,亲友笑称:“陈曦在学校里一定女生缘挺好的,你看这一个个大闺女……”
黄菲进门见过老妈,便觉得有点尴尬,我清晰的感觉到黄菲的肩膀有些抖动,我心里也是一颤,我深知这一切的根源,但是也没有办法,事实上,如若我们每一个人在爱情能够想的周全,一切我们为之怨恨的事情都是可以解释的,人艰不拆。
老妈并没有表现太多,似乎从高中毕业的那一刻,我的所有选择都得到了尊重,但是黄菲就是如此,它无法对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释怀,事实如此,那时候的她,我深知她不是表面上的那么坚强,反而脆弱的让我心疼,是的,我很心疼,尽管我们已经分手。
表哥是一个随和且外向的一个人,从我们进门的那一刹那,便察觉到黄菲和的关系不一般,尽管我自己并没有察觉到我对于黄菲的举动有任何超越同学界限的行为,不过老哥便给我解释到:“我是过来人,不用跟我解释。”
我鄙视她,夜晚,我带着黄菲她们体验农村的家谱人情,我们一起去天地里去偷刚刚熟了的玉米。然后在院子里面引起篝火有滋味的考了起来,吃的满嘴胡子,可我们还是乐呵呵的,我们一起在田间的路上看星星,我望着黄菲甜腻的脸颊,她笑起来那么的迷人。
“流星!”陈丹丹大声的喊道,三颗流星璀璨般的从天际划过,我感觉到黄菲紧紧握着我的手,激动的说:“看!流星,我终于看到了!”
我轻轻的笑着,从后面紧紧的抱着她,我感觉到她的身躯一抖,仰着头闭上眼睛。
第二天的宴会开始,我和同学一个桌,敬完一轮酒之后回到桌位上的我有点昏昏沉沉,席间黄菲和陈丹丹不知道小声的说了些什么,我便问:“怎么了?”
黄菲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可能是因为的语气让她觉得有点生硬,便回道:“没你的事,喝你的酒吧。”
周围的亲友好奇的看过来,我有点沉默,拼命的压抑着火气:“先吃饭好不好?”
“我吃完了。”说着黄菲起身,她太了解我,她肯定看出来我在生气,尽管我掩饰的很好,但她肯定是了解的,如我同样了解她此时的她有点冲动。
“黄菲!”我叫她,她却丝毫不理,径直的走出去。
我向陈丹丹使了一个眼神,后者追了出来,这个时候老爸叫住我,有要紧事,我看着陈丹丹,轻声的说:“留住她,打电话给我。”
陈丹丹冲我点了点头之后便是吃完了便追了出去,我呼了一口气,又敬了一圈酒之后电话便响了起来。
是黄菲的,便接了起来。
“黄菲,我们谈谈好不好?”
“对不起,是我任性了!”黄菲的声音有点委屈。
“这不是重点。”我说道:“黄菲,如果一定要以这种方式告别,那么对于我们而言要有多不甘呢?如果,即将分道扬镳的情侣必须要有一个好的结局,我不要好聚好散,事到如今我坦诚的相信我自己还爱着你,那么你能否告诉我,或者让我感觉到你也是这么想的呢?”
“真的对不起,我已经走了,有机会的吧。今天对不起了,是我任性了。”
这是在我离开老家去往山东之前最后的一次对话,我忘记离开前的那个夜晚有多难受,望着漆黑的夜色。我无法想象以后再也看不到黄菲的日子,在和她分手的这几百个日夜里,从未有像临行前的这一晚如此的难受。
黄菲,我再也无法看着你,尽管你一直都不属于我,尽管你也许会幸福着,你会找到比我更好的男朋友,你会令我活在你的阴影里。
很早以前我就知道,然而现在我所更加确定,一个象我这样子的人,这辈子注定和悲剧缠绵。
在我身体里面的那种强烈的自我毁灭的倾向,一贯滋长,像招摇开放的暗红色的华丽的花朵,美丽温柔,弱不禁风,心底里,已经腐烂。
就在我走的那一天,黄菲再一次打来电话。
我内心不知是什么感觉,犹豫了好久之后我还是接听了。
彼此沉默了有一分钟的时候,黄菲开口说道:“你几天就要走吗?”
我有点哽咽:“你不会哭出来吧。”
“才不会。”黄菲骂了我一句,声音竟然有点让我无法确定她真的是黄菲。我沉默以对,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表达黄菲,我舍不得你,可是,骄傲如我,却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
该怎么说?
“黄菲,我还喜欢你,我舍不得,上千个日日夜夜,我已经习惯看着你,如果星空下我们紧握的双手证明了我们彼此的内心,那么现在的你必须听我说一句的是,我那么深深的爱着你,从未改变过,我不在装B了,我不在反感你没品了,不在说你任性了,我不在反对你挑食了,我不要再写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作品了,我只要你,要你一句话而已。”
就说嘛,骄傲的陈曦可能说出这样的话吗?
我沉默着,电话那端传来黄菲的话语:“一路顺风~”
“谢谢。”
我站在车站洗手间的镜子前,泪流满面。
黄菲,我该怎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