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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的是个胖胖的女人。
“斯宾塞太太吗？”肖恩问。
“哦，是我。”这个胖女人显得有些紧张。
“我叫肖恩·佩恩，负责桑切斯先生的死亡调查。”肖恩接着问道，“能跟你聊一下他吗？”
“我知道的都跟警察说过了，还有什么要问？”斯宾塞太太的脸色苍白，声音有些颤抖。她的身后躲着一只可爱的小狗，侧歪着脑袋盯着肖恩看，一只前爪紧张地抬举在半空。
“纯种的英国可卡，很漂亮的小狗。”肖恩把话题一下子扯到了小狗上。
“到里面去宝贝。”不知道为什么，斯宾塞太太显得更加紧张了。
“你知道桑切斯先生的狗是什么品种吗？”肖恩问她。
“就问这个啊。哦，那是迭戈，是条米格鲁。”斯宾塞太太回答。
“你们一起遛狗吗？”肖恩问。
“不。迭戈几乎不住在这里，很少见到它。”斯宾塞太太说。
“它住在哪里？”肖恩问。
“就住在帕克街和小霍顿街街角的宠物店里。”斯宾塞太太回答。
“为什么？”肖恩问。
“桑切斯先生经常出国，一去就好几个月，即便回来也住不了多久，所以迭戈就寄养在宠物店里。”斯宾塞太太回答。
“他这次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肖恩问。
“回来没多久，大概两个星期左右吧。”斯宾塞太太回答。
“桑切斯先生回家，会把迭戈接回来住吗？”肖恩问。
“是的。”斯宾塞太太回答。
“那他住回来的时间里，亲自出去遛狗吗？”肖恩问。
“应该是的吧。偶尔在宠物店附近碰到过几次，但他一般都喜欢在半夜里遛狗。不知道为什么，真是个怪人。”斯宾塞太太回答。
“这次他回来，见到他遛狗了吗？”肖恩问。
“没有。”斯宾塞太太回答。
“你肯定？”肖恩问。
“当然。”斯宾塞太太显得把握十足，“每次迭戈路过我家门口都会冲我家宝贝叫两声，我家宝贝就会到门口趴着待上一会儿再回来。”
“好的，谢谢你斯宾塞太太。”肖恩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问了一个问题，“顺便问一下，你知道谁替桑切斯先生照看他的热带鱼吗？”
“哦，你问这个呀。”斯宾塞太太神秘兮兮地说，“是宠物店的小姑娘，叫安妮。”
“哦，她有钥匙吗？”肖恩追问道。
“嗯，是的。”斯宾塞太太用力地点点头，脸上露出一抹瑞彩。
“他居然把钥匙给一个陌生人。”肖恩说。
“他们可不陌生，迭戈就是她照料的。桑切斯不在家的时候，她每周都来给鱼喂食，有时候还在这里过夜呢。”斯宾塞太太说。
“你怎么知道她每周都来？”肖恩问。
“每次她都把音响开得很大声，吵死人了。”斯宾塞太太似乎还有话要说，但是又忍住了。
“你好像还有话要说？”肖恩说。
“不是我多嘴，我觉得他们俩有一腿。”斯宾塞太太终于还是没有忍住，说出来了。
“桑切斯先生这次回来后，她来过吗？”肖恩问道。
“不知道。”斯宾塞太太回答。
“你最后一次见到桑切斯先生是什么时候？”肖恩问。
“两礼拜之前吧，那天他刚回家。他带迭戈回家时，我看见他了。”斯宾塞太太回答。
“好的，最后一个问题，最近桑切斯先生家里有访客或者留宿的客人吗？”
“不知道。”斯宾塞太太斩钉截铁地回答。
对门的中国夫妇英文说得不错，丈夫在布拉德福德大学攻读硕士研究生，妻子今年刚来到英国陪读，在利兹的一个华人小社区里为孩子们教授中文，每周去三次。
这对夫妻的性格都很内向，看上去都十分腼腆，是肖恩脑海中典型的亚洲人形象。
“桑切斯先生我认识。”丈夫说，“他在大学里有个办公室。我们偶尔遇见会彼此打个招呼。”
“乐先生，你或者你太太最近有没有注意到，桑切斯先生家里有访客或者留宿的客人？”肖恩问。
“我没有留意到。”丈夫回答。然后他扭头去问他太太，“你有见到吗？”
“呃，”妻子犹豫了一下，似乎不知道是不是该说，“桑切斯先生刚回来的时候，宠物店的安妮来过，后来又走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好像吵架了，安妮看上去很生气。”说完，她望了丈夫一眼，似乎是在担心自己的话是不是太多了。
“乐太太，你能说具体些吗？”肖恩问。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我们会替你保密的。”
“是周一，那天我在利兹有课，刚回来，手里还抱着从超市买回来的一大堆东西。安妮在门口撞倒了我，我发现她气呼呼的，好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似的。”妻子一边回忆一边述说当时的情景。
“这个安妮是否经常来他家？”肖恩问。
“是的，大概一周一次吧。是来喂鱼的，有时候在这里过夜。”妻子回答。
“你好像很肯定。”肖恩说。
“是的，她几乎每次都会来找我。”妻子回答。
“你跟她很熟吗？”肖恩问。
“是的。她对中国很感兴趣，喜欢中国菜，也想跟我学中文，而且正在攒钱去中国旅游。”妻子回答。
“她每次都来吗？”肖恩问。
“差不多吧。”妻子回答。
“她最后一次来是什么时候？”肖恩问。
“就是那次。她没跟我打招呼就走了，看上去真的很生气的样子。”妻子回答。
“你没问问，她是因为什么生气吗？”肖恩问。
“后来我去宠物店找过她，她说是她多管闲事什么的，具体的她没说，我也没有再追问。”妻子回答。
肖恩点点头，想了想又问，“她和桑切斯是什么关系？”
“这个我可不好乱说，你最好还是去问她本人吧。”妻子回答。
肖恩点点头。“迭戈一直都是安妮在照料的吗？”肖恩又问。
“对。”妻子回答。
“最近你们有没有看到桑切斯出门遛狗？”肖恩问。
“没有。”夫妻俩对望了一眼，异口同声道。
“是不是桑切斯先生最近没怎么出门？”肖恩问。
“不太清楚。”丈夫回答道，“他不常在家，平时也很少见到他。”
“你们见过超市的服务生给他送东西吗？”肖恩问。
“好像见过，但不太确定，因为房东太太也叫他们送东西。”妻子回答道。
“乐先生，你知道桑切斯先生的实验室是研究什么的吗？”肖恩问。
“好像是与地质有关，具体的我不太清楚，也没有问过桑切斯先生。”丈夫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那间实验室是一家在伦敦的生物技术公司租用的。关于实验室嘛，学校里的人大致上都听说过一些传闻。据说好像是用来存放地质标本的。他们好像还以大学的名义在国外开展一些研究。我估计这间实验室只不过是变相的赞助，做做样子罢了，这种情况在大学里是很普遍的。”
