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明白过来了,现在这个我,已经不是人了,我只是一只鬼灵。
鬼灵是人死以后,从人体中散溢出来的人的意识。鬼灵有强有弱,一份足够强大的鬼灵很有可能造就一只功力强大的鬼!但是大部分的鬼灵都弱得很,鬼灵先在尸体上空盘旋,过不多久,不够强大的鬼灵就会越来越淡,直至消散了。
但是也有特殊情况,如果人死的时候是被直接挖去心脏的话,这人就不会产生鬼灵。也就不可能变成鬼。就像肖楚楚当时死的时候就是被挖去了心脏,所以小舞才会骂我还幻想肖楚楚能变成一只鬼。
没有心脏的人是不可能变成鬼的。因为,人脑是伫灵之所,可以把人的意识贮藏在里面。但心脏却是提供一切动力的根本,包括为意识的活动提供动力。当人死之时,人脑便无法再提供贮藏的功能,所以意识从人脑中散溢出来,就是鬼灵。但这有一个前提,人死之时,先是大脑停止工作,心脏还在惯性的驱使下继续提供动力,鬼灵就是在这最后的动力下方能够聚集在一起,散出体外的。但若是先没了心脏,心脏就没机会为鬼灵的形成提供最后的动力,所以就不可能形成鬼灵。人死后没有鬼灵形成,这个人就算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也没可能成为一只鬼!
但是大多数情况下,人死之时所形成的鬼灵,都或多或少的不再是这个人原先所拥有的全部的意识。也就是说,人死之时,所形成的意识状态的鬼灵,肯定是一种模糊的状态。鬼灵肯定是意识的一部分这没有错,但鬼灵本身是没有意识的。像我这种情况,已经成为了鬼灵了却还觉得自己没死的,那是绝无仅有的情况了。
我这种情况似乎并不是我死了,而仅仅是我的身体和我的意识分离了。这从科学上来说,根本是不可能的。虽然这还没有违背能量守恒定律,但它确实超出了我所认知的范围。
顺便说一句,此故事虽纯属虚构,但无论是人是鬼,都是符合一定的科学的。最强大的科学,才是作者最强大的后盾。
如果我这从身体中分离出来的意识不能叫做鬼灵,那它又应该是什么呢?而且很明显,从我的身体中分离出来的这个我,还带有四爷身上全部的能量。我大致的感受了一下那些能量,隐隐有超越四爷巅峰时期的所有能量。如果是这种状态下的我和老鬼交手,我虽不能保证一定赢,但我可以保证肯定不会输!
没想到被几个小流氓这一顿猛揍,竟然被我发现了我身上有这么一种特质,或者说那几个小流氓激发了我身上这么一种特质!这是我所没有意料到的,但这毕竟也是好事,值得高兴。只是我不知道,这种纯意识状态下的我,还能不能回到我原先的身体里面去。如果不能的话,我就真的成了一只鬼了。
想着,我就重新往下方看去,这时候魏晨已经拖着我的尸体走到了山脚!我往我自己的身上看去,裸露出来的部分全都是伤。脸上全是泥,鼻子流的血已经停了,额头处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了道即长且深的伤口,估计就是我能醒过来,额头上的这道疤也不可能消了。
到了山脚以后魏晨停都没停,拖着我的尸体往一个方向走去。我上学的时候从来没来过我们学校的这座山,所以刚醒过来的时候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但是现在既然知道了我是在我们学校,又到了山脚下,我对这的路就再熟悉不过了。一看魏晨走得方向,靠,不是女生宿舍那边吗!
我顿时急了,拖着我的尸体去女生宿舍,这算怎么回事嘛!而且关键是,拖得还是一具全身赤裸的尸体。话说得不好听,这不是糟践我秦北安死后的名节嘛!
我大声喊:“魏晨,你给我停下!”可是怎奈何她听不见啊!而且我怀疑这样一个女孩,就算她听见了,也还是对我说得话当没听见的。
不大会,她就拖着我的尸体到了女生宿舍楼,我没办法,只好跟着。
可能是这丫头‘仙女姐姐’的名号也传到了女生这边,女生宿舍的女生也习惯了魏晨这种即冷且美的动态。所以即使看见她拖着一个人,鉴于不愿意上来碰钉子,只有守楼的人问了一句,魏晨也没回答,其他人更没有一个上来询问的。
一直到了三楼的334寝室,魏晨才推门把我拖了进去。这应该是就是魏晨的宿舍了。(说一句,大学毕业后,我和尤秀秀都回家了,但魏晨选择了考研,所以现在她还在学校。)
宿舍内有几个女孩正在说说笑笑,看见魏晨拖了个男人回来,不禁都大叫了起来。别人可以对魏晨的奇怪举动不闻不问,但这几个女孩毕竟是魏晨的室友,不可能对影响了自己的这种事情还不过问的。
魏晨说:“这人被打伤了,他得在咱们寝室住一段时间。快来帮忙吧!”
漂亮女孩不仅对男孩具有杀伤力,对同性同样有效力。那些室友一听魏晨带回来一个受伤的人,也不管合不合适了,忙七手八脚的下来帮忙,把我的尸体抬到了下铺的一个铺位上。
一个女孩说:“这个人不会是死了吧!你看,一动都不动的。”说着就上来用手探了探我脖子上的脉搏!一探之下,吓得瘫倒在地上:“魏…魏晨,这个人…已经死了。你背回来一个死人。”
剩下几个女孩一听这人是个死人,也都吓得不敢再动了。
魏晨说:“刚刚在后山上,李光几个人打死了秦北安,他们家都有背景,咱们只能把他藏在这,他的尸体才能保住!”
探我脉搏那女孩这时候已经缓过来了,对魏晨说道:“可是,我的大小姐,这是一具尸体啊,你知道吗?这是尸体,不是别的东西,你把它藏在这里,咱们还能睡觉吗?”
魏晨不说话,脸上还是冷冰冰的,后来她说了一句:“他是为了救我。”
她这话一出来,剩下几个女孩都不说话了。
魏晨说:“先把他的尸体放在这一夜,我明天就去报案,告那几个人。”
原先那女孩说:“哪几个人?”
魏晨说:“李光!”
她只说了这一个名字,那几个女孩就不说话了。我能看见几个女孩脸上流露出的恐惧的表情。如果是这样,那这个李光的家里应该是很有势力吧!我心想:说不定这个李光的父亲就是李刚呢!
唯独魏晨的脸上还是那种一如既往淡漠的表情。她说:“他身上脏得很,咱们得帮他收拾一下。”
既然是一具尸体,几个女孩就没有什么礼防的观念了,几个人匆忙打了水,帮我擦了脸,后来又七手八脚的帮我换了衣服。
看着我身上穿的女式的睡衣,我感觉我自己的脸上有些红了。那些女孩面对一具尸体,却不以为意了。
把这一切弄好以后,还是把我安安稳稳的放躺在那张床上。
几个女孩开始问魏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魏晨也不瞒着,把在山上的事说了一遍,又说了我们以前就是同学。
至于我为什么在那座山上,魏晨又为什么去那座山上,魏晨都没有说。可能我为什么出现在那座山上,她确实不知道原因,连我都还不知道原因呢!可是她又为什么去那座山上呢,她又为什么不说呢?
就听一个女孩问道:“这个人的家是哪的啊?咱们也好通知他的家人啊!”
魏晨说:“不知道,我们同班的时候他从来没说过他家的情况!秦北安在我们班,一直很神秘!”
我听了这话,心想,我神秘吗?我怎么没觉得呢!可是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在上大学的时候,我的确很少提起来我的家乡,南河镇!一是我这人是慢热型的那种人,对于不是熟到不行的朋友,我的话一向少得可怜。二是南河镇本身就是一座很神秘的小镇子,我也确实不知道怎么去描述它!
加上除了我大伯秦南方有一个能拿出来说的头衔外,我们家的剩下的人好像全部都是闲人似的,我上大学的时候也从来没人告诉我秦家竟然是这么庞大的一个编制啊!所以我也是真的没什么说的。我在大学时朋友又少,所以在大家眼里,我就是那个对谁都挺有礼貌,也挺神秘的那种人吧!
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在我眼里,最神秘的人,恰恰就是这个在对人说我是个很神秘的人的魏晨。
我自认我看人很准,可是魏晨,是唯一一个让我琢磨不透的人。她是喜是悲,是平静还是愤怒,你永远都不知道,因为你能够看见的,永远是她那张冰清玉洁却又冷若冰霜的脸!
我似乎听人说过她的来历,但大学时候,一来我们并不熟,我也不愿意多知道,二来我对这种冷冰冰的感觉有一种天生的恐惧,所以也从不打听她的事!或许听人提起过她是哪的人,但也早就忘了。
这时候听见一个女孩说:“今晚咱们怎么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