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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李兵的责难

李兵听到心语和文辉拍拖这件事,有如听到晴天霹雳,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还是难以接受。他琢磨着这件事的内幕,想在里面寻找到一点心里安慰。对了,他想起来了,文辉追求心语,是因为受了前女友提出分手的打击,心里难以承受,又一直知道心语是有心于他的,所以大胆地提出让心语顶替梅梅的位置的想法。心语由于被蒙在鼓里,所以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李兵坐在教室的最后一个座位上。看着他们两人的恩爱秀,心里有如刀绞,痛苦得不能呼吸。他一会儿闲上眼睛,一会儿张开眼睛,以便让这种心痛的感觉能有所缓解。但是无能为力啊,心痛来得促不及防,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在他心里最敏感的地方肆虐地宰割一样。

不行,我得让心语了解其中的真相,不能让她活在虚幻的幸福里。这个文辉也太厉害了,丢了一个,马上又有第二接替,美死了。

这个自私鬼,根本就不爱心语,为了让自己的心别那么伤心痛苦,欺骗了这个天真无邪的,傻傻地爱着他的女陔,我怎么能坐实不管呢。一定要让文辉的真面目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让心语看得一清二楚,虽然心语也许会很难过,但是,这只是开始的感觉,慢慢地她就能试着接受,最终过不了多久,她就能恢复到原来的状态,对文辉的一片痴情也会化为乌有了。

李兵盘算着,在什么地方,用什么口气,以什么事实为证据,好让心语听了就心甘情愿地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放学后,他给心语打了个电话。

他怀疑心语不肯很干脆地就答应他的要求,所以他一开始就想好了,要以有紧要事为理由,希望她火速赶到现场。至于心语信不信他,肯不肯出来,他还是没有把握的,不过他想好了,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把心语从家里哄出来,让她早点看清事实的真相。虽然事实上这里面有许多自欺的成分,可他不愿意去面对这种不利于他的东西上,因为,说到底,他是爱心语的,爱得那么深,现在眼看着另一个男人当着他的面轻而易举就把她据为已有,他的自尊心不能忍受这种硬生生的创痛,他觉得他一定做得像个男子汉,该出手时就出手,稍有犹豫就很可能会覆水难收。到那时就是就欲哭无泪了。

卑鄙也好,无耻也好,这个小人他做定了。

“你好啊,心语,你现在忙什么啊?”他小心翼翼地拔通了那个看了不止上百遍,在心里倒着背都能背得出来的号码。

“哦,是李兵啊?我刚刚吃饱,我们一家正在看电视呢,你呢,有事吗?”电话那头传来心语甜甜的,想笑又止住不笑的声音,有点气喘吁吁的感觉。李兵猜测心语一家一定在看着类似相声小品之类的搞笑节目,不禁浮想连编,希望自己也能在场,并且可以明正言顺地搂着心语的脖子,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心语一家确实是在看综艺节目,并且看得津津有味,个个笑得前仰后合,因为视电上正在播放着某段经典的笑话。这一家人就是样,只要是好笑的,好看的,不管放过多少遍,看过多少次,都能从中找到新的笑点,百看不厌。

“看电视啊,一定很好看吧,听你声音像笑得很痛快的样子,很开心吧?”

“嗯,你怎么听得出来啊,我都尽量忍住不笑的了,还是被你发现了,你真厉害。”

心语此时已从那种令人哈哈大笑的场面中解脱出来了,因为节目播完了。家里也一片安静,姐姐已经回房里去了;妈妈进了厨房,可能是去洗因为电视而搁在一边的碗筷;爸爸呢,正在找今天早上不知放到哪里去的报纸。晚上看报也是他的一大习惯。宽阔的大厅里顿时只剩下她一个人。她把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告诉了李兵。

“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啊。看来他们各都有各自的节目啰,很好啊。那你呢,剩下你一个怎么过,你有什么节目吗?”李兵很高兴,现在剩下心语一个人在大厅里,她一定也得找点事做的,不然这漫漫长夜怎么打发啊。他想到了心语可能会去找文辉,所以先下手为强了。

“心语,要不我们出来逛逛吧,我也有点事要跟你说,出来一下好不好?”

“我看还是不要了,我有点事要做,你还是一个人去吧!”心语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其实她早已想好了要约文辉出来玩的了,他们自从上个星期一起去吃早餐,到现在还没有一起出来逛过街。心语其实是一直在等着文辉主动约她出去的,但是等了快一个星期了,还是没看到文辉有什么表示,所以这两天她都很郁闷,很怀疑文辉心里到底有没有她。如果是因为上次吃早餐事件引起的不快,她已经差不多道过歉道啦,她跟他说了以后再也不会勉强他做不愿意做的事了,还想怎样?跪下去请求他的宽恕吗?不可能。如果他真有这种想法,那么就算她心语看走眼了。决不会原谅他的。

“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你就出来一下嘛。耽误不了多长时间的。好不好?”李兵用哀求的口吻说。

电话那头传来良久的沉默,沉默的这段时间,李兵的心一直怦怦直跳,他不知道得来的回答是什么,他不想再听到心语拒人于人千里之外的声音,如果她还是那么不肯退让的话,他真不知该再说些什么。如果总是强人所难的话,说不定心语会为此而厌恶他的话,那么他李兵是有苦无处诉了。

“好吧!“心语终于说了。“那你想去哪里呢?有什么事不能电话说吗?”

“不能,这件事很重要的,在电话里是一时半刻是说不清的。很复杂,很重要。嗯,太好了。真的一定要当面说。”听到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李兵激动得有动语无伦次。忘了回答心语问出的“你想去哪里呢?”。

“那我们在哪里见面?”

“在西风酒吧,好吗?要不由你决定?”

“还是不要去酒吧了吧,那种地方始终不是好地方,何况我们还是学生呢?要不去我们在西风酒吧回家的路上经过的那座天桥上吧。”

“好,你说了算,不过我想我们应该吃点东西,在天桥上可没什么东西吃哦!”

“没关系啦,反正刚刚吃饱。什么东西都不想吃。”

“那好,我来接你好吗?顺随可以边走边聊。你说好不好?”李兵试探性的问。

他这个人从小懂得无微不至地关怀女性,生怕女方在路上遇到什么不好的事,何况现在还是这个令他魂荦梦萦的楚楚动人的心语呢。可是他是知道心语的性格的,她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比任何男生胆小,她不愿人家把她当胆小鬼那样关照着,虽然有时候遇到重大问题时她也很怕,可她从来愿被人识破,更不肯承受自己胆小怕事。这种性格,许多人是不喜欢的,尤其是那种自认为女生天生就应该受到男生保护的大男人主义的男生,就更加不理解心语的这种大大咧咧的性格了。而李兵呢,恰恰喜欢的就是种勇敢的女生,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因为心语有这种大无畏的精神,所以无可药的爱上了她。而且这种喜爱随着时间的推移,日甚一日。

“好吧。你过来,我在这里等你。”今天心语难能可贵地爽快地答应了。

“心语,我有件事想告诉你,也许你听了会很不舒服,,可是我必须说出来。你一定不要太激动,可以吗?”见了面后,李兵迫不及待地提出了自己的所思所想。

“什么事啊,搞得那么神秘的样子。”心语漫不经心地笑着。

“你知道吗?你现在的的男朋友,”李兵犹豫着该不该说,说了之后心语会用什么样的态度看待这件事,会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他。她肯定会认为他是因为妒忌才这怎说的。但是,他顾不了那么多了。“他根本不爱你。”

心语瞪大眼睛看着李兵,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好像不相信这句话是从他嘴里蹦出来的似的。

“李兵,你说什么啊,谁跟你说的?”她竭力调整一下自己不胜惊讶的思绪,艰难地问道。

“心语,你冷静点。难道你真的看不出来吗?我不相信你这么聪明的人会看不出来。他的心不在你在里,你明明是知道的,只是不愿承认而已。你不愿相信这个事实,面对它,你就会感到很痛苦,所以你假装不知道,自欺欺人,活在表面上,可是你心里是清清楚楚的。我知道的。”

“不,李兵,你不要乱说。文辉是喜欢的我的。”

有气无力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语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他知道李兵说的是对的,文辉确实不喜欢她。在她看来,他对她哪怕是一点点喜欢都谈不上,虽然心语只要他一点点的爱,可是她知道文辉还沉溺在失恋的痛苦中,不能自拔。

“你难道看不出他还爱着他的女朋友吗?跟你说吧,他曾告诉过我他对他女朋友有多么地爱,他说,他对你根本就没有感觉,只是把你当好朋友看待而已。我跟他说,我喜欢你,给你写了一封信,你不知道他听了后有多高兴,他说他祝福我,希望我拿早日追到你。我跟他说,你心里只有他,他却说你们只是好朋友,他从来只当你是好朋友,别的什么感觉到没有。还说你对他的感觉也只是一般朋友的感觉而已,你只是误以为那是爱情而已,你以后会发现这个事实的。他希望我加大力度求你,奋起直追,不要犹豫,你终会被我感动的。”

“不可能,你说谎,他那天说他是喜欢我的,一直就对我有感觉,只是那时候还有女朋友,所以不好怎么样。现在跟她分手了,就不用思前顾后了。”心语声嘶力揭地说。

“你是不是认为我相信了你的话,我就会接受你,告诉你,不会的,我永远都不可能喜欢你,你说再多也没用,别白费力气。”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听到她到这么明目张胆地揭穿他,李兵兵气死了,一片好心当狗肺,坏人不识好人心。虽然他确有这件心理,可他是不会承认的,打死也别想他当面承认那卑鄙肮脏的思想。“我只是不想你受伤而已。如果你把我一片好心当狗肺,我马上就走,以后也不会再打扰你了。”

“你走吧,我知道你说的有理,可是我还是愿意待在他身边,只要能随时随地的看到他,再也不用看到他拿着女朋友痴痴的表情,我就心甘情愿地忍受这种折磨。对不起,李兵,上次我不该让你抱着,让你有幻觉,误以为你有机会了,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难道你就这么傻吗,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取悦一个心里时时刻刻想着别人的人,那滋味很好受是吗?好,我把话摆在这里了,你一定会后悔的,以文辉那种性格,他一定会长时间陷在痛苦里的,这种刻骨铭心的痛,你一定会一忍再忍直到忍无可忍,最后,不得不皤然悔悟的。”

说完,李兵就愤愤地独自先走了,他被心语的话刺痛了。他觉得现在再也不想见到她。自尊心严重受创,怎么可能再面对这个残忍的小妖精呢。还好这段路离她们家不远,所以他就带着满腔的怒气走了。

心语琢磨着李兵话里的意思,想着想着不禁落下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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